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4566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美丽奇迹》Act29疏导闹锺一响齐霁就伸手给按了,揉著眼睛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另一只胳膊仍旧维持姿势不变,牢牢的圈著胡蔚的腰。
是什麽时候开始离开抱枕的呢?齐霁的脸贴著胡蔚的背,脑子里不知为何冒出了这个想法。
齐霁睡觉从来都离不开抱枕,没有抱枕他根本睡不安稳。
就算是旅行、出差,行李里也总不会少了抱枕的位置。
杭航戏言这就是长不大的表现,更加讽刺齐霁的抱枕是口水小人儿。
但,无论杭航如何冷嘲热讽,抱枕总是齐霁不可或缺的朋友。
但,现在,没了。
抱枕没它的位置了。
包括以前时常堆放在床的另一边的形形色色的书也都回到了书架上,只剩正在看的仰躺在床头柜上。
宽阔的大床,因为有了胡蔚的位置变得紧凑起来,不再那麽空荡荡。
而齐霁的抱枕也下岗了,其职责由胡蔚接替。
齐霁半坐了起来,摸过床头柜上的烟点燃,靠在了床头上。
他的视线落在胡蔚身上,他就那麽凝视著他,半晌,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胡蔚光滑的背脊。
胡蔚感觉到了那只温热的手,舒服的被摸了一会儿,翻了个身,醒了。
“早……”
他揉著眼睛,伸了个懒腰。
“把你吵醒了吧?”
齐霁浅笑。
“还好。”
胡蔚伸手拿下了齐霁唇边的烟,深吸了一口,
“几点了?”
“才六点半,你继续再睡会儿吧。”
“啊?六点半?”
胡蔚皱了皱眉,却没有再翻身睡去,而是撑著坐了起来,
“今天是要跟杭航去雍和宫是吧?烟,拿著。”
下了床,胡蔚披了件运动服,拢拢头发就往卧室门那儿走,齐霁拿著烟,一愣,
“干嘛去?厕所?”
“没,看看给你弄点儿早点。”
胡蔚说著开门出去了。
齐霁这个心跳啊……他对他是如此的体贴。
两人一起吃了煎蛋和火腿三明治,一人一杯热牛奶,再加上没什麽主题却很温馨的对话,构筑了一个美好的清晨时光。
齐霁看著胡蔚,忽然觉得,也许,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临出门的时候,齐霁问胡蔚要不要帮他求个平安符。
胡蔚回答说,佛不在庙里,佛在路上。
齐霁皱眉思考了半天,觉得这说辞对也不对。
“还真起来了。”
杭航站在烟袋斜街的牌匾下,见齐霁的车停稳,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起不来也是你起不来。”
齐霁笑,起步上路。
“啧啧,这话说的。”
“烦,这点儿就开始堵。”
“北京嘛,更何况是上班高峰。”
“唉。”
齐霁叹了口气,看著窗外。
“说说吧,怎麽突然想起拜佛来了?”
杭航靠在副驾驶里,感受著阳光的照耀。
“不说了就是想拜拜嘛。”
“我怎麽嗅到一丝不详的味道呢?”
杭航侧脸,微笑著看著齐霁。
“你别咒我。”
齐霁也转过来看著杭航。
“什麽不太顺?工作?还是……”
“你为什麽非觉得我不顺啊。”
“那得说我认识你多少年了。”
“……你。”
“这圣诞气氛还没过去啊。”
杭航看著路边店铺玻璃橱窗上的圣诞老人涂鸦喃喃自语。
“嗯,你又喜迎元旦了吧。”
“哈哈哈哈……你看吧,咱俩谁不知道谁。”
“狗粮特价麽?”
“皇家特价。”
“赚了!”
齐霁美滋滋的笑。
“你这家夥啊!”
杭航伸手胡噜著齐霁的头发,
“老这麽可爱。”
“夸小孩儿呐?”
“呦呵,成家的人果然不一般是吧?”
“你怎麽那麽烦人啊!”
“这不好久都没烦上了吗,逮著还不可劲儿烦。再来一声儿烦人。”
“手下去,开车呐!”
齐霁最近一直没去拜访杭航,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太依赖杭航了,在那麽纠葛的状态下,他一定会对他和盘托出。
可他不敢,他不知道说了之後杭航会作何反应。
大约,还是怕杭航就给一个“分”字儿吧。
可现在,见到杭航了,齐霁虽然平静了一些,但抑制不住还有倾诉的欲望。
看到杭航他就安心,这麽多年两人父母都不在身边,都是彼此相伴,更何况,杭航总是特别的关照他。
齐霁时常会羡慕杭航,差不多的家庭背景,没什麽差异的教育经历,怎麽他跟他就如此不同呢?杭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特别会跟人相处,说话办事都成熟。
可反观自己……接人待物一点儿不著调,与人交往处处有困难,除了能养活自己,别的事儿一件处理不好。
怎麽差别就这麽大呢?就这麽大!
“跟胡蔚处的还挺好的?”
杭航从包儿里摸出水瓶,拧开,自然的问。
这家夥从不让人放心,与之交往的人没十成十的耐性、包容,肯定不行。
这也是为什麽杭航起先特别看好易可风的原因。
“挺……挺好的。”
“你犹豫什麽?”
“呃……我……没,没啊。”
“那你结巴什麽?”
“怎……怎麽会,他……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很体贴……很……很会照顾人……”
“你那麽紧张干嘛?”
杭航笑,
“感觉的到他挺能照顾你的。”
“嗯,就……就是嘛。”
“处的好就行,呵呵。”
“就是……”
齐霁在接近大功告成的关头,嘴一不留神没管住。
“就是?”
杭航喝著水,看著齐霁。
“没事儿……”
“说。”
“……”
“甭装死。”
齐霁抓了抓头,车龟速前进,他跟杭航两人同在车里无处躲无处藏。
没别的办法,只有──破釜沈舟。
倾诉也是一种发泄,当齐霁把那些由易可风那里得知的堆积在心里的事儿一股脑的说出来,竟然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杭航一直听著,点点头或者“嗯”一声,让齐霁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露出激动或是气愤的神色。
这让齐霁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你……没什麽……想说的吗?”
半晌,齐霁绷不住了,盯著杭航问。
“那麽如果是我呢,你能坦然接受吗?”
杭航回视著齐霁。
“这是什麽话……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或者什麽的……我……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齐霁皱眉,莫不是他的话让杭航产生歧异了?他该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吧?他知道杭航的生活方式,也没……没觉得怎麽样啊。
“那为什麽同样的事儿放我身上就没问题,放胡蔚身上就是问题?”
“你这是什麽话啊!”
“因为我不是你BF?”
杭航笑。
“你倒是也得肯当。”
“你啊,”杭航吹了一下头发,
“跟过去纠结什麽,谁能没点儿过去?是现在的他跟你处朋友吧。”
“你怎麽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觉得,这样的他,不值得信任,他也许还会再过回以前的生活!”
“你这是偷换概念吧,你刚不是就“不干净”在陈述嘛。
”齐霁语塞,
“我……那总之这也是一方面吧。”
“好,我们就说这是一方面,那你还是骂我啊,你意思我肯定要背著梁泽去偷人?”
“崩溃!”
齐霁恨不得按喇叭发泄了。
“你别总把自己困在一个自己构筑的世界里,你总是从“我”这个观点出发,能得到什麽客观立场?”
“我不是自我啊,我只是……”
“那麽好,散了吧,一开始我就不赞同你跟胡蔚在一起,我劝你的时候就能想到他不是个简简单单的人。滥交是一方面,那麽个圈子,他就是药物滥用我都不惊讶!我以为你是做好这种心理准备的。现在看来,完全不能接受,那别耗著了,散!”
“你说什麽呐!他怎麽会有那种毛病,真是的!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我……真的,他对我很好,我有感觉,我知道,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他总是让著我,总是哄著我,总是无微不至的关心我……”
“那你还说这些个干嘛啊!”
“你急了?”
“没急。”
“你就是急了。”
“我真没急,你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世界就是以你自己为轴心的,你要往左旋转,我们不能让你往右,我也好,叔叔阿姨也好,我们都顺著你……”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到现在都觉得我自闭,我心理有问题!”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吧,你到底什麽时候能像个有担当的大人?你几岁你才能真正长大?”
“我怎麽没有长大?”
“你活在真空里,你活在你自己安稳的环境里,你说你哪儿长大了?”
“你看你还是急了……”
“一点儿而已。”
杭航无奈。
“唉,我没想说这些。”
“我也没想教育你。”
“……”
“胡蔚这个事儿,行,你就继续,接受不了,好和好散。”
“我不想散!”
“那就放宽心,他过去如何也是过去,将来是将来,齐霁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我爱你你爱我俩人就能在一起,你明白吗?过去才是多麽一丢点儿的小事儿?你能估算到以後有什麽更大的存在於你俩之间的问题,那才算你对这段感情有信心,你能继续。”
“我……”
“真的齐霁,我特别希望你好好的,可是你知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我让你失望了……”
“并线,看什麽呐!”
“啊!嗯。”
“你啊,给我一个很大的悖论,一方面我希望你好,另一方面,我知道……你……”
“杭航,大约……可能……我真的有问题。”
“你没问题,我从来都说你没问题。唯一可以称之为问题的是,我们都太溺爱你了,可还不得不继续。”
“我这人还真是挺失败的,呵呵。”
“那倒不是,你有你成功之处。”
“哪儿成功?”
“工作上啊,多出色的大翻译。”
杭航笑。
“如果我要是能有一半儿你跟人交往的能力,我也不用离开学院。”
“可离开你不是更差是更好,对不对?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唉。”
“你又哄我……”
“我不哄你谁哄你?害叔叔阿姨打越洋电话哄你?”
“烦人!”
“哈哈哈哈……”
“早知道当初就死赖著你算了。”
齐霁也笑。
“也不见得好。”
“哦?”
“跟你我大约不会有谈恋爱的感觉。”
“我多浪漫一人啊。”
“那也没有。”
“那什麽感觉?”
“看孩子吧。”
“你!”
“真的,估计一起也还行,就是我肯定出去四处打猎。”
“凭什麽啊!”
齐霁笑著问。
“没性冲动。”
“你真恶心,说什麽呐。”
“诶,你脸红了。”
杭航爆笑。
齐霁也跟著笑。
杭航不知道自己跟齐霁说这些有什麽用,但至少,给了他一个倾吐的机会吧。
齐霁总是把事儿闷在心里,说出来有益身心健康。
到雍和宫的时候八点半都过了,齐霁嫌人多,杭航讲话谁让你迟到。
齐霁说我有什麽办法,胡蔚做了早点,就一起吃了,吃饭又不可能不说话,说话肯定就耽误时间呗。
杭航回曰,有本事你再洁癖点儿,连他做的东西都拒吃。
结果话题越说越扯,扯到後来都带色儿了,什麽做爱啊上下啊,搞得齐霁直给佛磕头。
罪孽。
让杭航喜闻乐见的是,齐霁给胡蔚求了个平安符。
你可不就是离不开嘛,何必较劲。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没谁谈个恋爱就能定终身。
这一点杭航比谁都坚信。
现在杭航很庆幸自己没有硬性的去干预齐霁,爱过就算,伤心过,一定有所成长。
谁也不可能终日活在玻璃塔里,不敲碎走出来,只会原地踏步一成不变。
而玻璃塔碎的越晚,伤害也可以预见越大。
好事儿。
鸟还会弃子离巢,狮子还会踢幼崽下山。
叔叔阿姨放手了,他也早该放手。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书里书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想到这儿杭航忽然想到那天与梁泽探讨爱情这个问题,虽然很无聊,可俩人却还争著各抒己见。
梁泽的见解之一挺发人深省──谈恋爱就像俩人从两端对著挖隧道,如果能精确吻合,那麽你们就得到一条通往幸福的捷径,但大部分人不能合拢,於是得到两条。
而在这些错综复杂不能合拢的通道里,你再挖挖,兴许就跟什麽人挖到一起去了。
杭航到现在也不能确切说出他爱梁泽什麽,大约,就是,新鲜感吧。
他从不会让他觉得乏味。
反观齐霁,就像自己对他说的,他对他,除了平淡不会有其他。
但杭航坚信,这一定不是因为齐霁乏味,而是,他欣赏不到他的那一层美。
谁可以?胡蔚吧。
一个愿意并肯耐心的讨好齐霁的人,他不爱他他爱谁?总之,分手也罢,就这样处下去也罢,杭航认为,这都是对齐霁的一种锻炼,是好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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