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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色已晚1963字数:30000引言西南有个青龙,改革开放前,它是个地区,下辖十九个县。

龙山县是青龙地区的中心县,是地区一级的各个机关单位所在地。

改革开放后,青龙地区被拆成了四个地级市。

青龙地区也就改名为青龙市,而龙山县也改成了龙山区。

整个青龙市,属于人口密集地,过去有多少人不清楚,现在超过了五百万人,算得上是个大城市了。

青龙既非山区,也非平原,属于丘陵地带。

龙山是农业大县。

除了种些水稻、蔬菜,养些猪畜,产些木耳之外,也没什么更值钱的产品了,所以,此地人说富不富,说穷也不穷,过得去而已。

龙山下面有个花桥镇,是大镇,离龙山城也就十来公里,纵横交错也有好几条街,比有的县城都大。

青龙地广,龙山人多,花桥也属人口密集地,平常就十分热闹,要遇上逢场天,那更是人头攒动了。

花桥山清水秀,盛产木耳,算不上穷乡僻壤,却也并不富裕。

因山多路窄,交通不便,就算木耳丰收了,也不能充分运出,换不了几个钱,生不了几个财。

花桥的男人朴实憨直,说话客气有礼,看不出有啥个性,更不显霸气。

花桥的女人个个水灵清秀,美丽有佳,花桥也就名符其实的成了美女之乡。

如果因此以为男的好欺、女的好霸,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地方的人家庭观念非常保守,很难与外地人通婚。

男的婚前不管如何老实无能,一旦成了有妇之夫,家庭的责任与职权便一挑肩头,自然而然就成了家里的主事之人。

女的无论如何漂亮,再有多少个性,不管何等能干,一但成了有夫之妇,自然也就成了顺夫之妇。

家里家外,大事小事,全都由男人定夺作主,女人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总之,男主女顺,是花桥家庭的主要特征。

有多事的外地人,初到花桥,不解此地民风民俗,看到一个比一个老实憨直的花桥男人,总禁不住会贸然问上一句:

“你们这里的男人管得了女人么?”

本地人听了,会哈哈一笑,说此人是“瓜人瓜语”。

外地人要再问上一句:

“有没有不打女人的男人?”

本地人会爽快地说上一句:

“有,只是还没生出来。”

花桥镇下面有个芙蓉村,离花桥镇不足10里路,住了好几百户人,村里人老老少少加起来也有上千之多,不过大都是从外地迁来的。

也许这里土地肥沃,也许是躲避世乱,不管啥原因,聚在了这里,便有了许多故事。

第一部陈德海0001芙蓉村里,有个叫陈福田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民。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忠厚老实外加勤劳,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本事,家里穷,没有地,常年租种着地主家的几亩薄田来维持生计。

不过,他家也有令人羡慕的地方,那就是他婆娘吴春花。

花桥本是美女之乡,而吴春花呢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不仅外表五观搭配精致,更在于细皮嫩肉洁白无暇。

陈福田嘴上不说,心里为有吴春花这样的美女婆娘惬意得很。

所以呢,陈福田穷是穷了点,却舍不得吴春花干粗活,田里的活就他一个人干,从不让婆娘插手。

所以,吴春花因风吹日晒不多,人虽上了30,却不象别的同龄村妇那样过早的变成了黄脸婆。

吴春花14岁那年嫁给陈福田的。

这年龄以现在来看,是早了些。

但以乡下的风气,只能说正合适。

还有更早的,有的13岁都生娃儿呢。

陈福田之所以能娶到吴春花这样的大美女,完全是因为他爹救过吴春花她爹的命,究竟是啥原因,不清楚,总之,吴春花她爹一感激,就主动把女儿嫁给了陈福田。

要没有救命之事,这样的好事也轮不上陈福田了。

吴春花嫁到了陈家后,深受陈福田宠爱。

她自己也还争气,嫁来的第二年起,便陆陆续续给陈福田生了两儿一女,陈德海、陈德河、陈小凤,乐得他成天合不拢嘴。

按一般家庭习惯而言,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老幺”,陈福田应该最疼小女儿陈小凤。

可陈福田的想法不一样,他认为男娃是自家的,女娃是别人的,因此,他疼爱儿子胜过了女儿。

陈小凤在家做的事最多,挨打的次数也仅次于吴春花了。

对了,吴春花虽是大美女一个,在家也是经常要挨打的。

虽然陈福田舍不得她干粗活,但不会样样都宠她,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她。

每隔过三、五日,也是要在她屁股上练练巴掌。

在两个儿子中,陈德海从来没有挨过一根指头,倒是陈德河偶尔要挨几回。

陈德海从小就十分鬼机灵,十分有个性。

陈福田觉得他将来会有前途,对他格外宠爱,就跟对吴春花的那种心态一样,他宁愿自己苦点也不舍不得让大儿子下田干活。

不仅如此,手头再并不宽裕,他也咬着牙巴断断续续地供他读了几年私塾。

陈德海宠受多了,也就养成了一副倔强性格,既有豪爽的一面,更有得理不让人的火爆子脾气。

在学堂读书时,遇到不平之事,哪怕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也爱管闲事,非要与人争长论短。

争急了,还喜欢动手动脚主动攻击对方。

有时候,对方人多势众,他力量单薄没打得赢,鼻青脸肿回到家,不管有多疼,他连腔都不吭一声也就自受了。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牛脾气,村里的长辈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胡子”,意思是说他虎头虎脑,很有些土匪习气。

这外号喊一喊的,很多人便忘了他的正名“陈德海”而只知道他的外号“陈大胡”了。

陈德海10岁那年,花桥镇上云游过来一位老道士,见他聪明灵气,主动教了他几年拳脚功夫。

于是,陈德海的脾气就有了坚强的后盾。

他15岁那年,他单枪匹马与一群人打架,他本人毫发无伤,却把好几个人打成了重伤。

陈福田说了他几句,他气不过,离家出走了。

也没走多远,就混迹在龙山县城。

不料,被黑老大看中,便带他混上了江湖。

混了两年,本事大长,不过17岁年纪,居然混成了黑道第三号人物,成了有头有面有势之人,他借此给自己积攒了不少的钱财。

又过两年,到了1937年,陈德海18岁生日那天,他的兄弟伙庆贺他的生日。

那晚上,他酒喝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借此,想了许多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

“这条道我难道就要一辈子这样走下去吗?哪个时候是个头呢?”

想了整整一晚上,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待在黑道,靠打打杀杀过日子,最终是没有前途的。

再加上,那时时局动荡,好几股对立的势力都在不断拉拢他,令他心烦意乱,于是他作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离开黑道,回归正常。

可黑道就是黑道,进很难,出更难。

想脱离,谈何容易?好在陈德海好几次在危难时刻救过黑老大的命,堆积了很雄厚的资本,当他提出离开之时,黑老大万般不舍,软硬兼施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说破了嘴,可陈德海还是坚持要离开。

这要换着是别人,头早落地了,可黑老大最终对他格外开恩,破天荒同意了他的请求。

于是,陈德海离开了黑帮,离开了县城,回到了他3年未回的生他养他的芙蓉村。

陈福田和吴春花见到了他们几年未归的儿子毫发无伤地回家了,心情非常激动。

儿子长高了,壮实了,长大了,成熟了,活脱脱的成了帅气英武之人,他们的心感到了极大的安慰。

陈德海一回到村里,很快就成了陈姓家族的骄傲。

他不仅成熟帅气,还十分能干。

想当年,他15岁那年两手空空离家出走,短短3年再返乡之时,便成了这山沟里最有钱的人。

没人晓得那些年他在外干了些啥,也无人知道他那些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福田问过他,他半字未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有钱就用吧。”

陈德海那性格原本就豪爽,现在有钱了,更显豪爽。

先尽孝道,重修了陈家大院,令陈家人脸面有光;又施恩惠,修了一条方便村里乡亲出行之路,赢得村民们的称赞。

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不少的地,当起了地主,放起了高利贷,令一家人的日子因此红火起来。

陈德海虽是地主了,陈福田还干农活。

陈德海觉得很没必要这样做,劝他爹好生休息,雇几个人来种地就行了。

可陈福田不愿意,他说:

“做惯了,闲不下来了。再说,以前给人家干,那是为了糊口,现在给自己干,就是一种乐趣。”

陈福田这么一说,陈德海也就不多劝了。

他说:

“种地的事,我可帮不上忙。”

陈福田说:

“不用你操心,我做不动了,还有二娃。”

陈德海对他爹陈福田的事懒得再管。

没事的时候,就爱跑到花桥镇的茶铺子与人喝茶神侃,又结识了不少的人,心情十分愉悦。

不过,陈德海有时候也不想老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下去,心里还是想着找点事做做。

但他绝不做那些歪门斜道之事。

只是正经的事一时半会儿又没也想做啥。

陈福田继续种了一段时间的地,村子里的人就说他:

“福田啊,你太不会享福了,你儿子那么有钱了,哪里还需要你亲自种地呢?再说了,你种地不要紧,你儿子脸面又往哪里放呢?”

陈福田一想,村民们说的还是有道理,便雇了人,自己也不再干活了。

在家里闲了段时间,觉得实在无趣,心也就不那么安分了,常让陈德海陪着他到外面游山玩水到处闲逛。

有一回陈德海带着陈福田逛省城。

陈福田从没到过省城,这一看,算是开了眼界,看到了省城热闹、富足,他倒羡慕起来,嫌起那个芙蓉村的闭塞了,他就在想,自己要是住在省城,成了省城人,那该多好啊。

于是在逛省城的时候,有意无意便留意起房产来。

果然看到了一处房产便宜,顿时心喜,要儿子买下来。

陈德海是个孝子,没多问,便买了。

等房产的各类手续办完之后,陈福田就作出了惊人之举,要举家迁往省城。

陈德海在外面混世界的那些年在省城呆过一些日子,觉得省城的生活没有乡下安逸,人多车多,太过繁杂,对搬往省城不感兴趣,坚决不走。

再说了,有土地,有房产,还有人借了他的钱没有还,他哪里肯走?于是他对陈福田说:

“要去你去,我不去。”

开初吴春花听陈福田说要迁往省城,高兴得手舞足蹈,为自己即将成为城里人而激动。

因为激动,便成不住气,保不住嘴,也就把陈福田要搬迁之事摆给了跟她几个要好的人听。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晓得了。

这让处事低调的陈福田非常不满,为此用鞋底子狠狠收拾了吴春花那张乱说话的嘴,还用黄棘条子狠抽了他平常舍不得重打的那个白花花的屁股。

吴春花脸肿了,屁股烂了,可心情仍就高兴——反正都快做城里人了,挨顿打算个啥?可吴春花高兴的劲还没过几天,听说陈德海不去省城,她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

大娃都不去了,她去还有个啥劲呢?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去了。

可这想法,她哪里敢直接告诉男人陈福田呢?陈福田忠厚老实,那是外部形象,在家里,还是他说了算,吴春花哪敢有半点违拗他呢?于是,只好请陈德海帮着她去给陈福田说。

这天,吴春花趁着陈福田去镇上逛集市时,便溜进了陈德海的屋,话还没说一句,她就直挺挺地跪在了陈德海跟前。

陈德海正躺在椅子上看小说,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但他并不惊讶。

别说现在是有钱人了,就是以前没钱的穷日子,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花桥这一带,有太多让人不可思议的规矩。

一口气要把这些规矩都说完,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些规矩已经消失,有些规矩至今还有,以后慢慢再说。

此时先说说这跪的规矩。

女人见到长辈要跪,给自己的男人要跪,除此之外,居然还要跪长子。

估计这源于“从父”

“从夫”

“从三”这三从之理念。

吴春花漂亮,十分懂规矩,对传统一直守护得很好。

陈德海从小就被自己的亲娘跪惯了,他在外那3年也没白混,很有定力,并不急于与吴春花闲聊,而是继续看了一阵书,才漫不经心问道:

“娘,爹去逛集市了,你没撵路?”

吴春花说:

“没呢。”

陈德海听了,佯装黑脸,扯长声音说:

“为何不去呀?”

吴春花说:

“爹爹一大早就走了,没说带我去啊。”

“是不是又惹爹生气了?”

“没呢。”

“没有?撒谎呢。”

“真没有啊。”

“还嘴硬嘛。那我问你,那昨晚爹为啥捶你的肉?”

“谁晓得?自从你回来后,就不晓得为啥,爹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高兴了揍,高兴了还是揍。”

“是吗?只能说明你越来越不懂事了。娘,我可告诉你呢,爹可是一家之长,穷的时候是,富的时候也是。你当婆娘的,自然要学会察颜观色,讨好卖乖,处处为爹着想。爹读没过什么书,不太会讲道理。可是,不会讲并不是不懂,你肯定是做了让他生气的事了他才不得不揍你的。以后跟爹去了省城,那可得放灵性点,别老是稀里糊涂的讨打。”

“德海,我想……”

“想什么呢?”

“娘想请你帮着给爹说一声,我不想去城里住了。”

“不想?娘,看看,刚才我说什么来着?白说了吧?我都给你讲了要学会讨好卖乖的,咋就记不住呢?才一会儿的功夫,又说错话了吧。”

“要去,你也一起去。你要不去,我去有啥意思呀?”

吴春花坚持说。

陈德海听了,伸手揪了揪吴春花的脸,说:

“娘啊,你可真不上男人的心啊?这么漂亮的一张嘴,咋就说出这样的蠢话呢?老子是你的儿又不是你的爹,你不跟爹去跟我做啥?”

接着母子二人经过一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你来我往的口舌加肉博之战后,吴春花想通了,没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陈德海也替吴春花遮掩了一下,没把她不想去省城的事说给陈福田听,令吴春花好生感动。

一段日子后,陈福田带着家人去省城安居了。

0002全家人一走,陈德海就清爽了许多,玩得无忧无虑,十分痛快。

他常去的地方还是花桥镇。

花桥镇花花绿绿的,想做啥可做啥。

不过,陈德海对玩女人没什么兴趣,那些被千人、万人玩过的,确实提不起他的趣味,他要的女人必须是纯的。

要是不纯,长得再怎么漂亮,在他眼里也就是个豆腐渣。

陈德海到了花桥镇,最喜欢的就是喝个茶什么的。

人家喝茶是为了玩牌搞赌,他不做这些,他喜欢在那茶铺子里一坐,要不竖起耳朵听人家吹瞌子,要不就是展露他的嘴上功夫与人斗嘴,过得逍遥自在,其乐无穷。

在与人闲聊之中,陈德海听说花桥镇新开办了一家学堂,要请人教书。

他便动起心思来。

自己现在虽然有钱了,却很无所事事,这日子久了也没啥意思。

他想去教书,一方面令自己的生活有些节奏感,另一方面也好洗去别人风言他当土匪的恶名。

他想:

“老子好歹也是上过几年私塾的,在外面混了那么些年也长了不少见识,不就是教人识字写字,我这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陈德海自告奋勇去报了名。

校长得知后,觉得一个土匪也来教书,太过荒唐,但又不敢直接拒绝,怕给自己惹来麻烦,于是当面对他说:

“你要教书,我当然欢迎,但要考试,通过了才行,你说呢?”

陈德海笑着说:

“尽管考。要没考过关,也不怪你。”

于是校长也就不客气了,单独出题考他,见他答得头头是道,只好允了他的愿。

陈德海成了教书先生,不说村里人惊奇、惊讶,单说他的日子确实过得比过去更有节奏感了,人也比以往更受尊重了,当着他的面,大家不好再叫他“大胡子”而是叫“陈先生”了,这令陈德海自然感觉很爽。

这天是逢场天,学校不开课,陈德海休息。

他穿上崭新的衣服,梳了个小分头,戴着黑边眼镜,摇着纸扇,到了花桥镇后,并不忙着去茶铺喝茶,而是在街上逛来逛去。

街头那些老少爷们遇到他,就围着他问这问那。

陈德海不虚,自当了教书先生,他又读了不少的书,加上他过去混世界跑的那些年,耳听的,眼看的稀奇也不少,自然是古今中外,天文地理,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讲起来,那是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飞,惹得一堆围着他的人舍不得离去。

陈德海潇洒归潇洒,但毕竟18了还光棍一条。

不是他不好找,按他的条件,何愁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做婆娘呢?镇上的、村上的那些媒婆,那是一个接一个的登门说媒,那些女娃子的照片,在他屋里的桌子上搁了一大摞。

可就因他条件甚高,一个也没定下来。

陈德海虽然不想住城里了,却很想要个城里的女娃子当婆娘。

城里的女子虽没有乡下女子的那般水灵,但会打扮、有气质,有性感,重要的是他一个乡下有钱人找个城里婆娘当门面,那也是很自得的事。

媒婆些也给他介绍过几个城里的姑娘,他也去见过,但最终没搞得成。

人家城里的姑娘没嫌他是乡村的,觉得他外表不错,谈吐不俗,也还算是个有钱的主,但人家姑娘家的父亲是有条件的,他要是愿意搬到城里住,也可把女子嫁他。

可他就是不肯,他是想把人家城里的姑娘往乡下带。

可城里的姑娘又怎么肯成乡下的婆娘呢?结果,没一个人答应他的要求,自然也就没有成双成对。

陈德海要用点手段,也能把城里女人拐进他家的,但他不肯,这样做了,实在太无情趣。

这成家之事,还是多点情趣好。

于是他也就死了找城里姑娘的心,又把眼光放在了乡里头。

在乡下找,陈德海这条件就优越多了。

花桥镇这一片,美女之乡不是白言的。

缺啥也不缺漂亮女子。

但陈德海的要求也不低。

凡是他一眼看去不顺的,直接否定;条件符合的,也不忙着确定,而是反复比较。

经他选来筛去,现在手里头就剩了三个女子。

这三女各有特点,一时没定得下来。

一是西村的李秀琴。

这女子17岁,初中毕业,家庭殷实,人也漂亮,五官看上一眼,也还让人眼睛一亮,可惜皮肤黑了些。

第二个是东村的吴晓霞,说起来与他娘吴春花还有些亲戚关系,因为家里是个小财主,她书也读过不少年,皮肤也白嫩,性格也算老实本分,问题是她嘴巴大了点,让人看了,很有些不舒服。

第三个是镇上孙廷望家的大丫头孙兰花,15岁,人长得漂亮,比一般女娃儿高,胖瘦合适,樱桃小嘴,大眼睛,长睷毛、高鼻梁,皮肤白得像白面捏的,嫩汪汪的,一把捏上去,估计都能捏出水来。

书也读过几年,只是听说脾气不太好,有些好吃懒做。

陈德海正举棋不定之时,偶然有天,他在花桥镇街上看到过他,让他有了决断。

那天,他正跟人闲聊,突然看到一个大姑娘走过来,他觉得很面熟,两眼不打转的盯到人家看。

等那女子走远了,他才缓过神来,问身边的人:

“刚才那女子是哪家的丫头?”

有人告诉他,说:

“孙廷望家的大丫头孙兰花噻,漂亮吧?15了,还没嫁人呢。”

陈德海心一惊,说了一句:

“哟,孙廷望的女子居然这般水嫩,比照片可还好看呢。”

另有人问:

“啥子照片?”

陈德海不想多说,岔开话题,又接着闲聊下去了。

这天下午,陈德海把自己关在屋头考虑了一下午,最后终于定下了孙兰花。

他是这样想的,女娃子嘛,最要紧的还是外貌长相、身材气质,至于性格脾气,那不要紧,娶回来慢慢调教。

陈德海拿定了主意后,按理说他应该找媒婆去给人家姑娘的家长提亲,但他嫌麻烦,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孙兰花的父亲孙廷望,直截了当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明天刚好是个逢场的日子,不用上课,正好办事。

0003陈德海一早醒来,看到外面的天气,心情又多了一份爽。

下了几天雨,天气霉冲冲的,昨晚上陈德海还在想,这样的鬼天气去说亲,怕是有些不妥,等天晴了再说。

没料到,这天竟随他愿,突然变得格外灿烂清新了。

他简单吃了早饭,便去了花桥场镇。

芙蓉村离花桥场镇十来里,并不远,走路也就一个多时辰。

到了花桥镇,街头上比往日还热闹。

镇上的人也冲着久不见的好天气都跑出来逛街了。

陈德海想到今天要相亲,多少要买些礼品走。

于是,他走了好几条街,买了几瓶好酒,拎在手上,享受了一路的热闹之后,象往回一样还是到了他常去的茶铺子,要了一杯茶水,独自坐在那里,找了个认得孙廷望的人,去把孙廷望请到这里来。

茶水刚喝了几口,孙廷望就赶来了。

“哟,陈先生,你找我啊?”

“是啊是啊。”

陈德海笑着说:

“我正坦心你老哥会不会来呢?”

“哟,陈先生有请,哪有不来之理?刚才伙计一说陈先生叫我,我怕听错了,忙问人家是不是找我。人家重复了几遍我才信了,赶紧把手头上的事一放,就奔过来了。”

这孙廷望也是个爱调侃之人,陈德海喜欢与这样的人交谈,性格直爽,有啥说啥,不累。

这时茶铺小二走上来,要给孙廷望泡茶。

孙廷望摆了摆手,说:

“今天这茶就先免了,陈先生既然看得起我孙廷望,还不如上我家坐坐。”

陈德海心里笑笑,我哪是看起你什么的,我是看中了你家丫头。

但对孙廷望邀请上家去,他又觉得不妥。

他说:

“老哥,还是不麻烦了吧,就在这里说说话,多自在呢。要去了你家,忙这忙那的,那就太麻烦了。”

孙廷望说:

“不碍事不碍事,也就备茶水一杯,能有多大的事呢?”

陈德海还是有些不肯,说:

“老哥啊,你别看我是教书的喜欢热闹,却不太习惯走家串户,所以,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说说话,不用太客气了。”

孙廷望说:

“其实小老弟不说,我也晓得你找我有啥事。这个家事在这里说,人多嘴杂的,实属不便,所以还是想请老弟去寒舍坐坐,我想,老弟不会不赏光吧?”

孙廷望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德海不好再推辞,再说了,今天确实是为谈亲事而来,登门拜访也属正常。

于是起了身,拎着酒瓶子,玩笑一句:

“行,恭请不如从命,那就上老哥家去吧。今天这茶钱算是白给了,就喝了几口,呵呵。”

“陈先生还在乎这个?”

孙廷望笑笑。

花桥镇是个大镇,纵横交错也还有几条街,人气足,生意旺,一路上人多车多,还有叫卖的幺喝声,还算热闹。

孙廷望领着陈德海穿过一条街再拐上两拐又进了一条繁华热闹的街。

他往街对面的一个店铺一指,说:

“小老弟,那个就是我家的店铺。”

陈德海顺着孙廷望的手指一看,两眼顿时发亮。

当然,不是因孙廷望的那个店铺子,那店铺与普通店铺没啥子两样,只是约显大了些。

引陈德海注目的,是店铺里的那个女人,长得跟仙女一般,令他美不胜收。

不过,他不想失礼,很快就收回了那副约显色迷的眼睛,笑道:

“老哥,不错嘛,居然找了个漂亮女子来帮你守店铺。”

孙廷望说:

“漂亮个铲铲,她不是外人,那是我婆娘江桂芳。”

陈德海听了,顿吃一惊。

这孙廷望的婆娘不正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吗?怎么看起跟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似的,于是叹道:

“哇,老哥,你真有艳福哩,嫂子看起来挺年轻貌美的呢。”

孙廷望听了,心里无不自豪,嘴上却说:

“看你老弟说的,她还年轻个铲铲,30岁的老女人了。”

陈德海左看右看,怎么也不可能把江桂芳与30岁联想起来,他心里还有些怀疑这女子会不会是孙廷望的小老婆,便说道:

“老哥,你开玩笑喔,明明就是个20几岁的大姑娘嘛,怎么看也没有30岁啊。”

陈德海没有刻意恭维,他说的是心里话。

孙廷望听了更加得意了,哈哈一笑,说:

“老弟,你不愧教书先生嘛,硬是会说得很,也判断得准。我这婆娘13岁进了我家,14岁就生了我家大丫头,今年29岁。”

乡底下14、5岁生娃儿不奇怪。

陈德海他娘吴春花也是15岁生的他。

关键是这个江桂芳硬是他未来婆娘孙兰花的亲生母亲,感觉上又多了层舒服的味道。

两人说着就走近了店铺。

江桂芳看见她男人领着一个高大的壮实帅小伙,她脸上倒露出了一些含羞之色,她一眼都没敢望陈德海,只是娇滴滴地招呼着孙廷望:

“爹爹转来了。”

陈德海听了,又是一喜,原来这江桂芳跟他娘一样,也是把自家男人叫“爹爹”的。

青龙地区这一片,尤其是乡底下,女人对男人的称呼可谓五花八门。

有叫“当家的”,有叫“我家爷们”,有叫“大人”、“老爷”的,但各类称呼中,陈德海特别喜欢女人把男人叫“爹爹”或“爸爸”,每每听到这样的称呼,他裤裆里的宝贝就要弹一弹的,至于这是何道理,他讲不出来,但心中惬意十分。

孙廷望见婆娘待在店铺里没出来迎接客人,很有些不满,借机发了夫威:

“我说你这个死婆娘,没长眼睛是不是?客人都到家来了,你还稳起个啥?赶紧的,给老子滚出来迎客。”

店铺周围还有好些买东西的人,其中不乏熟人,听了孙廷望的话,便开起了玩笑:

“哟,孙老板,你又凶你家大女儿了?”

“这死婆娘该骂,太不懂事了。”

孙廷望恨恨地说。

别看孙廷望在外头对谁都陪笑脸,在家中,那可是响当当的土皇帝,一言九鼎,婆娘娃儿在他面前都是颤颤惊惊的。

江桂芳见男人发怒,应着声,赶紧从店铺子里小跑了出来。

刚走到孙廷望跟前,孙廷望的手就在她屁股上猛拍了一掌:

“狗日的,不懂事的东西,不喊不出来。”

江桂芳娇叫一声陪着笑脸:

“爹爹,桂芳错了嘛,桂芳不敢了。”

两口子这么一嬉闹,陈德海的身体反应就更大了,他裤裆里的那玩意比刚才挺得更厉害了。

除了女人对男人的称呼他感觉敏感之外,见到男人打女人屁股时,他的反应会更加强烈,这是一种本能,天生的,他想控制都没法子。

孙廷望瞪着江桂芳说:

“叫人啊,这位就是陈先生。”

陈德海是个名人,名气主要在于“土匪做了教书先生”。

江桂芳一个女人家,除了常年呆在店铺里又没有东游西荡,所以她并没有见过陈德海,但早已耳熟了。

先听到陈德海这个名字的,当然是从媒婆嘴里听来的。

媒婆来家时,把陈德海这个快吹上天了,而街坊邻居又美赞陈德海弃恶从善做了教书先生,所以江桂芳记在了心中。

今日一见,看陈德海的外表和装束打扮,心中暗自窃喜:

“果真是一表人才,我们家兰花好福气来了。”

于是笑脸吟吟向陈德海道了万福,说:

“欢迎陈先生来家作客。”

陈德海说道:

“嫂子,你客气了,我也就教了几天书,叫我先生,实不敢当。再说了我与孙老哥一见如故,算是哥们兄弟,你就不用这么客套。刚才在远处,老哥说你是嫂子时,真令我羡慕不已,老哥太有艳福了,能娶到嫂子这样漂亮的女人,实在让人眼馋。”

孙廷望十分得意别人赞美他的老婆,但又不想让老婆得意忘形而有了骄傲的资本,于是看着江桂芳两眼一瞪,说:

“桂芳,你给陈先生说说看,你嫁老子,是你有福还是老子有福?”

江桂芳忙起笑着说:

“当然是桂芳有福哟。当年要不是爹爹收留了桂芳,桂芳现如今还不晓得在哪里遭罪呢?爹爹可是桂芳的再生父母呢。”

孙廷望听了高兴,在江桂芳屁股上揪了一把,说:

“算老子没白疼你。”

又把眼光转向了陈德海,说,

“陈先生啊,我这婆娘算不到个啥,以你一表人才,要找婆娘的话,那容貌想必是千里挑一的。”

“老哥啊,你就别一口一个先生了,羞了小弟了,以后啊就叫我“小老弟”吧。

小弟今年18了,仍是光棍一条,惭愧,惭愧啊。

”孙廷望拍了拍陈德海,说:

“好,既然陈先生如此看得起老哥,老哥也就不再见外,叫“小老弟”也行。

小老弟之所以还在打单,那是你眼界高,哪象我们这等人,能找个婆娘过日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陈德海说:

“老哥啊,小老弟哪里是什么眼界高啊,实在是因过去之身份,让人远离啊。”

江桂芳只因孙廷望管得厉害,平常不多言不语的,因为男人没有叫走,就一直站男人的旁边听他和陈德海说笑,这时却忍不住插起话来。

她对陈德海说:

“陈先生,既然你是我爹爹的兄弟了,看来我是该管你叫叔叔了。”

没等陈德海开口,她便转过头问孙廷望,

“爹爹,是不是这样啊?”

孙廷望瞪了婆娘一眼,说:

“狗日的,几岁了,这还用得着问?”

江桂芳得到了男人的肯定,便又转向了陈德海叫了声:

“叔叔。”

这江桂芳是个29岁的少妇,却把陈德海这个18岁的小伙子叫“叔叔”叫得如此自然,陈德海心里舒服极了,心想,

“这美婆娘硬是让人上心,今天老子暂时让你叫着叔叔,等往后有机会了,老子得让你叫“爹爹””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谦虚一番:

“嫂子啊,你还是叫我“陈老弟”吧。

我哪还能让嫂子叫我叔叔呢?我今年才18啊,让嫂子叫我叔叔,太委屈嫂子了。

”孙廷望哪里会有陈德海那样的弯弯肠子呢,他觉得婆娘的说法是正确的,听陈德海那么一说,他觉得不妥,于是他说:

“小老弟,你说的啥子话哟,哪能惯了女人啊?规矩是上辈子传下来的,不能随随便便乱改的。不管你有多么年轻,只要是我的兄弟,我婆娘叫你叔叔是天经地义的。她要敢乱叫别的啥——”孙廷望说到这,扭过头江桂芳,问道,

“江桂芳,你说,你将会得到啥?”

江桂芳娇声娇气地对陈德海说:

“哎呀好叔叔,你还是应了吧。你要是不应,爹爹就会骂我笨,骂我蠢,不会讨人的好,等一会儿,你走了,他就会罚我的跪,扇我的嘴巴子,打我的沟板子。我爹爹打人可重了,桂芳的脸一定被爹爹打得跟猪头似的,难看死了;屁股也根本没法坐,难受死了。哪还有脸出来见人呢,连生意都做不了了呢。”

陈德海听了,笑着对孙廷望说:

“老哥,你也管得太严了嘛,这么点小事也要让自己的女人受这么重的惩罚?”

孙廷望说:

“小老弟,你还没成亲不晓得,对女人不管严点咋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温顺的得靠男人调教啊。这要是调教不好,男人还能叫男人?”

陈德海再看了看江桂芳的表情,她一脸的认真、期待,觉得他们两口子不像是开玩笑。

再说了他本也就是土生土长的花桥人,这等风俗习惯哪会不晓呢?于是不再为难她了,再谦虚就做得太假了。

于是连声说:

“好,好,听你们的。”

孙廷望说:

“这就对了噻。都站这半天了,还是请屋坐。”

江桂芳说:

“爹爹,我去泡茶。”

孙廷望把江桂芳沟子一拍,说:

“快去。”

江桂芳转身进了屋。

0004陈德海看江桂芳如此听话,羡慕极了,说:

“老哥,看你人挺和善的,没想到啊,调教起女人来可真不含糊呢,小弟可得好好向你学学。”

“哈哈,小老弟,你看看你,谦虚个啥哟,我们花桥这个地方,别的地方没啥出息,但要说调教女人,那是一个比一个手段高强。你也是花桥人,而且在外也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对女人调教的手段不知比起我们这些花桥的土老坎要强上多少倍了,你哪还需要学呀,哈哈。”

“老哥,你这话说起就太过夸张了啊。”

“哈哈哈,不夸张,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走走走,陈老弟,进屋坐到起慢慢说。”

两人刚要要进屋,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大姑娘,陈德海当然知道,这就是孙廷望的大女儿、他未来的婆娘孙兰花,今天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长得太象江桂芳了,晃眼一看,竟有点象江桂芳的妹妹而不是女儿。

孙廷望吼道:

“兰花,跑哪去?”

孙兰花忙停了步,招呼道:

“爹爹回来了。”

孙廷望向陈德海介绍道:

“小老弟,这是我大丫头孙兰花。”

陈德海确有些赞佩孙廷望,尽管他其貌不扬,可他的婆娘女儿都是美人胎儿。

细眼一看,孙兰花生得姿容秀丽,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轻笑时那两个酒涡娇艳妩媚,令人神迷;菱型的樱桃小嘴,说起话来声音娇柔细语,悦耳动听,身材高挑修长,屁股又圆还翘,比江桂芳还要出众。

照片上的她哪有本人这样实在,陈德海已心痒不止了,下面那家伙更是随即暴涨,让他兴奋又难受。

孙廷望对孙兰花说:

“叫陈叔叔!”

孙兰花看着眼前的帅小伙,很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一红地叫了声:

“陈叔叔好。”

陈德海心想,当妈的叫他叔叔,做女儿的也叫他叔叔,不晓得这算不算乱了辈份。

他笑笑,对孙兰花点了点头。

孙兰花说:

“爹爹,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死女子,不好好呆在家里,又往哪里野?”

孙廷望问。

孙兰花解释道:

“我可不是去玩,我是去还钱。”

“还钱?还啥钱?”

“刚才刘二婶来买东西,妈不在,我没零钱找,现在我把找的钱给她送去。”

孙廷望挥了挥手,说道:

“快去快回。”

“晓得了。”

孙兰花见父亲同意了,说着就要走,见陈德海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陈叔叔,你慢慢耍噢。”

陈德海说:

“嗯,你去嘛。”

孙兰花跳起脚脚就跑开了。

孙廷望冲着女儿的背影对陈德海说:

“这野丫头,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了,一天不往外跑,心就慌。”

“你这女儿多大了?”

陈德海明知故问。

“15岁了。”

“她跟桂芳长得实在太象了,很容易让人误认为她们是姐妹俩。”

陈德海叹道。

“这倒是真的,好多人初次见到桂芳和兰花时都产生了误会,以为桂芳是我大女儿,兰花是我小女儿,哈哈。”

孙廷望说笑着就把陈德海领进了堂屋。

堂屋里,有一把太师椅,孙廷望请陈德海上坐,陈德海说:

“你是主人家,我是客人,哪有客人上座的道理,还是你坐吧。”

“你虽是客人,但不是一般的客,你是我家的贵客啊,理应上坐。”

两人拉扯了一阵,结果谁也没坐那太师椅,而是在客座上相对而坐。

陈德海环顾了一下房间,说:

“老哥,这房子外表看起来不咋样,屋里的摆设却很别致。”

孙廷望叹口气说:

“这都是祖传下来的,到了我这辈,没落了。”

陈德海说:

“老哥,你谦虚了。你家生意这么好,怎么算没落了呢?”

孙廷望说:

“唉,不瞒你小老弟,我呢有个很坏的毛病,赌瘾太大,又老输,所以就成了这光景了。”

“这赌确实不好,该戒戒了。”

“小老弟不赌?”

“从不赌。”

“真不容易呢。这年头,不赌的能有几个啊。我主要是因为心烦才染上赌的。”

“哟,老哥啊,你有啥好心烦的?婆娘女儿都长得这样光鲜,又这样听话,你哪还会有啥烦心事呢?”

“这都要怪我那背拾的婆娘,连到几年就给我生了三个丫头片子,没一个带把的,气死我了。”

陈德海迎合道:

“这倒是个问题,一个家没有个儿子是有些恼火。”

孙廷望说:

“想当初,我婆娘的家穷得丁当响,只因她长得人模人样的,便娶了她。没想到,她太不给我争气了,接二连三生了三个赔钱货,让老子孙家断了香火。气得我经常揍她,往死里揍的那种。可揍有啥用呢?揍了还是没生出个带把的来。有一年我想休了她重找,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收成不好,生意难做,有钱娶没钱养,我也就打消了这念头。但心头的气难以消尽,所以我开始赌上了,久而久之,瘾就越来越大了,所以家也就越来越衰败。”

“你大女儿长得个水灵灵的,一直没给她找主吗?”

在乡下人一般结婚都早,十四,五岁女娃子嫁人那是普遍现象。

孙廷望说:

“我也想啊。女子家家的,老养在家里,那可是赔钱的事啊,谁愿意多养几年?可三个娃儿要吃要喝,还要人带,光靠婆娘一个人,又要守摊,又要带娃儿,哪行呢?只好把大丫头留下来帮她带小的。”

孙廷望正侃得起劲,江桂芳端着茶盘进来了。

盘里放了两杯茶,她先走到了孙廷望旁边,把茶盘放在茶几上,从中端起了一杯茶。

陈德海起初并没有在意江桂芳的举动,可当她双膝跪下,双手端着泡好的茶呈递给孙廷望时,有一股欲火在他身体里上窜下跳,随之他裤裆里的宝贝也情不自禁的冒了起来,他不得不跷起了二郎腿,压制住那玩样鼓起的包别让人看见。

这时,江桂芳恭敬地说道:

“爹爹,请喝茶。”

孙廷望并没有因为老婆的恭顺而忘了她给自己生的那几个陪钱货,于是火气又窜了上来,顺势在她屁股上狠狠抽了几巴掌:

“不争气的死婆娘,叫你给老子生赔钱货!!”

江桂芳也顾不得陈德海在场,痛得嗷嗷地叫唤了几声,不过没敢久叫,赶紧起身又把茶盘端到了陈德海旁边的茶几上,也是双膝跪地,双手棒着茶杯,对陈德海说:

“叔叔,请喝茶。”

陈德海说:

“谢谢桂芳。”

江桂芳笑上堆着脸,说:

“叔叔不用客气。”

起身拿着空盘子赶紧走了。

江桂芳走后,陈德海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说:

“老哥的家挺讲规矩啊。”

孙廷望说:

“那是,没规矩不成方圆嘛。”

陈德海喝了几口茶,说道:

“老哥,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老弟啊,你看看你,你跟老哥我还讲客套吗?有啥子话你尽管说就是了嘛。”

孙廷望心里当然有数,他晓得陈德海要讲啥子了。

果然,陈德海呷了口茶,说:

“是这样,前些天,媒婆把孙兰花介绍给我,因为那几天有些忙,没顾上这个。昨天认真的看了照片,觉得挺不错的,所以今天找到你来提亲,看你是个啥意见。”

孙廷望当然满意,不过,他很能沉住气,不仅没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反而嘴上是另一番言语。

他说:

“小老弟啊,不瞒你说,我老早就想把这大丫头许人了。如今你这位仪表堂堂又有钱的小老弟看上了我家大丫头,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老哥我没有理由不把她许配给你。”

陈德海听了,以为孙廷望少不了要敲他的竹杠,便客气地说:

“老哥的家况,我也早听说一二了,既然你家大丫头令我中意,老哥又肯出让,在聘礼方面,小弟绝不会亏待,老哥你就放心吧。”

“哟,小老弟啊,看你说到哪里去了。钱,我是缺了些,但这不是重点。老哥确有难处,就不晓得小老弟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老哥有啥事尽管说。只要小弟能帮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陈德海说得干净得索。

毕竟他跑过几年江湖,那豪情壮语也学过不少。

孙廷望说:

“没到英勇就义的地步。只是这事做起来,确有些棘手。只要小老弟肯出手帮,就算帮不上也没关系,老哥的大丫头照样是小弟你的。”

“老哥啊,你也别东拐西拐的了,直说就是了,究竟啥事呀?”

“是这么回事。我的幺弟叫孙廷立,跟你差不多一般大,非常聪明能干,只是年轻气盛,不太懂事,在县城参加了一次示威游行,让人给告了,被警察抓了去。老哥晓得你神通广大,还望小弟帮帮忙,看能不能保他出来。”

对于这种牵涉到政治上的事情,陈德海晓得麻烦多多,但他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些年,早已见惯不经了,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陈德海到了县城,一打听,这个孙廷立不仅是游行的参加者那么简单,他还是个组织者,确实棘手。

不过,对陈德海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他和县长的儿子是把兄弟,又与警察局长非常熟识,于是花了些钱,费了些周折,很快把孙廷立给保了出来。

第一部陈德海0005一个月后,陈德海挺着胸脯,再去镇上找孙廷望时,谁知他家的院门,店铺锁得绑绑紧,他以为孙廷望想反水,故意躲他,便问了隔壁店铺的人:

“你晓不晓得这家人上哪去了?”

隔壁的人摇了摇头,说:

“不晓得。”

“咋突然就走了呢?”

“还不是因为欠了人家的赌债去躲债去了。”

“是吗?”

“这个孙廷望欠的可不少呢?有一笔赌债是前几年欠下的,当时他还没来得及还,债主犯了事,跑了,躲了起来。孙廷望以为这钱不用还了,谁知现在人家回来了,还算上了利息,追着他要。孙廷望没钱,哪还得上?那人便来威胁说,要再不还,就要放火烧房子还要砍人。孙廷望听了,带着一家人连夜就跑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那你晓得他可能会上哪呢?”

“估计是上他婆娘的娘家去了。”

“哦,谢谢啊。”

陈德海几经周折,果然在江桂芳的娘家找到了孙廷望。

见到孙廷望时,陈德海说:

“老哥啊,不就是钱的事吗?好说,我帮你还。”

“唉,小老弟啊,这可不是笔小数啊。”

陈德海听了,笑笑说:

“再多也是有个限的,无所谓。”

于是陈德海找到了债主,也不知他用了啥手段,反正那债主只要了本钱没敢再算利息,于是这场风暴陈德海算是摆平了。

这样一来,孙廷望对陈德海就更加感恩待德了,很爽快地就把孙兰花许配给了他。

原本这儿女之事,父母媒灼之言,定了也就定了,可孙兰花有些不肯。

她不肯,倒不是因为她不想嫁人。

她心里早就巴不得赶紧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这个家实在呆不下去了,她爹一有点钱就去赌,没钱了就在屋里打婆娘女儿,弄得全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又常闹得个终日不得安宁,要是嫁了人,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可就是要嫁,也不能嫁给陈德海这样的人。

一则是她的虚荣心作怪。

她是场镇上的,人长得漂亮,她那些女伴,比她长得差劲多了,可人家大都嫁进了城里做了城里人,她凭啥要去嫁给陈德海这种纯粹的乡巴佬呢?从场镇上嫁到芙蓉村那乡下,实在太掉价。

二则陈德海是跑江湖的,鬼晓得他究竟是个啥子人,八成是黑道,不然为啥子他会有那么多钱,而且象债主那样的混帐之人咋会怕他怕得要死呢?跟了这样的人成了家,就算他再有钱,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没啥安全感,那有啥意思呢?原本这只是孙兰花的脑壳里装着的东西,她并没有打算也没有胆量违抗父命,只是有一天,她与她娘江桂芳守店时,因为闲着也是闲着,自然也就扯在了这桩婚事上。

江桂芳说:

“兰花,你有福嘛,爹爹把嫁给了既英俊又有钱的陈叔叔。”

孙兰花于是脱口而出,说道:

“娘,我不愿意嫁他嘛。”

江桂芳以为这是女儿的矫情,笑着说:

“你死丫头,快莫说这话哟。你都15岁了,爹爹好不容易同意把你嫁人了,你要说不嫁,爹爹真不嫁你了,把你留在家里,年龄再混大点,谁还要你啊?”

孙兰花说:

“娘,你看你听到哪里去了,我说我不嫁他并不等于我不嫁人。”

“你才笨哟,陈叔叔既有钱又有貌,你不嫁他还想嫁谁?”

“可他是做土匪的呀。”

“死女子,胡说个哟,陈叔叔哪里是土匪嘛?这话要叫爹爹听去了,不扇烂你的嘴巴子才怪了哩。”

“我哪里是乱说呀。他要不是土匪,一是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救了小叔,二来他一个乡巴佬又哪来的那么多钱?三是那债主又为何那样怕他?”

“死女子,你操那些心干啥?你管他的本事和钱是从哪来的呀。兰花啊,女子家家的莫想那么多,听爹爹的话没错。”

“反正我就是不愿意。”

“死女子,我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能嫁到这样的好人家,那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嘛。再说了,爹爹都答应人家了,那是绝不可能反悔的。你这话要叫爹爹听去了,不是安心让爹爹打烂你的屁股啊。”

“娘,你得替我想想嘛,我一个场镇上的,要是嫁到城里去,就算穷点我也愿意,可还往乡下嫁,我又不是二婚,为啥要掉那个价哟。”

“芙蓉村虽在乡下里,可人家陈叔叔有钱啊,而且他给爹爹帮了那么多的忙,就算把你嫁给他了,恐怕欠他的情也是不够还的。”

“有钱又咋啦?他那钱肯定来路不正。我就听人说他就是当过土匪嘛。”

“你那也只是听说。就算他以前真干过土匪,那又怎么样呢?至少他现在不是了。人家有地有房有钱,你嫁过去享清福呢,哪点不好?你看我,当年我爹就因为现在的爹爹是场镇上的,以为有多了不起,结果嫁来过穷日子不说,还整天挨打受骂呢。”

“你以为我嫁给了陈叔叔就不挨打了?莫看他现在这样子,脸上老堆着笑,可他不笑的时候,却是一副凶相。要真嫁过去了,还不晓得被他打成啥子样呢。”

“笨丫头,做女人的哪个不是挨打的命啊?以后你嘴巴甜点,做事勤点,少讨打就行了。”

孙兰花的想法,陈德海起初并不晓得,他满以为以他这样的条件,孙兰花那是求之不得的,哪会还有掉二心的。

于是他有事没事就往叶家跑。

孙廷望的二女儿叫叶春,是个很机灵的女子。

陈德海每次来耍,她就给他讲很多事。

最令陈德海感兴趣的是叶春说她爹爹经常打她姐姐孙兰花耳光的事。

孙兰花每次都主动让她爹爹打,从不躲避,每次孙廷望打孙兰花耳光时,孙兰花都说:

“爹爹打吧。”

然后站在挨打的位置。

一次陈德海到叶家玩,孙兰花也在家,叶春不小心把家里的一个花瓶打了,那是孙廷望的宝贝。

孙廷望回到家,知道后非常生气,立即把孙兰花叫到面前,问怎么回事,孙兰花说:

“是我没有看管好妹妹,把花瓶弄碎了。”

然后站着不动,等她爹教训,这里孙廷望在孙兰花的白脸蛋子上左面一嘴巴,右面一嘴巴,声音很脆,象拍在水面上一样,平时遮挡耳朵的头发也随着甩动,她挨耳光时候我很兴奋,更感到解气,好一顿嘴巴子,她两侧脸蛋子很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她爸爸的怒气终于消了一些,她说:

“爹爹继续打我,是我没管好妹妹。”

那天孙兰花挨了二、三十耳光。

那天孙廷望要进县城去,要好些天才能转来,想到陈德海就要是自己的女婿了,就托他帮着看看家。

陈德海也就允了。

可第二天他到叶家是,孙兰花居然就没有没有在家。

他问江桂芳:

“孙兰花这死丫头又野哪去了?”

江桂芳也很不满地说:

“只要爹爹不在,这死女子就爱往外跑。”

陈德海说:

“你怎么不管管?”

“哎呀陈叔叔呢,你是晓得我们家这情况的,我都天天被爹爹管着,哪还有闲心管女子的事吧。”

陈德海听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可心里却想:

“这死女子,居然不知好歹,等你成了老子的人后,老子要你圆就圆,要你扁就扁,那还不是得看老子的心情啊。”

当然陈德海也不强来,还是用了心计的,他晓得强扭的瓜不甜,她要真的不愿嫁给自己,日后再怎么严加管教,就算征服了肉体也不一定征服得了心,要是女人的心不在陈家,那跟扛上一具尸体回家有好大区别呢?于是,他对孙廷望说:

“既然霞女子对这门亲事有意见,那我就多和她接触了再说。这婚姻之事啊,双方都要心悦诚服了在一起才有意思。”

孙廷望说:

“没想到小老弟也有女人心肠的一面呀。你这想法太要不得了,这天底下哪由得着婆娘家家说话的份?她要是不肯,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陈德海笑着说:

“老哥,你是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呀。我要是用横的,别人就会笑话我,说我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还在江胡上混个啥呢?”

孙廷望听了,说:

“哎,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想法多。随你吧。”

陈德海在孙廷望家住了几日后,居然把孙兰花给说动了。

其实也不光嘴巴说,而是他那家伙把孙兰花给弄舒服了,于是,她离不开他了。

当然,离不开陈德海的,还有江桂芳。

又过了几日,他离开叶家时,江桂芳心里挺难受,不过,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而孙兰花巴望不得陈德海现在就把自个儿带走,可陈德海要去省城办事,带上女人不太方便。

江桂芳和孙兰花依依不舍的,陈德海在两人的屁股上都拍上了巴掌,说:

“过些天,老子就用花轿来抬孙兰花过门。”

陈德海要成亲了,这消息传得很快,他在江湖上结交的那帮狐朋友狗友听说了之后,一个二个都忙着给他出鬼点子、馊主意,要他娶亲那天好好生生地捉弄一番新娘子。

陈德海听了,骂道:

“你们这些龟儿子,成心想看老子笑话?老子的婆娘,你们也敢捉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朋友些见陈德海火了,也就正儿八经地说起来:

“大胡子,你也莫生气,兄弟们呢也就是开个玩笑图个乐。其实呢,也不完全是说到耍的。你想一下,你那个小婆娘是场镇上的,嫁到你们芙蓉村这个穷地方,你当她真的高兴啊?只怕是你们成亲之后她隔三岔五的给你找些事情来整,弄得你鸡犬不宁,那就麻烦了,所以呢,娶她进门的这天,你就得给她来点下马威,先制她的脾气,让她有怕的感觉,以后你们的小日子也就会过得顺畅点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陈德海听了,细细一想,是有些道理。

孙兰花的脾气,他是摸到了一点,是有些犟。

对付犟脾气女人,是该用点手段才行。

以前他小时候,他爹陈福田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

“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

过去听了,没啥感觉,现如今眼目下,轮到自己娶媳妇了,再回味起这话来,就很有些现实性了。

那面揉好了,确实不少好处,可以随心所欲的把它做成面条也好,面皮也好,面团也罢,那还不是由着吃面人的口味而定?娶婆娘干啥呢?不就是侍候爷们的啊,随时听候爷们的调遣,可要是婆娘脾气犟不听话,那确实够麻烦的,所以一开始就弄顺才行。

但咋个揉好面呢?这学问就大了。

陈德海在给人家跑腿的那几年,时不时也干过一些厨房里的活。

他晓得,揉面时,水掺多了要变稀,水掺少了又捏不拢。

所以,揉面时要有相当耐心,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的揉,用力不能太猛,要匀称。

面和到一定程度,就得用干面棒敲打敲打。

要揉好孙兰花这个面团,确有给她下马威的必要。

陈德海接受了朋友们的意见捉弄一番小婆娘。

不过他们提的那些办法不适合。

他脑壳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折腾婆娘的法子。

那就是在陈家的院门口横放一根竹竿子,新媳妇要想进陈家的门,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那是肯定不行的,她得四肢爬进去。

这意思就是要让新媳妇晓得一个道理,进了陈家的门该做怎样的人。

陈德海着实为自己创意高兴了一番。

但他不是个草率行事之人,他不希望娶亲那天,新娘子倔着脾气不肯爬,那就把喜事给冲了,还惹得别人看他的笑话。

为把这事办得稳扎稳打,他叫媒婆去了场镇,与孙廷望商量办喜事的事,并明确把“新娘子爬进陈家大院”的事说给孙廷望,还佯称这是陈家的传统。

陈德海怕孙廷望会多而不少的要反对一番,他还备好了钱,只要他一反对,就再给他加一些。

媒婆去了,把陈德海的话原封原样地讲了,谁知哪孙廷望还算知足,他从陈德海那里得了够多的好处不想再过分了,当下就对媒婆说:

“你回去告诉小老弟,我家这大丫头出了叶家的门就是他陈家的人,婚事咋办,他说了就算,我没啥意见。”

媒婆把孙廷望的话转给了陈德海。

陈德海听了,还受感动,觉得孙廷望也算是耿直之人,仍就多给了他些好处费。

孙廷望收了陈德海的钱,就更加觉得自己把女儿许配给他是多么的正确。

明天陈家就要来娶亲了,按照传统,吃过晚饭后,孙廷望就把婆娘江桂芳,大女儿孙兰花叫到了堂屋训话。

训话前,他先叫孙兰花把衣服裤子脱得个精光跪在地上,然后拿起他家的家法,狠狠把她揍了一顿,说这是“规矩”,是要让她知道做了人家的媳妇要老实本分,好好听话,做事勤快。

江桂芳也跪在一旁给孙兰花讲,她当年刚嫁到叶家那天,也是被她婆婆和男人狠揍了屁股的,做女人的早晚都得有这么一天。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孙兰花和江桂芳就在屋里等起了。

陈家相亲的队伍就要过来了,按照惯例,母女俩便抱头痛哭,不过两人都没有真的悲伤。

陈德海虽然没有做了江桂芳,但那几天,趁孙廷望没在家,陈德海玩笑时打在江桂芳屁股上的那重重的几巴掌,令江桂芳心悸难忘。

而孙兰花经过陈德海多少有些强行的一夜之后,就盼着这一天了。

她心里的那种不安全感早就被他的大男人的威风弄到九霄云外去了,反倒还怕他玩过了她之后不要了她。

现在陈德海的娶亲队伍就要开过来了,孙兰花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哀哀楚楚之意呢?江桂芳那就更高兴了。

她一直就想女儿嫁给一位有钱人,别象她这样,嫁了一个没多大本事挣不了大钱的男人过这种让自己受穷受苦的日子。

当然那陈德海肯定比自己的男人还会收拾女人,肯定会让自己的女人从心到外服服帖帖,但那是正常的。

男人要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还算是男人么?母女俩佯装哭着,门被推开了。

孙廷望进来了,见两女哭得抽畜,骂道:

“你妈那个批的,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给老子哭个没完了?”

母女一听,立即闭了声,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两个都给我跪起,我有几句话要说。”

孙廷望在太师椅上一坐,便发令道。

江桂芳、孙兰花归依服顺地跪在了孙廷望面前。

孙廷望说:

“大丫头,你今天出了叶家的门就是陈家的人,要听你男人的话。如果惹男人不高兴了,打也好骂也好,那就给我受着,不准象你娘当年那样,一挨打就往娘家跑。跑没跑脱,结果腿杆差点让老子给打断了,你得吸取教训。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你要敢未经男人同意私自跑回娘家,老子就断了你的腿,还把你送回你男人家去,听清了没有?”

孙兰花低眉顺眼地说:

“爹爹,听清了。”

“还有你——江桂芳,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你莫趁老子不在家,就收留从夫家逃回来的女儿。老子要是发现你有这样的事情,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江桂芳说:

“爹爹,江桂芳不敢。”

0007陈德海为了迎亲是花了大价钱的,雇了花轿,请来唢呐队,一路上风风光光到了场镇上把孙兰花抬上了花轿。

返回时,一路上唢呐吹着,鞭炮放着,热热闹闹地就进了芙蓉村。

到了村口,吸引了喜好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跑过来,沿途站在路边上看着稀奇。

花轿并没有停在陈家大院门口,而是停在进陈家大院的那个路口上。

孙兰花被人牵着下了轿。

村民们立码围过来,想看清新媳妇究竟长个啥模样,可哪看得清楚?新娘子头上是用盖头盖住的,脸被遮完了,莫法看。

不过,她的身材倒让人看得清楚了,高挑,修长,屁股又圆还挺,让村里那些常年累月,弯腰驼背在田里干活的婆娘、闺女们见了眼红,羡慕,流口水。

孙兰花被人一路搀扶着到了陈家的院门口,但进不去,门上横起放了一根竹竿拦住了大门。

她从盖头里往外看,很模糊。

旁人也没多说啥,只说:

“有竹竿哟,小心点。”

孙兰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碰到竹竿时弯了一下腰,以为能进得去,哪晓得根本不行,那竹杆放得太低了,莫法进。

她一下子六神无主了,站在那里不知咋个办。

这时那些看闹热的村民们见新娘子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便大笑起来,趁机起哄:

“爬呀,爬呀,跪到地上,爬进去呀。”

众口一词,如比赛的啦啦队一般。

孙兰花听了,羞得满脸通红。

好在盖头盖住了脸,没人能看见她脸上颜色的变化。

不过,她没把村民们的话当真。

尽管陈德海已派人给孙廷望说了这出戏,可孙廷望忘了,没有告诉孙兰花所谓陈家的这种“传统”,因而孙兰花不知,只当是村民们在取笑作乐,于是,仍站在那里,等人来取下那竹竿。

这时,有人跑过来,给叶家送亲的人说:

“陈少爷说了,请新娘子跪爬进院。”

叶家送亲的人便把陈德海的传给了孙兰花。

孙兰花听了,果然是要她爬进大院,直觉羞辱,十分委屈,心想:

“这叫啥事啊?我是人啊,咋能象母狗一样爬进门呢?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还咋个抬头做人啊。”

她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没啃一句,只是站在原处不动。

村民们见新娘子稳起不动,更加幸灾乐祸了。

这里文化贫乏,有一点点稀奇热闹的事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眼前这幕纯属整治新娘子的闹剧,更让这些人心中惬意得跟过年似的兴高采烈,也就开始悄声议论了起来。

女人甲说:

“天啊,也不晓得是哪个背时的出的这馊主意哟,这不是成心为难人么?”

站她旁边的是她男人。

男人甲立即凶道:

“你这瓜婆娘,晓得个球!娶来的新媳妇就得这样整,整服了,以后才顺。当初老子娶你时,对你真是太客气了,结果你死婆娘脾气才这样臭。”

女人甲被她男人呛了声,不敢开腔了,象别的人一样,睁起大眼看事态如何发展。

这时又有两口子议论起来了。

男人乙说:

“这个龟儿死婆娘,脾气还挺犟的,看样子还有些不肯往里爬嘛。”

男人乙的婆娘嘴巴一撇,说:

“真的瓜呢,倔啥子倔嘛,有啥好倔的?反正都要过这关的,不如赶紧做了,再这么倔下去,只会讨男人嫌嘛。想当初我嫁到你们家时,说是要检查我的跪功如何,要我在院子里跪三圈,我那会儿哪敢开半句腔,还不是照做了。这年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做了婆娘就得听话。”

男人乙对他婆娘的话赞许道:

“所以说我婆娘懂事乖巧哇噻,要是女人个个都象你,这世界也就太平了。”

站在他们旁边的女人丙也说话了:

“估计这婆娘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没挨过啥子打,懂不起礼数。等她过了门,看陈德海不把她打安逸才怪。”

旁边的女人丁说:

“啥子大户人家哟,不就是场镇上开了个小店铺人家的女子。人家陈德海能娶了她,也算是她前生修来的福。她竟敢这样倔,陈德海真打了,那也是她活该,自找的。”

这时,又走来一人,到了孙兰花身边,悄声说:

“陈少爷说了,要是新娘子不愿意,也不勉强,那就请原路返回吧。”

孙兰花听了这话,顿时浑身冒起了冷汗。

原路返回?那不就是退婚吗?她就算有一千个胆也不敢为啊。

她都已经被他做了,是他的人了,怎么可能再回娘家呢?就算是回了娘家,她爹还不真的打断了她的腿?孙兰花原本来就不是个倔强之女,更不可能是那种为了所谓尊严而做粉身碎骨之人,再一想到她爹那凶样,心里就感颤抖,眼前这羞辱之事立即化为无形,她没提出任何异议就答应了。

只是脸面上,尴尬十分,好在有盖头蒙着,别人看不见,也就不觉太过丢脸。

她深呼一口气,镇定情绪,不再羞涩,慢步走到竹竿前,立定之后,弯下两腿,直直地就跪在了地上。

村民们色迷迷地屏住呼吸,盯鼓眼看着。

刚才说闲话的几个婆娘又说开了。

“这婆娘还是怕了嗦?硬啊,咋不硬起了呢?”

“硬个屁啊,哪敢啊。人家陈德海的家法可是等着的呢。”

孙兰花跪在那里,并没有直接开爬,而是直挺着身子,动都没动一下,就那么跪到起。

那些村民们看的嗓子都发痒了,巴不得这美婆娘永远跪在那里才安逸。

几十秒钟之后,孙兰花把两只手撑在了地上,胸部都快贴地了,然后一步一步从竹杆底下穿过往里爬。

她爬得非常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了竹杆落下来,闹出大笑话,让自己的男人脸上无光。

总算爬进了大院,孙兰花松了口长气,又直起身子跪在那里喘上了几口气。

这时有人过来,馋扶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把她引到陈德海面前。

陈德海冷冷地在她的耳边一句:

“耽阁了20多分钟。”

孙兰花羞红着脸低头不语,男人的话虽是说得轻声,但她分明感觉到了威胁,那屁股蛋上的肉皮子不争气地跳一跳的。

她很想说几句讨饶的话,可旁边有人站着,她开不了口。

接下来就是拜堂,吃酒,闹洞房,热闹,喜气,困乏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孙兰花正式成了陈家的媳妇了。

0008新婚那天,陈德海的粗野、粗俗,尤其是那晚上的狂暴,孙兰花领教了,起初她怕得要命,觉得自己掉进了魔窟,和这样的男人将生活一辈子,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啊。

可之后的几天,陈德海稍微的轻柔,却让孙兰花尝到了夜的快乐与刺激还有享受,又让她觉得嫁给了陈德海这样的男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她很快进入了做媳妇的角色。

这一天,天刚麻麻亮,孙兰花便起了床,身边的陈德海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没敢惊扰他,不声不响穿好了衣服进了厨房弄了早餐。

饭弄好了,天已大亮,陈德海还没起床,孙兰花不敢去叫他,把煮好的饭喂在锅头便去了院坝,拿了扫把打扫起院子来。

这时,有人敲大门,孙兰花开了门,一个10来岁的男娃儿站在外面,孙兰花笑着问道:

“小弟弟,你找谁呀?”

“找陈大哥。”

“哦,那你进来吧。”

孙兰花招呼道。

男孩一进了门,孙兰花怕他吵到了男人,赶紧说:

“你陈大哥还在睡嘛,找他有事吗?”

“我爹喊我过来还钱。”

男孩摸了摸包。

“还钱?还什么钱啊?”

孙兰花问。

男孩说:

“还借的钱啊。”

孙兰花笑了笑,自己问得好笨哟,不过这男孩回答倒蛮机灵的。

她问:

“小弟弟,你叫啥名字?”

“我叫崔广田,住在村头的。”

“哦,那你先在屋里耍一会儿,你陈大哥可能马上就要起来了。”

崔广田说:

“好嘛。”

孙兰花把崔广田引到了堂屋,给他倒了杯水。

崔广田屁股刚在凳上一坐,就问:

“我该把你喊嫂子吧?”

孙兰花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说开了,

“嫂子,你好漂亮哟。”

孙兰花本想按这里的习惯,这小孩既然把自己的男人叫“大哥”,那她就该叫他一声叔叔,可一看他不过十来岁,她怎么叫得出口啊?而崔广田的大方,弄得孙兰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一红地说:

“你才多大啊也说这个?”

崔广田说:

“不小了,11岁了。”

“11岁还不小啊。上学了吗?”

“上了,一年级。”

“成绩还好吧?”

“不晓得,刚上。”

孙兰花和崔广田一问一答聊了一阵,看陈德海还没起床。

她怕崔广田等得太久,便去了房间。

她没有直接推门,先在门口立定站好,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这才轻轻推开了门。

这规矩虽是陈德海在新婚那晚讲过的,但孙兰花当时已昏头昏脑没有听进去,她是学她妈江桂芳的。

每回她妈江桂芳进她爹孙廷望的房间时都是跪着进的,她有样学样,这样估计能讨好男人。

崔广田家没这规矩,看到这情形时,惊奇万分,跟成亲那些看稀奇的村民一样,也盯鼓眼看神了,心想:

“大户人家果然就是不一样,这么漂亮的少奶奶也这么听话乖顺。”

其实陈德海早醒了,只是没有下床,坐在床头上抽烟,见孙兰花跪着进来,感觉满意。

当孙兰花膝行到了床跟前,陈德海笑着说:

“老子看你也是个瓜婆娘。这些天累了多了也不晓得多睡会儿,大清八早的起来那么早干啥?”

孙兰花撒娇地说:

“这可是爹爹你定的规矩啊。你叫兰花不准睡懒觉,兰花早上醒来时看天已麻麻亮了,就不敢多睡了。”

陈德海见孙兰花把“爹爹”叫得很顺,满心喜欢,觉得这女子有出息,适应力强,会少挨不少巴掌。

“你龟儿瓜婆娘,老子喊你早起也不是叫你黑灯瞎火的就爬起来嘛。”

“哦爹爹,兰花晓得了。”

“对了,外边哪个来了?”

“一个叫崔广田的小娃儿,他说他爹喊他过来还钱。”

孙兰花答道。

陈德海说:

“他爹硬是懒得烧蚤子,咋喊个粹娃儿就来还钱啊。行,你先出去招呼他,我马上就出来。”

“他都来了好一阵了,兰花怕爹爹还在睡,没敢打扰。”

陈德海听了,也没说啥,穿好了衣服裤儿,便坐床沿上。

孙兰花拿来他的鞋袜,跪在一边替他穿上了鞋。

穿好后,陈德海起身就往外走,孙兰花跪行在他后面到了门口才起了身。

“哟,柱子啊,这么早啊。”

陈德海招呼着。

“陈大哥,我爹喊我把钱还给大哥。”

说着把装钱的口袋交给了陈德海。

陈德海接过来,坐在了椅子上,

“你爹呢?他不来咋喊你来?”

“我爹一大早赶集去了,估计要晚上才得回来,所以就叫我来还。”

“也用不着急着今天还嘛。”

“我爹说了,他怕他手痒,看到钱又拿去用了。”

“呵呵,这倒是。”

陈德海坐在椅上,把钱数了数,说:

“你娘病好了没有?”

“早好了。”

“哟,好的咋这样快啊?”

“我娘说是被我爹打好的。”

“呵呵,打好的?咋打好的。你娘还真会说。”

“我爹以前爱赌,现在他不赌了,几乎天天都在家里,闷慌了就打我娘。结果我娘的病就好了。”

“呵呵,看来你娘得的是心病。”

“啥子是心病啊?”

“呵呵,我也给你说不清楚,等你长大了就晓得了。”

这时,孙兰花两手端来茶水,到了陈德海面前,跪着递上了,然后跪在那里问崔广田:

“广田,你娘多大了?”

崔广田大方地说:

“我娘27了。”

“爹爹,你看,早婚早育还是有好处呢,人还年轻,娃儿都这么大了。”

陈德海摸了摸孙兰花的头,说:

“那你给我争气点,赶紧给老子生个小子。”

“是,爹爹。”

陈德海从那堆钱中拿出了一部分,推给崔广田:

“这个是你爹给的利息,本金还了就行了,利息带回去给你爹。”

崔广田说:

“陈大哥,不行呢,我爹可没叫我拿钱回去的。”

“没关系,就说是陈大哥要给的。”

“那就谢谢大哥了,嫂子真漂亮。”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有出息了,大哥给你找个象嫂子这样漂亮的媳妇。”

“谢谢大哥了,那我走了。”

“好。兰花,送送广田。”

孙兰花起了身,跟在崔广田后面,把他送出了门后,折回来,说:

“爹爹,兰花这就把饭给爹爹端来。”

“嗯。”

吃过了早饭,孙兰花刚把厨房打整好,陈德海就进来了。

孙兰花看了心里跳得慌,因为男人告诉过她,厨房是女人之地,男人是不会轻易进的。

他要进了厨房,那她必定有麻烦。

她不知道男人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赶紧抹了手,恭顺垂首地站在他面前,静候他的处置。

陈德海半个字没说,把孙兰花往夹窝里一夹,出了厨房。

孙兰花不解其意,但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温和,突然就变得凶巴巴的了,她感觉害怕,没敢挣扎,没敢叫唤,由着男人摆布。

到了院子中间,陈德海把孙兰花放了下来。

孙兰花发现在大树底下多了张木凳,正不知其意,陈德海便吼了一句:

“裤子脱了,跪上去!”

孙兰花吓坏了,顿时哭着问道:

“亲爹爹,兰花做错啥事了,要在这光天化日里脱裤子罚跪呀?”

陈德海没想到女人还敢对他发出的命令深究其因,严重冒犯了他的权威,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甩在她脸上,训斥道:

“叫你废话多!”

巴掌有点重,孙兰花的粉脸上立即显出了陈德海的五指山,她感觉脸上火烧火辣的,疼的厉害。

陈德海哪管她疼,很享受她脸上颜色的变化,感觉舒服有味。

孙兰花在陈德海的审视下,不敢用手在挨打的脸上摸一下,也不敢继续发问了,赶紧按他的要求执行起来。

孙兰花穿的是肥裤子,系的是裤腰带,刚把裤腰带一解开,裤子就自动脱到了地上。

陈德海见状,笑骂道:

“你这个蠢婆娘,哪个叫你脱得那么下去的?提起来,露出屁股就行了。”

孙兰花心想:

“干嘛只露屁股啊,那岂不更羞人么?”

可想归想,不敢吭声,弯下腰,两手把裤子提到刚好露出的地方,然后双膝跪在了板凳上,生怕裤子又落下去了,两手死死提着裤子不敢松手。

此时,因为她是跪在凳子上的,两手又提着裤子没法支撑,身子有些不稳,东倒西歪的,显得颤颤惊惊。

陈德海又说了:

“老子看你硬是笨呢。把手松开,撑到树上!”

孙兰花松开了手,刚撑到树子上,裤子就滑落到了膝盖处,不仅露了屁股,还露了大腿。

她以为又要挨男人骂了,心里忐忑不安。

这回陈德海不仅没骂她,还对她摆成了他要的姿势感觉满意,不在意她的大腿外露,只是说了句:

“行,就这样跪好。”

说完,扔下她,径直上了院台上,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上面,跷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欣赏着婆娘罚跪的姿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德海烟抽够了,欣赏够了,就拿了块竹板,下了台阶,走到孙兰花身边,简单说了一声:

“准备好,我要捶屁股了!”

孙兰花想:

“天啊,我究竟做错了啥子事,又是罚跪又是挨打的。”

陈德海没给孙兰花喊冤的时间,一挥手,竹板就抽在了她的屁股上。

可能是抽的第一下,力度不算太重,尽管孙兰花的屁股显出了红印子,但颜色很浅,她也没多少反应。

陈德海用手摸了摸她的屁股,拧了一把,肥实有弹性,孙兰花呻呤了一声,陈德海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笑,接着,拿板子的手又举了起来。

“啪!”

就凭这声音就知道没第一下松和,孙兰花屁股立即显出了一块红印子,这一回孙兰花疼的要命,无法自制,

“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陈德海厉声大吼:

“闭嘴!”

孙兰花闭上了嘴巴,使劲咬着牙,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哭。

陈德海没马上接着打,站在一旁,戏说起来:

“感觉如何啊?”

“疼。”

“你好象很不服气呀,对吧?”

“没有啊。爹爹,兰花服气了。”

孙兰花就是不服也不敢实说,那板子还在男人手上,随时会落下来。

“哪里服呢?”

孙兰花说:

“心服。”

陈德海拧了拧孙兰花的嘴巴,:

“那就是说口不服啰?”

“爹爹,兰花口服。”

“啪!”

陈德海又打在了孙兰花的屁股上,说:

“那就是心不服哟。”

“不啊,爹爹,兰花心服口也服。”

“服了?就这么几下你服什么呀,尽给老子说假话了。”

“没有啊,爹爹,兰花说的是真心话呀,兰花是真服爹爹了呀。”

“哈哈,就算是真服了,这顿也是要打的。”

“啊,为什么呀?”

“还敢问为什么?看来你是真不服啊。”

说着,陈德海的板子就在孙兰花地屁股上猛抽了好几下。

孙兰花死死咬着牙,忍住不哭,可实在受不住了,又哭叫了出来,因为痛得太厉害了,根本收不住声,一声比一声惨。

最后,那哭叫声跟杀猪似地嚎叫了。

孙兰花的嚎叫声,就象吹响了战斗的集合号,惊动了周围的邻居,这些从不放弃一丁点热闹的村民,从不同的地方跑来,围在了大门外,看起了不要钱的好戏。

男人来看热闹不怪,看别家的男人打女人,那好处多多。

一则是学点打婆娘的经验,二则是顺便看看女人的赤。

裸的肥屁股,那可是不要钱的西洋把戏,别有一番风味。

但女人来凑热闹就很奇怪了,她们也挨男人的打。

芙蓉村这个山沟里住了一、二百户人家,还没有听说过哪家子的媳妇没挨过打,只是挨的次数多少轻重的区别而已。

这些女人此时此刻忘了自己挨打的熊样了,却对别的女人挨打津津乐道。

陈德海原本只打算在孙兰花的屁股上抽打几下,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没料到那板子没落几下她就鬼哭狼豪地招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令他十分生气,现在是想停手都不行了,他一停了手,村民们就要笑话他对女人太软,不是男人所为,让他多年来形成的硬汉形象毁之一旦。

陈德海抽打了一阵便停下来,走到孙兰花面前,一手扯住她的头发,另一手将那块板子,啪的一下,抽在她的脸上,说道:

“老子叫你哭,叫你叫!妈的,就打了你几下你就给老子嚎,既然想嚎,行,老子成会你,让你的屁股尝够老子的板子的味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胡叫了。”

孙兰花痛得钻心,脸也快肿了,可脑子却不糊涂。

她上过初中,有些文化,她很快就明白了她犯了大忌。

女人家挨自家男人的打是不能哭的,就算哭,也不能哭的太大声,把外人招来看热闹,这让男人很没面子。

别人会嘲笑男人无能,不会管束自己的婆娘。

村里的女人天天都有挨打的,要是每个女人都象小媳妇这般嚎叫,那还不把天吵翻了?在靠天过日子的乡村,得罪了天,那是多大的罪过?那是要遭报应的!于是,她求起饶来:

“爹爹,兰花知道错了,兰花再也不敢了,求爹爹别再打了行吗,实在太疼了。贱女儿再也不敢惹爹爹生气了。”

孙兰花话音未来,

“啪!”

地一声,这清脆响亮的声音是在孙兰花屁股上发出来的。

“他妈的,你倒安排起老子来了。你是老子的婆娘,老子想什么时候不打了是老子说了算,哪还轮到你来给老子指点啊。赶紧给老子跪直了,老子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这贱屁股。”

这下,孙兰花老实了,不敢再哭了。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嘴巴闭得绑绑紧紧。

陈德海虽然没有停下打,但那力道还是轻了许多。

毕竟是自己的婆娘,打坏了屁股还不好意思找人疗伤呢。

孙兰花的屁股疼不疼是次要的,关键是那么多村民在看着她很羞辱,为了尽快让男人结束,她便不住地求饶:

“啊!爹爹,痛呀!贱女儿知道错了!啊!贱女儿再也不敢了。”

噼啪噼啪噼啪,这几天,陈德海打狠的了,说道:

“忘规矩了,还敢叫,那再打30下,也算是记你知道规矩,说,服不服?”

“女儿服。”

“一……二……三……”

每抽一下,孙兰花屁股上的肉就跟着颤动,直到30板子打完时,她屁股已经肿了,有的地方还破了点皮。

孙兰花哀哀地说: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别再打了行吗?女儿还得伺候爹爹你呢。”

陈德海煽了她一个嘴巴子,说:

“老实点,跪好!”

孙兰花在凳上跪直身子,动也不敢动,嘴上还在求饶:

“女儿不敢了。”

陈德海让她跪了一会儿,便说:

“好了,下来。”

孙兰花十分艰难地从凳上下来,以为这下膝盖解放了,膝盖跪在凳上挨打,不仅屁股疼,膝盖也受罪。

她揉了揉膝盖。

陈德海说:

“揉啥啊,还没完呢。在地上跪好,等会儿还接着抽。”

孙兰花听了,心里直叫哭:

“妈呀,这何时才算完啊。”

可男人的话又不敢不听,她正刚把裤子穿好,被陈德海吼住了:

“谁叫你穿裤子的?”

“可是,爹爹,女儿……”

陈德海说:

“看来打得确实不够,还不老实。”

孙兰花不敢再言了,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羞处挺直着身子。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陈德海到了孙兰花面前,问:

“知道以后敢如何当婆娘了吗?”

“爹爹,女儿晓得了。”

“说说看,晓得什么了?”

“以后女儿都听爹爹的。女儿要是不乖,爹爹就要动家法。”

“用家法做啥?”

“女儿跪在地上被爹爹打光屁股,抽嘴巴子。”

“算你明白事理。现在,回堂屋去,老子要训话!”

孙兰花听了,赶紧站起身,可屁股疼,膝盖疼,哪还站得起?两脚刚一想站,两个膝盖又无力地跪在地上了。

陈德海说:

“别磨蹭了,要慢了,还打。”

孙兰花慌了。

两条腿走不动,那就只好爬。

反正昨天已经跪爬过了,今天再爬一次又有何妨。

于是,她一步一步从院子中间爬向堂屋。

那院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一直看见孙兰花爬进了堂屋,再也看不见人影时,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堂屋里,陈德海已神气十足地端坐在太师椅上了。

孙兰花爬进堂屋之后,没等男人吩咐,就强忍着痛,赶紧在他面前跪好,腰挺得直直的,微微垂着头。

这样的跪姿,是陈德海最喜欢的,心想:

“这女子还真上老子的心呢。”

不过表面上,他没露出喜色,清了清喉,向孙兰花讲起了陈家的历史和种种规矩。

别看陈德海文化不高,可讲起话来却头头是道,给孙兰花的印象很深刻。

比如说称呼,陈德海昨晚上都讲过了,不过今天又再次强调,这称呼代表着各自的身份和地位,必须严格照规矩来。

在陈家,女人不用称男人“老爷”,更不准直呼其名,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称呼,只能叫“爹爹”。

不过男人称呼女人倒是可以随意:

“丫头”、“兰花”、“婆娘”等等诸如此类的,只要男人愿意。

女人嫁进了陈家,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必须完全服从陈家家长的管教,一心一意侍候好男人,为陈家生儿育女,尽好女人本份。

过去女人随父姓,嫁到夫家就得随夫姓,就好比女人新生了,服从的唯一家长就是自家的男人,而娘家那边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

娘家真有啥事需要帮忙,那也是和男人之间的事,与女人无关。

女人不得随意回娘家,要回得事先请示,不得擅自作主。

回娘家如此,出陈家大门也是如此。

总之必须事先请示,获得恩准了才行。

陈德海在讲解家规时,并非一口气讲完。

而是每讲一个规矩,都要孙兰花重述一遍,记牢了再往下讲。

这一来二去,也就花了差不多一个上午。

孙兰花聪明,陈德海讲的种种家规,她都记住了。

可是有一事不明,就是不知道今天这顿打是从何处产生,她想问,可男人凶巴巴的脸色,她哪里还敢问?吃过了晚饭,孙兰花在收拾着厨房。

谁知陈德海很不耐烦地大吼起来:

“还给老子啰嗦个啥?想挨打了是不是?赶紧给老子滚进来。”

孙兰花一听,吓得连连说道:

“就来了,就来了。”

把手一擦,小跑着进了她和陈德海的睡房。

陈德海坐在床上,烟都快抽完了,一看到孙兰花进来,就破口大骂:

“妈那个批的,你硬是每一次都给老子作对。喊你做个啥子,你都给老子耽误时间。滚到门口去跪起!”

于是孙兰花退到门口,直挺挺地跪起来。

“跪进来!”

男人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下了命令。

孙兰花膝行着进了屋。

“赶紧给老子滚上来。”

孙兰花起身过来,跪在床沿上,陈德海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在了她脸上,接着又骂:

“没有的东西,又忘规矩了?不知道老子要干啥。滚到地上跪着去。自己掌嘴可别叫老子动手。”

孙兰花举起两只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狠扇起来。

她重重的打了自己好几下耳光,白皙的脸颊已经打得红红的。

男人看到婆娘两边脸蛋浮肿了起来,又见婆娘认错态度不错,没让她跪多久便叫她给他打水洗脚。

孙兰花跪在地上给男人洗脚时,见男人脸上有了喜色,这才麻起胆子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

“爹爹,今早上兰花犯了啥错要挨打啊?”

陈德海听了,哈哈大笑,骂道:

“没家教的东西!你妈没给你讲?”

孙兰花糊涂地摇摇头,心想:

“是我挨打呢,管我妈啥事啊?”

陈德海见孙兰花迷糊,又说:

“看来真该挨揍的是你妈。这么要紧的事情居然没告诉你。”

陈德海说这话时,有些心花露放。

一想到孙兰花母亲那性感的身才和气质不凡的味道,令他浑身都在发热,很幻想有机会做了她。

不过,现在心里面想想就行了,做这,那可是BANNED了,他不会蠢到做这样的事。

孙兰花当然不会想到男人居然在想着与她母亲干那事,她只是更加糊涂,说:

“爹爹,求你告诉兰花嘛,兰花会记住的,以后不会再犯了。”

陈德海说:

“蠢婆娘,这不是什么错不错的事。这是陈家的规矩!当初老子给叶家提亲时,就把这些规矩给你妈老汉讲了,说新娘子进门爬着进,还得受顿打,让你脱胎换骨,一心一意做好陈家的女人。当时你老汉让你妈负责转将我的话转告给你。难道她没给你说?”

孙兰花现在明白自己挨打是怎么回事了。

但对男人的反问,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要是点头了,说明她妈是告诉过她的,那么她现在问这个就是在装糊涂,欺骗男人,按家规是要挨打的。

可屁股已经烂了,哪还经得起再打啊?再说了,娘确实没有给她讲过陈家的这些规矩。

可要是实话实说了,那回门那天,男人把这事给娘家爹爹一说,她娘肯定会被爹吊起来打的。

孙兰花正在为难之际,陈德海并没有深究,只是说:

“这事你现在清楚就行了,关键是往后你的表现。”

孙兰花见男人没再追究,心中十分感激,轻言细语地说:

“爹爹,你放心嘛。兰花从今往后都是陈家的人了。兰花定会好好听爹爹的话,好好侍候爹爹,勤快料理家务,为爹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兰花有做的不对的,违了家规,爹爹是兰花的再生父母,尽管教训就是了,兰花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陈德海听了孙兰花这一通表白,感觉十分满意,把孙兰花在床上弄了一阵,疲打嘴歪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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