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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道(大唐双龙前传)】作者:月黑風第一章淮左揽月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阳春三月的扬州城内总是热闹非凡。

街边的茶楼正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傍晚时分也是茶楼最喧闹之时。

贩夫走卒,江湖豪客会聚一堂,喊声,笑声,不绝于耳。

上至隋主杨坚的军国大计,下至对面三条街张寡妇的风流韵事,都在杯盏相碰之间迅速流传。

正当整个茶楼中的人都在高声喧哗之时,二楼靠窗一角那桌客人却安静得有些出奇。

这两个青年男客年纪相近,约有二十上下,都戴着文士巾,身上的长衫一青一白,像是两个结伴出游的书生。

青衣青年英气勃勃,身型修长,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透出一副潇洒俊朗的气派。

挺拔的眉目,衬着他那刀削斧凿般的面部线条,更增其威武的男性魅力。

桌子对面的白衣青年似乎比青衣青年小上几岁,身材也略微消瘦。

他的模样十分俊俏,眼神柔和,好像随时都在微笑一般。

流露出的气质跟那青衣青年大不相同,却令人生出莫名亲切之感。

这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周遭环境喧杂,他们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两人的目光都对着窗外。

街对面是一家三层高的酒楼,雕梁画栋,华丽非凡。

正门上方一块金漆牌匾,上书俊秀挺拔的四个大字——淮左揽月。

天色虽未大暗,但楼中已经早早掌起了灯。

夕阳斜照琉璃瓦,烛光暗透碧纱窗。

有这等气派,显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流连之处。

青衣青年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突然高声道:

“师弟你看,对面的酒楼可了不得,连个端茶送水的小二都身怀绝技。此楼取名为“淮左揽月”,当真有上九天揽月之势。

”白衣青年收回望向对面酒楼的视线,微笑道:

“师兄眼神果然锐利。不过俗语有云:大隐隐于市。在下就曾经听说过一位武林前辈退隐之后,开酒店为业的往事呢。”

青衣青年大笑道:

“当真如此,也可算是一桩美事了。只是方才这两个时辰里,共有三十九个高手走进酒楼,楼中至少八成的客人都身怀不俗的武功,难道这是在开扬州的武林大会么?可笑可笑!”

白衣青年也提高了声音道:

“师兄莫急着笑,你身后那桌子的三个客人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兄台回头看看这三位的脸色吧,那才真正可笑呢。”

笑声未落,身后即有两道黑影向两人掠来,还有一人更急速向茶楼的楼梯奔去。

冲来的两人身手十分灵活,在茶楼窄小的空间里也能行动自如。

两人各自挥拳向青衣青年的后脑击去,谁知他们刚挥出拳头,青衣青年已不见了踪影。

两人一惊之下,已来不及变招,只得乘势击向桌子后面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仍然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只是伸出双手食指轻轻一挥,恰恰击在了来袭两人的手腕脉门处。

来袭两人只觉得拳头酸麻不已,当场劲力全消。

还未来得及反应,白衣青年霍然起身,双臂一振,双手食指已然点中来袭两人的眉心。

动作轻描淡写,仿佛伸了个哈欠一般。

来袭两人身子一阵摇晃,瘫坐到了地板上。

一旁,那个飞奔向楼梯口之人赫然发觉,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青衣青年,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了楼梯之上。

他自知无法逃出茶楼,只得硬着头皮,飞起一脚朝青衣青年踢去。

青衣青年哈哈一笑,左掌猛的一挥。

来人只觉一股巨力四面八方涌来,在半空中身形尽失。

硬是被倒卷回了茶楼大堂之中,正好摔坐在方才自己所坐的椅子之上,只觉头昏脑胀,动荡不得。

青衣青年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道:

“鬼鬼祟祟的鼠辈,还要在旁偷窥到何时?快叫正主儿出来吧!”

茶楼中的其它客人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发现有人在楼中打架闹事,纷纷起身夺路而逃。

青衣青年和白衣青年对视了一眼,同时穿窗而出,跃上了茶楼的屋顶。

对面的揽月楼中人此时也察觉茶楼中情况有异,纷纷开窗查探。

只见青衣白衣两位青年站在茶楼屋顶之上,神态悠然自若,衣摆随风飘扬,仿佛神仙人物一般。

青衣青年面对揽月楼,朗声道:

“贵门今日倒是准备得周全,只是如此毫无诚意,当日之约便要作废么?”

声音不大,却在整条街上空回荡不已。

话音刚落,揽月楼中当即冲出了数十人,有穿着粗布衣衫的店小二,也有身披绫罗绸缎的富商。

个个身手矫健,手持兵刃,就要向茶楼的屋顶爬去。

正在此时,揽月楼中传出一把低沉嘶哑的声音:

“所有人都别动。”

喝止了众人。

揽月楼三楼的窗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锦袍的矮胖子,肥头大耳,脣上蓄着一道漂亮的小胡子,像极了一个家财万贯的土财主。

矮胖子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不比青衣青年逊色,显是身怀不俗的内功。

“在下枉作小人了,想要算计两位大侠。先给两位陪个不是。”

说罢随手一揖,脸上却毫无愧色,

“只因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处处小心。”

青衣青年皱眉道:

“我和师弟初来乍到,自然算记不过你这地头蛇。你既然心怀不轨,此事便休要再提,后会有期!”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矮胖子知道他们两人在这个位置,只要施展轻功便可轻易逃离。

自己一方失了先机,是无论如何也截不住他们的了。

只得高声喊道:

“两位留步,你们真的不顾传人的性命了吗?”

一旁的白衣青年开口道:

“既然身为传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再说生死有命,一切都看天意,我和师兄此次来扬州不过是尽尽人事。即使不成功,长辈们也不会多加责怪。”

他的语气极为轻松,仿佛两人来扬州真是游山玩水一般。

接着,他嘴角一翘,又道:

“只是贵门若是拿不回这秘卷,兄台你恐怕有苦头要吃啦。”

说着竟笑出声来。

矮胖子眉目间的煞气一闪即没,显是想到门中的严刑酷法,心中不免一寒。

却丝毫不露声色。

白衣青年语气又转为缓和:

“不过,我和师兄今次千里迢迢来到扬州,也不想白跑一趟。这秘卷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若是这位先生能拿出一点诚意,这买卖也不是不能再做。”

他的一双俊目环视整条街后,视线落在了那个矮胖子的身上,

“只不过今日这个大阵仗,生意定是做不成了。”

矮胖子高声道:

“少侠说得有理。未免两位的疑虑,不如由两位决定下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如何?”

两人见那矮胖子说得爽快,暗觉有些不妥。

就在此时,奇变徒生。

两人脚下的屋顶爆出一声巨响,瓦片四散横飞。

两只大手从屋顶下伸出,径直抓两人的脚踝。

这双大手肌肉虬结,青筋暴现,爪上的力道雄浑无比,而动作又不失灵巧,招式更暗含无数后着变化,似乎不论两人的如何躲闪,都要被其抓中一般。

正当此人破瓦而出时,揽月楼中的矮胖子也有所行动,只见其深吸一口气,肥胖的肚腹像是被充了气一样鼓了起来。

全身更有如一颗巨大的皮球,破窗朝两人急射而来。

速度之快,与其臃肿的身形完全不相衬。

青衣白衣两位青年同时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两人双掌互击,各自向不同方向飞去。

双爪的主人此时也已从屋顶上探出半个身子,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一头长发被劲风激荡,四散飘飞,看不清面目如何。

他双爪本是分别攻向两人脚踝,现在则将攻势集中在青衣青年身上。

只听其闷哼一声,爪上更生出一股怪异的吸力,笼罩青衣青年全身,令其无法借交击之势远遁。

青衣青年刚飞出不到三尺,便被那魁梧男子的爪劲吸住,面色不由的转为凝重,在半空中使了个“千斤坠”,右足向那魁梧男子的爪上疾点而去。

魁梧男子心中暗喜,他心想那青衣青年被迫在半空中变招,已是失了先机,身法难免有所窒碍。

只要自己双爪触到其身体,便可凭着一套独门的内功将其缠住不得脱身,等其它帮手一拥而上,那青衣青年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白衣青年正向揽月楼方向飞去。

那矮胖子在半空中,见白衣青年竟背对着自己疾飞而来,当下却也不敢大意,双掌推出,使得是下拉的劲道。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心要将那白衣青年打得落入街中,与那魁梧男子想到了一块。

白衣青年竟也不回头,只是将右拳举起,拇指一弹,将一件物事向身后射出去。

这物事带着劲风,直取那矮胖子面门。

“你……!”

矮胖子大惊失色,显然是完全没有料到那白衣青年竟会使用暗器,张口只吐出半个“你”字,右手赶忙向暗器挥去。

只听“乒”的一声,矮胖子右手被震得微微发麻,而飞来的暗器被打得粉碎,却是一个小小的茶杯。

就在矮胖子格挡茶杯之时,白衣青年已转过身来,右手聚掌成刀,向矮胖子的左手劈去。

矮胖子刚被茶杯之事分神,左掌的力道只剩下原先的七成,跟白衣青年的右掌相触之下,只觉的一股浩然的内劲似快似慢地涌来,原先左掌的下拉之力竟被消于无形,反被白衣青年的掌力压得身形下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青年面带微笑,又向着茶楼方向回飞而去。

此时,魁梧男子的双爪离青衣青年的足底不到两尺,算算青衣青年的下坠之势,自己只需一眨眼后即可抓住青衣青年的脚踝。

魁梧男子默运玄功,将内力催至最高,只求一击得手。

但只觉头顶突然青影一闪,青衣青年竟凭空升起数尺,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拉大到一丈有余。

魁梧男子一惊之下,这才感觉自己的左手手心微微一麻。

原来那青衣男子下坠到一半之时竟突然加速,速度狂增数倍,足尖在魁梧男子掌中轻点一下之后又跳起了一丈。

速度固然惊人至极,但力道却是不足以伤人。

半空中的青衣男子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一些,显然是催运内功消耗甚大,尚需片刻的回气时间。

魁梧男子自然不甘示弱,只是上升之势已尽,无法再行追击,只得落回茶楼的屋顶。

正当他想再度跃起之时,身旁却闪出一条白影,刷刷刷连续三指朝自己胸口攻来,他忙挥爪格挡。

白衣青年的指法变幻莫测,见他挥爪相向,原本攻向他胸口的指劲,变成了刺向他的手臂穴道。

魁梧男子方待变招,头顶却传来了隆隆的风雷之声——青衣青年双掌齐出朝自己压将下来,声势浩大,一看便知极难应付。

以一敌二,凶险万分,矮胖子又迟迟不到,他只得怒喝一声,双手交叉挡在胸口,硬接了白衣青年三指,借势跳下了茶楼。

数招之间,魁梧男子和矮胖子各吃了个暗亏,都被打落街中。

只听青衣青年大声喝道:

“贵门再三破坏规矩,隐空寺之约就此作废。”

说罢,与白衣青年一起向远处跃去。

街中的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在两三下起落之后,消失无踪。

此时夕阳尚未落下,一弯残月却悄悄升起。

如血夕阳和残月冷光交相辉应,片片散落在这扬州城的屋顶瓦片之上,给这繁华的大城添上了一丝神秘之色。

半个时辰后,天已全黑。

扬州城内某条偏僻小巷的尽头,青衣白衣两位青年突出重围后,躲到了此处。

青衣青年四周巡视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适才大闹了一场,管教这些魔门余孽摸不着头脑。”

接着望向白衣青年,

“师弟,下药之事如何?”

白衣青年道:

“已在那矮胖子和大汉身上做了手脚,有了师叔炼制的灵丹妙药,五个时辰之内他们将无所遁形。”

原来刚才白衣青年与两人交手之时,已在两人身上擦上了一种常人眼中无色无味的药粉“影相随”。

只有运起独门功法方可嗅出药粉的残留余味,气味更可保留五个时辰之久,乃是追踪寻人的利器。

这种药物乃是道家炼丹宗师无为子的不传秘方,不知为何,却被这两位青年所得。

青衣青年眉头一皱,沉声道:

“今日揽月楼中魔门余孽大举集结,定是想要请君入瓮,强夺硬抢。毫无要交易的意思。如此看来,梵师妹恐怕凶多吉少。”

白衣青年沉吟片刻,道:

“师兄说得在理,但梵师妹的生死事关重大,不管如何总要去查个清楚。”

青衣青年点头称是,言罢即脱下身上的长衫,露出暗藏在外衣之下的黑色紧身服。

而白衣青年长衫下也穿了同样的黑衣。

但奇怪的是,白衣青年摘下头巾之后,竟露出了一个滑溜溜的光头,头顶还有两排白色的戒疤。

难道这个丰神俊朗的青年居然是个和尚?第二章魔门之秘三个月前,隋主杨坚离宫出巡。

不远千里,从洛阳来到太原之后,却只在太原郊外的乌金山游玩了两日便率部返回洛阳。

百姓都不免觉得这位登基不到十年的皇上的性格有些古怪。

而重重迷雾背后,隋主此次出巡所隐藏的真相,将会成为此后数十年间,天下巨变的契机……北周大定元年,隋王杨坚受周禅即帝位,改元开皇,国号隋,是为隋文帝。

八年之后,隋师大军攻入建康,陈后主降。

至此,魏晋三百年以来,动荡分裂的中原大地,终于重归一统。

魏晋以来,中原的崇佛之风已达致空前鼎盛,南北朝时期已过度膨胀的佛门此时已成为国计民生的重大负担,出家的僧侣享有许多特权,不但不用服兵役,还可逃避课税。

寺院林立,佔据了大片田地。

以杨坚的雄才大略,理应趁一举灭陈之机重整河山,革除佛门积弊。

但杨坚却变本加厉,以官方的名义鼎力支持僧侣在中原广传佛法,大兴寺庙。

为何军旅出身,常年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杨坚却对悲天悯人的佛门如此敬重?传闻杨坚之父,北周柱国大将军杨忠,曾将尚在襁褓之中的杨坚交与一名德高望重的女尼,将其带至一处名为慈航静斋的佛门圣地抚养直至十二岁。

而这个慈航静斋不仅是佛门中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圣地,更是天下正道武林的中枢。

更有传闻,称杨坚之所以能登上帝位,统一天下,正是因为他乃是慈航静斋挑选出来的救世之君,自小便在慈航静斋内学习仁君治世之道。

成年出仕之后,更得到了慈航静斋和众多佛门高手的全力支持,因此方能成就其不世功业。

如果传言属实的话,杨坚的崇佛之举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而杨坚此次乌金山之行,便是隋军和佛道联盟联合进行的一次计划周详的围剿行动。

数百年来,天下间存在着一个神秘莫测的群体,其成员行事离经叛道,无视仁义道德,在正道中人眼中与邪魔无异,因而被称之为“魔门”。

世间有“邪不胜正”之说。

只因长久以来,正道中人虽有意见不合之时,但为大义所驱,关键时刻往往能放下个人成见,通力合作。

而魔门中人大多个性偏激,自私自利,不能真正齐心协力。

尽管魔门中高手辈出,但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各自为战的魔门高手往往被正道联盟各个击破。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数十年前,一个绝世魔人出现为止。

此人居然令慈航静斋集中了正道武林的全部顶尖高手,并破天荒地借助了朝廷的力量,出动两干精兵先发制人。

这在正道和魔门数百年的交锋中可谓前所未有……邪帝向雨田便是引起这次大战的关键人物,传闻此人修炼某种奇异功法,已经活了两百余年,功力之深,更达不可思议的境界。

但真正令慈航静斋感到威胁的却不是向雨田的绝世魔功,而是他所进行的《天魔策》合一大计。

《天魔策》乃是魔门的至尊宝典,是魔门武学和魔门思想的集大成者,共有十卷,分别由魔门的两派六道,八个门派的掌门保管。

《天魔策》中的武功固然可怕,当正道之士最为忌惮的却不是其中的武学秘笈,而是《天魔策》中所记载的源于诸子百家的异端邪说。

春秋战国之时,天下战乱不休,各国国君皆有自己的治国之法,并不依照固定的法则。

而诸子百家便于此时兴起,众多有识之士都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济世治民之道。

一时间各种学说在天下流传,从国君到百姓都感到无所适从。

直至西汉,儒家的思想才成为中原的主流,佛道两家也成为了所谓的正统。

而其它绝大部分的诸子百家思想已不为常人所知。

但诸子百家的思想却没有就此消亡。

只因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两性,阴阳之间相生相克,正所谓孤阳不长,独阴不生。

自汉武帝独尊儒学后,便把其它派系列为邪魔外道,还要赶尽杀绝,于此水深火热的时刻,魔门之祖——“天魔”苍璩横空出世,此人故意自称为魔,以示与儒门对立,不但智慧绝顶、武功盖世,更是个书狂。

他搜遍天下寻求奇典异籍,最后去芜存菁,归纳为《天魔策》十卷。

当中除了绝世的武功之外,更将诸子百家的治世之道统一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其中治世济民的理念更是与儒家大相径庭,但是这两种治世之道究竟孰优孰劣,却不得而知。

“天魔”苍璩归天之后,魔门两派六道顿时分裂,《天魔策》也散落于各派之中。

各派在三百年间各自发展壮大,虽不时有人想要将《天魔策》合而为一,但魔门中人的私心极重,瞻前顾后,致使完整的《天魔策》无法重现世间。

这也是魔门始终被正道所压制的一个重要原因,正道之士捍卫的是所谓的“正统”思想,往往得到朝廷和百姓的支持。

而魔门在《天魔策》未合一之前,有如一盘散沙,完全无法与之正面对抗。

魔门唯一的翻身之道便是将《天魔策》合一之后,扶持一位能够贯彻《天魔策》思想的新君主。

只有将魔门的思想变为“正统”,方能与根深蒂固的儒释道思想对抗。

魔门邪极道掌门,邪帝向雨田,为魔门的复兴带来了希望。

凭借其绝世的武功和智慧,两派六道一一臣服于此人脚下,一个统一的魔门和完整的《天魔策》即将重现于世间。

天下正道之士无不感到危机的迫近,就连慈航静斋也因慑于天下无敌的向雨田而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魔门重生有望之际,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却发生了。

就在魔门即将迎来复兴之时,向雨田却抛下了魔门统一的大业,一走了之,前往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开始闭关修炼,再无半点音信。

刚刚统一的魔门登时大乱,而魔门各派同时把矛头指向了重新合而为一的《天魔策》之上。

剑拔弩张之际,各派首脑人物在魔门几大巨头的牵线搭桥之下,决定在魔门邪极道总坛,太原乌金山中的邪极宫商议《天魔策》的分配问题。

而一直静观其变的慈航静斋此时也等到了出击的最佳时机。

此次秘会的时间地点本应只有魔门两派六道几个首脑人物知晓。

不知为何,消息竟为慈航静斋所探得。

当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门巨头为了得到《天魔策》,同时出现在邪极宫中之时,佛道联盟的精英高手已经对他们展开了围攻,隋主杨坚更带同两千精兵御驾亲征。

猝不及防之下,魔门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魔相道掌门长孙晟是魔门的第二号人物,在邪极宫之战中最先察觉到情况危急,率先逃出宫外。

但却碰上了被称为正道第一人的慈航静斋斋主,以及三论宗的嘉祥大师,最后虽能够带伤逃到山下,但在乌金山脚却遇上隋军的埋伏,突围不成,被隋军所生擒。

魔门阴癸派掌门阴后的实力虽然不及长孙晟,但也堪称是一方霸主,但最后却败于静斋的新一代传人,一个尚不满二十岁的少女剑下。

最后眼见突围无望,大势已去,不得不饮恨自尽于邪极宫的化玄殿之中。

而在邪极宫中央的焚心殿中。

功力仅次于静斋斋主的道家高手,玄松观掌门安承天和弟子宁道奇合力对付魔门护法左无明。

左无明年纪尚不到三十,剑术修为却神鬼莫测。

安承天师徒以二敌一,虽然将左无明重创,但安承天仍被其诡异剑法所伤。

最后左无明趁隋军攻入邪极宫,一片混乱之际,拼着元气大损,以绝世轻功逃出重围。

佛道联盟中,安承天道长被刺伤气门,被救回慈航静斋下属的静念禅院后伤重不治。

宁道奇无父无母,自少便被安承天收为徒儿,两人之间情同父子。

宁道奇天赋异柄,骨骼精奇,对道家武学的领悟力远超一般高手,虽只有二十一岁,修为却已隐有青出于蓝之势,乃是接任玄松观掌教的不二人选。

但安承天横死眼前却对宁道奇的心境造成了绝大的打击。

意念消沉之下,宁道奇没有回玄松观,而是呆在静念禅院中终日闭门不出。

佛道联盟虽然痛失安承天道长和上百名弟子。

但魔门更是损失惨重,当时守护在邪极宫外的魔门两派六道数十名高手和近百名弟子被两千隋军精兵包围,尽数被歼。

而魔门的中流砥柱,除了邪帝向雨田不知所踪之外,只有魔门护法,补天阁掌门左无明带伤逃出生天。

佛道联盟这场决定性的胜利使得魔门一蹶不振。

隋主杨坚也松了一口气,因为魔门一直想要推翻崇佛的大隋政权,而隋文帝杨坚的项上人头则是魔门中人必欲得之之物。

魔门第一暗杀高手左无明就曾经行刺杨坚,杨坚贵为九五之尊,却也身怀根基深厚的佛门武学,左无明功败垂成,但仍能在御前侍卫的包围下全身而退。

从此,杨坚便视魔门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

邪帝闭关之前将《天魔策》分为两半,分别交与长孙晟和左无明保管。

邪极宫一战之后,长孙晟被隋军生擒,他身上的半部《天魔策》也由杨坚交与慈航静斋保管。

魔门残余几乎再也没有可能将之夺回。

邪极宫一战几乎可以说是将魔门连根拔起,数百年来的正邪之争,正道似乎已经取得了全面胜利。

魔门已除,杨坚则可以将全部心神放在安抚天下之上。

如今中原归于一统,但江南一带原属陈朝的地方豪强却不肯降隋。

尤其是岭南宋家,极重汉统,认定隋主杨坚身有北方夷狄血统,不甘向其称臣。

宋家在岭南根深叶茂,势力极大。

亲兵数以万计,训练精良,擅长水战。

宋家大公子宋缺更有“天刀”之名,文武兼修,智勇双全,与昏庸无能的陈后主不可同日而语。

杨坚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陈兵与其隔江对峙,双方相持不下。

此等形势之下,江湖盛传慈航静斋将会派出新一代的传人化解这次危机,劝说宋家放下成见,以天下百姓为重,助隋主建立一个真正延续千秋万代的太平盛世。

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却在此时发生。

邪极宫之战三个月后,本应抵达岭南的静斋传人梵清慧音信全无,她最后一次向静斋回报讯息是在扬州郊外的隐空寺。

等静斋派人去隐空寺察访之时,却发现寺内已空无一人。

大殿之中的佛像眉心处竟被插上了一柄利剑,佛像的胸腹之间更被人用利器刻上了“三月初三,揽月楼中,秘卷归位,传人放生”十六个大字。

旁人不知其意,而佛道联盟中人自然明白“秘卷”是指那半部《天魔策》,毁损佛像之举更是魔门中人的一贯作风。

而插在佛像眉心的利剑乃是梵清慧的佩剑“色空”。

此剑是静斋代代相传的至宝,静斋传人向来身不离剑,剑不离身。

如今却被魔门当作信物,想要以人易卷。

静斋传人梵清慧年纪尚轻,但武学修为已经达到静斋《剑典》中的“心有灵犀”境界,天下间能击败她的人屈指可数。

况且此时道长魔消,魔门的高手死伤殆尽,又有谁能在无声无息之间掳走得到隋主全力支持的静斋传人?为了传人失踪之事,静斋斋主亲赴静念禅院中与尚在院中修养的佛道联盟高手们商议。

只因此次静斋传人岭南之行事关重大,为了给宋家施加压力,慈航静斋已将这件事搞得天下人人皆知,若其中出了差错,隋军与江南豪强之战便会一触即发。

而北方的突厥大军亦蠢蠢欲动,随时准备乘机南征。

杨坚刚刚平定的天下又将成为生灵涂炭的杀场。

梵清慧虽然是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女,但天下万民的福址却与之息息相关,绝不可有一丝大意。

因此,此次传人失踪一事绝不可泄漏出去。

魔门残余显是早已知道了这一点,方才如此大大咧咧地向静斋下战书。

静斋斋主与佛道联盟的高手讨论之后,最后决定先派人去扬州一探虚实之后再作打算。

佛门禅宗道信大师的有一个年轻弟子名为弘广,佛法武功的修为在佛道联盟中数一数二,心思又极为机敏,而且他的年纪尚轻,毫无佛门中人贯有的迂腐之气,懂得灵活变通。

因而成为秘密查探的最佳人选。

当弘广正要出发之时,已经消沉多日的宁道奇却自动请缨,要求共同前往执行这个任务。

道信大师和嘉祥大师都是安承天道长的好友,更是看着宁道奇从小长大,深知宁道奇的性格脾气。

宁道奇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为人处事从容镇定,心思缜密。

决不会被复仇之念冲昏头脑。

此次自动请缨,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宁道奇的武功居佛道联盟年轻一辈之冠。

因此几位前辈都同意让他和弘广共同前往扬州查探。

两人一路辗转来到扬州,却也知道魔门中人定会在城中设下圈套罗网。

于是便乔装改扮,装成两个游山玩水的书生。

在约会当日并不去揽月楼赴约,而是在计算好逃离路线之后,在揽月楼旁的茶楼中静观其变。

随后见到魔门中人实无交易之意,便故意出手引起魔门中人的注意,更暗中在领头者身上下了道家炼丹高手秘制的追踪药粉后飘然离去。

第三章秘室春色残月高照,天地间似已蒙上了一层银灰。

两道黑影在扬州城内疾行,正是连夜追踪的宁道奇和弘广。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来到城郊的一处破旧宅子旁。

两人翻身跳入院子中,药粉的气味便在这里消失,并无留在房屋之中。

可见院中定有秘道入口,魁梧男子和矮胖子进入秘道后将入口关闭,是以闻不到秘药的气味。

两人躲在暗处等了近一个时辰,见院中仍没有一丝动静。

寻思那魁梧男子和矮胖子定然不能在不通风的密室中耽搁如此之久,料想两人可能已循别的出口离去。

当下两人在院中一番搜索,当拨开一丛枯草后,发现下面有一块石板。

看来石板下定是秘道的入口。

但两人并没有着急,宁道奇轻轻将石板抬起,只露出一条缝隙。

弘广俯身朝缝隙中看去:

“果是魔门常用的手法,秘道口连着一根细铜线,如果贸然一下子掀开石板的话,便会引动机关,拉响不知藏于何处的铜铃。”

宁道奇慢慢将石板抬高,弘广则轻轻将石板下的铜线机关拆下,石板下正是一个窄小秘道的入口。

两人见秘道窄小曲折,宁道奇身材高大,在狭小秘道中行动难免有所不便。

而弘广身形较为瘦削,在狭小处也能进退自如。

便决定由弘广下秘道查探,而宁道奇则在一旁望风。

两人约定半个时辰后出口处会合。

弘广钻进秘道后,宁道奇即将秘道口照原样盖上,丝毫不露痕迹。

弘广在秘道中摸黑前行,秘道七拐八绕,曲折之处甚多。

而他身处秘道中却不感到呼吸不畅,心知这条秘道很可能通向大型的密室,只有大型的密室才有如此完善的通气机关。

当下提高警惕,只因那两个魔门高手极可能仍在密室之中。

弘广摸黑又走了一段,只见前方隐隐有光线传来。

于是屏息静气朝光亮处慢慢走去。

秘道的尽头有间石室,室内墙上点着数盏油灯。

整间石室灯火通明,弘广不敢太过靠近,蹑手蹑脚地躲到石室入口的阴影处暗暗向内窥探,同时运功将自己的呼吸心跳减至最低。

刚才揽月楼的两个魔门高手赫然便在石室之中。

矮胖子坐在一张石凳之上,而那长发披肩的魁梧男子则背对着矮胖子,立于一旁。

此人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像是有胡人血统,模样可以称得上英俊。

但只看其薄薄的嘴脣和眼中的寒光,便可知其定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辈。

矮胖子开口说道:

“已过了半个时辰,这药性也该完全散发了。这小贱人也真能硬撑。”

魁梧男子冷笑道:

“安兄你放心好了。本门秘制的“六月蛇”专门用来对付心智坚定的高手,意志力越强,崩溃得就越彻底。

莫看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等会儿说不定恨不得要对安老弟霸王硬上弓呢。

”弘广忙功聚双目,定神细看,只见那魁梧的男子面前似乎有道人影蜷缩在墙角,此处乃是室内灯光的死角,弘广无法看清此人的身形面目,只能看见暗角中伸出的一支赤裸的纤足。

这女子足上的皮肤有如无暇的美玉,白得近乎半透明,隐隐可以看见皮肤下几丝淡青色的血管,有如白玉上的青丝线一般。

脚趾纤长而细嫩,此时已微微得弯曲,并紧紧地靠在一起,似乎还在轻轻地颤抖。

如此美足的主人该是怎样的天仙化人?弘广虽是佛法精深的高僧,但毕竟也才二十出头。

看见这羊脂般的纤足,心跳也不免加速。

魁梧男子上前轻声道:

“梵小姐现在觉得如何,是否有事需要小弟效劳?”

语气彬彬有礼,声音也有一种阴柔好听的味道,像是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直接传入人的心坎中。

听了这句话,弘广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被困于密室中的女子便是自己要救的静斋传人梵清慧。

惊的是这魁梧男子显然在对梵清慧使用一种奇异的功法。

用这种暗含内功的声音配合刚才他所说的秘药“六月蛇”,不知会有什么惊人的效果。

弘广只听他说了一句话,便有微微的头昏脑胀之感,顿时想起,此乃魔门两派六道中魔相道的独门绝学。

魔相道的高手善于操纵人的心智,虽然看似毫无杀伤力。

但在实战中,魔相道最高心法《云海心经》的威力却不下于阴癸派《天魔秘》和补天阁的《幻影绝剑》。

当日邪极宫之战,魔相道掌门长孙晟身受重伤,双手骨骼尽断。

逃到乌金山下时更遭到两千隋军的围攻,但他却不知用何种邪术,竟在瞬息之间格杀一百余名隋军官兵。

险些被他杀出一条逃生血路。

所幸隋主杨坚亲自出手,方才将其擒下。

想及此处,弘广忙在心中默诵《金刚经》,保持灵台的高度清明,否则只要呼吸略微粗重,便会被密室中的两人所察觉。

那少女梵清慧服了“六月蛇”秘药,对魔功的反应更是无比剧烈。

即使银牙紧咬,也渐渐抵不住这来自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冲击。

从嘴角的缝隙里传出了一声微微的娇吟。

即使已经尽最大努力镇静,但这声微微的娇吟喘息之声却令得弘广几乎心神失守。

而他也不必担心被密室中的两人所发现,只因密室中两人所受的震撼远比自己更大。

运功施法的魁梧男子竟无法继续行功。

而一脸猥琐的矮胖子更是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呆立当场。

自从梵清慧到了他们手中,便一直昏迷不醒,只是不知是受伤过重还是故意令自己陷入龟息状态。

这女子关系到半卷《天魔策》,所以他们也不敢对其轻举妄动。

只是将其锁在这间密室之中。

如今交易之事已经告吹,两人便寻思着来向这女子严刑逼供,顺便在这绝世美人的肉体之上发泄一番。

于是便对其用了魔门秘传的催情手法。

刚才那声细不可闻的娇吟,是这女子在这几天里,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却没想到有如此动人心魄的异力,完全没有内功的辅助,但效果却赫然超过了魁梧男子操控人神智的魔功。

听见这声娇吟的三人无不心迷神醉,想入非非。

过了好一阵,两个魔门中人才缓过神来。

魁梧男子尴尬一笑,道:

“嘿,这小妮子发起浪来,佛祖听了也撑不住。看来此时火候正好,不如安隆兄先来大展身手?”

矮胖子安隆眼中当即流露出垂涎难当之色,但阴险多疑的本性随即压下了胸中的熊熊欲火。

道“在下怎敢与赵兄争先,还是赵兄取了这鲜嫩嫩的女红吧。”

魁梧男子嘿嘿一笑,半跪在地上。

伸手摸向梵清慧的小腿,轻轻一拉。

只听得哗啦啦金铁之声,乃是由梵清慧身上所缚的铁链子上传出。

魁梧男子轻轻揉着梵清慧的玉足,口中念念有词。

梵清慧显然被点了穴道,全身无力。

雪白的赤足在魁梧男子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似乎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魁梧男子的魔手顺着她的小腿向上摸去,同时将她的双腿分开,半跪在她双腿之间。

从弘广的角度只能看见魁梧男子的背影和梵清慧的两只玉足,只见那魁梧男子不知做了什么动作,令梵清慧的双膝猛地收缩起来。

魁梧男子低声道:

“好鲜嫩的肉脣儿,一碰便要滴出水儿来。”

又继续摸索道:

“上面这对小白鸽儿也是人间极品,令人不忍心一口咬下去呢。”

又揶揄地看了矮胖子一眼,道:

“安隆兄既然不屑一顾,德言便要好好享用这不可侵犯的圣女啦。”

只见那个名叫赵德言的魁梧男子,似乎开始往梵清慧的身体里输入真气。

配合着“六月蛇”的药性,意志坚如铁石的静斋传人似乎便要开始崩溃。

只听得她的喘息之声越来越大,双足也开始不停扭动。

“梵小姐,现在想要了吗?”

赵德言柔声问道。

“……要……”

仙籁般的声音传来,用如此娇柔动听的声音吐露出这简单的一个字,令人的心潮无比澎湃。

“梵小姐终于认输了,早些承认不好么?赵某一定不会令小姐失望的。”

赵德言继续催运魔功,轻道:

“梵小姐只要回答赵某一个小小的问题之后,我们便可以尽情嬉戏。小姐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梵清慧又低低呻吟了一声。

赵德言问道:

“慈航静斋的大名天下皆知,只是无人知道静斋宝址究竟是在哪座名山之中。在下早已心向往之,梵小姐可否不吝赐教?”

梵清慧却默不作声。

想是心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抗争。

赵德言叹了一口气道:

“梵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只要梵小姐一句话,便可以得享西方极乐滋味,这不正是所有修佛之士最想要的么?梵小姐身上这水灵灵的嫩芽儿可是很想要呀。”

梵清慧嘤咛一声,似乎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轻声呻吟道:

“静……静斋……静斋……”

安隆在一旁早已看得欲火焚身,这时见梵清慧似乎要吐露出静斋所在之处的秘密,忙上前细听。

但赵德言却没有再问下去,安隆正感奇怪,扭头望向赵德言。

只见其脸色阴晴不定,极为古怪,接着竟喷出一大口的鲜血。

安隆此时更惊觉一道凌厉的劲风刺向自己的左胁,躲闪已是不及,仓卒之间只能聚起六成的掌力向身后轰去。

偷袭者和他硬对了一掌,传来的赫然是佛门正宗的精纯内力。

同时一指也点中矮胖子的胁下,刺穿了他的护身气劲。

宁道奇已在秘道入口处守候多时,虽无人接近,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藏身于院中的一棵大树之上,保持着清明的灵觉,方圆五十丈内的风吹草动都在他掌握之中。

忽然有一串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听脚步的节奏,像是个小孩一般。

宁道奇功聚双目,看见远方的一片黑暗之中亮起了一点红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发现那点红光却是一个红色的灯笼,灯笼被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姑娘提在手里,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身上套着一件枣红色的小褂,头上扎着两个髻子。

提着灯笼一蹦一跳地跑进了附近的一间房子里。

现在已是深夜,谁家的女儿还在街上乱跑?宁道奇感到有些奇怪,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仍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偷袭者除了弘广还有何人?他知道自己势单力孤,贸然冲进去救人的胜算极小。

而情况又极为危急,容不得回秘道出口叫来宁道奇帮忙。

只能在一旁静待时机。

当梵清慧可能就要吐露静斋的所在之时,已是不能再等。

赵德言正在专心运功,安隆又被梵清慧的说话吸引。

弘广便趁此良机,突然出手。

弘广的独门绝技名为“大须弥指”。

共分阴阳二劲,阳劲开山裂石,无坚不摧;阴劲则千回百折,无孔不入,取须弥之山纳于芥子之意。

此乃弘广结合禅宗的内外功自创的一种指法,威力极为惊人。

他以八成功力的阳劲攻向赵德言背门,赵德言当时正在全力运功,而弘广的行动又几乎无声无息,猝不及防之下当场受了重伤,狂吐鲜血。

安隆的反应还算机敏,在千钧一发之际仍能出手抗敌,只是弘广有备而来,算准安隆在仓卒之下无法聚集全力,却硬逼着他与自己比拼内功。

傍晚时,弘广已和安隆在半空中对了一招,当时弘广也是用计令他分神,从而避重就轻,一招将其逼退。

可见高手相争,不仅仅是内功和招式之间的对抗。

看破对手的行动,以智争胜也是重要的手段。

弘广出手偷袭虽有欠光明磊落,但却在瞬间便把两个功力不逊于自己的高手逼落下风,效果好得惊人。

赵德言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安隆虽然受了伤却还在勉力支撑。

双手掌法越舞越快,令人眼花缭乱。

弘广却不怕与他斗快,身影闪动,指劲纵横,与安隆的双掌争奇斗艳。

安隆胁下被大须弥指刺中,一股阴柔内劲始终无法化解,只能以内力封堵此处的经脉,将指劲强压下去。

但久战之下,内力消耗却是成倍增加。

在片刻间和弘广对了十几招后,已接近油尽灯枯。

弘广长笑一声,左手拇指横刺,震开了安隆的左臂。

安隆空门大露,弘广右手拇指向掌心弯曲,其余四指有如抚琴一般轻轻扫过他的胸口。

安隆惨哼一声,倒退三步,吐出一口鲜血。

弘广正要乘胜追击,但只觉地上一股爪劲朝自己下阴袭来,连忙向后跃开一步。

只见赵德言口鼻流血,半跪在地上,凶神恶煞般看着自己。

他全身骨骼竟发出一种奇异的“啪啪”声,双目更是异芒大盛。

弘广知其用了一种霸道的功法强行压下了伤势,想要拼死一搏。

只听其大喝一声,双爪齐出,爪间更隐隐有一股青气笼罩。

弘广不敢怠慢,刚想迎击。

谁知赵德言却挺着双爪,扑向蜷缩在墙角动荡不得的梵清慧。

弘广大惊,阻挡已是不及,只能飞身跃起,双手拇指全力刺向赵德言的背门伤处,只盼赵德言不是真的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赵德言双爪即将击中梵清慧时,秘室另一边角落传来了机关运转的声音。

原来安隆已经扭动机括,打开了暗藏在秘室墙上的出口。

赵德言毫不犹豫,放弃梵清慧,回爪挡向弘广的双指,双方都是全力出击,功力非同小可。

气劲交击,发出一声巨响,整间秘室都被震动。

赵德言借交击之势就地滚向出口。

同时在外拉动机括,将出口封闭。

弘广在半空中被爪劲掀了个跟头,等冲上前去时,出口已被封闭,安隆和赵德言皆已逃之夭夭。

第四章美人夺命击退了安隆和赵德言之后,弘广也不禁有些脱力之感。

刚才之战虽然占尽上风,但自己也消耗了大量的功力。

弘广顾不上歇息,迅速来到梵清慧的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一丝不挂的梵清慧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刚才赵德言的双爪虽然没有伤到她,但两人互击产生的气浪却已把她震昏。

只见她双目紧闭,长而卷曲的睫毛之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完美无暇的脸颊上更透出一种酒醉般的红晕。

如藕段般的双手被两条铁链锁在墙上。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胸前,映衬着她如云赛雪的肌肤。

黑发的间隙更可隐隐看见她胸前的秘密,玉峰的形状浑圆而饱满,两颗小小的蓓蕊更已高高挺起,胸口随着她微微的呼吸而轻轻起伏,粉红色的蓓蕊也在她垂在胸前的黑发之间时隐时现。

因为静斋传人极少行走江湖,而弘广又常年呆在禅宗的幽居寺中,甚至不知道静斋所在何处。

所以弘广虽然在佛门修行多年,但却从未见过静斋传人的真面目。

没想到居然会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得睹玉容,不由得有些脸红。

赵德言和安隆随时可能搬来救兵,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弘广试着扯了扯铁链,发现根本无法扯断,又仔细看了看镣铐上的锁,从怀中摸出了一根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把锁给撬开。

柔软的玉体顿时倒入他怀中,弘广心中一颤,连忙用手扶住她的肩膀,同时输入一道真气,想先把她被封的穴道冲开。

真气刚走了两条经脉,梵清慧便已经醒转过来,她细长的双目微微睁开,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半睁半闭的眼睛更好似山涧下的一潭湖水,荡漾着无穷的情意。

弘广忙开口道:

“梵师妹……”

刚吐出三个字便说不下去。

他张开的嘴已被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堵上,梵清慧丁香暗吐,把他的牙关轻轻挑开,在他口内肆意搅动。

一双青葱似的双手也贪婪地在他身上胡乱抚摸。

名满天下,凡人不敢直视的圣女竟然做出如此举动,弘广脑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不自觉地做出了回应动作,口中的舌头激烈地与梵清慧柔软的香舌绞在一起,更疯狂地吮吸着梵清慧口中鲜甜的琼浆玉液,一双大手不知所措地紧抱着梵清慧的玉背,只觉触手之处无不滑如凝脂。

梵清慧口中的琼浆有如烈性美酒,甫一入口便觉有烈火在口中燃烧一般,到了喉咙处更化为数道热气,分几路向全身涌去,将他全身的血液如火油般点燃。

弘广心知自己也中了残留在梵清慧口中的“六月蛇”淫药,但却也无法自控,仍然不知足地吮吸梵清慧灵动的舌尖。

两人唇分。

梵清慧痴痴一笑,用力扯开弘广身上的夜行服,将自己一对饱满高挺的玉乳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口之上。

双手更紧紧抱住弘广滑溜溜的光头,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向弘广头上,鼻梁上,下巴上噬去。

柔软的玉乳在胸口研磨,玉峰上两颗坚硬的小石不停与自己的乳头相碰,弘广全身的热血都已集中到下体,玉杵早已变得坚如铁石。

梵清慧双手猛地一推,弘广毫无防备,心迷神醉之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梵清慧则坐到了弘广的小腹之上,她的右手伸到背后,十根纤纤玉指竟隔着裤子,用力握住了弘广高挺的玉杵。

弘广吃痛低呼了一声,梵清慧却毫不理会,右手毫不松劲,同时张开双腿,将双腿间的隐秘之处在弘广的小腹处用力研磨。

弘广痛得泪水横流,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感觉腹部有一毛茸茸的柔软之物,自己挺起小腹时还能感到它湿淋淋的,好像能挤出水来。

弘广未经人事,本该早已丢盔弃甲,只是服了“六月蛇”淫药,反而变得持久刚健。

只觉得下体一股力量无处发泄,就要将硕大的玉杵撑爆一般,胸中极乐和痛苦之感混为一体。

梵清慧骑在弘广身上猛地一阵颤抖,口中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接着便全身瘫软,伏在弘广的胸口上,弘广只觉得小腹处一股热流汹涌而出,将自己的裤子弄得湿透。

胯下的庞然大物也沾上这热流,更是青筋暴起,疼痛异常。

************埋伏在秘道入口的宁道奇就算打破头也猜不到秘室中正在上演的春宫。

半个时辰就快到了,弘广仍然毫无音信,他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

如果半个时辰后,弘广还没有上来,很可能已遭遇不测,而自己的智慧武功和弘广在伯仲之间,加上敌人又有了防备。

若是贸然下去,必是九死一生。

而迅速离开,等到天明时再上告官府,借官兵的力量前来大举地搜捕魔门余孽,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只是这样一来,传人失踪之事不免要传了开去,落入杨坚和宋家的耳中难免一场干戈。

更重要的是,宁道奇和弘广虽然在来扬州前素不相识,但两人一路同行,在齐心协力共抗魔门的过程中已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弘广出家之前曾在江南一带生活,当他得知宁道奇正为师父之死而痛心疾首,沉默寡言之后。

一路上对其多加照顾,还硬拖上他去沿途的风景名胜之处散心。

毕竟大家年纪相仿,弘广的说话比佛道联盟前辈的谆谆教导有用得多。

在多番开导之下,宁道奇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弘广到时仍没有上来,自己说什么也要下秘道一探虚实,绝不无情抛弃自己的兄弟。

************就在弘广即将痛昏过去之时,梵清慧轻轻放开了右手,同时拉开了弘广的裤子。

降魔巨杵一下便弹了出来。

她顺着玉杵上的筋络将它抚摸了一番,更在杵顶上用指甲轻轻一掐。

弘广疼得“哎哟”叫出声来。

梵清慧却毫不理会,痴痴笑着又掐了几下之后,站起身来,轻轻将这根巨杵纳入了早已蜜水淋漓的洞天福地之中。

弘广在禅宗修行多年,专心事佛,从未破戒,如今却在淫药的作用之下犯了色戒,而对象更是佛门中的圣女,胸中起了悔恨交加之意。

但此时他躺在地上,不用动弹便己享尽极乐,下体玉杵被两片不断收缩的嫩肉儿紧紧夹住,不停地套弄。

室内亮堂堂的烛光映照在梵清慧娇嫩的皮肤上,发出柔和的光芒,眼前更是一片白晃晃乳波荡漾。

耳中满是梵清慧高低不一的呻吟喊叫之声。

想及这些声音是从一张平日里默诵佛经的小嘴中传出来的,弘广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罪恶之感,下体却又硬了三分。

双手更狠狠地向眼前不停摇摇晃晃的玉峰抓去,令得梵清慧娇声嘤咛不绝,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

************距秘道入口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宅子,看上去已废弃多年。

今夜这间宅子却热闹了起来。

院中的枯井里先是传出了嗦嗦的响动,接着一高一胖两条身影从井中跃出。

两人就靠着井沿坐着喘息不已。

安隆恶狠狠地道:

“够娘养的秃头畜生,竟给他摸上门来,这下如何向护法交待?”

赵德言受伤更重,一时只是喘气,说不出话来。

安隆又道:

“出手暗算的是傍晚那白衣小子,还有一个青衣小子肯定就在附近。可得小心别让他撞上了。”

赵德言这时才缓过气来,开口道:

“左护法把人往我们这一扔,就…不见了踪影,这叫什么事?圣门生死存亡便在此一搏,他却我行我素,自把自为……”

赵德言咳了两声,又道:

“料想那小贼秃也找不到打开出口的机关,青衣小子八成在躲在入口的附近。我在此守着出口,你速去分堂调群好手来,动作快的话,还可以两头夹攻……”

话音未落,却见院门口红光一闪。

两人大惊,忙摆开架势。

定睛一看,却是那个刚才在宁道奇眼前跑过,提着红灯笼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院中有人,竟也不停下脚步,仍是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举起灯笼往两人身上照去。

小姑娘嘟着嘴说道:

“绣绣回来啦!咦?赵叔叔跟安叔叔怎么也来了。来看绣绣吗?绣绣今天很乖的!”

这个叫绣绣的小姑娘居然认识这两个魔门高手,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提着灯笼走近两人仔细看了一会儿:

“哎呀,赵叔叔和安叔叔脸上怎么流血了?绣绣来帮你们擦!”

说着从小褂里掏出一块白手绢,笨拙的垫起脚来帮两人擦去嘴角的血丝。

赵德言身形甚高,绣绣垫着脚也够不着他的嘴角,急得要跳起来。

赵德言只得弯腰低头迁就,表情甚是无奈。

安隆看了赵德言一眼后,对绣绣道:

“绣小姐何时来的?左护法也要来了吗?”

语气竟十分恭敬。

绣绣笑道:

“你们问大哥哥?大哥哥刚才就一直坐在这里呀。”

边笑边用胖胖的小手指向院子中间的一棵枯树。

两人一愣,同时向树下看去。

赫然发现有一个人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双膝上横着一柄短剑。

两人此时才发现,自己刚从井中爬出来,巡视四周时,已看见这树下的人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完全没有把这条人影当成真人。

这人虽然以正常的姿势坐在树下,但在两人的眼中,他简直就与枯树的一部分,大地的一部分无异。

在被绣绣指出来后,两人专心审视,这才发现此处竟然坐着个人。

两人大惊之下,连忙施礼:

“恭迎左护法。左护法何时驾到的?”

树下之人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并不说话。

显然是认为他们这个问题相当无聊,完全没必要搭理。

赵德言方才说话中对这个“左护法”甚是无礼,现在被他看得心下有一些发毛,只得硬着头皮道:

“佛道联盟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们藏传人的秘室,现在应该还没把人救走。请左护法定夺。”

这被称为“左护法”的男子显然就是魔门补天阁掌门左无明。

左无明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的短剑,低声道:

“由他们去,传人之事我来处理。”

又抬头冷冷望向两人,接着道:

“你们速回分堂疗伤,随时听候调遣。”

他的声音除了略微有些低沉之外,和普通人无异,完全不像一个身怀内功的人。

这平平无奇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却令两人如接圣旨一般,赶忙点头答应,接着便快速奔出院子。

脑后只隐隐传来绣绣童稚的声音,

“大哥哥,大哥哥,绣绣刚才……”

************数千下提纵之后,弘广全身的快感终于到了颠峰,而梵清慧也似撑不下去一般,伏到了弘广身上,双唇再度相吻。

当两人双舌相抵之时,弘广的脊椎一阵酸麻,全身的精华无法自控地从体内涌出,两人双手双足交缠,疯狂地在地上滚动着。

片刻之后,弘广惊觉自己体内的精华喷涌竟无法停止,已足足喷射了四十余下,仍然没有停的意思。

梵清慧更从舌尖度来一道绵长的真气,在自己的十二正经内不断盘旋,似乎在借自己的经脉运行一套奇异的内功。

弘广正想挣脱梵清慧的怀抱,但只觉她四肢紧紧缠在自己身上,力量极大,勒得自己骨头生疼。

而他自己的内力却随着下体精潮的喷涌而迅速流失。

弘广只觉得大难临头,一阵头昏眼花之后便已不省人事。

纠缠在弘广身上的梵清慧感到源源不绝的佛门正宗内力从下体的蜜穴涌入,子宫充满了舒爽无比的充盈感,外来的内力大量涌入,全身经脉无不兴奋得微微跳动。

弘广的双目圆睁,气息逐渐微弱。

梵清慧爱怜地舔了舔他的鼻尖。

只要度入弘广体内的真气再运行一个小周天,就可令他油尽灯枯,彻底脱阳而亡。

只见弘广全身发抖,双目紧闭,口鼻之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终于在惨嘶一声后,射出了体内最后一股精元,软作了一团。

梵清慧轻轻叹了口气,翘起双唇在弘广已逐渐冰冷的双唇上轻吻了一下,便要爬起身来。

她此时才发现,弘广那变得硕大无比的玉杵已经卡在她体内,而且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她无可奈何地遥了摇头,便要用指甲划开玉杵放血,但她却没有发现,弘广的眼睛已重新睁开,瞳仁中更燃烧着一丝淡淡的紫色光芒,妖异至极,与刚才简直派若两人……第五章剑生无明左无明背靠枯树席地而坐,双目凝视着横放在双膝之上的一柄短剑,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他似乎在思考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又或许只是在无目的的发呆,无人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虽然已是阳春三月,但深夜的扬州郊外却也寒意逼人。

晚风从左无明的脸上吹过,吹散了他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

这个天下间最可怕的刺客,出人意料地有一张纯真少年般俊朗的面孔。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健康的惨白之色,细长而淡的眉毛下,黯淡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腿上的短剑。

这把短剑是邪帝向雨田亲手以天竺乌金铸成,取名“怀墨”。

通体呈漆黑之色,剑刃又窄又薄,只有二尺来长。

剑身上刻有细密的纹路,使得这把剑不但完全不会反射光线,挥动时更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当年向雨田称雄魔门之时,曾强令补天阁交出《天魔策》残卷。

而以盛产杀手刺客闻名的补天阁不肯向向雨田低头,补天阁掌门更亲自出手行刺邪帝。

结果暗杀失败,补天阁的高手反被向雨田斩尽杀绝。

补天阁本已名存实亡,但向雨田不愿令魔门两派六道的道统从此残缺。

于是找来了一位资质极高的少年,将补天阁的武功尽数传授,让他当上了补天阁的新任掌门。

少年便是左无明,他被邪帝收为弟子时只有十岁,懵懵懂懂的便成为武林中人口耳相传的刺客之王,不知是该感到骄傲还是好笑。

左无明的剑法受邪帝亲自指点,结合了补天阁和邪极道两家之长。

而他自己对剑的领悟力极高,二十岁时,更从补天阁《幻影绝剑》中另闢蹊径,自创《无明剑》。

从此跃居魔门高手三甲,只在邪帝向雨田和魔君长孙晟之下。

左无明武功大成之后,便被邪帝封为圣门护法,直接受邪帝指挥。

他平日里多是进行一些暗杀的任务,一向独来独往。

所以他虽号称一派掌门,却只是有名无实。

如今邪帝不知所踪,长孙晟被囚于皇城天牢,两派六道的高手不成气候。

左无明俨然成为了魔门的最高首脑。

但他却对登上魔门之主的宝座毫无兴趣。

左无明自懂事起便追随邪帝左右,在他眼中,天下无敌的邪帝便是整个魔门的化身,是超越神明的存在。

左无明的武功修为在世间已是屈指可数,但在邪帝的面前,自己便有如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一般。

多年来,他追赶着邪帝的脚步不断狂奔,什么功名权势,金钱美色对他而言已毫无意义,在武功修为和武学智慧上赶上,甚至超越邪帝才是他今生的终极目标。

当日邪帝在通读《天魔策》后,豁然开朗。

竟对其一手重建的魔门失去了兴趣,从此失踪。

邪帝身在何处?就连与他亦徒亦子的左无明也不得而知。

左无明只知道,完整的《天魔策》是寻找邪帝的唯一线索。

只恨邪极宫一战中,半部《天魔策》为静斋所夺,自己手中只有另外一半。

也许,如何夺回那半部《天魔策》,便是左无明现在正思考的事情吧……一旁的红衣小姑娘绣绣似乎也知道左无明不爱说话,不敢去打扰他的沉思。

只是自顾自地将灯笼放在草丛旁,拨开草丛寻找其中的蚂蚱蟋蟀。

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一只草叶上翠绿的蚂蚱,正要伸出小手去捉之时,枯树下传来一把声音,冷漠而毫无感情,正是左无明的声线:

“你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要去。”

绣绣回头一看,院中只剩下那棵枯树,在寒风中萧索地站着。

************秘室之中,惊变横生。

梵清慧刚想将弘广深入自己体内的阳物切断,却惊觉这坚如铁石的玉杵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发出一股异常的高热。

玉杵顶上的小眼儿更像是婴儿吮奶的小嘴一般死死咬住自己的花心,拼命地吮吸。

一阵强得无以复加的酸麻辛辣之感直冲她的天灵,令得她全身不受控制地抖动,双眼更不自觉地淌下泪来。

梵清慧又惊又惧,举起右掌便要向弘广的头顶击下。

手高高扬起,却已打不下去。

弘广不知何时,已将右手中指和左手无名指分别按在她小腹的气海穴和后腰的大横穴之上,分别输入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阴柔真气。

男女云雨相交乃是天下间最奇妙之事,尤其是高手所行的双修之术,不仅仅是肉体间的抵死缠绵,更是双方内息真元的短暂融合。

双方相触的肌肤是内息交流的通道,相接的性器则是控制内息流通的枢纽。

内息除了有阴阳之别外,更有先天后天之分。

所谓后天的阴阳,指的是通过独特的运功法门,在自己经脉之内制造出阴阳两种性质的内息。

而先天的阴阳则是内息的基本属性,是只能分别产生于女子和男子体内的根本内息,也被称为真元。

世间所谓的双修採补术,便是一种将先天真元和后天内息互相转化的法门,进行之时,男女双方的内息浑然一体,无分彼此。

双方的真元更通过性器的相接而互相吸扯转化。

梵清慧发现弘广所使的乃是一门极高明的双修之术,虽然他体内的功力被自己吸得所剩无几,决计撑不住自己全力一掌,但此时两人的内息已连为一体,杀他便有如自杀一般。

弘广倒在地上,双目中紫芒大盛。

梵清慧只觉得刚才从他体内吸走的内力又从花心处狂泻而出,而蜜穴中的淫液更无法自控地大量喷涌,洒的满地都是。

她全身颤抖不已,牙关打颤,更为奇怪的是双目竟不断流出泪珠,瞬间已是满面泪痕。

高挺的双乳也不断摇晃,上面点点晶莹的水珠被烛火映得闪闪发亮,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梵清慧此时才想起,弘广使得赫然是《天魔策》双修篇中的高等功法,名为“泪纵横”。

专用于女子的身上,女子中了此法,双目和蜜穴之中的液体会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最后脱水而死。

由于喷涌的出口一纵二横,此法便得了“泪纵横”之名。

弘广双目冷冷望着梵清慧梨花带雨的面孔,低声道:

“这里是何处,你又是何人?”

声音低沉悦耳,阴柔之处更摄人心魄。

竟然是方才赵德言所使的《云海心经》中的摄魂魔音。

************半个时辰已过,宁道奇早已等得不耐烦至极,当下便要向秘道出口走去。

却听院子大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月光下,只见此人身穿黑色的紧身衣,身材虽不算高,但全身的肌肉线条却如一只黑豹般完美。

此人两手空空,向逛街一样悠然向宁道奇藏身的大树走去。

宁道奇只觉的此人身形有些面熟,但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高手的气息。

心想此人可能是魔门中的小角色,被派来秘道办事。

当下全神戒备,准备等他靠近大树时一击将其擒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宁道奇心中的不祥之感却越来越强。

但脚步声停下时,宁道奇更已汗流浃背,双脚几乎不受控制地猛然向前跃出。

宁道奇身后传出巨物轰然倒下之声,那棵两人方可合抱的大树瞬间竟被拦腰砍断,叶子满天飘散。

黑衣人此时已站到树桩之上,神情姿态仍如一般人一样随意,只是手中多了一柄漆黑的短剑。

清冷的月光从乌云一角透出,轻轻撒在院中,撒在黑衣人脸上,令他的脸色更显苍白。

左无明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却似有一丝微微的嘲弄之色,有如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原来是你,准备得如何了?”

杀师仇人近在眼前,宁道奇全身的血液几乎就要凝固。

虽然天气甚是寒冷,但他脸上,身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全身连一个指头也无法动弹。

左无明继续道:

“你师父功夫不错,我胸口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大概……只剩下七成的功力。”

顿了一下,又对宁道奇全身端详一番后道:

“你努力一下的话,也不是没希望。”

宁道奇不敢开口,只怕一说话牙关便会打颤。

左无明现在虽是站在矮矮的树桩之上,但在宁道奇眼中,他却像站在泰山之顶一般,而自己则像一个失足摔落山谷的小童,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拉开,双手双脚在半空中胡乱抓着,做着无谓的抵抗,无可奈何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左无明冷然道:

“你若不打,便回去好了。”

说着便向秘道入口走去,背对宁道奇,蹲下身子开始清除盖在石板上的杂草。

“我来扬州不就是为了找此人报仇么?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为何如此窝囊?窝囊的我死不足惜,但怎可耽误了正道大事?怎可连累了弘广师弟?”

宁道奇的心中激烈挣扎着。

左无明正要翻开石板之时,宁道奇仰天狂吼一声。

脸上的血色尽褪,变得比左无明更加苍白,皮肤下一条条青筋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全身似乎笼罩在淡淡光芒之中,如奔雷般向左无明扑去。

左无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小道士竟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自己的精神禁制。

但他仍不慌不忙地回身刺出一剑,看似随意,角度却妙到巅毫,正好能在宁道奇双掌间隙穿过,直取他的眉心。

宁道奇的速度却出乎他的意料,只见宁道奇的左掌突然加速横挥,猛击在剑脊之上,一下便将他的剑势荡开,右掌则化掌为刀猛刺他的胸口。

左无明左拳迎上,两人对了一招,分别向后退了数步。

左无明暗觉奇怪,就算自己内力只剩七成,仍应远在宁道奇之上。

但刚才一击,宁道奇掌中的内力赫然比自己还强上三分。

难道短短三月中,一个人能有如此进境?他立刻对宁道奇放下了轻视之心。

只因道家修炼的先天真气与寻常内息不同,常常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效果。

他自己难愈的伤势就是先天真气造成,如今硬接了宁道奇两招,旧伤中已被强行压下的残余真气竟又开始蠢蠢欲动。

宁道奇则是有苦自知,他以一种道家的禁忌功法催发真气,强行打开了身体门户,吸收天地之气为己用。

但这种秘法他尚未完全掌握,引入体内的天地之气尚不能完全转为可以功敌的真气,催发的时间越久对身体的损伤越大,无法驾驭的天地之气大量涌入后更会爆体而亡。

左无明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右手怀墨猛地向前刺出,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

但这种速度在浑身充盈着真气的宁道奇眼中却也不算什么,双掌一拍便已把剑夹住,右脚更向左无明踢去,便要夺他的剑。

出人意料,左无明竟马上松手后撤,像把剑送到宁道奇手中一般。

宁道奇顾不得奇怪,便要把手中的剑向远方抛去。

但剑上竟生出了强大的吸力,竟将他合十的双掌吸在一起。

刚才宁道奇双掌全力一夹,左无明则暗在剑上运了吸力,怀墨为乌金所铸,天生便有吸收真气的特性。

在吸收了宁道奇一部分内劲之后,又将之转化为了吸力的一部分。

所以剑上的吸力强大至极,宁道奇一时间竟无法将双掌分开。

左无明揉身而上,以指为剑,刺向宁道奇。

宁道奇只能以催发出的高速左闪右闭,甚是狼狈,同时努力想要将双手分开。

左无明指上剑法怪异曲折,专攻宁道奇的双臂,令他无法顺利发劲。

宁道奇双手夹着利剑,不能自如地闪避。

数个回合之中,功力胜过对手的宁道奇却被打得极为狼狈,只因宁道奇急于求成,空有一身内力而无法驾驭。

而左无明对内息的控制已臻化境,自然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宁道奇双手受了数记指剑,他护体气劲甚强,只痛不伤。

但他一身功夫全在掌上,如今双掌被封,大是吃亏。

只能勉强用合十的双掌向左无明胸口刺去,左无明身法快如闪电,如此一击自然无法沾到他的衣角,只是略略向后退了一步便已闪出了宁道奇掌力的有效范围。

但宁道奇夹在掌中的怀墨却开始快速转动,剑尖由向上转向前方,左无明一时托大,只闪出一步,结果正好被剑尖刺中肩头。

原来宁道奇见形势不利,加催真气将功力再次提升,一举便化解了剑上的吸力,但仍然佯装双手无法分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反击成功。

左无明肩头中剑,剑上的内劲更侵入体内,形势一下逆转过来。

但他只在口中喝了一声:

“好!”

脸色却毫无变化,仿佛这是家常便饭一般。

他肩头中剑的伤口猛地喷出一道血剑,直刺宁道奇双眼,宁道奇怎能想到竟有如此奇招,已是闪避不及,只得闭上双眼,运功抵挡。

宁道奇双目受了血剑冲击,一时什么也看不见。

更只觉手中一麻,怀墨已被左无明夺回。

宁道奇赶忙急速后退,运功严守门户。

等宁道奇张开眼睛时,左无明却早已不知所踪。

宁道奇心中惊疑不定,到底这个魔人为何而来?但形势已不容他多想,刚才大树倒地的巨响,必会惊动秘道中之人,弘广可能因此身陷险境。

宁道奇虽然透支了大量内息,疲惫不堪。

也只能强打精神,钻进秘道之中。

一番曲折之后,宁道奇终于进到秘室,但室内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地上到处是水。

点燃火折子后,他却惊讶地见到了衣衫破烂的弘广,倒在秘室地上,已是奄奄一息……第六章花间仙气宁道奇见弘广倒地昏迷,忙将他一把扶起,向他体内输入真气。

宁道奇随即感应到弘广的内息极为紊乱,经脉间有数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在激荡奔流。

宁道奇的先天真气虽然疗伤效果出众,但苦于剧战之后,先天真气所剩无几,一时对弘广的怪异伤势竟是束手无策,急得满头大汗。

弘广本已越来越弱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口鼻中更是不停渗出血来。

他体内的数种真气开始互相对抗,全身的经脉即将尽毁。

宁道奇心下一横,决定冒险再度引天地之气入体,强行平复弘广体内乱闯的真气。

但弘广在喷出一阵鲜血后,呼吸竟渐渐平缓起来,脸上也逐渐恢复红润的血色。

宁道奇又惊又喜,再次查探弘广经脉之时,发现方才还在激烈交锋的数道真气,竟已无影无踪,只有一股温润平和的佛门正宗内息充盈于弘广体内,没有半点受内伤的迹象。

弘广悠悠醒转,见到宁道奇就在身旁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也露出一脸茫然之色。

宁道奇开口问道:

“师弟,刚才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弘广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竟衣不蔽体,也感觉奇怪至极。

答道:

“我潜入这秘室门口,见到那两个魔门高手正在审问一个女子。我料想这女子定是梵师妹,便乘那两人不备,出手救人……我击倒了那个叫赵德言的魁梧汉子……那个矮胖子安隆好像又打开了一个出口……然后我便什么也记不清了。”

宁道奇沉吟片刻,说道:

“依我看,应是那两人不敌师弟,便带着梵师妹落荒而逃。师弟你一时虚耗过度,无法化解那两人的内力,在他们逃走后便昏了过去。”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是弘广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在那两人逃走之后,自己身上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有如一场诡异的梦。

梦醒后,再也记不起梦中之事,只觉得那是……一些美妙……而又无比恐怖的事。

************绣绣仍在破院之中捉着草丛里的虫子,稚嫩的小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小嘴里喃喃低语:

“大哥哥最坏了,大哥哥最坏了……又丢下绣绣一个人……”

秘道出口的井中却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

绣绣忙抓起了身边的红灯笼,跑向井口,往里张望,嘴里大声叫着:

“大哥哥,是你回来了吗?”

但从井中爬出来的却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美丽女子。

“呀……”

绣绣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从井中爬出来的女子似乎十分辛苦,脸上红晕未褪,不住地喘息,白亮亮的裸体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正是落入魔门手中的梵清慧。

绣绣先是用两只小手遮着眼睛不敢看井中之人,过了一会儿听见她只是喘息而没有其它行动。

便把小手放下,向那女子脸上望去。

一看之下,又大叫出声:

“呀,是裴姐姐?姐姐不穿衣服,羞羞。”

自己一张小脸先羞得通红。

女子虽然正气喘吁吁,但听得此话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出左手食指在绣绣额头轻点了一下,笑骂道:

“小鬼头,胡说什么。”

绣绣抬头叫道:

“人家才不是小鬼头!”

目光正好触及了女子高挺丰满的玉乳,一下竟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红晕更盛。

女子忽然觉得赤裸的背部一凉,似有一阵微风吹过。

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事情为何搞成这样?我给你时间解释。但若是因为你贪色误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女子急忙回头,见到一身黑衣的左无明站在她身后,冷锐如刀的目光正盯在她美妙的胴体之上,像是看着挂在肉铺中的猪肉一般。

女子眼波流转,弯弯长长的睫毛钩人心魄地卷曲着,哀声道:

“怜儿冤枉啊!是那天杀的赵德言真的把奴家当成了梵清慧……给奴家下了那么重的药……奴家若不发泄,便要七孔流血,横死当场呀。”

她脸上泪水涟涟,配合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态,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当场熔化。

左无明忽然伸手,狠狠抓住女子坚挺的右乳,冷道:

“贱货,以你阴癸派的姹女大法,还有什么淫药能奈何得了你?”

说着,手上加劲,

“就算你要发泄,为何不把那小和尚吸干后灭口?亏得我还出手为你拖延时间,你这贱货怎么如此没用?”

这个假冒静斋传人梵清慧的阴癸派妖女裴怜疼得哀叫连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左无明毫不理会,正要伸出另一只手,却发现另一只手被在一旁的绣绣拉住了。

绣绣又大又圆的眼睛已变得红通通的,好像就要哭出来一般,口中哽咽道:

“大哥哥不要……不要……做这种坏事情。”

似乎以为左裴二人正在调情。

左无明脸色逐渐缓和,一言不发地脱下上衣扔到裴怜身上,

“穿上衣衫,回去再慢慢整治你。”

裴怜美丽的脸上则露出了一种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的表情。

两女看见左无明赤裸的上身肩头处的伤口还在涔涔流血,都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被剑刺伤后,他没有止伤口的血。

此乃魔门秘传的“血解”之法,以流血来化解内伤。

左无明一把拉上绣绣,头也不回地向院门口走去。

************扬州城内一家小客栈中,绣绣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左无明站在隔壁的厢房之中,他看着眼前火红的烛光,陷入了沉思。

三个月前,他在隐空寺中暗算静斋传人梵清慧。

梵清慧一时大意,中了他无明剑中的“封神诀”,内功神智皆被封锁,眼看就要手到擒来。

但梵清慧拼尽最后的灵犀一点,御剑将他击退,随后自投江中。

他最后只得到了梵清慧的色空剑,但他有自信,即使梵清慧大难不死,也会武功神智尽失,变为一个白痴。

虽不能捉到梵清慧,却也令她消失于江湖之中。

他便在杀尽隐空寺僧后,在佛像上留书,要求以梵清慧向静斋交换半部《天魔策》。

自宁道奇和弘广到扬州,两人便在在他的监视之中。

他知道梵清慧极少在静斋以外的地方出现,即使出现也会以重纱蒙面,几乎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而宁道奇和弘广都是年纪轻轻的男子,更不可能在之前见过在静斋清修的梵清慧。

他找来魔门阴癸派的老相识裴怜,让她乔装成梵清慧。

把她交给当地魔门分堂的赵德言和安隆看守,自己则潜伏在暗处做捕螳螂的黄雀。

虽然看似计划周详,但实行起来难度却极大,其中稍有差错便会全盘皆输。

他本想让裴怜假冒梵清慧让宁道奇和弘广救出,再伺机盗取他们身上的《天魔策》,但裴怜却无功而返,整个计划被打乱,令他头痛至极。

只能先搞清楚秘室中发生了什么事后再作打算。

从沉思回到现实,左无明手持点燃的红烛转过身来。

裴怜全身赤裸,仰躺在圆桌之上,双手双足都被牢牢地绑在桌腿上,雪白的躯体轻轻扭动,仿佛待宰的羔羊。

淡红色的烛泪轻轻滴在裴怜娇嫩的乳蕾上,她口中发出低声的娇呼。

烛泪却没有停止,一滴滴地将她整个乳蕾覆盖。

左无明低声说道:

“一时分心,忘了把你的穴道封上,令你可以运功抵抗热量。”

话音未落,已出手如风封住了裴怜几处运功行气的穴道。

裴怜无奈地哼了一声。

左无明将烛火靠近了她被凝固的烛泪所覆盖的玉峰之顶,已经凝固的蜡油又被烤得渐渐化了开来,从玉峰顶上缓缓流下。

裴怜痛得惊呼出声,左无明怕吵醒睡在隔壁的绣绣,随手拿了块布将她的嘴塞住,她只能用银牙紧咬破布,发出呜呜之声。

左无明另一只手则伸向裴怜没被滴蜡的玉乳,中指和拇指轻轻捏住她高高翘起的蓓蕾,输入一股阴寒内力。

一边是极热,一边是极寒,巨大的温差令裴怜全身激动得发起抖来。

她下身的蜜穴早已汁水淋漓,左无明将红烛放在一旁,手指轻轻拨弄着蜜穴上的花蕾,花蕾逐渐充血膨胀,裴怜身体的扭动变得更加剧烈。

左无明将她口中的破布取出,轻声问道:

“想要了吗?”

裴怜用颤抖的声音答道:

“想要……求求你……”

左无明道:

“哪里想要呢?”

裴怜低声娇吟:

“怜儿脏脏的小穴想要……”

左无明继续问道:

“想要什么?”

裴怜提高了声音:

“想要……左护法的大肉棒……想要大肉棒插烂怜儿肮脏的小穴!”

左无明冷笑道:

“你想要?偏不给你。”

从身旁拿过一个水壶,用左手将裴怜的下身托起,将水壶口插入了她纤嫩的菊门,裴怜低呼了一声,全身缩紧。

左无明运功将水壶中的水送入裴怜的体内,裴怜已是叫不出声来,口中的唾液顺着嘴角不停流出,全身肌肉僵硬,颤抖不已。

但更大的刺激还在后头,左无明将整壶水灌入裴怜体内后却不停止发功,而是继续送入阴寒的真气,整壶水在她体内逐渐结成冰块。

菊门被寒气冻结,裴怜双目反白,几乎便要昏过去,左无明又输入两道真气令她保持清醒。

冷笑道:

“这么快便不行了?后面还有呢。”

取过一旁的红烛,将烛泪一滴滴的慢慢滴在她小小的阴核之上,烛泪更顺着阴核流进她红嫩的蜜穴之中。

前后寒热交攻,裴怜再也忍受不住。

全身内劲喷发,冲开了被封的穴道,绑住双手双脚的绳子也被挣断。

玉臀高耸,一大块淡黄色的冰块从菊门中喷出。

她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轻轻抽泣起来。

左无明站在她身旁淡淡道:

“你还是不行啊……”

裴怜抽泣道:

“我们已试了多次,还是无法冲破姹女大法的生死玄关,难道我此生注定要在祝师妹之下?”

左无明道:

“《姹女大法》和《天魔秘》虽然没有高下之分,但祝玉研的资质远在你之上。而且姹女大法的生死玄关危险至极,轻则使人发疯,重则内息逆行惨死当场。你还是放弃算了。”

裴怜终于止住了眼泪:

“我不但及不上祝师妹,今晚更差点在阴沟翻船,栽在一个小和尚身上,连累了你的计划……”

左无明道:

“我才想着你怎么这时候想要练功,原来是在秘室吃了亏……”

说着轻轻抚摸着裴怜光滑的背部,柔声道:

“我刚才有些气急败坏,事已至此,你也不须介意。秘卷之事还可以从长计议。”

顿了一下,又道:

“那小和尚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怜已坐到桌子上,轻轻靠向左无明肩头,低声道:

“我正准备把那小子的真气吸尽之时,那小子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但神态,动作与之前不同,更好像身怀极为高深的双修采补之道,我一时不备竟中了他的“泪纵横”。

”左无明一惊:

“真是“泪纵横”?”

裴怜轻声道:

“我是《天魔策》双修篇的大行家,怎会看错?而且他似乎还会使那魔相道的魔音功夫。我原先从他身上吸的真气竟又被他反吸回去,而我自身的真气的防线也即将失守。情况危急之下,我只得使用姹女大法的焚心之术,拼着消耗一半的真气,将他的双修之术打断,方才得以脱身。”

左无明眉头微皱,深思不语,裴怜轻轻抚过他肩上的伤口,又继续道:

“他的情况真是非常奇怪,在使双修之术时,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为何来此,简直就像……就像被另一个人附体一样。”

左无明双手环抱她的肩头,低声道:

“你体内应该有他的残留真气,让我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裴怜脸上竟微微一红,幽幽地说:

“你只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我,哦……”

双唇已被堵上,发不出声音。

久经战阵的裴怜此时却有如未经人事的少女一般扭扭捏捏,全身更烫的如火烧一般。

即使是刚才如此激烈的“刺激”也无法令她体会到现在的感觉。

裴怜紧闭双眼,全身蜷缩有如小猫,任左无明灵活的双手在上面轻轻活动,当他触到敏感之处时,她甚至不敢高声呻吟。

左无明知道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在刚才练功时受了强烈刺激,在手中沾了疗伤的圣药,轻轻帮她涂抹。

裴怜只觉得乳蕾、阴核和菊门处阵阵清凉传来,受用至极。

左无明的双手停了下来,裴怜微微睁开眼睛,却见他早已将衣服脱光,正在把药膏涂在怒挺的玉杵之上,不由低声惊呼:

“你……?”

话还没说完,左无明的玉杵已借着药膏的润滑插进了自己的蜜穴中。

她只觉全身无处不发热,唯有玉户中清凉无比。

她一身的功力尽化为柔情,轻伏在左无明肩头微微喘息。

左无明的玉杵深深探入裴怜体内,搜索着玉户内的残留真气,但弘广的真气残留量极少,他在其中寻找了近半个时辰还没找到。

而裴怜早已死去活来数次,没有用上双修功法,她无法抵抗左无明生机勃勃的玉杵,阴元便要尽泻而出。

随着她一声高喊,左无明玉杵前端的玉球感觉到一股似冷似热,似水似气的东西从裴怜的花心射出,左无明心知她已泄了阴元。

若阴元被人所吸,裴怜便要元气大损,左无明摇了摇头,将裴怜的阴元在丹田处过了一圈后,又输回了她体内。

同时在舌头上渡过阳气助她阴元归位,爱怜地吮吸着她的小香舌,低声道:

“你真是傻透了。”

裴怜只是喘息着答不出话来。

左无明在裴怜的阴元之中感到了一种异气,想来便是弘广残留的真气,便将其摄入丹田细细分析,查探之下,却令其心头巨震,这丝真气源自魔门两派六道中最神秘的一个门派的独门内功,但他心中清楚这个门派早已在八年前消亡。

这丝真气赫然便是魔门花间派的花间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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