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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十多年前,我在北京某高校读大学,还没有女朋友,正在追一个高中女同学,她在上海读书。

我们系没有多少女生,就那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也都早有男朋友了。

我不善于交际,很难在其他系找到女朋友,只好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地写信给远方的高中同学。

那时我们班同学常常搞到一些香港三级片、西方毛片,晚上跑到实验室的电脑上观看,一群荷尔蒙严重过剩的男生,看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但除了偷偷摸摸手淫自慰外,实在没有办法泻火。

有天晚上宿舍卧谈,有人提议去找个小姐,但说了半天,还是没胆子真去做,只好过过嘴瘾。

那时候,我有事没事常去校园外面大街上的几家小饭店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也能压压邪火,或者去操场跑步踢球。

有一天晚上我又去一家老四川喝酒,看见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大概2来岁,和我岁数差不多,一头好看的长头发,中等偏上的窈窕身材,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很灿烂,声音甜美,虽然她的普通话很差劲。

我一时被她吸引住了,端起酒杯说总有意无意地用目光,她的正面、侧面和背面都很迷人,想起几天前在电脑上看的片子,真想把她压到床上我虽然满脑子胡思乱想,但一旦和她的目光相遇,立刻怯了,像真的做了那些坏事一样,赶紧低头,耳朵根和脸都红了,幸好我在喝酒。

然后我又到处找她,她端着盘子忙乎个不停,好像一点都未曾注意或在意。

我故意慢慢吃喝,直到夜深酒店快要打烊,只剩两三个座位上还有人。

我招唿她过来要帐单,付钱的时候,乘着酒意,近距离狠狠地盯着她看,越看越觉得她无比秀丽。

我转身离开酒店,走在街上,头看见她一个侧影,倏忽消逝。

(2)以后我就专门去那家老四川喝酒,不过那女服务员不总在,即使在,也不总是她给我服务。

那家店有3、4个服务员,有男有女,操着不同口音的普通话。

我属于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欲火中烧恨不得立马把她给上了,却不晓得怎么套近乎,在她面前立刻心慌意乱。

那段时间为了有钱每周去那家饭店,我又做家教又煳广告挣钱,忙得不亦乐乎。

去的次数多了,她好像也开始认识我了,很是热情地招待我。

有个周日下午,下着细雨,我家教校,路过那条街,就直接到了老四川,弄了一盏老白干,几碟子小菜,坐在窗前细斟慢饮。

那时时间尚早,大概3点来钟,店里只我一个客人,她给我端上酒菜后,坐在不远处的桌边,低头择菜。

我一抬头就看见她侧后影,她却不能看见我,因此我放大了胆子细细观看她束腰服务裙勾勒的身躯,想像里面诱人的风景。

我那时候还是个雏,从来没和女人上过床,连接吻把手都没有,但对男女之事以及女生的生理结构却懂得太多,结果只让自己欲火焚心,却无计可施。

有一天晚上我在学校外一条小街闲逛,望见路灯下一个女人,朝我挤眉弄眼的,那副装束和媚态,让我立刻明白那是一只站街的鸡。

我虽然那时精虫上脑,但还是赶紧逃了,一是那女人比较丑,也怕什么性病,更怕员警叔叔抓。

不过如果那女人像这位女服务员这么漂亮,我也就豁出去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想找藉口跟她说话,她可能择完了菜,忽然站起转过身,拿着手里的东西刚想迈步走,就看见我直勾勾地望着她。

等我反应过来,觉得异常尴尬,赶紧低头喝酒,心跳不已。

她扑哧一声笑了,竟走到我的桌边,对我说: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常常一个人来喝酒?”

我抬头,却不大敢直视她,呐呐地说:

“是的,最近心烦,借酒消愁。”

“你是附近大的学生吧?”

“是的。”

“看你的样子也像。你是大的高材生,有什么可烦的!”

她脸上现出一丝羡慕和淡淡的哀愁。

“烦人的事情多着呢!”

我心想你要是天天陪我上床,大概我就没有烦恼了。

“你是不是失恋了?你的女朋友不理你了?”

“没有,没有”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那位高中女同学,只说假期要跟我见见面,对我的长篇情书,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不过总算很有希望,至少我这么认为。

“肯定是的!哈哈”她笑着走了,提着一篮子菜进了厨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连对面的街道也模煳不清了。

(3)我们宿舍的范驴子常说,追女孩就得厚颜无耻一点,像我这样脸皮又薄又嫩却老想着上的人,只好活受罪。

范驴是理论专家,牛皮吹得山响,但我也没见他交上女朋友。

有天晚上,范驴很迟才宿舍,是从水房窗户爬进来的。

我们的卧谈会刚结束不久,还没睡着。

范驴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说他在一间熄灯的教室里,看见一男一女在搞。

女的仰面躺在课桌上,男的站在地面,把女孩的光腿抱住了,使劲抽动,那动作真大,又把女的翻过来,俯在桌上翘着白花花的屁股让他插,最后男的屁股直哆嗦,估计都射进去了。

我也不知道范驴说得是真是假。

我和寝室的老大哥老秃,有一次夏天上晚自习,熘达到教室楼湖边小树林抽烟吹牛,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极低的女子呻吟。

我俩连忙扔掉烟头,悄悄蹩进去,生怕惊了野鸳鸯。

里面比较暗,但能看见两个人抱得紧紧的,男生一只手插在女孩的大腿中间,不知道在干啥。

女孩身材不错,脸蛋埋在男的胸脯看不真切。

这时那男生左手把女孩的裙子掀起来,右手把她的内裤一把拽到膝盖,露出非常肉感的屁股,不肥不瘦正适,反射着些让人头晕的银光,像两瓣月亮挤在一起,交汇的地方有些黑暗,却是最要紧处,我和老秃恨不得眼神能够拐弯,死死盯住那里。

可惜只有几秒,她的裙子就掉下来遮住了,只见男生的手在里面轻轻搅动,女孩压抑地哼哼着,一只手也伸进男生的大裤衩里了。

我和老秃看呆了,恨不得上去打跑那男的,然后把女孩给压倒在地。

也许他们发现了我们,忽然停下来,很快整理了一下衣服,手挽手从林子另外一边匆匆走掉了。

只剩我们两个支棱着好大的两顶帐篷,半天都挪不开步。

这时那女服务员从厨房出来,轻快地哼着歌,走过我的桌子时,我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你唱得真好听!”

她停下脚步,笑盈盈问道:

“先生,你还要什么吗?”

我心里想我要的东西你也不卖。

想起范驴说的,便厚颜无耻道:

“我能请你一起喝酒吗?反正现在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

她摇头道:

“这是我的工作时间,不好喝酒,但可以陪你说一会儿话。”

说完她就在我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下,问:

“小,你叫什么名字?”

“小?我肯定比你大吧?”

我抗议道。

她还真比我大半岁,如果她没有谎报年龄骗我。

她名叫沈轻红,我立刻尊她为红姐,她管我叫家明小。

红姐说她高考两次落榜,于是出来打工,闯荡江湖好几年了。

我们正聊得入港,外面骤雨初歇,进来两个人,插手站着,红姐赶紧起身招唿客人。

(4)这顿酒喝得畅快无比,虽然只和红姐聊了十几分钟,感觉她应该岁数比我略小,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充大,叫我小。

奶奶的,小就小吧,只要上了她就行。

我心满意足地走在雨中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到宿舍,躺在床上狠狠地意淫了她好一会儿,但觉空虚无聊之极,抱着脑袋盘算了一阵,如何骗她才好。

吃罢晚饭正准备去晚自习,老秃说他搞来一个光碟,大家伙跟过节一样,骑着自行车杀奔实验室。

那光碟被看的遍数太多,老卡,老秃忙得一头大汗。

这时一个师姐闯进来,我们都没注意,等发现了,已经太迟,还好不是毛片,要是师姐瞧见两件硕大无毛的宝贝物事正在交战,那就狼狈了。

看完了三级片,那晚的空虚比以前更胜十倍,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看这些玩意儿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又是那个时间跑去老四川,不料那天红姐不在店里,我坐在那里喝闷酒。

有个比较丑但非常友善的女服务员给我服务,看我望着窗外发呆,笑着问我:

“你是来找沈轻红的吧?”

“不是。嗯,就算是吧。她今天怎么没来?”

“小红今天休息,我们服务员也不能天天上班啊。”

我想问沈轻红住哪儿,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我付帐出来,姗姗走到大街上,准备去书店逛逛,忽见她站在马路对面朝我招手,连忙窜了过去。

“红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到货店买点东西,正好看见你,巧了。你今天又去喝酒了?”

“嗯。”

我暗想: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现在学校去?”

“我本来打算去书店逛逛,也不知道还开不开着。”

“那好,我去货店了,再见!”

她转身就要走。

“哎,红姐,你等等,我不去书店了。”

“哦,那你校?”

她转身,笑眯眯地问。

“我陪你去货店,怎么样?”

“我其实也不想去货店!”

我们相对一笑。

“红姐,要不小陪你逛街?”

“去你们学校走走吧,瞻仰一下。”

我们边走边聊,从西校门进去,走不多久就到了水塘边。

那时已经深秋,落木萧萧,夕阳西沉。

沈轻红坐在长椅上,刚才还兴高采烈地,不知怎么,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站在旁边指手画脚自顾自地说了一阵,忽然发现不对劲,转头问她:

“红姐,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说什么。

风轻轻吹着她的长发,这时很安静。

以前在饭店看见她,她总是把长头发盘成又粗有长的辫子,我第一次看见她只在头顶扎了一个发卡,长发像飘散的乌云。

我坐到她的身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红姐,你饿了吗?我们去吃晚饭吧。”

“我不饿。我出门之前才吃的饭。你饿了?”

“没有,我才去的老四川。”

我一时无语,望着落日缓缓消逝,天空渐渐暗了,路灯却还没有点燃。

我正想着是先去抓她的手,还是一把拦腰搂住她,她却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5)我赶紧把红姐搂在怀里。

第一次怀抱女人,而且还是十分秀丽的女人,我心情激动死了,再看多少部三级片、毛片,意淫、手淫多少次,都比不上跟活生生的一个美丽女子相拥,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她,是所谓的爱情还是仅仅荷尔蒙作祟,可能都差不多吧。

我们寝室只有一个人(外号杨小邪)已有女朋友。

每次我们在床上瞎吹女人,或者吭哧吭哧地手淫,小邪总是嘲笑我们,让他讲真经,狗日的推三阻四的不肯说。

现在老子也有女朋友了,我不禁万分得意起来,把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忽然跑了似的。

隔着许多层衣服,我依然能够感到她身体的柔软。

我转过身轻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她伸手想推开我的样子,却感觉不到她在用力。

我握住她伸过来的温暖的手,她的面庞现出一些红晕,在刚刚亮起的路灯下,仿佛秋天燃起的火。

我情不自禁想去吻她的唇,她低头巧妙地顶住了我的脸,然后抬头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小,你不好这么欺负姐姐!”

“红姐,我,我爱你!”

我脱口而出。

但觉“我爱你”这三个字说起来很别扭、极不自然,简直是一种矫情,一时又找不到更适的表达方式。

“我知道,可是”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

“小,你还是个毛孩子。”

“我就比你小半岁啊,后年大学就毕业了。”

我心里想,要是把你压到床上,你就知道我小的利害了。

我们宿舍六个人,有天晚上实在无聊,比试起谁的小最伟大,弄硬了之后,用皮尺仔细地测量过,我的长度和口径都是第一,因此获得了权老实的尊称,其实我的也不比那五位大多少,需要精确到毫米。

后来看西方毛片,洋人那玩意儿真是利害,比驴马都要雄健,难怪日得洋妞嗷嗷乱叫,跟发情的疯狗一样。

我不好强求,只将红姐抱紧,想说点儿肉麻兮兮的话,讨她的欢心,却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过去许久,夜黑了,没有月亮的晚上,水面泛着波纹,寒意一丝丝袭来。

她抬起头说:

“小,我要去了。”

“那我送你吧。”

“好。”

我拉着她的手,走过水边一带黑暗的树林,出离校门,路过灯火的长街,迈进一条小巷,在一处小院她推门进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一间小屋的门,然后伸手拉亮了灯。

小屋不到十平米,没有暖气片,很冷,但看上去很整洁。

我站在门口靠着门框,没有贸然进去。

“你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今晚真冷。”

我赶紧闪身进去,生怕她后悔,她一把将门关紧。

“小,你饿了吧?我煮点面条一起吃,好吗?”

“好,我特别喜欢吃面。”

这时我真觉得饿了。

她出去过了好一会儿,端来两碗汤面,每碗里两只鸡蛋,几根葱丝。

他们十来个租户公用房东的厨房。

我们就着小桌,坐在小凳上,正唿啦唿啦吃着面,下午我见着的那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

“嗨,你们两个在这里吃面!”

“春梅,你来了?”

她和春梅租这间小屋。

“早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我就到朋友家去睡一晚上,不打搅你们。”

春梅爽朗地说。

“你瞎说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三下五除二干掉了那碗面条,赶紧告辞而去。

(6)我和红姐开始了一段颇为奇特的关系,介乎姐和恋人之间,我拿她当女朋友,她当我是她的小,总也不让我碰她的关键部位,搞得我很恼火,以为她存心戏弄洒家,真想跟她一刀两断不来往了,却又时时想念她,想念跟她度过的每一分钟。

只要她休息,那段时间我们总在一起,看电影逛公园压马路。

我根本没把上课当一事,一学期不听课我也能至少煳弄个7、分。

有天傍晚我们牵着手在大街上闲逛,一不留神撞见了三节棍。

这小子是我们寝室的第一勐人,敢公开手淫,把他那睡在下铺的兄摇得差点晕船,大叫“你这反革命手淫犯!”

可能由于手淫过度,他的小的根部好像长成了两截,加上龟头,便是三节棍。

他贼眉鼠眼地朝我一个劲坏笑,我假装没看见,大摇大摆走了过去没理会他。

沈轻红却注意到了,走出去很远,忽然问我道: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同学?”

我想装煳涂,但觉得骗不了红姐,只好点头说:

“是的。”

“那你怎么不跟他打招唿?”

“这小子坏蛋,我怕他胡说八道。”

“你去见到他,他还是会说的。”

“那随他说去了。”

我心里很矛盾,怕同学嘲笑我找个端盘子的做女朋友,可又不想在和她上床之前放弃。

过了几天便是元旦,晚上我拉她到校园里玩。

我们早就说好了,老板娘格外开恩,那天让红姐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那个大水塘四周架着篝火,冰面上到处都是欢庆的人群,大声唱着歌曲。

我们混在人群里,非常开心地瞎跑,由于太乱太暗,她一时不见了踪影,我急切地四处,唿喊她的名字。

忽然我被人从身后抱住,头看见是她,暗暗的火光里,我看见她脸上两条浅浅的泪痕。

这时雪开始飘落,当新年钟声震响,转眼被无数年轻的唿啸淹没。

许多情侣热情相拥,热烈相吻,我也抱住她,第一次和她唇吻。

她闭上双眼紧紧抱着我,舌头深入我的口中,和我的舌头搅在一起,疯狂地吮吸。

我趁她意乱情迷,一只手搂紧她,另一只手掀开她的长尼大衣,隔着裤子抚摸她圆润紧致的臀,见她没有反对,便继续深入,打开她的腰带,进入一个温暖湿润细草茸茸的美妙所在,分开两瓣淤泥也似的滑腻,感觉隐藏着的温泉和热谷,让人销魂彻骨。

她的脸红了,喘着粗气停止了热吻,嘴唇贴在我的耳朵边说:

“小,你不要这样,被人看见了,可不好!”

我也觉得有些过分了,赶紧抽出手来,将指尖放在鼻子底下使劲嗅那略带荤腥的味道,又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她嗔笑着迅速扎好腰带整理好衣服,对我说:

“你这个小流氓,大坏蛋,快送我去吧!”

我开心地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

“你让我这个小流氓送你去,你不怕我把你”我想说强奸,但忍住了,因为周围有好多人。

这时雪越来越大,在路灯的光芒中,无数乱琼碎玉飞舞,好似来自一个纯洁无暇却又疯狂迷茫的世界。

我们来在小屋门口,我想春梅肯定在早在里面睡着了,不方便进去,便对她说:

“红姐,我就不进去了,再见。”

“小,你这么急着要走干嘛,你不是想耍流氓吗?”

她笑着说道。

“唉,我早想耍流氓了,但春梅在里面,我还没有那么流氓,呵呵。”

我咽着口水,望着到了嘴边却无法吃着的肥肉,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春梅今天晚上去朋友家了,不来。”

(7)说完她掸去身上的雪,开门走进小屋。

小屋忽然明亮起来,她坐在床上,望着我关上房门拴好插销,走近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亲吻她的额头和秀发。

她轻轻侧过头,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似乎想倾听我热烈的心跳。

我伸手解开她前胸的大衣纽扣,隔着厚厚的白毛衣,抚弄两座柔软挺拔的秀峰,她便转过脸面对着我,四片嘴唇自然地贴在一起。

我轻轻用力把她压倒在床上,用舌头顶开她的牙齿,她伸开两只手抱紧了我的头颈,紧闭美丽的双眼。

她在柔和的灯光下美丽极了,让我不禁停下亲吻,抬头仔细看她的脸。

她好像从沉睡中惊醒似的,睁开眼睛凝视着我。

“轻红,你真美!”

我轻抚她的面颊、头发、耳朵和颈脖。

她轻轻推开我到一边,脱下沾满积雪还未融化的靴子,甩去大衣,蜕去所有衣物,坐在床边赤身裸体却一点也不害羞地面对着我。

我呆呆地望着她,两只眼睛不够用,她身体每一处都不肯放过,尤其是两腿之间的幽暗处。

过于寒冷的天气,让她开始瑟瑟颤抖,我心疼地拽过两条厚被,让她躺下仔细盖好。

我急急忙忙地脱衣裤,乱七八糟扔在地上,不知是由于寒冷还是紧张,手哆嗦得利害,衬衣老是解不开,气得狠命一拽,纽扣掉了好些。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脸颊红彤彤的,像上一我们在一家小饭店喝酒喝多了一样。

寒气向我袭来,我也浑身颤抖,连忙钻进被窝,一把抱着她,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我们脸对脸侧着,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轻轻安抚我的后背,使我慢慢安静下来,只有下面的小和尚鼓噪起来,硬硬地顶在她肚腹最下方细软的一丛茸毛上。

第一次和妙龄女子赤裸相拥,所有文学作品的描写,都真实不虚,也远远不如。

我觉得像红姐此时的身体,才是最美妙的。

比她更年轻的瘦了一点,不够丰腴泽润,比她年纪大的开始长出多余的脂肪。

她的身体无一处不让我销魂,尤其紧靠我胸膛的乳房,有着无法形容的温软丰盈,我轻轻滑动身体,感受乳尖和乳晕反复擦拭的触电一般的快感。

我暗自赞叹造物的神奇,给我们男人制造这么好玩的女性身体,实在是世间顶顶好玩的玩具。

怪不得从前的皇帝大都荒淫无道,要是我有三宫六院,呵呵,我也不爱什么鸟朝政什么鸟江山,老子要天天荒淫,比所有的皇帝加在一起还要荒淫!我的小和尚已经受不了了,莫名其妙地难受极了,一团火苗炎腾腾地从根部向着秃头蔓延,一跳一跳地抗议着,如果再不给它浴液和澡盆,小和尚简直要上吊自杀了。

我虽然没有真刀实枪地干过哪怕一次,但理论知识足可以当性学教授,知道必须前戏充分,男女尤其是女人才能欢畅,不然她觉得不爽,今后就不爱性交了。

我的手伸进她的私处,准备学学毛片里的洋鬼子,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抚爱她的阴唇、阴蒂和阴道口儿,谁知那里早就泛滥成灾一塌煳涂了,我的手像旱鸭子忽然掉进沼泽地,整个陷在水汪里。

红姐的脸更红了,也伸手探向我的下体,一把盈盈握住那里,望着我调皮地笑,好奇地轻轻抚弄那阳刚之物,还有两只涨得满满的丸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手淫了,哪里受得了她轻柔曼妙的爱抚,刚想让她拿开手,小和尚已经比我更加头晕目眩,哇地一声吐出积蓄良久的天地精华,全喷射在她的小腹和大腿上。

(8)红姐扑哧笑出声来:

“小,你早泄啊,姐过两天带你去看医生。”

我羞愧万分,跳下床随手捞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去找卫生纸和毛巾,给她仔细擦拭干净,短短几分钟又冷得直哆嗦,她连忙掀开被窝让我进来,抱着我的头脸,亲了又亲,不知把我当作她的爱人,还是小孩子,然后伸手摸摸我下面软塌塌的一撮,失望地说:

“你这么不中用啊,我看你胳膊胸脯挺粗壮的哩。”

我着急道:

“怎么会呢!刚才一个没注意,等会儿就好了。”

她笑着说:

“你真是个小孩子,姐逗你玩呢。”

她一边轻轻揉搓着我的阳物和睾丸,一边问道:

“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是个处男?”

“嗯。”

我很难为情地说,真希望有些真刀实枪的经历,好跟她吹嘘一下。

“真是个好孩子!等会儿姐让你失身了,你会不会哭啊?”

“嗨,红姐,你怎么老拿我当小孩,我让你知道我的利害!”

我的小和尚已经在她的手中恢复了狰狞,于是我翻身压在她身上,和尚光头刚刚碰到她的大腿中间沾满露水的春草,还没深入沼泽,就又不行了,突突地抖动起来,还好没有喷射,只好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她的娇躯何其柔软细腻温存,难怪那本绝世淫书的名字叫做,能够趴在红姐的身上,这时让我去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低下头,缓缓从她的额头一寸寸吻到乳头,便停在那里,伸手将被子往下拉了一截,好仔细看她洁白的乳房,和粉红的乳晕乳头,像剥去花瓣的雌蕊被一圈雄蕊包围,摆在在凝脂白玉之上,轻轻摇曳,渗出些许秋露。

她闭上眼睛,喘息声粗重起来,双手紧抱我的背,分开双腿夹住我的腰臀,用力向上提起小腹,前后左右胡乱地用她最隐秘的部位摩擦压迫我生命最蓬勃之处。

我的心脏莫名地砰砰乱跳,砸得胸腔很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家明,你不要紧张。但,但你快一点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了。”

“对不起,轻红!”

我赶紧用力挺进,急切间忘记动作要领,差点硬硬地顶入她的菊穴,吓得她身子一缩。

我忽地想起该先用手找准部位,分开阴唇才好插入,她已经先我一步,轻轻仰起身子,左手拿住那没头没脑乱冲乱撞的铁头和尚,使劲往里就塞。

我却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连忙说:

“等等,等等,红姐,你下面要不要垫块毛巾,待会儿把床单弄红了不好办。”

她睁开眼,望着我摇头说:

“没事,你姐又不像你这样,还是个处女。”

她以为我会失望,甚至沮丧,谁知我没心没肝地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开心放松和释然,用力进入她的身体。

她闭上双眼,将头稍稍偏向一侧,紧紧抱着我,眼角流下一滴泪。

我被从未有过的欢愉裹挟着,并未在意,还以为她跟我一样快乐地忍不住流泪了。

那里真是一个天堂一样的世界,人类发明语言文字,也许就是为了描述这一刻的销魂蚀骨,但任何语言文字都是徒劳,最高明的作家也像小学生写作文。

这样的感觉也是创造信仰的动力,大概每个人都希望时时刻刻活在性欲最高涨时的满足。

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宗教鬼神,但亿万年的进化,竟真能创造两件这么密切融、水乳交融的器官么?她竟是为我所生么?为什么她的花房正好容得下我的阳物,一丝不嫌太紧,也一毫不嫌太松,滑腻酥热地套在上面,让我轻轻移动一下,连着头脑和阴茎的一条神经就因为拉得太紧快要爆炸了。

我多么想要这样的爆炸,我简直有点疯了的想要,又不愿这样结束,这无边欢愉的世界就紧紧套在我的一件初次有效使用的器官上。

但红姐显然不喜欢我静止在她身体里,她需要的是汽车活塞,钻井队的钻头,越刚强越迅勐越好。

她终于忍无可忍,自己活动起来,我赶紧抬起屁股想减少内部那可怕的简直毁灭一切的摩擦,她双手用力抱住我的下身,一瞬间我便从九霄云中像一只烟花急剧爆发了,一道道银河射向星云深处,每射击一次,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要颤抖一下,一直口中没有声音的她,忽然间呜呜呜呜地失声大叫起来,分不清是哭泣还是欢笑,但我能感到其中混着一种巨大的生命存在的苦痛,就像失陷崩溃的天堂那纷扬的大雪正撞击着屋宇和北方的大地。

(9)“红姐,对不起,我,我刚才忘记拔出来射到外面去了。”

我立刻有些后悔和害怕,从她身上下来,赶紧找到一条毛巾,掀开被窝,她正用手堵在那里。

“家明,没事,我才来过月经几天,是安全期。”

我们重新搂在一起,感觉很热,我就扯掉了一层棉被。

“那就好,那就好!”

我长出了一口气。

“轻红,怎么样,我还可以吧?!”

“小,你还挺利害的哈,最后射得姐姐舒服极了,真烫!我都害怕里面被你烫伤了。”

“那当然,我们宿舍人都管我叫权老实,利害着呢!”

我洋洋得意地吹嘘起来。

“什么权老实?”

“红姐肯定没看过肉蒲团吧?!”

我搂着轻红,给她滔滔不绝地讲述未央生和权老实的故事,绘声绘色地把她逗得一个劲儿哈哈大笑。

“小,想不到你还挺会讲故事,但你还比不上权老实。你说那家伙一干就是一两个小时,你刚才时间太短了,才几分钟,姐还没怎么兴奋呢。”

“那是书里瞎鸡吧吹牛,人哪有那本事,不把皮给磨破了才怪。不过刚才我的确不行,这次我肯定可以。”

她伸手一摸,我那个引以为傲的阳物又蠢蠢欲动。

“小,你可真行啊!”

她由衷的赞叹让我很受用。

这次让她俯卧,我趴在她背面,压在她的屁股上。

女人除了脸蛋,我最喜欢的是臀部,需要滚圆丰满却又要和细腰长腿相称,不能太夸张。

红姐当时的屁股还稍微瘦了一点点,但极白,在腰和大腿之间涌出两瓣唆使所有男人犯罪的弧面,交界的地方向下延展开迷人的溪流和芳草。

我喜欢这个俯身的姿势,可以最大程度地接触她的屁股。

我也喜欢坐在女人的屁股上,看阳物在两片肥白的臀部中间的溪洞里进出忙碌,将大小阴唇掀开来又压去,更喜欢让女人倒骑在我仰躺的身上,看她翘着雪白的屁股一上一下。

但今天屋里太冷,这两种姿势的好处只能今后细细品味了。

这一次我再没有那种极欲喷博而出的感觉,终于可以潇洒自如,九浅一深忽快忽慢,将吾平生所学尽付诸实践,在实践中反复检验所学之理论,竟是融会贯通茅塞顿开,便使出浑身解数,定要取悦红姐。

开始她还歪过头和我接吻,后来就顾不上了,也像毛片里的女洋鬼子一般,狂乱地嚎叫起来,却害怕隔音效果不好或被邻居听见耻笑,便咬住被子一角,含混不清地快乐哼哼着。

红姐越是哼哼唧唧,我就越开心,觉得自己的本事可真不小,每次热血上涌,被她裹挟和引诱得即将无法抵抗之际,便龟息起来,体会那里每一寸肌肤上每一跟神经的悸动酸麻,都清清楚楚玲珑剔透;而她来自内部深处的微微颤抖,都像高压放电,激起一阵阵火花。

那花火不大不小,不高不低,正好让我们眩晕迷离恍恍惚惚,和火山口、地狱天堂的交界处只隔着一线的距离,越是靠近就越恍惚,也越危险,像瘾君子控制海洛因的剂量那样危险,又像一个玩火自焚的人,终于无可避免地燃烧、燃烧、再燃烧,最明亮最炽热的一瞬间,多么让人后悔,让人失落,变成近乎绝望的灰烬。

那一晚我们不知道疯狂地做了几次,最后下面都磨得生疼,却强忍着不肯甘休,直到我们精疲力竭。

但如果红姐还想要,我会毫不犹豫地再去做,她便是要我去死,那一刻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知晓我们什么时候睡着了。

黎明时分,当雪掩埋了窗户,我被冻醒。

原来我们只盖了一床被。

她一丝不挂地蜷缩在我怀里,一点也不像昨晚老是嘲笑我的红姐,倒像一位惹人恋爱的小妹妹。

我拖过另外一床棉被,给她严严实实地裹好,紧紧抱住她,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爱人呀!(10)我睡到将近中午才缓缓醒来,发现沈轻红不睡在我身边,也不在屋里。

昨晚地上我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都被整齐叠放在紧靠窗户边缘的一张木椅上,那几条毛巾也清洗得干干净净。

我一阵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昨晚究竟是真是梦。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扭动房锁推门进来,左手拎着一个很大的保温桶,右手一个热水瓶。

“红姐,你早就起来啦?”

“嗯。你饿了吧?起来吃饭,我给你做了几个菜,怕你还在睡,就跟房东借了一个保温桶。”

我坐起身来,把被子往上拽盖住整个上身,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头还是晕晕的,理不清头绪,也不愿去理,只顾盯住她看。

她被我看得脸红起来,坐到床边的小凳子上,把头和胳膊伏在我的腿上。

我抚着她的秀发和脸庞,一时间这世界多么安静多么美丽,安静美丽得让我们因为不敢相信而有点伤感,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只听见小桌上的闹钟行走如飞,屋檐水滴一颗颗清晰舒缓地掉落。

“家明,你今后不要忘记红姐!”

“轻红,你,你怎么说这话。我,我爱你!”

我想说娶她,话到嘴边,却没有底气说出口,改成了一句废话。

饭后我挽着她的手,一路说说笑笑,走过雪后晴朗的街道,由于积雪变得疏朗空旷,那些街头商贩比往日少了很多。

在街头一株叶落尽净玉雕也似的柳树下,我和她分别,她去老四川上班,我宿舍。

我大步跨过宽阔的街道,像往常那样首,准备目送她美好的背影在人流中消逝,却见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望着我的眼神,隔着滚滚车流,带着无限哀伤。

我等车流稍驻,慌忙跑去。

“轻红,你怎么了?”

“家明,没,没什么”她把头靠在我肩上,紧紧搂住我,在灿烂的阳光中身体颤抖不已,泪水无声滑落,从我的领口流进去。

“轻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今天下午我陪你,你去老板娘那里请个假?”

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抱住我的脖子,泪眼朦胧地仔细极近距离地望着我,然后用力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转身离去,没有头。

我以为她爱我都爱得不想片刻分离了,甚是得意,又感到有些害怕和不安。

到宿舍,三节棍和飞机头(我们宿舍年纪最小者,其人爱模仿JimCarrey的神探动作)正在聊天,其他人都不在。

三节棍一见我来,大叫一声:

“权老实,你老实说,昨晚去哪里鬼混了?交了女朋友,就敢夜不归宿,哈哈。“飞机头和他一起放肆地大笑起来,逼问我那女生是哪个系的。我支吾几句,拿上换洗衣物,匆匆跑向浴室。他们二人连忙也掏出几件内衣,不知是干净的还是换下来还没洗的,三节棍大叫:

“史家明,你等等我们,一起去澡堂啊!”

飞机头跟着嚷嚷道:

“我们正好去检查一下,他的东西有没有磨坏了。”

一个多星期后的周末下午,我去老四川找沈轻红。

那是我最忙的时间,一学期的课程,都指望这最后两个星期废寝忘食挑灯夜读,好不容易对付完系里最可怕的捕快头子铁手无情于教授的课,下周几门比较轻松,心情格外愉快。

饭店老板娘却告诉我一件远比被于捕头拿获还要绝望的事情:她上个周末辞去这里的工作,和老板结算清后,家了,说今后不打算再到这里打工。

我登时懵了,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街边分别的短短几天后,怪不得那天她那么难过,但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追问老板娘,究竟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娘也不太清楚,让我问春梅。

春梅把我拉到门外,问我道:

“你是不是和小红吵架了?她走的那天很伤心。”

“没有啊,真的没有!我,我跟她从来都没有吵过架。”

我急得都快哭了。

“那真是奇怪。”

“春梅姐,我看你跟轻红特别要好,你怎么也知道一点吧,她为什么忽然就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小红和我在一起,加起来一年多了,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她人真好,我们都很喜欢她。那天她忽然要走,拦都拦不住。我也不晓得怎么事,唉,这真是的。”

“那你有没有她家的,我要给她写封信。”

“我有。她临走给了我,叫我今后常和她联系,但是”春梅非常踌躇。

“但是什么?”

“但是,她特意关照,不要把她的家庭告诉你。”

“春梅姐,你看我像不像个坏人?如果你觉得我像,就不要告诉我她的。”

我又生气又难过,为沈轻红的异常绝情心痛不已,真想一走了之。

但分手那日她十分伤感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说什么我也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事。

“小明,我相信你,我这就给你写去。”

当晚我就给沈轻红写了一封长信。

第二天要考的科目,本打算今晚复习,现在也不管了,去它奶奶的,愿意给我几分就几分吧。

由于考完就家过寒假,我给她特意留了家庭。

后面几门课我考得一塌煳涂,因为根本没心思好好复习。

临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闷声不响,跟霜打的烂茄子那样,无精打采。

“权老实,你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以前你的废话最多,特别是晚上。你怎么了?”

老秃不愧是老大哥,非常关切地问。

“大概他女朋友跟他吹灯了,呵呵。”

三节棍幸灾乐祸地说。

“史家明,我们都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事?跟哥们讲讲,我们给你拿个意。”

范驴跟我最是要好,我便一五一十全说了。

“我觉得你和这位沈姑娘不是一条道的人,算了,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哥劝你忘记她,你现在是鬼迷心窍。”

老秃直截了当。

“你瞎说,怎么不是一条道的人?我见过她一次,觉得她很不错,不仅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很好,比我们班的那几个女生都要强。高中毕业怎么了?要是我,穷追不舍,管他娘的。”

三节棍振振有词铿锵有力。

“我同意三节棍,学历不学历的,没啥鸟球关系。我今后就要找个贤妻良母,看见那些张牙舞爪的女强人,我就来气。”

范驴道。

“我觉得老秃哥说得有理。你找个高中生,将来肯定会后悔,无论实际生活,还是共同语言和爱好,都差别太大了。再好看的女人,你天天跟她上床也会腻味的。”

飞机头道。

他们四人分成两派,激烈争辩起来。

我们一贯如此,上次为在里看到一个性交姿势,究竟应该叫做“隔山取火”还是“老汉推车”,一直吵到半夜。

只有杨小邪半天没有发表意见,范驴便问:

“小邪,你怎么半天不吭声,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的老实和尚同志的终身大事啊。”

小邪慢条斯理道:

“我觉得沈姑娘这是在考验家明同学。史家明,你要是真的喜欢她,肯定会追到她家去。看你这个情形,我觉得你只是还想跟她上床罢了,所以你就别去找她了,这样不好。”

我一个晚上也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掂量,却不晓得自己真的是爱上了她,还是像杨小邪说的那样,仅仅出于满足性欲。

从北京到家,我失望地发现沈轻红并没有信。

我立即又给她写了一封,依然石沉大海。

我整天想着沈轻红,差点忘记和高中那位女同学约好的会面,匆匆赶去,在公园里跟她说话,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恍惚的时候,竟把她叫成红姐。

气得她拂袖而去,跟我断绝了来往。

我终于明白: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沈轻红,我不能没有她。

其他什么我都可以忍受,唯独失去她让我难受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利爪掐住脖子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割得五脏六腑支离破碎,无法忍受。

我要去她家,当面告诉她,我不仅爱她,而且要娶她!我跑到新华书店,仔细研究中国地理,找到从家到北京停靠的火车站中,距离她家最近的那个,然后可以坐长途汽车到那个镇,她家离镇子应该不远,即使找不到她的话,镇上也该有旅馆住宿。

大年初九,我便上了火车,此时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到了那个火车站,正是清晨,我背着包蹦下车。

车票上写着三日内到达北京有效,也不知是真是假,随他去吧,大不了再买一张火车票。

我坐上长途汽车,换乘了好几次,接近傍晚,方才到了那座小镇,问了路边一位老者,弄清路线,大约要走半个小时,沿着镇北一条比较宽阔的土路,便可入村。

我的心中颇有踌躇:是第二天白天前去,还是不管黑夜迷路的危险?最后下决心要尽快见到她,冒一次小险吧,再等一个晚上,我简直要疯掉了。

那天天气不太好,虽然没有下雨,但一直乌云密布,让我心生不详之兆,忐忑不安。

一路上忆起和她在一起的两个来月的分分秒秒,不禁泪水涟涟。

我发现情爱与性爱一样刻骨铭心,和她坐在小屋里深夜吃面,跟与她疯狂做爱一样,都终生难忘。

我不由加快脚步,越走越快,慢跑起来,只想与她早一刻相见。

当我接近那座和完全吻的村庄时,天全黑了,远远望见小村灯火闪亮,被四周空旷黑暗的田亩团团包围。

我的心狂跳不已,一再想像与她相见的那一刻:我敲开院们,她满面愁容顿时变作惊喜交集,不顾一切扑进我的怀中紧紧抱住我,而我要在她的耳边大声说:轻红,我的轻红,我这一生不能没有你!我进了村,急切地跑进第一家门口,打听沈轻红家怎么走。

那中年妇女指点我向左一直前行,看见一家正大宴宾客的就是。

我激动地一熘儿小跑,来到那儿,果见她家客厅堂屋里摆满酒席,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最外边一桌上一位年轻人,看上去好似学生模样,我便问他,沈家今天什么喜事?那人用结结巴巴的普通话告诉我,今天是沈轻红结婚门的日子,她家办酒请女婿。

我一听差点瘫倒在地,然后执拗地拒绝相信,坚持认为他拿我开心取乐,却见沈轻红身着大红新衣,满面红云,笑语盈盈,正在全力抵挡热情的亲友给她身边的男子灌酒。

我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不知何去何从,拼命忍住泪水,想转身默默离开,可是身体仿佛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术,根本不听大脑指挥,动弹不得。

她应付完一桌客人,转身和她男人一起走向朝外的一桌,准备给他们敬酒。

突然间沈轻红望见了我,万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端着的酒杯勐地一晃,暗红的葡萄酒,血一样倾泻下来。

她的丈夫以为她喝多了,将她的身体一把挽住。

这时烟花随着爆竹升起一片绚丽和炽烈,转瞬即逝,在黑暗冷漠的天空,飘落如那个元旦之夜永远的飞雪,又像一个人无处安放的青春爱情。

****后记:这篇东西本来只想写三、四千字,最后竟然一口气写了一万三千多字,只是写得四不像,既不像忆录,也不像。

我无意写成,又不得不使用一些虚构和移花接木。

红姐,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这篇文字(尽管小于万分之一的概率),其中的好些细节,只有你我知道,你肯定会明白是我所写。

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不会。

记得整整一年,我最喜欢听和唱的一首歌是: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红姐,我用那年为你暗地里流的所有泪水,祝你一生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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