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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言归正传,来说说我最后的一个女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是最后一个,而且是进行中的一个,她给予了我全部的感情,对我无比的信任和依赖,明知道我有家室却从不要求什么,在床上甚至胜过小周。

当然也是我觉得最亏欠的一个。

认识她,还得感谢那条天然气管线,这个项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中石化自己吃不下,不得不违心的拿出一部分利益和大家分享,于是乎,地理位置和运输都占有一定优势的青县钢管厂也分得了一杯羹。

青县钢管厂的官称是华油钢管有限公司,也就是原来的华北石油钢管厂,地处河北省青县距县城以东大概2—3公里的地方,关系属于中石油,是一个标准的大国企领导下的独立王国。

王国由几道环组成,最里面的是生产区域,各个车间、分厂都在这里面,还有外面的单位租用的厂房也在其中。

生产区很大,从南门到北门要走上近二十分钟,东西就更大了,厂里面可以跑火车。

中间一道是生活区,厂自建的几个生活小区把生产区域环绕起来,中间夹杂着小超市、小饭馆儿、邮局、银行什么的。

最外面就是厂区外了,都是当地人开的各类买卖,也都是靠着管厂谋活路。

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只要不套挑剔的话,基本可以一辈子不用走出厂来,就可以满足衣食住行的所有需求。

想一想也真的是很悲哀的一件事儿,上班在一起,下班还在一起,没有自己的空间和隐私,每天见到的永远是一成不变的人和物。

这个天然气管道项目对管厂来说是件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不仅制管分公司得到了订单,运输分公司也理所当然地拿到了运输的订单,反正外面的运输公司进不来,不用我的还能用谁呢?就连快要倒闭的防腐分公司也因此而红火起来,还有方方面面的各个辅助性单位,全都有米下锅,皆大欢喜。

一时间,闲置的机器开始试车调试,寂静的厂房人声鼎沸,被召回的属于临时性质的熟练工、壮工们被正式的技术工人吆五喝六呼来唤去的分配着任务,乍一看去,宛若五十年代的石油大会战一般,热火朝天,人气激昂。

作为一名制管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我也在领导的安排下,来到这里,开始前期的技术监督指导工作。

说是技术监督指导,其实大家都是行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再说了,我一个中石化的人到了人家中石油的地盘,自然不能太过分,只要工作上没大毛病,过得去就成了。

指导思想一明确,自然工作上就不会太较真儿,只要不出问题,大家乐得一团和气,再加上04年西气东输的时候来过几次,基本上各方面的领导都认识,工作上倒也合作愉快。

白天大家在一起,倒也过的愉悦充实,唯独这下班之后,就变得十分的难熬。

 ; ; ; ; ; ;我住在厂办的宾馆里,说是宾馆,其实就是以前的一个招待所改建的,档次大约相当于如家,还得是中低档次的那种装修,不过住起来倒也不算条件差得无法接受,就是自来水里有一股怪味儿,让人受不了。

吃饭就在附属的餐厅,谈不上多好但是可以吃饱。

房间里没有网络,电视也就那么几个频道,所以闲逛就成了我唯一的消遣。

这一天晚饭后,信步走出酒店,走进生活区无目的的乱逛。

初夏的晚上,还没有那么闷热潮湿,徐徐的晚风吹过来,清爽宜人,灰蓝色的天空显得有一点透明。

生活区里灯火通明,孩子们尖叫着追逐嬉闹着,老人们三五成群的闲聊着,享受着人生中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下棋的,打牌的,到处都是,最显眼的还是各个小饭馆儿了。

在我的感觉里,生活区不过就是给职工们一个睡觉的场所,让夫妻或是情侣们可以关起门来放心亲热的地方而已,至于别的就没什么了,大家都差不多。

 ; ; ; ; ; ;也不能总赖在床上啊,总的找点儿事儿干吧?可是下班了,就没别的事干了,去县城走走?可以啊,三公里以外呢,看电视?我能看几个频道,他们绝对不会比我多,因此,喝酒就成了男人们,也包括很大一部分女人们唯一的消遣,于是所有的饭馆儿家家爆满,直接拉动了餐饮业和烟酒业的内需。

现在虽是初夏,已经有几家饭馆儿把桌椅板凳搬到了室外,开起了夜市。

一桌一桌的,或三五知己行令猜拳,或恩爱情侣私语小酌,或一家三老小阖家聚餐,大家推杯换盏,很是情趣盎然,很是满足现状。

这就是现状,发展,还需要时间和压力。

看看表还不到八点半,回去太早了,于是随便坐在靠路边的一张桌子旁,要了煮花生、几个羊肉串和一瓶啤酒,准备消磨一会儿。

看着周围的人生百态,不多时酒菜全部消灭,正待点烟结账之际,一抬头,忽然看见厂区的方向一团火红越飘越近。

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姑娘,身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和旁边的女伴儿一路走来,轻声说笑着。

那个女伴儿穿着厂里的蓝色工作服,在夜幕的掩映下,刚才竟然没有看到,只看到一团火红。

红裙姑娘越走越近,我只觉心中一阵的汹涌澎湃,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此等尤物:眼睛大大,鼻子小巧,性感的厚嘴唇和舒淇都有一拼,乌黑的长发闪闪发亮,个头不高却很苗条,身材不胖却胸前雄伟,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抖动着,扣人心弦。

身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脚上一双白色的半高腰靴子,挎着一个同色的小包,步履间婀娜多姿,腰胯轻扭,好一个惹火佳人!一边注视着姑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去,发现好多男人,特别是年轻人的眼睛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的欲火似要把她或活的吞下去。

两人很快地走了过去,周围人声嘈杂,也听不到她们说些什么,只觉得灯光下,女孩儿娇憨可爱,看长相不像是北方人,加上她那一身绝非本地人的穿戴,

“大概身份和我一样,”我暗自忖度着,

“这是哪一家的外援呢?”

第二天下班后,我晚饭也不吃,直接到了昨天的饭馆儿,坐在同一个位置,我可不想错过看美女的机会,谁知道她是就那个点儿下班,还是昨天刚好加班呢? ; ; ; ; ; ;我再一次为自己的睿智感到高兴,比昨天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姑娘出现了。

 ; ; ; ; ; ;这一次,她的身边没有了谈笑的女伴儿,独自一人,微低着头,身穿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胸前点缀着同样颜色的雷丝花边,把她的挺拔的丰胸衬托得更加的性感,同色的凉鞋和挎包,依旧是莲步轻移,虽没有走一字步,腰肢的摇摆带动胯骨,扭动出一道道诱惑的曲线。

娇美的容颜,清纯的装扮,宛若琼瑶笔下的杨晓彤来到了今天(杨晓彤是谁?上网查《几度夕阳红》去)。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很快的感受到异性的注视,抬起头,眼光快速的来回搜索着,不到三秒钟就定格在我的脸上。

虽然我也是北方人,而且青县和北京也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但是我明确的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与众不同。

我对自己的相貌还算有信心,大学时代就是泡妞高手的我,那时候很大的一部分基础就是这张脸(大家看看就算了,别砸砖头阿);多年的学习和受到的高等教育,给予我丰富的内涵;部委大院的成长经历,让我有着常人所没有的优越感!虽然这不是什么可夸耀的,不过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在凭感觉行事,良好、优越的自我感觉会让你占据先机,和优雅的气质;一身休闲的衣着看似随意,行家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品牌和不菲的价格(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此地还真没有人看得出来),而这里还在流行花花公子和梦得娇,就连桌子上的3毫克中南海也在透露着一个人的品位和档次,所有的一切,在周围的蓝色工作服或是别的什么衣服中、嘈杂的划拳行令声中、充满欲望的直勾勾的眼光中显得那么的另类,那么的不协调,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此时此地的鹤立鸡群。

显然她也对我的存在很迷惑,迎向她略带疑问的目光,我举起手中的啤酒,微微颔首致意(这可是我对着镜子练过好多遍的动作了,就差最后一句经典的自我介绍:I‘amBond,JamesBond),回报我的是一个天使般清纯的微笑,凝望着她轻扭腰臀,娉婷而去的背影,我诧异,世上竟有如此佳人,天使的清纯和魔鬼的诱惑,竟能在一人身上如此完美的统一。

要不要安排一次邂逅呢?我不知道。

她是谁?哪个单位的?做什么?多大年纪?有没有男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还需要更多的数据。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这里相遇,相互传递一个微笑,却没有打过一个招呼。

一周后,我结束差旅回到了北京总部,把一点相思留在了青县。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次质量事故,我们可能就真的无缘再见了。

一个半月以后,某管厂传来消息,由于监理人员的疏忽,一批有轻微质量问题的钢管差一点就出场,运到施工现场去了,各级领导对此十分的震惊和重视,立即处理了相关责任单位,并要求我们技术部人员立即下到一线去,严把质量关,决不允许一根问题管出厂。

就这样,六月下旬,我再一次踏上了青县的土地。

 ; ; ; ; ; ;这一次,工作目的不同,管厂上下对我自是敬畏有加,态度上有很大的改变自不必说,下班之余还多次的宴请,可是我不能和管厂职工有太亲近的举动,那样不利于我的工作,又不好明着拒绝,只好天天泡在生产第一线,美其名曰“工作重要”,一律加以谢绝,管厂领导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不过我猜测他们一定暗中作了安排,比较明显的就是酒店的饭菜质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价格却没有改变。

这么一来我竟把时间花在工作上了,却再没有机会再去一睹佳人风采了。

 ; ; ; ; ; ;说是严把质量关,其实我也不可能真的每天都在生产线上呆着,就算是在生产线上,我也不可能每根钢管都去检查一番,只能是抽查,监理其实也做不到普查,只能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抽查,出了质量问题后,抽查的数量更多了。

至于普查,只能是靠生产车间的工人自己了。

好在所有人都知道出问题的后果,倒也尽职尽责,而监理一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和权利,二来以前在的时候别的项目的时候见过几次,打过交道,算是办熟脸,彼此间合作的也还算是愉快、顺利。

一个星期下来,平安无事,我也送了一口气,还要呆上一段时间呢,不能总这么绷着啊,该缓缓就的缓缓,再说了,还有个绝代佳人在钩我的魂儿呢。

已是七月初了,白天酷热难当没人愿意出来,晚上街面上乘凉的人就多了,热闹的时间也延续的更晚了。

没有想到连着几天,从七点等到十点,我都没有在看见她,不知道是不在这里了还是我们没有缘分。

这一天下了班,我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试一下运气的时候,监理过来找我说了点儿事儿,说完了又拉我一起吃饭,盛情之下,我只得从命,不过事先说好,我选地方,唉,还是心有不甘哪。

到了老地方,拦住要点菜的监理,说是大热天的什么也吃不下去,不如点几样小菜,喝点冰啤酒,这样来的舒服,监理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点了吃喝。

其实我是不愿意让他破费,吃人家嘴短,以后万一有问题了,不好拉下脸来公事公办。

慢慢的边吃边聊,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我的眼睛不时地向厂区来的路上瞟去,直到酒足饭饱,监理抢着付过账——才花了不到五十块钱——要回去了,也没有佳人的身影。

看来再也无缘相会了。

心中暗自叹一口气,涌起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

往回走了没几步,看见马路对面有个水果摊儿。

“您吃西瓜么?”

监理问我。

这里的西瓜很棒,薄皮脆沙瓤儿,甜的腻人,05年的时候来这里我可是没少吃。

可是现在刚吃饱饭,那里吃得下去啊?抱回去也没有刀切啊。

“你那儿有刀么?”

我问监理。

“哟,还真是,我没有,您有么?”

“我也没有,要不算了吧,还得找餐厅借刀,怪麻烦的!”

“我这瓜不用刀切也能吃”摊主一看生意要跑,赶紧的出主意,

“回去洗干净了,一拍就开,保证沙甜,不沙不甜我管换管退!”

“得勒,冲你这热情劲儿,我买一个了,你给挑挑!”

监理大概觉得人家的主意可行。

“别别别,拍出来的都是碎块儿,那没法儿吃”不理会摊主的脸色我赶紧阻拦。

“放心吧王工,我带您去一好地方,有刀有空调,还有美女!”

监理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小子,八成忽悠我呢,有刀有空调我信,哪个餐厅没这两样?还说有美女?靠,别是把服务员说成美女吧?想归想,可是不好再让他掏钱,就赶紧的掏出钱包,想想觉得有点儿少,于是又买了点儿葡萄和香瓜。

监理带着我径直走向生活区里的一栋楼房,来到三楼的一个单元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看来我刚才还真把人家想歪了,这里可是厂宿舍啊,跟饭馆餐厅的不挨边儿。

“哪个呀?”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里响起,音调儿往上挑,这口音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是……湖北?

“我!”

监理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居家裙装的女孩子站在门里满脸笑意,头发随意的盘起来用发卡别住,柔和的灯光下突出了五官的精致,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骤然紧缩。

是她,勾走我魂魄的姑娘。

见到我,她先是一愣,紧跟着给了我一个久违的微笑,再一次展现了天使与魔鬼的完美统一。

“王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监理介绍这,

“这位是王工,北京来的钦差大臣,专门儿监督我的。王工,这位是波波,张波,辅料分厂的厂办主任!”

“张小姐你好,我姓王,王少杰。”

我微笑着向她颔首致意,007的招牌动作和语言,再一次被我盗版得炉火纯青。

“你好你好,欢迎王工大驾光临,请进来坐哈。”

哼哼,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湖北人了。

进得屋来,监理反客为主的招呼我:

“王工您先坐坐,我洗水果去!”

说着轻车熟路的把水果拿进厨房,很快“哗哗”水声就响了起来。

看来他对这里很熟悉,经常来,而且和姑娘的关系还不一般。

波波——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了——显然没有想到会再一次和我见面,而且是在她的住所,一时也有点慌乱,偏偏中间人又不识时务的跑开去,搞的姑娘站在那里显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见状赶紧打破僵局:

“张小姐,坐坐坐!”

说着先自顾坐在沙发上。

波波也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我已经看出了姑娘的慌乱和窘迫,好像还带着一点点的惊喜和羞涩。

好容易得来的机会我怎能让他浪费?不过首先要想姑娘解除紧张,放松才好。

我试探着问:

“张小姐,听您的口音,好像是南方人吧?”

“嗯,我是湖北的。”

Bingo!我窃喜。

“噢?我还真去过湖北呢,您是湖北哪里啊?”

“仙桃的!”

“噢?那一定有很多桃子吧?”

我故作不知道,问了一个特傻的问题。

仙桃,旧称沔阳,距离宜昌非常的近,物产很丰富,不过不产桃儿,湖北很著名的蒸菜,其实发源地就是这里,叫做沔阳蒸菜,又分为荤三蒸和素三蒸,这些我又岂能不知?那么问无非是想引她发笑,消除隔阂而已。

果然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是地,我们那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桃子!”

一个玩笑,立即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又随便聊了几句,监理端着水果出来了,波波帮他拿出来西瓜和刀,三个人围坐在茶几旁准备开吃。

好西瓜真不是吹出来的,刀刚切进去几厘米,西瓜就啪的离开了,黑子红瓤,发出甜甜的味道,吃进嘴里,虽然没冰镇不算凉,但是胜在自然长熟,脆沙瓤,甜的粘手,绝非北京那些搁熟的西瓜可比拟,香瓜还没打开就已经香气四溢,吃到嘴里,绵沙香甜,那些葡萄粒粒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紫得发亮,看上去也非常的可口,不过我一直不喜欢葡萄,也就没尝。

三个人一边天南地北的闲聊,一边满足着口腹之欲,吃了老半天才发现居然连一半都没吃掉,说来也是的,一个西瓜就是十几斤呢,加上香瓜葡萄,吃得完才怪呢。

看时间也九点半了,我们起身告辞,不顾波波的强烈反对,我们把水果全部留下了,因为她这里有冰箱而我们的房间里没有。

回去的路上,我很容易的就知道了波波的情况:本名张波,湖北仙桃人,现年28周岁,未婚,是湖北一家辅料生产厂在这边的分厂的厂办主任兼财务会计,刚才的那套房子就是厂里给她租的宿舍。

看来这个张波还很不简单呢,她的那个分厂厂长我也知道,打过几次交道,属于严重吝啬的那种人,况且像她这个级别的工作人员顶多是几个人合住一套房子,刚才那房子一室一厅虽然租金便宜,但就给她一个人住,显然不合情理,难道说是分厂厂长的小蜜?要不就是总厂派过来的耳目?或许根本就是总厂领导的亲支近派?或者后面还有隐情?哼哼,要想吃到嘴,还真得花点功夫呢。

不过看她见到我时的那个惊喜样儿,似乎也挺期待和我见面时的,而我们告辞时她眼中的依依不舍,也让我感觉到成功似乎并不遥远。

好在刚才我已经知道了这几天没有见到她的原因,原来入夏以后,天气炎热,加上她们那个厂机械化程度很高,日产量远远高于生产需求,为了节约成本,总厂下令只上半班,下午人家根本就不上班,我上哪儿遇见去?好在早晨上班还是正点儿,还有机会。

回酒店的短短几百米路程上,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形成了。

猎艳行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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