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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26647第031幕-第076幕巴巴拉却无暇理睬梅左,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龙惠透露的信息来分析,那个神秘的红衣人与师父一定有很深的瓜葛,而且他也一定知晓《蛊咒经》下册中隐藏的秘密,这秘密不管是什么,一定对修炼邪术有负面的影响,所以红衣人才受了伤。

果毛巫师之所以不把真相完全告诉自己,或许是出于一种阴暗自私的心理,或许也是因为时机未到。

总之巴巴拉也不敢过多猜测师父的想法,只是对《蛊咒经》一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希望自己总有一天能知道师父与那红衣人之间的故事,更希望自己能亲自研学《蛊咒经》这一步巫术奇书。

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发觉梅左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苦笑道: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梅左羞红了脸,手指弄着衣角,樱唇抿动,似乎难以启齿,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我刚才一直看着你沉思时的侧脸,觉得你真的长得好生俊美。。。。。。”

巴巴拉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目光射向前方的夜雾,淡淡道:

“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两名女子在见到我之后没有夸赞我长得俊美,一个是死去的索瓦,另一个是柳云鬟。。。。。。”

说到这里,语声转得十分温柔,但又蕴含着无比哀伤,叹道:

“云鬟,云鬟,我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你,又时时刻刻不被相思煎熬。云鬟,云鬟,我如何能在记忆中完全抹去你的影子?”

梅左听他说得如此痴情,不由受了感动,压制了自己心中的妒意,将纤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柔声道:

“你既然如此爱着那个柳云鬟,就应该时时刻刻让她在自己身边,为何又不能见她?”

巴巴拉面色一沉,霍然起身,甩开梅左的手,冷冷道: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不怕死,又如此纠缠的女子!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鬼门关越来越近,你若想继续度过平安的一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说着一招手,领先大踏步向林外走去。

三名“色祭”紧跟在后。

梅左依然不肯离开,与巴巴拉并肩而行,撅嘴道:

“我就是不明白你的话!你说的“鬼门关”,究竟是什么意思?”

巴巴拉冷笑道:

“你跟了我这么久,也算经历了“鬼湖三妖”师徒的事情,还不明白“鬼门关”的意思,你的智商难道真的如此之低?你不想别的,就只看看跟在我身后的这三名“色祭”,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带她们去哪里?”

梅左咬牙道:

“我知道,你是要带这三个美女去献给你即将出关的师父,可是,我不相信你会那样对我,把我也当成“色祭”。

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我。

”巴巴拉闻言苦笑,再也无语,单指轻轻在梅左额头上一点,梅左一震,顿时目光变得散乱。

巴巴拉一把揪住梅左的秀发,将她按得双膝跪下,从裤裆里掏出鸡巴,捣进梅左的樱桃小嘴,在她两边腮帮子及喉咙处使劲捣弄着,嗄声道:

“贱女人,既然你如此痴迷不悟,我就搞一搞你。”

梅左已中邪术,目光痴迷,任由巴巴拉的肉棒在自己嘴里侵犯。

巴巴拉似乎不愿持久,鸡巴在梅左嘴里捣了不到五分钟,精液便喷射而出。

就在射精的一瞬间,五丈外一株树干后,无声地探出一道红衣人影。

巴巴拉早已警觉,厉喝道:

“什么人?”

飞身射向那株树,树后却空无一人。

巴巴拉面色变了。

他肯定方才有人偷窥,或许便是梅左先前看到的红衣人影。

不管这红衣人是否“鬼湖三妖”的师父,巴巴拉确定此人的邪术和武功定然在自己之上。

他回到梅左身边,只见她依然目光痴呆,嘴角溢出精液。

巴巴拉关注四方,沉喝了几声:

“朋友,有什么见教直接出来说,不必玩这种捉迷藏的花样。”

四周毫无声息,仿佛那神秘的红衣人影根本就未出现过。

巴巴拉心想,这里已接近师父的供庙。

不管方才是何方神圣,只要进入师父供庙周围的禁地,不怕他能反了天去。

于是一招手,大踏步走出疏林。

四名“色祭”跟在后面。

那多出来的一名“色祭”,自然是痴心不悔的梅左。

接下来的情节,已经在前面讲过。

巴巴拉带着四名“色祭”到神庙给师父上供,却陡然发现柳云鬟在禁地周围徘徊。

他自然又是欣喜,又是心痛。

他一边用催眠术让四名“色祭”先去神庙,一边悄悄趋近了柳云鬟。

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在易容之前被师父感应到。

果毛巫师鼠眼里绿芒大盛,盯着那一脸阳光笑容的少女梅左,沉声道:

“敢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你还是第一个!小姑娘,究竟受谁指使而来?你可知本座能让你进入无间地狱?”

梅左却一脸轻松的表情,笑道:

“果毛师伯,你不必色厉内荏。其实你也没有把握打赢我,因为你根本瞧不出我的底细,对不对?”

果毛巫师狂笑道:

“你有什么底细?你叫我师伯,以为我就心虚了么?不错,当年我为了,杀了三名同门师兄弟。我已确定他们中的一人诈死逃脱,你莫非就是那人的徒弟?告诉我,你究竟是我哪一个师兄弟的弟子?是纸妖罗飞,是狮面神君,还是雪狐狸?”

一旁的巴巴拉仔细回想着自从在学校门口见到梅左后的所有细节,确定梅左是一个毫无心机,更无武功和法术的少女,绝不属于“扮猪吃虎”的那类角色。

他忽然想起当自己对梅左施催眠术后,那道鬼魅般显现过的红衣人影,不由一震,向梅左投过去深沉的目光,哑声道:

“原来是你!。。。。。。”

果毛巫师不由道:

“巴巴拉,你认出了她是谁?”

巴巴拉将疏林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

果毛巫师一听到“红衣人”三字,早已凶相毕露,颤声道: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哪路货色!”

话音未落,已从炕上飞身而起,一晃到了梅左头顶,一指疾弹在少女的额头上。

梅左一震,只听一声阴森森的怪笑响起,笑声令法力尚浅的柳云鬟感到无比惊悚。

随着怪笑声,只见一道鬼魅般的红影从梅左体内飞出,一闪之后站立在那头大野猪旁边,竟令得那通灵野猪向后急退,撞在石壁之上,发出了恐惧的嗷叫声!果毛巫师轻轻落下地来,单手搭在文慧的香肩上,望着那名垂头立在野猪旁的红衣人,嘿嘿冷笑道:

“你总算出现了,但听你的“鬼巫笑”似乎退步了许多,没有什么威力。

”巴巴拉盯着那长发遮脸的恐怖红衣人,方才明白是梅左中了附身邪术,而且这红衣人的邪术高深得令自己一直未发觉,竟然一直附在梅左身上跟着自己到达师父的密室,可笑自己还以为梅左一直是受催眠控制。

此刻只见梅左恢复了神智,向四周一看,发出了几声尖叫,立刻向巴巴拉扑过来,投入其怀抱,惊呼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即又指向那红衣人,栗声道:

“就是他!我曾告诉你我在树林外的小溪边看见的红衣鬼,就是他!。。。。。。”

巴巴拉发觉柳云鬟面色有异,不由轻轻推开梅左,淡笑道:

“不管他是红衣鬼还是蓝衣鬼,到了这里,他会后悔自己装神弄鬼。。。。。。”

只听那红衣人再次发出那可怖的“鬼巫笑”,阴声道:

“果毛大师,看来您真是老了,连眼睛的都花了,居然认为我就是你当年见到的那个红衣人。嘿嘿嘿嘿,告诉你,若真是我师父亲自来到,你早就灰飞烟灭,还会站在这里说话?”

果毛巫师听那红衣人如此狂妄,不由失笑,语气倒平淡下来。

道:

“好,就算你不是我见过的那个红衣人,那你又是谁?听你所说,你是那红衣人的弟子,可我还以为除了“鬼湖三妖”之外,那红衣人没有其他弟子。

”红衣人冷笑道:

“鬼湖三妖连你的幻身咒都解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做我师父的弟子?还有这种愚钝轻薄的败类,更无资格做我师父的徒孙!”

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事抛到地上。

诸人触目之下,不由大惊,梅左更是惊叫起来:

“龙惠喇嘛?!。。。。。。”

不错,那被抛在地上浑身僵硬的人,的确是被巴巴拉曾放生的龙惠,不过已经缩成了不到半尺长短的一个小人,看样子已经死亡,但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神情,看起来极为诡异可怖。

果毛巫师一见那缩身小人,不由后退一步,眼中首次流露出惊惧的神色,点头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巴巴拉不由问道:

“师父,您认出他来了?他究竟是谁?”

果毛巫师盯着那垂头而立的红衣人,沉声道:

“这是我师妹雪狐狸的缩身邪术。中了这种邪术的人,会在数秒钟内连身上衣物缩成一个小人。邪术发挥的功力越深,身子缩得越小。看这喇嘛的缩身尺寸,当不是雪狐狸亲自施术。看来我师妹除了三妖之外,当真另有传人。。。。。。”

一顿之后,问道:

“你可是那晚引我去雪谷的那名红衣小女孩?哦,不对,应该叫你红衣小女鬼,因为你没有影子。。。。。。”

巴巴拉等人闻言不由都朝地面一看,果然那红衣人没有影子。

梅左不由道:

“他没有影子,莫非便是。。。。。。”

少女的“鬼”字还未说出口,那红衣人又发出一阵可怖的“鬼巫笑”,缓缓抬起苍白的手,拨开自己垂在额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惨白之极却又俊美绝伦的脸庞,两道妖异的目光朝巴巴拉射了过来,邪笑道:

“巴巴拉,你应该认识我的,因为你听过龙惠的故事。。。。。。”

巴巴拉闻言一怔,道:

“我认识你?。。。。。。”

盯着那红衣人俊美得令世间女子窒息的脸庞,一方面感到终于遇见了比自己还俊美的男子,一方面却又对他的话感到惶惑。

他快速回忆着龙惠曾讲述的经历,心里陡然一动,颤声道:

“是你?!。。。。。。你便是那个险些被龙惠猥亵的俊俏小男孩?真奇怪,当年你竟然没有被送回家,还入了那红衣人门下作弟子?可是你何时变成了鬼?”

红衣男子看了地上的龙惠尸体一眼,幽叹道:

“我叫毕天宇,原本是杭州市的一名小学生,随着父母到西藏游玩,不幸中了这妖僧的迷魂术,还险些被其侮辱。你曾听龙惠说过,虽然当晚我师父命令他将我送回父母身边,但这妖僧半路上对我起了邪念,幸亏桑卓玛一直不放心,悄悄跟在后面。。。。。。”

且说当年那个夜晚,小女鬼桑卓玛一直跟在“鬼湖三妖”师徒背后,到了大路上,眼见三妖跟弟子龙惠分道而行,又跟踪了龙惠一会儿,正欲转身回去,忽见那龙惠弯腰抱起那男孩,跃入路边的树丛,不由大怒,暗道:

“这喇嘛真是好色不要命!幸亏我一路跟了来,不然这男孩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当下飞身过去,幻化出可怖的鬼脸,将心虚的龙惠惊走,然后恢复小女孩的容貌,伸指在男孩额上一点,那男孩立刻醒转,见自己处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由惊惶,但见到面前的可爱小女孩,却又不由喜爱,问道: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做梦么?”

桑卓玛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又问了男孩的姓名,一把牵起他的手,向大路上跑去,边跑边格格笑道:

“你的确在做梦,我是你梦中的女孩,陪你回家!”

两人沿着大路飞跑,当远远望见城市灯火的时候,毕天宇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我不跑了!”

桑卓玛抬头看天,道:

“你为什么不跑了?我们得快些跑,不然天亮了,我就不能送你了!”

毕天宇却道:

“我怕我一回到家,梦一醒,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桑卓玛闻言一怔,随即笑道:

“你放心,只要你想我,我会夜夜到你梦中来陪你玩!”

说着两个孩子又沿着大路跑了起来。

这次毕天宇没有再停步,但一直侧目盯着桑卓玛俏丽可爱的脸庞,脸上依依不舍的表情越来越重。

两人跑着,离城市越来越近,忽然远方传来一声鸡啼。

桑卓玛面色变了,立刻甩开毕天宇的手,叹道:

“天快亮了,我不能再送你了。你自己回家去吧!”

毕天宇急道:

“时间还早,你为什么不能再送我?我一个人怎么能回到父母身边?”

桑卓玛眼里掠过一丝妖异的神色,忽然问道:

“毕天宇,你猜我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毕天宇一愣,随即笑道:

“你当然比我小了,我估计你还不到十二岁吧?你应该叫我哥哥才对。”

桑卓玛的俏脸上忽然浮现出淫荡的笑意,用手撩起自己红衣的下摆,毕天宇触目之下,不由大惊。

原来这小女孩红衣里面并未穿裤子,下体一丝不挂。

令毕天宇吃惊的倒不是这小女孩下体赤裸,而是因为他瞧见这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雪白的小腹下竟然长满乌黑的阴毛。

毕天宇平时经常被妈妈带着洗澡,他只见过妈妈肚皮下面长满黑毛,也听妈妈说过女孩子十三四岁以后下面才会长毛,可面前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怎么也超不过十岁!正发呆间,桑卓玛已经放下了红衣的下摆,笑道:

“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吧,所以要听姐姐的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都上六年级了,还没学过这句古话么?你放心,我送你一样东西,你带在身上,今后如果碰见什么妖物,都不敢欺负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黑色木牌,递给毕天宇,然后转身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毕天宇大喊着女孩的名字,追来几步后终于颓丧地停下来。

他一边沿着市郊的大路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牌,只见这黒木牌呈长方形,大约四寸长,两寸宽,牌上浮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姿态妖异,看起来灵动异常。

毕千宇不由想:

“难道我在梦里遇见了狐仙?”

这时他经过一片乱石林,忽见前方两名道士踉跄着奔来,其中一人还倒提着长剑,但手腕上滴着鲜血。

两名道士见到毕天宇,大惊道:

“少年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快往后逃命!”

说着也不管毕天宇,相互搀扶着从男孩身边擦过,向远方奔逃而去。

毕天宇不知前方究竟有何凶险,本想跟着两名道士奔逃,但一来他以为自己只不过在梦中,不会遇到什么真实的危险,而来少年心性,天生好奇,想知道令两名道士怕成那样的,到底是什么妖物怪兽,于是将那黒木牌紧握在手,向前方大步行去。

经过一处凹地,见到一名道士的尸体,死状极惨,一柄长剑从额头插入,将脑袋钉在地上。

而且胸腹大开,里面的内脏被掏得稀烂,血腥气历久不散。

毕天宇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几乎便要转身而逃,但想起这不过是个噩梦,于是装起胆子,继续向前走去。

转过一座岩石,一阵剑气破风声夹杂着一种可怖的兽嗷声远远传了过来。

毕天宇朝前一望,只见二十余丈远外,两名道士手持长剑,正与一个黑色的巨大怪物斗得激烈。

接着朦胧的月光,毕天宇看不出那黑色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只隐隐见到两只蓝幽幽的眼睛,且听到那怪物发出阵阵可怖的嗷叫。

毕天宇不敢再往前去,正打算往后退一段距离,忽然一阵浓重的兽腥味钻入鼻孔,同时一只毛茸茸的手爪搭在自己肩头上,只听一个浑浊嘶哑的语音道: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毕天宇吓得浑身发软,转过头,触目之下,更是险些晕厥过去。

只见一个狰狞可怖的狼头怪人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衣,臀后拖着一条粗大毛绒的长尾巴。

毕天宇年龄虽小,但在来西藏之前,早听说过藏边的荒山雪谷里有成精的狼妖和熊怪,当时不过以为是迷信传说,想不到今晚自己竟亲眼所见,看来真是命运凄惨。

随即又想起这不过是自己在做梦,于是一边在心里埋怨着噩梦为何一直不醒,一边向后退步,单手高举起那块桑卓玛赠与的黒木牌,喝道:

“何方妖孽,见到圣物,还不逃匿!”

对于这块浮雕着狐狸的怪异木牌,毕天宇本来以为是个玩具,不会有什么降妖伏魔的功能,此刻举起来,不过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诈唬那狼人。

谁知那狼人一见黒木牌,竟然立刻露出惊惧万分的神色,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发出一阵颤栗的嗷叫,身子在空中飞旋了两圈,落下地时,已变成一头长约一丈的粗毛巨狼,窜入草丛,瞬间不见。

毕天宇不由怔在了当地,瞧着自己手中那块“貌不惊人”的黒木牌,心想:

“莫非这牌子真是个宝物,可以驱除邪物?”

此时那黑色怪物已将两名道士逼得离毕天宇越来越近。

月光下毕天宇终于看清,那怪物是一个身形巨大的熊脸人,样子看着笨拙,但两名道士精妙的剑法,就是伤不到他一丝半毫,反而被他巨大锋利的熊爪,逼得左奔右突,险象环生。

一名道士的半边脸已被抓得稀烂,另一个已失去了半截胳膊,鲜血流了一地。

毕天宇心想:

“原来是只熊怪!”

举起那方黒木牌对那熊脸人一晃,大喝道:

“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果然,那熊脸人侧目一见木牌,顿时浑身一颤,双眼发痴,竟然像个石像般停在了那里。

两名道士趁着这电光石火的间隙机会,一前一后,齐出剑招,只听一声凄厉的兽叫,一柄剑从熊脸人的后背穿入,从前胸穿出。

另一柄剑从熊脸人的后脑穿入,从前额穿出。

鲜血飞溅中,熊脸人缓缓倒在了地上,沉重的身躯震起一片尘土。

毕天宇不由一呆,想不到这凶恶的熊脸人就此死了。

那两名道士喘着气,从熊怪身上拔出长剑,说了声“多谢小侠相助”,便在地上盘坐下来,开始调息止血。

毕天宇根据他们的请求,去不远处的地上拿来包裹,取出绷带伤药。

两名道士调息完毕后相互包扎伤口,毕千宇也在一旁相助。

这两名道士一个是面色沉稳的中年人,一个是目光闪烁不定的青年道士。

包扎完毕后,那中年道士再次谢过毕天宇,问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

毕千宇心想,我这不过是在做梦,平时自己哪里会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当下只说自己贪玩迷了路。

那中年道士也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清虚,那年轻道士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叫清平,两人都是祁连山天云观的道士,前些日子受师父天云道长命令,来到藏边铲除危险百姓的熊怪狼精,在这一带守候了多日,总算引出了两头妖怪,却不想这两头畜生通灵后竟如此凶恶,若非毕天宇现身,今晚天云观派出的五名弟子只怕全部要折损于此。

毕天宇不由道:

“我进入这片石林时,迎面遇到两名道兄,莫非也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弟?他们怎么不来助你们诛杀妖怪,反而自己逃命?”

清虚叹道:

“那是我的师弟清风与清林,平时练功偷懒,没少受师父责骂。这次命令我带他们出来,不过是想让他们在险恶的环境里历练历练,却不料他们一见到狼妖熊怪就吓得发抖,战不了几招便逃之夭夭。还有一名清波师弟,被那狼妖挖破脏腑,死状凄惨,想必毕小侠也已见到了。。。。。。”

毕天宇心想我何时变成了“毕小侠”?不过是这块黒木牌逞威风罢了。

清虚早就注意到毕天宇手中的黒木牌,但没有仔细看。

虽很惊异这块黒木牌竟能震骇住凶残的熊怪狼妖,但他性格沉稳,一时不愿过多打听。

而那青年道士清平却颇多心眼,向毕天宇一伸手,笑嘻嘻地道:

“毕小侠,你的黒木牌如此厉害,可知你一定出自名门。可否将这块神奇的木牌借我一观?”

清虚不由沉声道:

“师弟!。。。。。。”

毕天宇却已将木牌大方地递在清平手里,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是块黒木牌,我也不知道它为何有降妖除魔的效用。道兄想看尽管看个够!”

清平将黒木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见到那木牌上浮雕的狐狸图案,不由一阵窒息,忙道:

“师兄请看!。。。。。。”

清虚不情愿地伸过头去,见到木牌上的狐狸图案,也是一惊,目光移向神色从容的毕天宇,问道:

“敢问毕小侠,这块木牌可是你的同门之物?”

毕天宇愣道:

“什么同门之物?”

清平沉声道:

“就是说这块木牌代表一个恐怖的人物,你可是这恐怖人物门下的人?”

毕天宇笑道:

“什么恐怖人物,我不懂。这块木牌,是我在雪地里无意中捡来的。”

他并非故意说谎,不过对两名道士紧张的神情感到好玩,所以随便开了个玩笑,却不想自己这句玩笑险些惹来杀身之祸。

清虚叹道:

“既然是捡来的,我们就放心了。我劝毕小侠还是将这块木牌扔掉的好,不然恐怕会给毕小侠带来麻烦。”

清平却心想:

“既然是捡来之物,便是无主之物,应该见者有份了。。。。。。”

他生性贪婪,心术不正,此刻望着手中的木牌,眼里已忍不住流露出贪婪之色。

毕天宇闻言又是吃惊,同时不悦,一把将清平手中的木牌抢了回去,揣入怀中,道:

“道长,我不明白,这块木牌这么厉害,助你们打败了狼妖熊怪,你们为什么要我将它扔掉?”

清虚正色道:

“我们并非不感激毕小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但这块木牌所代表的人物,是江湖中一个极其凶恶极其恐怖的妖邪。方才狼妖和熊怪之所以被震住,是因为他们也对这个妖邪人物感到害怕。我担心毕小侠若是长期将此妖邪之物带在身边,只怕会遇到凶险。”

清平接口道:

“若是毕小侠舍不得扔掉,不由暂时交给我们保管,这样若有什么危险,也由我们承担,毕小侠的安全是很重要的。”

毕天宇心想送我木牌的女孩桑卓玛那么漂亮可爱,怎么会是什么恐怖的妖邪人物?这两个道士真是莫名其妙。

但又想起自己不过是在梦中,又何必跟两人计较,当下起身,学着武侠电影里的人物抱拳道: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大踏步朝前走去。

两名道士不由叫道:

“毕小侠!”

但由于两人受伤较重,一时无力站起,只有眼睁睁望着少年离去。

毕天宇走出石林,淌过一道溪涧,前方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近。

毕千宇心想这个梦竟然如此漫长,不知何时才能醒转。

梦中虽然经历了狼妖熊怪的惊险画面,但想起那个可爱的女孩桑卓玛,又觉得这个梦再长也是值得的。

但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做梦的呢?毕千宇清楚地忆起自己跟着父母在拉萨的豪华饭店里吃饭,站在窗前数星星,忽然间迷糊了,等恢复意识时就见到那个女孩桑卓玛。

自己怎么会在数星星的时候进入梦境呢?这一点毕千宇实在想不通。

离市区越来越近,忽然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前方公路上驶过,

“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几名警察打着手电筒下车,向毕天宇奔过来,很快将少年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名警察拿着一张照片,对着毕千宇仔细一看,笑叹道:

“总算找到了!孩子,你是不是叫毕天宇?”

毕天宇道:

“是啊,我叫毕天宇。我这个梦真是丰富,连警察叔叔都跑出来了!”

几名警察对望着,看神情显然对毕天宇的话感到不解。

一名警察道:

“孩子,你怎么会从拉萨的大饭店忽然跑到这里?有人看到你是跟着一个红衣喇嘛走的,现在那个喇嘛在哪里?”

毕天宇越听越糊涂,道:

“什么喇嘛?警察叔叔,你们硬要到我梦里来也罢了,怎么又扯出什么喇嘛来?”

那警察道:

“孩子,你自己遭了绑架还不知道么?是你父母报的警。幸亏有人看见了那个喇嘛,我们才一路追踪而来。那个喇嘛是传说中专门对孩童施行迷魂术的妖僧,他难道没有对你怎么样?”

毕天宇摇着头,表示不明白警察的话。

一个年长点的警察叹道:

“看来这孩子有点中邪了。那个妖僧很厉害,这附近说不定有凶险。我们还是先把孩子带回去,再做打算。”

警察们带着孩子正要上车,忽听远方有人喊道:

“警察同志,等一等!”

警察们不由拔出手枪,只见两名浑身血迹的道士在月光下奔来,其中一个半边脸裹着绷带,另一个少了半截胳膊。

毕千宇不由叹道:

“这个梦真是奇怪,我还从未在同一次梦中重复遇到相同的人!”

警察们先将毕天宇塞进车里,用枪指着两名道士,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在偷猎国家保护动物?”

清虚苦笑道:

“这里哪有什么国家保护动物,只有荒山精怪!警察同志,我们是祁连天云观的道士,奉师父之命来这里诛杀残害乡民的狼妖熊怪。今晚在那个孩子的帮助下,杀了熊怪,让狼妖逃脱。现在我们受了重伤,希望警察同志能将我们送回拉萨的旅馆。另外我们还有两名失踪的师兄弟,还请警察同志们派人寻找。”

警察们闻言互望着。

一名警察点头道:

“关于请天云观的道士们来诛杀传说中狼妖熊怪一事,我听方局长提过,还要我们在必要时候拨出警力来辅助。看来两位道长真是天云观的人。但是。。。。。。”

警察望了望车里,疑惑道:

“这个叫毕天宇的孩子不过是名失踪的儿童,怎么会助你们消灭狼妖熊怪?还有,你们可曾见过一名红衣喇嘛?据群众线报,那个喇嘛是个妖僧,在昨晚曾将毕天宇这孩子用迷魂术带走。”

两名道士摇着头,表示未见过什么喇嘛妖僧,对毕天宇用黒木牌震骇狼妖熊怪一事,隐瞒未报,只是说这孩子机灵,在一旁摇旗呐喊,鼓舞两人杀了妖怪。

警察们只好作罢,也请两名道士上车,驶向市区,先将两名道士送回住宿的小旅馆,再将毕天宇送回到父母所在的酒店。

当毕千宇被母亲拥在怀里哭泣的时候,毕千宇真是糊涂了,心想这个梦怎么还没有醒。

难道从在荒野遇见那个女孩桑卓玛开始,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自己真的中了什么喇嘛妖僧的邪术,又莫名其妙地清醒过来,见到美丽的小女孩,再经历狼妖熊怪的惊险画面,再遇到警察将自己带回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说明那个小女孩桑卓玛也是真的存在。

想到桑卓玛,毕天宇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心想若是那个女孩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自己以后可得再去找她。

毕天宇的父母都是杭州市的中学教师,知识分子,家境富裕,长期生活在城市中,对什么妖僧和迷魂术始终半信半疑,此刻见到儿子平安归来,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其它的一切都无暇计较。

毕天宇正要被母亲苏玲领着去睡觉,父亲毕刚忽然道:

“等一等再睡。过会儿有一位大昭寺的窝查大师要来,是方局长推荐的,说是这孩子中过妖僧的迷魂术,其中经过我们至今不清楚。方局长担心孩子中邪,所以请窝查大师来看看。据说这窝查大师是半个活佛,很有些法力。”

苏玲闻言冷笑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迷信起来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迷魂妖术,不过是有人想绑架我们孩子,诈骗一点钱财罢了。现在孩子平安无事,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孩子一夜没有休息,你忍心让他累着?”

毕刚苦笑道:

“方局长是我的同学,他在藏边工作多年,若不是了解这些科学不可解释的事物,他也不会向我推荐辟邪的法门。我们还是给方局长一个面子,等一等那位窝查大师吧。”

苏玲还在犹豫,毕天宇的精神却很好,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色,笑道:

“妈妈,反正天都要亮了,我也睡不着,就看看那位什么半个活佛吧!”

苏玲不由莞尔,俯身刚在儿子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外面便传来方局长的笑声,同时一阵浓重的酥油味飘了过来。

毕刚打开门,面色红润的方局长领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红衣喇嘛走进客厅。

苏玲一见那喇嘛,便不由皱起秀眉,因为那喇嘛面相狞恶,而且一身喇嘛服肮脏不堪。

更令苏玲感到恶心的是,那喇嘛一进来,便将两道任何女子都分辨得出的色迷迷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方局长介绍道:

“这是大昭寺的窝查大师,精通密宗功夫,并且精研佛法,是大昭寺有名的讲经师,也是自治区委员。天宇,你过来,让大师看看你。”

毕天宇也对这窝查喇嘛感到恶心,躲在母亲身后不愿过去。

毕刚喝道:

“这孩子怎么连起码的礼貌都没了?快过来,给大师磕头行礼!”

毕天宇无奈走到窝查喇嘛面前,合掌简单地行了一礼,淡淡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非佛祖来了,我才会下跪。对这位大师,我还是行个礼吧。如果大师真的精通佛法,定然开明大度,不会与我计较。”

窝查喇嘛在西藏高僧中地位甚崇,寻常人见了他都要匍匐跪地,今日见这孩子如此无礼,心里颇为恼怒,但脸上却现出笑意,伸手握住毕千宇的手腕,笑道:

“是否下跪只是一种形式,关键是对佛祖的真心信仰。这孩子天资聪颖,今后定成大器!”

说罢放开毕天宇的手腕,目光移向方局长和毕刚,道:

“这孩子脉相正常,面色也中正,没有中邪的迹象,你们可以放心了,不过——”深沉的目光忽然射在苏玲俏丽的脸上,道:

“这位女施主可是孩子的母亲?我看你肤色有异,可是最近用多了高级化妆品,却没有收到很好的美容效果?”

苏玲闻言一怔,不由面色微红,嗫嚅道:

“大师真是有些眼力。我最近为了护肤,托朋友从法国买了一些护肤霜和美容膏,用了半个多月,却不见有什么好的效果,反而时常感觉皮肤发痒。。。。。。”

窝查喇嘛点头道:

“女施主当然会感觉皮肤发痒。这发痒只是最初症状,若是女施主一直将那些法国进口的美容物品使用下去,一定会得衰老症,皮肤逐渐枯萎,未老先衰,面相恐怖。。。。。。”

苏玲闻言一下子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叫道:

“大师,您别吓我!。。。。。。”

窝查喇嘛却已转向方局长和毕刚,道:

“上个月的登了一则新闻,披露了一批从国外走私进口的法国化妆品,对很多妇女造成了损害。我有一个在法国南部的牧师朋友,对我说那批走私化妆品之所以会使妇女们毁容,是因为那家生产化妆品的地下公司为压缩成本,从中美洲巫术部落里购买有毒的香料原木。你么可曾看过那则新闻?”

方局长点头道:

“我看过。想不到嫂子也买了那种化妆品。现在各地工商部门都在查禁那批有毒化妆品。今日幸亏嫂子遇见了大师,否则就危险了。”

毕刚虽然没有看过那则新闻,但对窝查大师的话深信不疑,责怪妻子道:

“你真是爱美成痴,非要买国外的假冒伪劣!差点把自己的脸给毁了吧?今日若非遇见大师。。。。。。”

话音未落,酒店服务生在门口道:

“毕先生,有一位道士来访,想看看孩子是否安好。”

毕刚听方局长说过有两名道士,似乎和自己的儿子并肩斗过妖,但具体不知道详情。

当下经过方局长的目光示意,让服务生请那道士进来。

一名半边脸裹着绷带的道士瘸着脚进入大厅。

毕天宇一见是那什么天云观的道士清平,不由皱眉道:

“又是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又要对我胡言乱语,劝我丢掉木牌?”

那道士清平的确是瞒着师兄清虚,来找毕天宇,想打那黑木牌的主意。

他本来打算不能骗取也要明抢,但一进大厅,望见那形象凶恶的窝查喇嘛,立刻打了退堂鼓。

因为他多少有些道行,看出这喇嘛十分妖异,不是自己所能对付,当下单掌行礼,笑道:

“无量寿佛,毕小侠说哪里话?我只是受师兄所托,来看望一下毕小侠,别无他意!”

毕天宇淡淡道:

“那就好。谢谢你来看我。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清平无奈,正欲告退,窝查喇嘛脚步一移,已挡在门口,沉声道:

“什么木牌?道士你说清楚!”

清平受不住窝查喇嘛威慑的语调,只好叹道:

“这毕小侠身上藏有一块黒木牌,据说是无意中捡来。我看出那木牌属于妖邪之物,怕这孩子长期带在身上有凶险,因此来劝说他。。。。。。”

窝查喇嘛一挥手,止住了清平的话,目光移向毕天宇,神情显得威严,一伸大手,道:

“孩子,将那木牌拿出来!”

毕天宇狠狠地瞪了清平一眼,撅嘴道:

“什么木牌?我不知道!”

苏玲抚住儿子的肩,柔声道:

“孩子,大师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若是真的藏起了什么不详的东西,可一定要拿出来!”

毕天宇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只好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块黒木牌,苦笑道:

“无所谓,你们想要就拿去好了!反正这只是一场梦,又不是真的!”

至此他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正奇怪这个梦为何如此漫长,忽听方局长一声惊呼:

“大师,您怎么了?!。。。。。。”

只见窝查喇嘛神情惊惶,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被方局长扶住才未跌倒。

毕天宇不由大笑道:

“这块木牌是镇邪之物,只有妖魔鬼怪见了它才会惊惶。大师您反应如此强烈,莫非您也是。。。。。。”

毕刚也扶住了窝查喇嘛,斥道:

“天宇不要胡说!”

那清平见状心底暗笑,心想老子眼光不错,这喇嘛果是妖物,否则怎会见了木牌有此反应?当下一伸手,从毕天宇手中将那块黒木牌接了过来,揣入怀中,笑道:

“各位保重,贫道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快步出了大厅。

窝查喇嘛依旧在惊惶发呆之中,所以众人也顾不上拦截,都惊奇于为何法力高深的窝查喇嘛竟对那黒木牌如此惧怕。

唯有毕天宇见木牌被抢,虽以为这是个梦,还是十分愤怒,竟飞步追了出去,大喊道:

“兀那道士,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抢劫!快还我木牌来!”

清平转过走廊,刚进入电梯,忽见毕天宇追来,顿时目露凶光,拔剑从两道正在合拢的电梯门猛刺出去。

毕天宇陡见剑光闪耀,还算反应迅疾,及时刹住脚步,但剑尖还是刺破了衣服,只觉胸口一阵刺痛,顿时向后跌倒在地。

电梯门合拢,一旁的数字表显示电梯向下降去。

此时毕刚夫妇和方局长快步赶来,扶起跌在地上的毕天宇。

方局长解开孩子的衣服检查之后,松了一口气,叹道:

“还好,只刺破了一点皮,没有什么大碍。”

说着沉下脸,掏出手机,正吩咐酒店外的警察拦截道士,窝查喇嘛阴沉的语音在后面响起:

“不用拦他。我可以让他永远出不了这座电梯!”

众人回头,只见窝查喇嘛缓步走来,手里捻动着佛珠,神情早已恢复了镇定,并且增添了一丝阴鸷的神色。

方局长不由问道:

“大师,您方才见了那黑木牌,为何那么紧张?莫非那木牌的来历真的不简单?”

窝查喇嘛走到电梯门口,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电梯门作出怪异的姿势,一边回答道:

“那木牌是个圣物,象征着释迦摩尼佛祖的指令。在佛经中曾记载这块木牌由文殊菩萨保管,却不知为何竟然流落到民间。我是虔诚的佛教徒,见了这块木牌自然震惊,方才真是失态,让你们见笑了。。。。。。”

众人听说那黒木牌竟有如此大的来历,皆不由肃然起敬。

其实这窝查喇嘛只是胡诌,心里明白那黒木牌的真实象征,却不敢说出来,因此才将木牌扯到佛祖菩萨上,借以掩饰自己方才惊惶的丑态。

且说那道士清平抢得木牌,心里洋洋得意,心想自己今后有这木牌在手,还怕什么妖孽,定能成为一代降妖宗师,连师父天云道长也将给自己提鞋。

得意了许久,忽感不对,这电梯不过下降数层,怎么一连下降了十几分钟还不到头?身子感到电梯在不断下降,那表盘上的数目却停在了“3”字上再也没有变化。

伸手指去按,也不见效果。

心里才知着了道,想起那形象凶恶的喇嘛,不由惊惧,再次拔出长剑,一剑向那电梯门缝刺去,那门缝却甚为细密,剑身无法穿过,剑尖刺入后竟然拔不出来。

正惊惶间,忽见电梯内三面镜子里不见了自己的影子,镜中空茫茫一片,忽然升起一团黑雾,待黑雾散去,三面镜中逐渐显现出一尊金色雕像,栩栩如生,竟是道门圣祖元始天尊的雕像。

清平慌忙跪下,转着圈向镜子磕头,颤声道:

“天尊降临,不知对愚徒有何训示?”

忽听一阵阴森森的冷笑,从天尊雕像背后缓缓转出一名身形高大的喇嘛,正是窝查。

只听“卡擦”一声脆响,天尊雕像的头颅,竟被窝查喇嘛一掌切下,滚动在地。

窝查喇嘛冷笑道:

“小道士,你向谁跪拜?要训示你的不是你的道祖,而是佛爷我!”

清平吓得连连磕头,道:

“对对对,弟子谨听佛爷训示!只求佛爷饶我一命!”

窝查喇嘛的语音从三面镜中传出,甚是诡异:

“我只问你,那块黒木牌究竟从何得来?”

清平说出了在荒野与狼妖熊怪恶斗时遇见毕天宇的经历,道:

“那孩子说这木牌是他在无意间捡到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弟子无德无能,没有资格保有这块木牌,这便给佛爷献上,只求佛爷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窝查喇嘛的手从镜中陡地伸出,从清平手中将那块黒木牌接了过去,嘿嘿冷笑道:

“你当然没资格保有这块木牌!佛爷我也不想杀你,但你能够走出这座电梯,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镜中黑雾再次升起,将那尊断头雕像和窝查喇嘛的身影笼罩住。

待黑雾再次散去,镜中恢复了清平的正常影子。

清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电梯门缝里奋力拔出剑尖,伸指在表盘上一点,电梯上的数字终于开始正常变化,由“3”逐渐变到了“1”,电梯门缓缓开启,清平叹着气正要出去,忽然从外面涌进一群奇装异服的蛊惑少年,将他推回电梯里。

电梯门再次关闭。

清平还未反应过来,一名染着黄发的瘦削少年已经在他小腹上连捅十几刀,浓稠的血液顿时四处飞溅。

众人见窝查喇嘛闭眼在电梯门口伸指做着那种怪异的姿势,嘴中还喃喃有词,都觉得奇怪,但不敢打扰。

过了足足五分钟,窝查喇嘛才睁开眼睛,冷笑道:

“那个道士敢抢佛祖的圣物,定会遭到恶报。虽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我也救不了他。”

这时电梯开启,几名住客走了出来。

方局长忙问他们是否看到一个道士下去,住客们都摇头。

众人正觉奇怪,窝查喇嘛淡笑道:

“你们不必急着找他。我说过,他抢夺佛门圣物,定会遭到恶报。”

说着目光移向毕天宇,柔声问道:

“孩子,告诉我,你究竟从何处得到那块黒木牌?你一定要说实话,否则定有凶险。”

毕天宇打了个哈欠道:

“唉,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如果我说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给我的,你相信么?”

窝查喇嘛沉吟道:

“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孩子,你能否再说详细一些?”

毕天宇不耐烦地道:

“就是我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她送给我那块木牌。你还要我说得怎样详细?”

毕刚斥道:

“天宇,不要无礼!大师问你什么,你一定要老实作答!”

苏玲由于担心自己的脸,想请教窝查,此时也劝道:

“孩子,大师是为你好,你一定要仔细说出得到那块木牌的经历。”

毕天宇却朝母亲的怀里一靠,懒洋洋地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忽然很想睡觉,希望你们不要再烦我!”

毕刚大怒,正欲训斥,窝查喇嘛轻轻一摆手,叹道:

“孩子累了,不要勉强他说。这件事改日再谈。我该走了。”

毕刚连声道歉,忙跟着方局长送窝查喇嘛下楼。

苏玲带着儿子回到客房,伺候其睡下,然后坐在床边,抚着自己的脸庞,不由发起呆来。

她今年三十二岁,由于天生丽质,所以一直注重保养。

尤其在生了孩子之后,更是通过束身和瑜伽锻炼保持身材,另外通过名贵的化妆品保持肌肤嫩滑。

在别人眼里,苏玲一直是个青春靓丽的时尚女郎,可是,自从半个月前用了那种法国进口的化妆品之后,她感觉肌肤有些发痒,不再有以前那种光泽,因此一直很着急。

今日听窝查喇嘛一讲,才知道原委,原来那批化妆品是国外生产的伪劣!不由很是愤怒,正想打个电话将那个帮自己买化妆品的朋友责骂一顿,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苏玲给儿子盖好被子,出去开门,见来访的是自己在拉萨商场结识的好友邱丽丽,不由欣喜。

邱丽丽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整齐的流海下闪动着一双水汪汪的玉眸,显得很是清纯可爱。

她是一家小首饰店的老板,跟苏玲同岁,两人都对服装和美容感兴趣,所以一见投缘。

邱丽丽牵着苏玲的手,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

邱丽丽笑道:

“我刚从广州进货回来。听说天宇神秘失踪又被找了回来,所以过来看看。孩子没事吧?”

苏玲把邱丽丽带进卧室,两人见毕天宇已经睡熟,发出了轻微均匀的鼾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邱丽丽笑道:

“这孩子在做什么好梦呢?难道在梦里娶媳妇?笑得这么高兴!”

忍不住拉开被子,只见男孩的小裤衩被鸡鸡顶成了一座小帐篷。

邱丽丽嗔笑道:

“果然是在做梦娶媳妇!你看小鸡鸡都硬起来了!苏玲,你给孩子穿的裤衩太紧了,这样孩子容易遗精的。”

说着便轻轻扒下了毕天宇的裤衩,只见男孩的小鸡鸡已经涨硬成一根红红的小肉棒,十分可爱。

邱丽丽与苏玲对视一眼,两女的眼中都闪现出一种暧昧的俏皮神色。

先是邱丽丽俯下身去,用闪耀着唇彩的樱桃小嘴含住男孩的小鸡巴,轻轻地吮吸了一会儿,然后两女一起掀开自己的衣襟,只见四对乳房浑圆洁白,奶头高翘。

邱丽丽的奶头比较红艳,苏玲的奶头稍微有点发黑。

两女轻笑着,纤手托住自己的乳房,摩擦了一会儿奶头,然后苏玲俯下身去,用乳沟夹住儿子的小鸡巴,开始轻轻搓弄起来。

邱丽丽笑道:

“苏玲,你看过色情版的“倚天屠龙记”吗?那里面殷素素就用自己的乳沟夹住儿子张无忌的小鸡鸡,把儿子的精液搓了出来。

后来张翠山自刎后,殷素素因为牵挂儿子也没有自杀,带着张无忌隐居,为了治疗儿子的寒毒,天天全裸着搂着儿子泡在热水桶里、、、、、、”苏玲嗔笑道:

“我才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了,轮到你了!”

起身让邱丽丽跟儿子乳交。

两女轮流用乳房侵犯着小男孩的鸡巴,最后毕天宇射出了稀汤一般的精液,喷在了邱丽丽脸上,兀自沉睡不醒。

两女清理完精液痕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苏玲将经过大概说了说,道:

“孩子目前没什么事。那位窝查大师,真是有些眼光,看出我用的化妆品有问题。我正想向他请教究竟怎样能永保肌肤嫩滑,他却走了。”

邱丽丽一听窝查大师的名字,立刻双手合十,脸上现出无比崇敬的神色,道:

“那位窝查大师,实在是一位法力高深的活佛。我一直对他老人家感激不尽。。。。。。”

苏玲动容道:

“哦,丽丽,你究竟受过窝查大师什么恩惠,竟对她如此崇敬?”

邱丽丽叹道:

“苏玲,我过去曾经遭受过一次可怕的灾难,没有对你说过。在那次灾难之后,我真是生不如死,幸亏遇见了窝查大师,他救了我,使我重获新生。”

苏玲的好奇心被勾起来,道:

“哦?你究竟受过什么灾难?窝查大师又是如何救你的?”

邱丽丽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笑意,道:

“两年前,我的店里遭了火灾,死了几名店员。我虽然得以保住性命,但身子被大火大面积烧伤,脸庞更是被完全毁容。我在医院里醒来之后一照镜子,立刻吓得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之后,我不想活了,因为如果带着这种烧焦的可怕面容活在世上,别人一定会将我看成怪物!”

苏玲闻言感到惊悚,颤声道:

“丽丽,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可怕的经历!可是你现在。。。。。。你现在竟然恢复得这样好!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整容手术?”

邱丽丽叹道:

“世间哪有这种起死回生的整容手术!本来我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复原。那天傍晚,我用围巾裹住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走过拉萨市的长街,来到市郊一座小桥上,桥下是滚滚的流水。我望着西天美丽的夕阳,心想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人间的风景了。我对尘世依然不舍,可是我还是选择了站到桥沿上,往下跳去。。。。。。”

苏玲听到这里,不由“啊”地惊叫一声,握住了邱丽丽的手,颤声道:

“丽丽,你竟然真的去自杀了!”

只听邱丽丽续道:

“我正要往下跳,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将我奋力从桥沿上拖下来。救我的人是两名时尚靓丽的美女,而且看着有点眼熟。直到她们做自己介绍,我才记起她们是拉萨区委歌舞团的一级演员,一个叫葛青,一个叫托塔慧。她们曾到我店里来买首饰,跟我谈论过美容,很是投缘。那天幸亏她们到市郊一个喇嘛庙上香还愿,回程时见到我站在桥上要轻生,赶忙过来拦下我。明白我要自杀的原因之后,葛青叹道:”邱姐,你如此轻率地便要舍弃生命,是你精神上缺乏寄托、不信佛法的结果。

“我不明白这与佛法有何相干。托塔慧道:

“邱姐,你看我跟小青原本也只是容貌一般、无甚姿色的女子,在歌舞团里地位低下,受人歧视。幸亏我们最后成为了窝查大师的虔诚弟子,一方面学习佛法净化心灵,另一方面承受大师的宝贵雨露,才出落得如此姣好的容貌。你被毁了容不要紧,只要你相信窝查大师的法力,一定能恢复青春靓丽的容颜,并且还能更加漂亮!”

我以前也听说过窝查大师是西藏有名的高僧,不但佛法精深,而且法力无边。

那天听到两名歌舞团演员对他如此推崇,便问了一个详细。

原来窝查大师是好几世的罗汉转世,本来要升为菩萨,但由于业力,不得不在尘世耽搁,要了却与数万名的女子的尘缘之后,才能无牵无挂地脱离人间,上升至菩萨道。

这数万名女子,便是在人世间不堪容貌丑陋或青春易逝的女子。

窝查大师要使这数百名女子得到自己最满意的美丽容貌、最终勘破色相、一心向佛之后,才能潇洒地出世修道。

葛青和托塔慧说她们与我都是这数万名女子中的人。

我起初还将信将疑,但当她们带我回住所,给我看了她们以前相貌平凡的照片之后,我开始感到了神奇。

最后更令我深信不疑的是,窝查大师在好几世里牺牲修行、度化世间女子的慈悲善行竟然记载于好几篇佛经之中。

我读了那几篇佛经后,无比感动,因为窝查大师每度化一名女子,都要消耗许多神通法力,耽误自己的修炼进程。

在葛青和托塔慧的劝说下,我终于去见了窝查大师。

”苏玲已经有些听明白了邱丽丽的意思,不由俏脸发红。

她感到这件事有些荒谬,但对窝查喇嘛的法力,还是深信不疑。

只听邱丽丽续道:

“窝查大师在大昭寺有一间禅房,是他专门为度化世间女子所设的。由于世间向往美丽容貌的女子实在太多,所以要想得到窝查大师的度化,必须提前向窝查大师的弟子流涕喇嘛预约登记,登记的手续是将你自己穿过三天以上的内裤脱下来,装在一个精致的礼品盒中,送到流涕喇嘛那里。无论是否与窝查大师有缘,流涕喇嘛都会在三天之内用一只木盒退回你的内裤。若是内裤上沾有窝查大师的圣液。。。。。。嘻嘻,你明白什么意思吧?若是内裤上有圣液,你就会得到一张精致的号牌,上面写明你的牌号和受窝查大师度化的日期时间。你到时去窝查大师的禅房领受度化便是了。我当时在两名歌舞团好友的鼓动下,便到流涕喇嘛处做了登记。两天之后,窝查大师便在禅房里接见了我。。。。。。”

邱丽丽说到这里,脸上有些羞涩的表情。

一顿之后,续道: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晚的经历。窝查大师平时看起来十分凶恶,而且衣服邋遢,但在男女性事方面,窝查大师竟然十分精通,而且能令女人达到万分爽快的高潮幸福境界。最神奇的是,凡是承受过窝查大师雨露的女子,无不变得青春靓丽、容颜不老。。。。。。苏玲,你既然来到拉萨,就要珍惜与窝查大师的缘分,快些去流涕喇嘛处登记。你不但能克服假冒化妆品对你的损害,而且今后将变得百毒不侵、青春永驻。。。。。。”

苏玲并非没有怀疑过邱丽丽是受窝查大师的指示来行骗,之所以要编造这样一个罗汉转世度化凡间女子的宗教神话,其目的无非跟那些心思下流的男人一样,就是要与自己交合。

但当时这些怀疑的念头只在苏玲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因为她将邱丽丽看作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而且邱丽丽第二天还带她去看了自己两年前被毁容时的照片,真是不堪入目。

另外邱丽丽还给她读了记载罗汉牺牲修行转世度化女子的那几篇佛经。

所有这些努力终于使得苏玲对窝查喇嘛信以为真,做出了去大昭寺登记的重要决定。

当然,对于一向还是比较注重贞洁的苏玲来说,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是很容易,还是经过了一番矛盾的思想斗争。

因为就算不去领受窝查大师的度化,就算自己会逐渐容颜衰老,丈夫毕刚还是会关爱自己,但永葆青春靓丽的确是尘世间大多数女人的梦想。

有那么多神奇的例子在先,自己难道就要错过这一次机会?苏玲委实认真地考虑了好几天。

令她终于下定决心的是在那天傍晚,当她搂着打瞌睡的儿子在沙发上发呆之际,丈夫毕刚坐在饭桌前,给她读了报纸上的一则新闻,新闻上终于报道了那天在这家酒店电梯里神秘失踪的道士清平的下落,说是清平竟然在昨天突然出现在另一家酒店的电梯里,被一群蛊惑仔由于误会而用刀捅死。

苏玲一方面感到有些恐怖,一方面再次感受到窝查喇嘛的神奇法力,看来自己一个凡俗女子,与一代高僧“那个”一次并不怎样丢人,相反说不定还是一种荣耀。

于是,第二天下午,在邱丽丽的陪同下,苏玲终于来到大昭寺,见到了那个身材高瘦的流涕喇嘛。

流涕喇嘛不愧其名,一天到晚抽动着鼻涕,一身喇嘛服也很肮脏,令苏玲感到有些恶心,但她还是保持着恭敬,俏脸微红,将那个装了自己内裤的精致粉色礼品盒送到了流涕喇嘛手里,正欲告辞,流涕喇嘛怪声道:

“这么快就急着要走?今天的手续还没完呢!”

苏玲芳心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师,还有什么手续?”

她担心流涕喇嘛会吃自己豆腐,可流涕喇嘛只是嘿嘿一笑,拍着她的香肩,让她不要紧张,然后带她转过几道回廊,来到据说是窝查大师度化女子的禅房门口,让她在禅房门口的阶梯下跪三个小时,对着禅房磕三百个头再走,说这是恳求大师雨露的一项必要手续。

苏玲不由皱眉,但看了站在一旁的邱丽丽的眼色,只好在禅房门口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流涕喇嘛怪笑着走了,邱丽丽很够义气,陪苏玲跪了三个小时,并且教她背诵罗汉牺牲修行度化凡间女子的那几篇佛经。

苏玲很感激邱丽丽。

三小时后,两女终于腰酸背痛地起身,离开了大昭寺。

当晚,窝查喇嘛躺在拉萨一家豪华娱乐场所的包间里,双手摩挲着苏玲那条镶着淡蓝色花边的三角内裤,不由发出了得意的狂笑。

包间的高级音响播放着容中尔甲的藏歌。

几名喇嘛搂着小姐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猜拳行令闹成一团。

另外有几名喇嘛恭敬地站立在窝查喇嘛躺身的柔软长椅边,其中便有那名高瘦的流涕喇嘛。

还有一名白衣女子跪在旁边,正是邱丽丽。

窝查喇嘛笑问道:

“度化苏玲的具体日期定了没有?”

流涕喇嘛恭声道:

“就在两天后的下午三点。我已制作好号牌,明天就给苏玲送去。”

窝查喇嘛点点头,伸手从一旁的皮包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丢到地上,对邱丽丽道:

“你这次表演得不错,这些赏赐给你。你可以走了。”

邱丽丽慌忙磕头,千恩万谢,跪在地上捡起那些钞票,倒爬着退出了包间。

窝查喇嘛又对两名手下交代了一些关于走私军火的事项,挥手让所有人离开自己身边,从旁边茶几上拿起苏玲的内裤,再次发出得意的狂笑。

笑声未毕,一名染发的服务生捧着一台移动电话来到身边,恭声道:

“佛爷,您的电话。”

窝查喇嘛沉声道:

“我不是已经吩咐过,今晚娱乐,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吗?”

那服务生惶恐道:

“是归多老板打来的,说有重要事情要跟佛爷谈。我们怕误了佛爷的大事,所以。。。。。。”

窝查喇嘛一听“归多”的名字,便接过电话,挥手让服务生离去,将电话凑近耳边,懒洋洋地道:

“怎么了,归多先生,是不是东南亚的毒品生意出了问题,又要我助你?”

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阵滋滋声,窝查喇嘛还以为电话出了毛病,冷哼着正要将电话抛开,忽然听筒里传出一个极为阴森诡异的声音:

“窝查,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将那块黒木牌还给毕天宇。另外,如果你胆敢侵犯毕天宇的母亲,我会让你吃尽苦头!”

窝查喇嘛闻言震怒,沉喝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消遣本佛爷!你究竟是何人?”

那诡异的语音笑道:

“你没有资格问我是何人。我给你交代的事,你赶快去办。否则你会知道后果。”

电话挂断后,窝查喇嘛本打算将这俱乐部的老板叫来毒打一顿,但一想凭这俱乐部里的人,还不至于胆敢消遣自己。

这电话里的诡异语音,定是一位高人,自己不一定有把握对付。

他一手放下电话,一手拿着那条苏玲的内裤。

少妇内裤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实在令他难以割舍,但他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叫来流涕喇嘛,吩咐道:

“将这条内裤按照无缘领受法师度化的手续送回去。”

流涕喇嘛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窝查喇嘛吼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记住,今晚就将内裤送回去!要快!”

流涕喇嘛连声应是,从窝查喇嘛手中接过内裤,匆匆退出了包间。

那边玩得正开心的几名喇嘛立刻围了过来。

他们都是窝查喇嘛手下的得力弟子,个个身怀异术。

一个喇嘛问道:

“师父,遇到了什么麻烦?”

窝查喇嘛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移动电话,淡淡道:

“没什么。不要紧张。你们随我来。”

半个小时后,几名弟子随着窝查喇嘛进入大昭寺后一间地下密室里,只见里面虽不宽阔,但已装修成一间华丽的祭堂。

供桌上香烟缭绕,堆满鲜花、水果、油馍等祭品,甚至还宰杀了几名婴儿作为祭品。

供奉的却只是一方小小的黒木牌。

木牌被摆放在一座纯金雕就的坐台上,显得很是不起眼。

一名弟子道:

“师父,这块木牌究竟有什么来路?您竟要如此供奉它?”

窝查喇嘛叹息着一伸手,发动吸力,将那块黒木牌“嗖”地一声抓在手里,仔细端详了片刻,神情中很有些依依不舍,但最终还是将木牌交给一名弟子,吩咐道:

“喀比,你速将这块木牌送回那少年毕天宇处。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快去!要小心,不得有误!”

那喀比喇嘛平时办事稳重谨慎,所以甚得师父信任。

此刻接受命令,也不多问,接过木牌,飞步去了。

其他弟子可都没有喀比沉稳,纷纷围住师父问那木牌的来历。

窝查喇嘛抬起手,示意他们在自己周围盘坐下来,自己一边缓缓坐下,一边开始讲述那黒木牌的来历。

原来那雕有狐狸图案的木牌是四十年前一名女巫纵横江湖的标志,那女巫叫雪狐狸,据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但心如蛇蝎,且武功卓绝,邪术高深。

江湖中见过雪狐狸本人的不多,只是见到这块木牌的人,若不恭敬,便会以各种方式惨死。

雪狐狸在三十年前忽然绝迹江湖,有人说她被高人除去,也有人说是在隐居修炼更高深的邪术,但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雪狐狸的黒木牌在这三十年内共出现过三次,每十年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据说这黒木牌极有震慑之力,凡是见过这黒木牌的妖人异士,不管他法力如何高深,都要跪拜或者逃遁。

那天早上窝查喇嘛在酒店见到毕天宇手中的黒木牌,起初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但他心机深沉,想这黒木牌不过是当年雪狐狸的标志,这三十年来并不见雪狐狸现身,说不定那女巫早已死去,只是有人利用这黒木牌欺诈吓唬。

因此窝查喇嘛也起了贪心,用邪术杀死了那名同样贪心的道士清平,从其手中夺到那块木牌。

由于雪狐狸在江湖异士中的威慑力,窝查喇嘛虽然觉得雪狐狸已经死去,但在利用这块木牌在江湖上翻云覆雨之前,还是忍不住为木牌设置祭堂,想消除木牌上的可能有的邪恶诅咒。

这几天窝查喇嘛一有空就在这间密室里膜拜那块黒木牌,终于确定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木牌,可以为自己所用之际,却忽然接到那个怪异的电话,令他心里再次对木牌生起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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