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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是鲁迅先生,因为有他,使得我在中国几乎人尽皆知。

虽然人们谈起我来一般都是说我是一个臭老九,一个被封建科举毒害了的颓废书生,一个冷漠社会里不幸的人。

但是我毕竟出名了,没有人骂我,顶多是一脸的不屑,不像那个什么芙蓉姐姐,虽然也是出名,但是被骂得体无完肤。

我以能以一个被黑暗社会毒害的人的身份给后世的人们当反面教材而荣幸。

我最恨的是什么呢?那个让我最终没能考中秀才的混蛋何考官?还是我所在那个冷漠的社会、罪恶的制度?***********************************一梦清晨,朝雾那柔和的衣衫还没褪尽,太阳刚露半个头,伴随着雀鸟的欢唿,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天际。

由于我的到来,孔府上上下下忙得一塌煳涂。

“恭喜老爷,是个儿子呢”,当接生婆的声音传出门帘时,孔老爷捋了两把他那已经斑白的胡子,颤抖的声音带着些狂野的喜悦,向孔府的每一个人宣告了我的诞生:

“是个儿子!孔氏有传了!”

在鲁镇,孔府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家,但也是有点家底。

孔老爷是个老秀才,在乡试中没能考上举人,更不用说会试和殿试了,落第后的他在鲁镇替人抄过书,帮人写过对子,也做过小衙役,混了大半辈子,郁郁寡欢。

我的降临,让他那沉寂已久的梦想重新燃烧起来,他说,我是在早上旭日东升的时候来的这个世界的,便给我取名叫作孔旭,字日升。

并从我开始会说话便开始教我三字经四书五经……家里规矩极多及严格,比如站如松,坐如钟,目不斜视,男女侍者相互说话一天里不得多于一刻钟等等。

但所有规矩对我都例外,原因就是我是孔氏传人,但我还是受到了影响,一直以来都只习惯叫老爷,从来没叫过爹。

传人就得受到保护,受到特殊照顾,以便于我的健康成长。

为了让我尽快地成为老爷心中理想的传人,他严密仔细安排的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还安排了侍女每天为我做从头到脚的中医按摩。

如他所愿,到十二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合格的产品了。

用老爷的话来说就是,该是他的梦想重新继续下去的时候了。

二醉十二岁那年,老爷让我参加了鲁镇的县试,我顺利的合格了。

成为童生的那天,老爷特别高兴,对我说:

“日升啊,你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当年我考得分数差你一大截呢!”

晚饭的时候,老爷破例为我倒了一杯酒,说:

“日升,以后你可以喝酒了,我问过药师,说到了一定的年纪后喝点酒有助于身体的发育。但是要记住,不可多喝,二两为度,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好奇地铭了一口那无色的东西,一股微辣火热的东西顺口就熘进了我的肚子,身上开始感觉有东西慢慢地往外面爬,一种莫名的感觉涌遍全身。

我由此就爱上了这个东西。

当杯子里的东西干了之后,我还想喝,可老爷说,二两为度,千万记住!饭后,我晕晕唿唿的回到自己房间,心想,以前不让喝,当童生后可以喝二两,要是以后中了秀才是不是可以喝四两呢?那我可得要好好努力了,想着想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梦里,我梦见自己中了秀才,老爷果然对我说我以后每次可以喝四两酒了。

第一次喝完四两后,我跟我第一次喝二两酒一样,浑身都感到轻飘飘舒服极了,觉得那酒就像一个懂得穴位按摩的老中医,在我身上四处的穴位上揉捏,所有的虚汗都被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沸腾的血液。

我忍不住的把手往天花板勐地一甩,喊了声“真……!”

我本来要喊“真爽”的,但是感觉手挥出去的瞬间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同时“啊”的一声传来,打断了我原本拟定好的进程。

梦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专门给我按摩的侍女阿水正双手捂着鼻子,怔怔地看着我。

我才明白,我那挥出去的手敢情是挥到正在给我按摩的她的鼻子上去了。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我问到。

“没,没事……”

,她答道,

“少爷的力气好大啊。”

我笑了笑:

“这都是老爷根你们大家的功劳呀。没受伤就继续按摩吧,你今天的按摩真舒服。我觉得以前都没今天舒服。”

“真的吗?可能是少爷喝酒了的原因吧。刚才少爷您睡着了,我翻不动您,就没给您脱衣服。现在少爷醒了,请让奴婢为您把衣服脱了再按摩吧。”

我站了起来,让她慢慢的为我脱掉衣服,扶我躺下开始按摩。

她是我九岁那年新换来的一个侍女,十九岁,是那种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很舒服的人。

服侍我已经三年了。

三年的操练,一切都显得按部就班。

但是今天出了点意外,一个让我发现了一种比起对酒的欲望更来得强烈的东西的意外三再醉按摩是从头顶往下进行。

我闭着眼睛,任凭体内的酒精和她的手四处游动。

渐渐地突然发现下面的小弟弟逐渐立起,并有一种很强烈的要进入某种东西的欲望。

这欲望不断膨胀,将我那想喝四两酒的梦想挤到一个很小的角落里去,在大脑、神经四处蔓延开来……奇怪,以前也有立起的时候啊,但是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想要进入什么东西的欲望呢?酒的原因?我跟阿水说,是不是我病了?她突然间就红了脸,说:

“少爷您真坏。”

“那我到底病没病啊?”

“……没……”

“那是为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对了,你按摩那么好,按摩能按摩好吗?”

我很着急,一下子问得她愣在那里忘了按摩。

“那不是病,少爷。那说明你长大了。我有办法,但是我不能帮你,那样会被老爷惩罚的。”

“你有办法啊!那太好了。那你就按你的办法做吧!不用担心老爷,有我在呢。”

她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

“也成,就当是送给小少爷考上童生的礼物吧。”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便俯身爬到我身上来,依旧盯着一脸迷茫的我看。

微微一笑,两张柔软丰润的嘴唇便贴到了我嘴上,轻轻地,轻轻地,然后稍稍离开又贴回来。

我的心突然一颤,两只手本能地拥上去抱住她。

性的神经一旦舒醒就会比其他任何神经都要入迷。

对于性,任何一个人都是天才,无须刻意教导就能对之轻车熟路。

我也是。

阿水唤醒了我的性神经,我立马便登堂入室应运自如了。

舌头的交错,手尖的游动,鼻息的轻喘,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畅。

与那些什么三字经四书五经的枯燥无味相比,这个简直就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

我拉掉她的抹胸,两座挺立的山峰突兀在我面前。

真是奇怪,以前我都从来没正眼好好看过的这个地方,此刻却成为我最想征服的地方。

不,第二想征服的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才是我最想征服的,那个我小弟弟一直很想去的美丽地方。

那里有涓涓的溪流,芬芳的水草,那个会让我再醉一次的温柔乡。

我吮吸着山尖挺拔的颗粒,轻轻地揉捏着,我惊奇地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比如我现在揉捏的这个姿势,包括旋转方向,都跟我磨墨的手势一模一样。

她轻轻地哼着,用手轻抚我那不安分的家伙,告诉它要耐心的等待最美的时刻的到来。

在她的衣衫腿尽之时,我那话儿便再也不听她的抚慰,哧熘熘地朝那个它朝思暮想的地方奔去。

飞快地脚步溅起一波波妩媚的水花,矫健的身影一次次掠过山涧边飘摇的水草。

在她的娇喘中,我在我考上童生的这天,第二次醉倒,第一次因为没有喝酒而醉倒。

我抱着她,打算就这样一直醉下去,不再醒来。

她却推开我,起身要穿衣服:

“不行,我该出去了,太晚了老爷会过来的。”

我拉住她:

“别怕,有我在呢。有我在他不会怪你的。今晚你别出去了。”

“不行,我必须出去,少爷。让老爷知道了我就不能再在这服侍您了。”

我放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她出去了的话我这夜晚恐怕要睡不着了。

该怎么办才好呢?正在这时,老爷的声音在外面想了起来:

“阿水,少爷酒醒了吧?按摩怎么样了?”

我心想,醒了,早醒了,不过又醉了。

我还想醉啊,老爷。

“嗯,醒了,少爷早醒了,老爷。少爷肚量大着呢!”

阿水一边急急地穿衣服一边慌乱而不失镇定地回答道:

“马上就按摩完了,就好了……”

我决定豁出去赌一把,赌老爷对我的期望,赌我能以他对我的期望来要挟他服从我。

我一把将阿水拉过来搂在怀里,用被子盖好我们,然后说:

“老爷,阿水按摩得可好了,穴位很到位呢。老爷你想不想近来看看啊?”

“不要啊,少爷!”

阿水一边哆嗦,一边反抗,但是她怎么反抗得了我?不一会,老爷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我信志满满地看着他将要进来的地方。

被子里,阿水的身体不断地颤抖。

一双委屈的眼睛充满了害怕的泪水。

我知道她是怕老爷进来了会赶她出孔府,让她臭名昭着。

我将她的头靠在我还显得稚嫩的肩膀上,安慰说:

“别怕,有我在呢。”

嘎吱一声,房间在门被推开的一霎那骤然变亮,老爷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床上两颗靠在一起的头以及那盖住了两个身子的棉被。

霎时,我觉得时间好像凝固了。

呆立的老爷,颤抖的阿水,兴致勃勃地我,苍白的光线中逐渐透露出一股愤怒出来。

“阿水!”

老爷怒喝道:

“你竟然敢勾引少爷!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这个贱人!”

说罢就要扑过来动手。

我将阿水抱紧,对老爷说:

“不是她勾引我!是我对她非礼!不关她的事!今晚她就在这陪我了!老爷你出去吧……”

老爷呆住了,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他一直以来从三字经开始就教导的孩子居然连这样主仆之间的事情伦理都全然不顾。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感觉出来空气中的愤怒已经消退了,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老爷的心碎了。

有两个发现情况的丫环报告了太太,太太过来看到的是呆滞的老爷,失措的我,还有被搂在我怀中一脸害怕的阿水。

她骂道:

“坐在床上干什么!还不扶你爹回屋去!”

又吩咐那两个丫环:

“你们两个在这里陪着阿水!不许出去!也不许阿水发生什么事情!知道吗?”

随后她和我把老爷扶回房中,对我说:

“你这个畜牲!怎么做出这种事来?老爷怎么教你的?你不知道主仆之间的地位悬殊吗?你丢尽了我们孔家的脸!你这个败家子!……”

一顿教育之后,我跪在老爷的面前发誓一定考上进士,以圆他当年的梦,条件是阿水可以继续在我们家当侍女,可以对她有特殊的待遇,知道之间事情的那两个丫环天明便将她们卖到外地去。

只要阿水仍能留下来,其他的什么我无所谓。

那两个丫环将要被卖走是她们活该,谁让她们撞上了这种主人家里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回到房里时,两个丫环正在那里羡慕阿水的好运气,能得到少爷的垂青。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当自己的悲惨命运已经被别人决定了的时候他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地以为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殊不知那只不过是犹如被关在玻璃房里的苍蝇,虽然看上去前面一片光明,却是无路可走。

我看了看仍然惶恐不安的阿水,拍拍她的肩膀说:

“没事了。你晚上就在这吧。”

然后吩咐那两个丫环:

“你们出去吧,太太在外面等你们呢。”

两人便要领赏似的奔了出去,朝着她们未知的未来奔去。

我将阿水重新抱回床上,搂着她,抚慰她……夜,渐渐地静了。

老爷屋里的烛一夜未熄。

从那以后,阿水一天比一天快了,我一天比一天精神,老爷一天比一天憔悴。

这些日子里,我白天有时候会去鲁镇的咸亨酒店喝点酒。

鲁镇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

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里的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

只有穿长衫的,才能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自然是穿长衫,但是老爷子给的零用钱有限,于是我便成了站着喝酒的唯一穿长衫的人。

久而久之,他们给我取了个别名叫孔乙己。

酒店的人大都喜欢跟我开玩笑,我也喜欢买些茴香豆逗那些小孩子玩四分别时间飞逝。

一晃就要院试了。

在我启程去院试的前一天晚上,我被叫到老爷床前。

老爷什么也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

“记住你曾经发过的誓,你要是落第回来,你就别想再多看一眼你的阿水!”

我一脸倔强的说:

“我不会落第的,我回来就要娶阿水!光明正大的看她!”

是夜,阿水异常的沉默,默默迎合着我的动作,想到老爷那句凶狠狠的话,我不禁暗自发笑,凭我的实力,院士算什么!看我一直考完殿试给你看!心不在焉,几下便缴枪投降了。

躺在床上,顺着阿水的发梢,难以入眠。

“阿水,老爷说要是我中不了秀才的话就不让我见到你了。”

“哦。”

“你不怕么?”

“不怕,少爷你不会中不了的。”

“那么相信我?”

“嗯。”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不开心么?”

“开心。只是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少爷了。”

“别担心,我考完就马上飞回来看你。嗯?”

“真的?你都没翅膀,怎么飞啊?”

“我奔回来呀,有个词叫“飞奔”,奔就是飞嘛。

我的心天天都陪着你,我保证。

“真的?”

“真的。”

她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吻着我。

我突然有种预感,我今晚要醉。

酒精摄入量当量可能会达到两斤以上。

果然,好像是某根新的神经又被她激活了。

心中那种好久不见了的骚动又在心中燃烧起来,逐渐燎原到全身。

我一边撩着阿水那茂密的森林一边说,阿水,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睡。

回答我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嗯……嗯……嗯……”

随着这个声音的引导,那团燃烧的骚动之火迅速在我们两个之间肆虐起来暗夜无声,春水无边。

正在我们缠缠绵绵之时,外面的狗突然叫了起来,有客人到了。

老爷和太太也都出去迎接。

突如其来的嘈杂让我一下子就奔泻在阿水那湿润的山涧。

我对这个在这个时候来的客人顿时产生了无比的厌恨。

我看了看阿水,她也是显得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重新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下去,吻下去。

十指相握中我们任肌肤尽情地在摩擦中迸射出阵阵火花,那火花将已经熄灭的火再次点燃!我吻遍她的全身,她吮尽我身上各处。

枪与盾的交错中,她就是我;水与乳的交融里,我就是她。

我醉了,她醉了,我们都醉了。

性是最厉害的酒。

天明后我将踏上征途,她将开始等待。

我们都不知道老爷和太太已经决定在我离家的时候要将她卖出去,昨晚来的那个令人憎恨的家伙就是买主派来的。

五落第天亮了,吃过饭,带上盘缠,我便开始了我踌躇满志的征途。

几天后的院试考场上,我见到了这次院试主考官何大人,胖胖乎乎的一个家伙。

经过一番考场上的答阅,在交卷后,何大人留下我们其中的几个人说:经过我在考场上的大致观察,你们几个是有可能考取秀才的人选。

一会就随我到我家聚聚,大家随兴所至,作两篇文章,在评判的时候我可以以此来推荐各位,同时给大家引见一下本地有名的丁举人,尤其是你,孔日升学生,我对你期望很高!我心里一阵感激,心想,这个何大人还真是慧眼识英才啊。

虽然我觉得凭自己的实力要考上秀才那是没问题的,但是要使这个主考官亲自推荐的那将会有不同的待遇。

暗自窃喜,殊不知我却走向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我将由此转为一个社会的残渣败类。

餐桌上,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大家也都果真兴致所至地作出自人为最好的文章交给何大人,说多谢他的款待,多谢他和丁举人的提携。

然后,一帮人散去。

何大人特意留我下来住,第二天再启程回乡,并安排好我的住房让我休息。

然后他对丁大人说:

“丁大人要不在这小憩一会再走?我这里前几天新来了个婢女,按摩厉害的很,包你扫除一身疲惫!”

丁大人一副饥渴的嘴脸立马淫光闪闪,随何大人进了内房。

我在屋里躺下,心里充满了考上秀才的喜悦。

本来我还以为有一场激烈的竞争,没想到主考官的几句话就能搞定一切了。

老爷的心病该好点了吧?阿水,我就要回来了!我要你给我好好的按摩按摩,然后等我先跟老爷喝四两酒后我们不醉不睡!按摩?刚才何大人说他新来了个会按摩的侍女,呵呵,不管什么人,都比不上阿水的按摩好!沾沾自喜了好半天,我突然觉得有上厕所的需求了。

于是起身出屋去。

路过客厅时听见丁大人的声音:

“何大人你这个奴婢真是绝品啊!技术一流的棒!”

“哪里哪里,丁大人你过奖了。如果丁大人你喜欢,就送给你拿去使!”

“那怎么好?哈哈,这样吧,何大人你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我年纪大,有这么个奴婢帮我按摩一下可以多活两年。”

“大人见外了!一分钱不要!一会就随大人的轿子送到大人府上。”

随后又吩咐道:

“来人!备辆轿子,一会送阿水姑娘去丁大人府上!”

阿水?!阿水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心勐地一沉。

难道老爷已经将阿水卖了?我勐地推门进去。

只见两个大人正坐在茶几旁聊天,阿水正站在丁大人后面替他捶背。

见我进来,阿水突然怔住了,手举在空中一动也不动。

何大人见我进来,喝道:

“怎么那么没礼貌!没教养!怎么了?这个阿水是你家老爷送来的,说要我特意关照下你,要不我会替你引见丁举人?还不向丁大人道歉!”

我谁也不理,看着阿水,询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时说在家里等我回去的么?阿水不敢看我,低着头低啜着说:

“你走的那天早上,老爷和太太就让我跟那位客人走了,说孔家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愤怒了,既然他们这么做那么我也顾不上什么誓言不誓言,梦想不梦想的了。

我上去拉过阿水,阿水,我们走,这秀才,我不要了!

“大胆!”

何大人突然喝道,

“你把何府当什么了?又把我何某当什么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伙子要服教化。现在就向丁大人和我道歉还来得及,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拉着阿水就走,头也不回。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在阿水的唿天抢地声中,我被绑了起来,然后何大人说:

“现在再给你个机会,认错还是坚持你的牛脾气?”

我转过头去,置之不理。

“给我打他!这个贱骨头!”

“别打他了,求求你们别打他了。”

阿水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

“继续打!”

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有阿水那么的在意我我就够了。

让他们打去吧。

“你们再打他我就咬舌自尽!”

阿水坚强的声音传来时,我还在沉浸在对阿水那份在意我的心思里不肯回头。

“停。这小子贱骨头,放他出去,就说他偷何大人家的书被当场抓住,取消参加考试的资格!”

何大人作出了一个让我痛苦一生的决定。

我突然意识到了权力这个东西的厉害。

我斗不过何大人。

君臣父子,三从四德,我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一个与这个时代相背离的道路。

我看了一眼茫然失措的阿水,悻悻地走出了何府。

反正马上我就会是一个偷书者,一个被世人耻笑的腐朽童生。

我落榜了。

我被身边的人出卖,被这个世界唾弃。

我不会再回去见那个出卖了我的家。

我要去丁府,去看我的阿水。

然而丁府却意外地总是戒备森严,让我无机可趁。

就这样一日一日地在痛苦的地界里,我迷失了我自己,我麻木着我自己,以身体及物质的痛苦来抵消我精神的痛苦。

六永别时间悄悄地流逝着,咸亨酒店的酒都已经涨到十文钱一碗了。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年的中秋前几天,丁大人跟何大人那一帮人举办了一个名叫聚仙桥的宴会,其实就是去集体嫖妓,只不过名字叫的好听点,让人们以为他们是多门的专心于文学。

丁府的戒备人员抽了一大部分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终于有机会见到我的阿水了。

在夜色的掩护中,我顺利地潜入丁府。

四处搜寻阿水住的地方。

柳影婆娑,心躁似火。

天意助人,在内花园旁边的一间屋子里,我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阿水。

华丽的衣衫掩饰不了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沧桑。

而我更是俨然一个即将辞世的暮色苍苍的老人。

我的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很快就认出是我。

眼泪倏地飞闪,她扑倒我的怀里,抽泣着。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多年的隔绝,她一直都只是在我的幻想世界里生活,现实中的她又会是什么样呢?她抬起头来,激烈地吻我。

我想躲开。

那么多年的流浪生活,条条皱纹罗列的身躯、如土地般黑色的肌肤,我不好意思再在这个曾经让我如痴如醉的女人面前展露。

然而我逃不离她那勐烈的吻,那么急切,那么热情。

不能逃避,只有迎战在这个世上,只有阿水才能激活我的神经,让我浑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我为了她而活。

我忘记了我是个流浪人,也忘记了是在什么地方,我只想跟我爱的人一起在爱的世界的翱翔,跟我爱的人融为一体。

我们倒在地上,疯狂地撕掉对方的衣服,再一次地,我们吻遍对方全身。

枪已经上膛,就等待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即将奔赴战场!我们停下来,对视着对方的身体。

她眼泪又出来了:

“让我再给你按摩一次吧。”

她扶我在床上躺好,柔滑的手在我身上指点江山般地顺畅地捏拿。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按摩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等见你最后一面,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我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也好,这样的世界,也该离开了……按摩完毕,我们对坐着,再次凝视对方的身体,二十来年的时间太长了,它在我们身上改变了很多东西。

我身体不再强壮,她乳房都已经开始干瘪,软软的垂了下来。

但是我们不在乎这些,我们眼中看不到这些,我们只看到对方胸腔里那颗火热跳动的心,那浑身燃烧的火焰。

两团火渐渐融合,结成一团。

我饥渴的下体疯狂地探进她的洞穴,蛟龙入海。

她极力地迎合着我,鸣吟之中让我感到仙境的音乐若隐若现地传来。

阿水与我并此间,不羡鸳鸯不羡仙多年积累起来的思念与精元,浓浓郁郁,在进进出出的活塞运动中逐渐传递着,交换着……欲说还休……当一缕缕白色的液体四处流窜之后,我们依旧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愿这天,为了我们而停止变幻,愿这地,为我们而停止旋转。

直到一帮侍卫将我们分开绑了起来,我们依旧觉得我们仍然在一起。

我们地心将永远在一起,身身世世……我已经知道他们的手段了,打,然后说我是因为偷书被抓而被打,再放我。

但是阿水呢?我看看她,她一脸幸福地笑着看着我,完全不理会丁大人的问话。

我知道她已经决定了,我们都决定了,是时候离开了。

只可惜现在这样被绑住了,生死暂时还操控在别人手里。

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要走了,早几天晚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果然将我打折了腿,然后说我是因为偷书被抓住而被打得。

我不在乎,由他们去吧。

阿水被押了下去关起来。

不知道他们怎么运天气渐渐变冷,我穿着破棉袄拖着被打断的双腿,成天在丁府外面游荡大厅阿水的消息。

到第四天的时候传来消息,说丁府的一个女奴婢由于食物中毒而死亡。

我真佩服这个世界上人们的善于说谎,什么样的理由都能编出来。

我知道阿水是被他们打死的,是自己绝食饿死的,但是我已经不介意了,因为没时间去介意,她还在桥那边等我。

路过咸亨酒店的时候,我记起了我最先爱上的东西——酒,于是我用身上还剩有的四文钱想小二要了碗酒喝。

老板出来告诉我还欠十九文钱。

我说:

“下次再还吧。”

心想,阿水都走了,你还记得我欠你钱啊。

旁人依旧拿我来说笑。

我知道辩解是无用的,由他们说去吧,阿水都走了,我已经不在计较什么了。

我现在只想用最后的力气,去找一个山花漫烂的地方,去找我的阿水。

就这样在别人的说笑声中,我坐着用我的双手走开了,走向那个我与阿水梦中的地方,走向我的阿水……【完】[本帖最后由遨游东方于编辑]kerry金币+20论坛欢迎好贴~请君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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