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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5388一、赤山安娜对于那天的告别,我清楚地记得它的开始,却唯独记不清它如何结束——李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硬了?”

安娜问我。

“没有。”

安娜用手抓住我的裤裆,用鼻尖靠近我,说:

“真是不错啊,硬到这个程度了。”

她蹲下来,用手揉着我的裤裆,用鼻子轻轻地蹭着,时不时地深吸着。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

“为什么要说谎?好孩子不说谎。”

“没有。”

我辩解。

“是看到什么时候硬成这样的呢?是看到阿绿吃别的男人的鸡巴的时候,还是看到我吃别的男人鸡巴的时候呢?”

她拉下我裤裆上的拉链,熟练地把我的阴茎掏了出来。

握在手上,用很慢的速度上下套弄着,时不时地和她姣好的面容摩擦,

“看到自己的女人吃别的男人的鸡巴,就能硬起来吗?好低级啊!可是姐姐最喜欢你这样了,兴奋了吗?阿绿的嘴巴有多棒,你一定知道吧?她平常是不是总是帮你舔?好棒啊,天天舔你这么大的鸡巴,难怪技术这么好,难怪齐藤老师他们这么喜欢被她舔……”

她含住我,夸张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充满了得意然后把我的阴茎吐出来,又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啵”的声音。

我看到一条淫靡的粘稠的体液连接着我的龟头和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和下巴全湿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像蛇精一样缠着我的大腿和分身。

她妩媚的眼角化着夸张的灰黑的眼影,精致的鼻尖有微微的汗液,口红也是夸张的桃红色,在精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晶亮。

她喘着气,用一种夸张的,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吞食掉一样。

我闻到一种荷尔蒙散发的,不可抑制的味道。

她发情了她夸张的胸部低垂着,那是雪白的柔软的胸部。

真是个美人!我这么想。

她俯下身,用葱白般的手指扳着我的阴茎,开始舔我的睾丸。

她精细的鼻尖毫无保留地顶在我阴茎的根部,一口将我的子孙袋全部吞了进去。

真是夸张地吓人。

总之凡是和安娜有关的,都是夸张的性。

但这种夸张却让我很受用。

我知道她对性的饥渴,以及为了得到性爱的快乐而奋不顾身的往事:被捆绑,被快乐而痛苦地轮奸,被虐待,被侮辱。

我望过她的头顶,目光越过棕褐色的秀发,落在了她俊挺的雪白的屁股上。

这对夸张的大屁股,象征着难以抑制的性欲的屁股,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有着难堪的过去吗?她被那个叫齐藤的男人狠狠地撞击过吗,就像现在阿绿经历的那样?

“帅帅的小哥哥,你不认真哦!”

安娜的声音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这时候我的整个下身和大腿内侧都湿了,全是粘稠的液体,分不清到底是我的分泌液还是安娜的口水。

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粘稠,这种不合时宜的矜持和洁癖也许也是阿绿对我不是很满意的地方。

但安娜看起来并不介意。

她不顾我对湿漉漉的下身的难受,又一次把我整个阴茎都吞了进去,深入喉咙。

我感到自己被一种温暖湿润的气氛团团包围了。

我看到安娜闭着眼睛,把我的阴茎吞得一点也不剩。

她显然被顶到难受了,想干呕却又呕不出来。

但是她仍然不介意。

她的眼泪开始从眼角往外淌;她的肩膀哆嗦着,好看的屁股也哆嗦着,不由自主地收缩。

我感到她的喉咙忽然收紧了一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肌肉的搐动刺激到我龟头最敏感的部位我的大腿肌肉痉挛了,一股浓浓的精液喷泻而出,直接射进了安娜的喉咙。

安娜挣扎着,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但并没有挣脱开,反而把精液都吞了进去。

“真是舒服啊!”

安娜吐出我的阴茎,也不顾嘴角流出来的精液,夸张地喘着气。

“想不到你可以坚持这么久,真是意外,真是意外咯!”

她发出咯咯的笑声,爽朗而直接,在我听来也还是夸张的性欲参杂在其中接着,她又开始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夸张地舔着我还没有完全软下来了阴茎,发出啧啧啧的淫浪的声响。

“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厉害哦。”

她边奋力地舔着,并用娇媚地语调说着这些话,边开始揭开自己的裙扣,摩挲着褪下灰呢格子裙,

“我想要你操我,狠狠地操我,就像齐藤老师他们操阿绿一样。你知道吗,阿绿现在也在快活呢。你是不是喜欢听这样的话?是不是喜欢听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真是好色呢!你真应该好好看看阿绿平常滴出水来的样子,她在摄影棚里对着一堆男人,张开腿,用手扒开小穴让他们看,让他们舔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害羞呢。你想看吗?下回我带你去看好不好,只要你现在能操我的小穴……“她边说边张开双腿,爽快地坐上了我的分身,一杆到底。她发出舒爽的声音,很主动得开始蠕动自己的臀部。我看到自己的分身被缓缓地吞吐着,不断消失在安娜神秘的花园里。我的龟头被慢慢摩热,重新变得坚挺了起来。真是个妖精!我这么想。“真是好色情啊,帅帅的小哥哥。”

安娜开始慢慢加快速度,不再管我的节奏,自顾说着下流的话,

“阿绿说的真的不假,你的鸡巴和别的男人的不一样你兴奋吗?每次我一说阿绿被别的男人操,你就变得特别硬,真是让人吃醋呢……你这么好色,下次,下次我和阿绿一起来让你舒服好不好?

“安娜开始变得嘤嘤啼啼,不断发出娇弱的,欢乐的声音,像一首好听的音乐一样。她上下启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丰腴的臀肉啪啪啪地砸在我的腿上。我感到我的龟头又是一阵雄热,射精的感觉马上又要来袭了。“安娜,我要射了!”

我喊着,想推开她。

“射进去!射给我!”

安娜变得有点歇斯底里,屁股像赌气一下更加发狠地砸下来。

她忽地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喊,我一下子无法把持,把精液一股股地排进了她的下体。

安娜趴在我的身上,微微抽搐着。

她闭着眼睛,像是在享受着性爱之后的余味。

过了很久,她的唿吸才慢慢平稳下来。

她摸着我的头发,像一个世故的大姐姐一样微笑着,问:

“怎么样,帅帅的小哥哥,要不要再来一次?”

她稍稍抬起屁股,让我已经软掉的阴茎滑出了她的下体,几滴精液流了出来,滴到了我的腹部。

“不要了。我做不动了。”

我说。

但是她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跪在我的跟前,再一次含住了我的阴茎,让我一阵酥麻。

“不要了。”

我有点慌张。

这个女人的性欲实在是太强了,如果她有男朋友,绝对会被她榨干。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她有没有男朋友呢?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又不是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我这么想,此刻正在这个楼里的某处,和其他的男人做爱吧?安娜抬起眼睛看着我,不停地吮吸着我的龟头。

她的齿间故意轻轻划过龟头最敏感的部位,让我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酥麻。

虽然我已经硬不起来了,但是这样难以自持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让我一下子不想逃离。

然而这时候,工作间的门忽然开了。

“安娜!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窈窕的身影打开了这扇门。

门口站着的惊讶的少女,裸露着肩膀,只用一条灰黑色的化纤浴巾裹着身体,露出健美的大腿;匀称的胳膊和双腿上有被绳子缚绑过留下的痕迹。

透过光滑紧致的肌肤,她的脸色绯红,把她本来健康的肤色映衬得格外好看。

她的胸脯包裹在浴巾里,不甘寂寞地坚挺着,起伏着。

她就是阿绿,安娜一直喋喋不休的水野绿。

她是一个AV女优。

她也是我的女朋友。

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是这样的。

二、张艾林从小爱惜名誉,就像爱惜衣服一样——普希金·《上尉的女儿》我的名字叫张艾林,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

按理说是一个三观很正品德优良的好青年。

我妈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据说纯粹是因为那时候她喜欢张爱玲。

在怀上我的时候,我那个学历并不出众的妈一下子从家里最没地位的人跃升成了这个家里最受照顾的人。

从怀孕五个月开始——据说——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等吃等喝,看书看报。

那个时代还没有智能手机,所以她只好把大量的无聊时光花费在看家里的藏书上。

她把家里不多的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在一堆天书一样的机械工程类书和毫无营养的炒股学成功学的书中,她找到了张爱玲的小说集,并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女人的辛辣和世故。

我爸则完全没有她文学豪情,他始终是一个古板的,看起来似乎不通人情的理科男。

他大学本科学历,实打实的高材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会看上洗头房里给人家当学徒的我妈。

也许我妈年轻的时候的确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出淤泥而不染,两个酒窝分外迷人。

值得庆幸的是,我多多少少继承了一些我妈良好秀气的容貌,这让我幼年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被人误解为一个女生。

当然,这也有部分是归功于我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在我看来,我的父母的结合是错误的,而且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他们也总是没有停止过争吵——这让这个家庭显得并不是那么和睦友善一个低学历的心猿意马的漂亮妈妈,和一个教条的不懂浪漫的书呆子爸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的组合。

我甚至可以想象我来到世界前的某一个下午,正在看着《倾城之恋》的我妈忽然合上了书,转头对正要给她喂鸽子汤的爸说:

“孩子生下来,我们叫他张艾林吧!”

于是我的童年大部分的快乐时光就这样被毁了,毁于我妈毫无名状的文学梦她在怀孕的时候忽然被民国文学撞击了一下,冲昏了头脑。

她一定在那时候想象着她的生不逢时,感到自己心潮澎湃,可能还满心欢心地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

然后我就有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然后她的这种热情很快就没有了,在我降生后便像潮水一样褪去。

她很快被繁重的家务所淹没。

她合上了书,把它们都放回书架上,关上了门,就像叶璇的歌里唱的那样,再无人相问。

她自己也忘记了她曾经不可自拔地爱上过一个半个多世纪前的女性,并迫切地希望在这个鬼魂的身上找到共鸣点。

只有很凑巧的时候,当有人再问起为什么我会有一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时,她才会想忽然睡醒那样,眼神闪光了一下,但很快重新变暗淡。

她也许会和人解释当初自己喜欢张爱玲的小说,但不会再提起有多么疯狂。

她只会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而她对我起名这件事情,在我看来,这是不对的。

并不是当你喜欢什么的时候,就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的名字也跟着命名。

比如我知道有一个节目主持人,因为喜欢巴蒂斯图塔,就把自己的孩子起名叫巴蒂。

这实在是可笑。

再比如我爸,虽然看起来木讷,但是他也有过自己崇拜的偶像。

他喜欢过希特勒——当然,他并不敢在任何场合说过这个话——他甚至还读过《我的奋斗》,这在当时几乎可以算是一本禁书。

但他就不会想过管我叫张希特勒。

而我,我还曾经迷过一段时间的哈姆太郎,难道我应该管我将来的孩子叫张哈姆,或张太郎?

“怎么可以管自己的孩子叫太郎呢,太不像话了,那是日本人啊!”

有一天,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妈时,她这么说,

“日本人都不是好东西!”

妈对日本人的这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讨厌,也许只是出于宣传手段的原因,是一种被轻易挑逗起来的民族主义情结的发泄。

又或者,她纯粹是因为不喜欢我爸对日本的喜爱。

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太紧张了,所以只要是爸觉得好的东西,妈就必须要找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来唱反调。

爸幼年的时候赶上中日建交后蜜月期的尾巴,自学了日语,并在我很小的时候教我唱《星》和《风继续吹》。

那时候的日本,在官方的宣传口径中,还是一衣带水的近邻,一个远东的重要的战略伙伴。

樱花还是一种美的象征,和服还是一种中华文化在海外的遗珠,年轻人向往的还是高仓健的成熟男人味和雪凝中凄美的爱情。

而现在,这些纷纷演化成了色情文化和周边,动漫文化和周边,宅文化和周边的“文化侵略”和政治上的互相诋毁和厌恶。

也许,我是说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这个原因,不太关注时的妈也开始对日本讨厌起来,以一个高瞻远瞩的家庭主妇的姿态在内心要求和日本算清我们的历史遗留问题。

可是讽刺的是,我还是来到了日本留学。

留学生涯的前三个月是枯燥的。

我住在国分寺内藤一丁木的私人学生宿舍里,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自己做早饭和午饭。

步行一刻钟到达西国分寺车站,然后坐中央线一直到新宿,最后再步行十分钟到达柳玉语言学校。

整个过程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

得益于从小被爸填鸭式的灌输教育,我的日语水平比其他的外国留学生都要好一些。

虽然我的语法有时会意外地很糟糕——这应该归咎于我爸本身自学成才的问题。

我在语言学校的课程完成之前,就通过了留学生考试,赶上了入冬前的最后一次面试机会。

开春后,我以候补生的名义进入了外国语大学,主修英国文学史,并在两个月以后转为正式注册生。

我搬进了新建在坂町的留学生宿舍,距离防卫省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步程。

我一下子从偏西的小村民,成为了大东京的城市居民。

为了支付高昂的宿舍费和伙食费,我一直打工赚钱。

起先我在一家中餐馆做打包外卖,每周工作三个晚上,每个晚上四个小时。

中餐店的名字叫红宝石,开在紧挨着新宿历史博物馆的四谷,主要服务的都是周围的工薪阶层和留学生。

主厨师傅姓田,福建移民,大家都叫他老田,是个笑起来满脸褶子,看不见眼珠子的老实人。

除了偶尔会克扣工资,每小时只给不到700日元以外,其他的都好。

店里的生意一般,除了刮风下雨的坏天气时订外卖的人会稍微多一点,平常的好天气里就是周末了客人也很稀疏。

也正因为如此,我也做得很惬意开学后不久,我通过学校组织的勤工俭学机会解决中心,又找到了一份教小学生英语的家教兼职。

说是家教,其实是一所私立的英语小学堂,每堂课5到10人不等。

我每周上两个下午的课,拿到的工资不菲。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爸妈,表示自己很兴奋。

“别教他们骂人的话!”

妈说,

“别玩出花来被人开除了就行。”

就这样,我在日本难以言喻的绚烂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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