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子比我更惊讶,不过他没有丝毫退缩,站好身姿,挥拳又要攻上来。
“住手!”
会议厅内,袁世杰的声音传来。
听到命令,西装男子犹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收起拳头。
福伯轻轻推了我一把,把我又推回会议室。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只小鸡,任由谁都可以提来提去。
“嘿嘿,福伯,怎麽样?上次你说我那几个保镖不中用,回去我就把他们换了。这几个,可是我花重金从国外的保镖公司请回来,以前都是被派到战乱地,保护做生意的富豪的。”
袁世杰望着随後走进的福伯,嬉皮笑脸的说。
“哼,臭小子,你是认为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福伯回望着袁世杰说。
或许是被福伯的眼神震住,也可能不敢跟福伯顶嘴,袁世杰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另外三个人见状,欲上前动手。
不过被袁天佑拦住,他笑道“当然不是!福伯从小教我的八卦拳,至今还练着呢,我可一直对您老都尊重的很!更何况你为这个家,辛劳这麽多年。”
“亏你还记得,虽然我记性不好了,但老太爷临终的遗托可不能忘。”
福伯对袁天佑也是那副脸色,冷冷淡淡,看着他早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对他练拳一说冷然应对。
“我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这样吧,这座院子,我可以不动。但公司的事,你们不能在插手。”
袁天佑让步道。
“福伯,你不能纵容他们,不然他们把肯定把老太爷的家业败光了。”
罗姐望着福伯争持道,似乎希望得到福伯的支持。
“生意场上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是履行老太爷临终的遗托,守好这个大园子。”
福伯避开罗姐的目光。
福伯的反应让罗姐有些失望,我心底也有些落空。
但我能理解,或许对福伯这种在这个家,呆了几十年的老人,外人终究比不过自己人更能信任,哪怕是一个不争气的人。
袁天佑赞赏的大笑道“还是福伯识大局,这麽大份家业,怎麽能交给一个外人。”
或许话己挑明,他不想继续跟罗姐纠缠,再次退步说“既然你们要争,别说我不看情分。侄女自己的决定,我也不太好违她的意愿,她不是开了间旅游公司,注册在她名下吗?”
说着望向我看:
“你小子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算你捡到点便宜,那个旅游公司就留给你打理。如果那天亏空了,可就怪不得我。”
罗姐虽然对袁天佑的说话嗤之趴鼻,那个公司注册在梦洁名下,没有梦洁的签名,根本抢不过去,但也已经无力回天。
袁天佑起身抽着雪茄笑道“既然二位都没有异议,那我就算通通知到了。”
说完示意身後道:
“走吧!”
对於袁天佑一行人的离去,福伯没有在意,也没在理会我们,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罗姐有些歉然的看着我,我摇头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可我辜负了小姐的嘱托。”
罗姐落寞说。
“不用自责,不管是谁接任,都是为保存这份家业。或许他们并不是那麽不识大局,说不定能把公司做好,况且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好日子。”
我宽慰道,其实我心里并不这样想,毕竟能在这种时候,做出吞并家族产业这种事的人,能有几个有好心思。
之所以这麽说,只是想安慰罗姐,毕竟她为这个家,为梦洁,算是倾尽心力,不想让她太担心。
或许知道我的意图,罗姐只淡笑了下,毕竟她比我更了解袁天佑的为人。
“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我告辞道,这些天已经耗尽我的心力,加上刚才的惊吓,实在没心思想太多。
罗姐点了点头,没有在说。
离开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山庄,不知为何,我开着车,又上山顶坐了会。
雨小了不少,那朵娇艳的月季或许被水冲走,已经不知去向,我又摆上了一朵。
坐在坟前,把刚才发生的事讲给她听,彷佛能感觉到她还坐在身边,依旧在静静听着我的无奈,苦闷。
我摆上那副象棋,想着她就在对面,陪着她下了两局。
越到後面,我越是感觉寂寞,想到久未联系的妻子,越发寒冷。
即使痛苦,劳累,还是要活着,因为生括原本就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
最後在墓碑上亲吻了一口,心里念着安息。
转身大步离去,开车驶向妻子的家门。
赶到岳父的家,已是下午,我站在门外不敢按铃。
“磊?”
犹豫间,妻子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我颤抖着身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