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爱我第一章置身台北近郊纱帽山一家著名露天温泉馆停车场内,女子轻轻拂了下额前发丝,那怪异的热又在体内窜流,几乎令她忍不住脱口叫出声来。
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靠近了,她下意识地往阴暗的轿车车影里躲了躲。
热,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觉。
“再给我找找看,她跑不远的!”
为首男人气愤的下着命令。
“是的!黄总。”
手下听令,四下散开仔细寻找。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直朝女子隐身的方向走来,她心想,完了,没力气了,逃不掉了。
她咬住下唇,绝望的闭上眼睛。
“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做什么?”
低沉而略带磁性的男性声音自车门边传过来。
女子睁开眼眸,先看见的是一双擦得晶亮的皮鞋,她将视线顺着身形往上移,那人背光,她看不清楚面容,只觉得他好高,夜色中一双眼炯炯有神,正犀利的望着她。
他不是那些追她的人,她可以向他求救吗?他肯帮助她吗?她没把握,但眼前只有他了,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不是吗?她试着振作起来,不让热浪击倒她。
“请你帮助我。”
她努力吐出几个字,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连带也混乱了她的思绪。
男子不语。
这时杂沓的脚步声在车子的另一侧响起,女子屏息噤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先生,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和白色长裙。”
出声的男子语气净是轻佻,一边贼兮兮地向同伴使眼色。
收到眼神的男子立刻跟着道:
“是呀!走路摇摇摆摆,像嗑了药。”
时间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就在那名女子觉得自己的心脏似要爆裂时,一道声音传出。
“她刚刚拦了辆计程车走了。”
男子语气冷淡的道。
“妈的!被她给逃掉了,都是你,教你多下一点药,你就不听,这下子你等着被总经理刮一顿吧!”
“你还说,谁教你不把门锁上!”
交相指责的两人渐渐走远。
男子转过身打开车门,一脚跨进车里,顿了顿,考虑了十秒钟后又下车走到女子身旁。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伸手扶着女子站起,将她安置于前座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的位置,发动引擎,打开大灯,车子旋即离开了停车场。
出了纱帽山,车子平稳的自北投转往士林再往圆山驶去。
“小姐,请告诉我你住哪儿或送你到哪下车?”
男子单手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口气不耐地询问。
“热,好热哦!”
女子星眸半睁地低吟着。
“现在是二月天,你不会是要我开冷气吧!”
男子语气里有一丝不悦,仍稍稍打开车窗。
路标指示着两个方向,一个往承德路,一个往建国高架道路,他将车子驶上后者。
“小姐,请问你到底要在哪下车?”
男子右手握住排档杆熟练的切换着,选在南京东路口下高架桥。
“热,我好热。”
女子燥热的扯着领口,动手抓着衣服欲脱下。
男子见状立即在路边停车。
“你做什么?”
他发着脾气拉住她的双手,随即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
“你真的嗑了药?”
这猜测又立刻被他反驳掉。
“热,好热……”
她的喘息声不断。
“天,不会吧!”
经过仔细观察和手中传来的高温,让他知道她是被下了春药。
他拍拍她嫩滑的脸,试着再问,
“小姐,清醒点,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回应他的仍是老答案。
思考了一分钟,他无奈的再度发动车子引擎,驶往复兴北路一栋商业大楼的地下室。
停好车子,他扶出她走进私人电梯,直上十五楼。
这里是男子办公兼休憩的地方之一,他将女子置于办公室隔壁休息室的水床上,脱下义大利手工西装外套并随意丢在地上,走到另一边的吧台,倒了杯矿泉水,回来扶起她让她喝下,她脑后的髻松了开来,一头及腰发瀑披泄而下。
“热,我好热哦!”
女子舔了舔唇瓣残留的水分,仍抱怨着。
“忍着点,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试着安抚她,并重新打量怀抱里的可人儿。
她好轻、好柔软,抱着她好象是抱着满怀的羽毛般,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窜至鼻端,令他的血液循环突地快了起来。
见过不少莺莺燕燕的他不禁为之心动。
刚才在停车场时,只望了她一眼,他便被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所吸引住,那眸子里所承载的柔情和无助强烈的震撼了他心中的某处;此刻在室内温和的灯光下,她星眸半闭、朱唇微启,像在诱惑着他,而在春药的作用下,她的肌肤白里透红,不住扭动的娇躯更是引人遐想,弓起的脚使得裙摆上扬,露出一双白晰的粉腿,煞是迷人。
“该死!还说什么药下不够。”
一思及今晚在停车场时若他没有出手救她,现在她的处境恐怕不堪设想,但落到他手里就比较安全吗?他摇头苦笑。
记得好友总戏说他是“女性终结者”,因为他虽深受女性欢迎,却总是无情的回报以金钱。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细致的脸庞,一股欲望自小腹冉冉升起,他惊觉自己的失控,急急抽回手。
失控?他扯了下唇角,摇摇头,无法分辨心中的古怪,他告诉自己一下就好,他想知道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是否如他所想的美好。
凝视着她,下意识的将她拥近,他的唇如三月和风轻轻刷过她的,两人皆轻叹了声,仿佛早已等了千年、万年。
他忘我地再覆上她的唇,辗转地舔吮着,感觉比他所想的更美好,柔软的唇瓣如盛开的玫瑰花般,在她叹息的尾声中,他的舌滑进她的口中缠上了她的,恣意掬饮着芬芳的蜜汁。
她的回应是那么地热烈,火热的感觉似燎原般以惊人的速度向他的四肢百骸灼烧着,两人的心跳不断加快,不由自主的紧紧搂着对方,直到肺里发出缺氧的抗议,才稍稍松开一些些空间,室内只闻两人如刚长跑完般的喘息声。
她按捺不住燥热的拉扯着身上的毛衣,他单手拉着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厮磨着她的脸颊,喃喃说着,
“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一边轻舔着她的嘴角,似要延长这场一触即发的甜蜜战。
女子脑子里的警钟敲打着迟疑,
“我的名字?”
他另一手自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一寸一寸向上掳获她坚挺的胸脯,缓慢的抚弄着,并顺着蕾丝胸衣下沿轻轻画着弧形。
“对,你的名字,告诉我。”
他的吻顺着她小巧的耳垂往下来到她雪白的颈项。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帮你解热。”
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性感的诱哄着身下燥热难耐的人儿。
“帮我解热?”
女子脑中正拔河的犹豫着。
“对,告诉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霸道的加重力道攫住她挺立的双峰,隔着布料揉捏着。
一声声娇吟自女子口中逸出,
“艾苓,我叫靳艾苓。”
男子满意的给她一记深吻,脱掉两人身上的衣服。
泛着珍珠色的娇躯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遗,看着她浑圆挺耸的双乳上两朵粉红色蓓蕾,教他想令自己的呼吸正常一些,可是随即发现以往简简单单的动作,此刻却艰困无比。
他低下头,温柔的含住其中一朵,她无可遏止地自口中发出呻吟,像是将溺水的人紧紧攀附着他。
他则像是收到鼓励地时而用力吸吮、时而轻咬、时而舔弄,且公平的滋润了期待许久的另一边。
时间似停在此刻,他专心膜拜着她娇美腴白的胴体,沿着起伏曲线向下轻轻印下一个个火辣辣的亲吻,慢慢分开她的双腿,轻舔了口雪白的大腿内侧,再缓缓地吻住她女性最隐密的花心,衔住娇嫩的蕊瓣肆虐地撩掠。
艾苓恍遭电殛般蜷曲着脚趾,娇喘不已。
倏地,他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双手复又捧住她仰起的脸,俯首万分克制地轻咬了下她被吻得微肿的唇,然后又离开。
艾苓睁开盛满困惑而略显迷蒙的双眼望向他。
他大而有力的手自颈项向下的挑逗着她,黝黑的大掌停留在她圆嫩白晰的左胸上,感受到起伏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入他不曾察觉的内心角落,他顺着她的曲线而下,修长的手指滑入她柔嫩的秘密缝隙里勾挑着,深潜入隐匿于顶上的花核磨搓着,引得花心渐渐泌出湿滑的爱液,他的中指无预警的探入她的甬道里,紧窒的甬道潮湿而温暖,紧紧包覆着他的前进,他发现她弓身相迎。
“艾苓,你喜欢这样,对不对?”
他魅惑的嗓音下蛊似地在她耳畔低语呢喃。
“是的,我喜欢。”
她声音沙哑地应道。
他用力亲吻她一记后,双手稳稳地托高她的臀部,将他巨大的男性象征猛然挺进她柔软而狭窄的深境。
她惊呼出声,
“好痛!”
滴洒在白色床单上的落红,就像是飞散而下的鲜红玫瑰花瓣。
他大吃一惊。
她还是个处子?!满心怜惜的吻着她,他轻柔的安抚她,
“艾苓,我的小女人,别怕,我会温柔对待你,若是你不要,只管喊停,我不会勉强你的。J他极自制地缓缓律动,双手覆住她柔软的乳房,轻捻着乳尖,不时低下头以舌舔弄。艾苓发现在不适感消失后,起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新奇体验,似醉、似迷、似酥麻,似有电流流窜过全身,将全部的热力都集中在这种律动上,让她喜悦地弓起身子迎向它。他渐渐加快了律动,自她口中发出的呻吟更加深了这场惑人的狂舞。她身上的一层薄汗,在灯光辉映下形成一种夺目的妖艳色彩;他一身古铜色的健美身躯在汗水的点缀下,更显雄伟而迷人。激烈的欲海中,床上男女以最原始的本能共舞着,他紧紧地嵌入她,恨不能直抵最深处。狂舞的节奏越来越快速,两人同时舞到了顶峰,也同时爆发出欢愉叫声。欢爱过后,艾苓只觉全身无力,蜷曲着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男子凝望着她,像有一世纪之久,仍不厌倦,若不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会一直要她到天明的,拨开她披散在胸前的发丝,他在她的左胸上烙下深探的吻痕后,满足的在她身边躺下,自她背后环抱着她沉沉睡去。************艾苓全身酸疼不已,她心想,作梦会累吗?昨晚她作了个奇怪的梦。讨厌,阳光怎么这么刺眼,今天又是个该死的好天气吧!她兀自咕哝着,正打算下床拉上窗帘,突地浑身一凛。在她的胸前和纤腰上交抱的手是怎么一回事?她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刚毅、帅气不已的男性脸孔。天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会这样?艾苓动作轻慢,怕他会突然醒过来,她小心的将身子挣脱出来,同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她努力回想着……对了!她被下药了,是他救了她。她仔细地打量身旁的他,昨晚的印象是他那一双清澈明眸,令她感到他是可以信赖的;颀长的身躯使得这张床显得长度不够;由他古铜色的肌肤可窥知他似乎颇喜好户外运动;他面貌俊朗,浓眉、挺鼻、薄唇,煞是迷人;他上半身的肌肉均匀而伟岸,充满力的美感,她着迷的将视线向下移——哦!不行!她红着脸斥责自己贪看的目光。倏地,她被床单上的点点落红转移注意力,她没有惊慌,力保沉着。是黄总那伙人对她下了药。记忆断断续续连接上来,昨夜的激情让艾苓整个脸酡红如醉。想到自己昨晚是多么热情的回应,她不禁捂着脸颊,羞赧不已。虽说是在药力的驱使下发生的,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还记得他是多么温柔地和她做爱,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她知道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唯一。艾苓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一一穿上后,她回过头来望向床上的男人,心中默默道别,并感谢他的相救,昨夜的一切就当是她报恩吧!但身上那种甜蜜的酸疼令她觉得今后若见不到他她会心痛,或许今生她会分外地怀念他。她转身离开,却觉内心空洞不已。山下哲也翻身扑了个空,霎时睁大双眼,水床上只剩他一人,他闭上眼,细细地回想着那场引人遐想的梦。他甩甩头,倏地掀开薄被后浑身一震,再眨眨眼。不!是真的,不是他在作梦。他对着床单上的落红发誓,他一定要找到她,她是他的,那个小女巫!************凌晨三点,雨丝轻轻地飘落,妆点着寂寥的街道。位于台北市南京东路闹区的“金梦坊”人声鼎沸,这家酒店的格调不似一般酒店低俗,陪酒的小姐除了面貌姣好外,大都是高学历;来此喝酒的客人,多半是商界巨贾,或洽公或交际,也有少数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吧台边设有八张座位是为独自一人前来的客人而准备,若没有客人点枱的小姐,也会待在那等候着生意上门。
艾苓环视了下大厅,转身推门走进休息室,在她专属的化妆镜前坐下,拿起眉笔,望着镜子里不带丝毫情感的脸孔,举起的手停在毋需打扮就已够美的弯弯柳眉上不知如何下笔,她干脆放下眉笔,改拿起口红涂抹着双唇,却让原已是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形苍白。
“艾苓,你跑哪去了?”
出声的女子是龙君儿,是艾苓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唯一信任、倾心结交的朋友。
在她走投无路时,伸出援手的正是君儿。
“媚姨找了你一整晚,找得很急,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啦?”
君儿一脸担心。
媚姨是金梦坊的负责人。
从镜子里看见是君儿,艾苓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真诚而罕见的笑容。
“还能上哪去?送完张董,我就赶回来啦!”
她故作轻松的回答。
“君儿,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没事。”
笑意在一瞬间又自她的俏脸上消失。
“艾苓,你该多笑的,瞧你笑起来多好看。”
君儿拉张椅子在艾苓身边坐下,牵起她冰冷的手将温暖传给她,眼中写满了真挚。
艾苓其实很美,她的美不属于艳丽那一类型,而是冰冰净净、像朵白梅,黑瀑般的秀发长及腰际,心形的脸蛋上一双莹莹美眸,挺直而娟秀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的嘴,纤细的身子总让君儿既羡慕又抱怨,羡慕她的身材怎么吃也吃不胖,抱怨她精心烹调的食物似乎在艾苓身上毫无“效果”,她实在是太瘦了。
“君儿,若没有你,我恐怕活不下去了。”
艾苓语气中的认真,令君儿皱了下眉。
“讲这什么话,想和我继续“同居”,就不要说这种鸟话。
”说完她还一副“我生气了”的表情,但艾苓知道她是想消除她的愧疚。
“嗯。”
“你还是快去找媚姨报到吧,去慢了她会发飙哦!”
君儿眨着眼表示,并帮她打气。
“你别担心。”
艾苓了解她的关心。
望着艾苓走出去的身影,君儿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了艾苓和自己的遭遇感到无奈。
************“媚姨,你找我?”
艾苓不带情绪的语气,令椅背后的女人倏地转过来。
媚姨看着艾苓挺直着背,身上隐约有她当年的影子,虽然在酒店上班,却仍坚持着一身傲骨。
“艾苓,你在搞什么鬼?张董一个小时前竟然打电话来说要把金梦坊拆了。”
媚姨年约四十,因保养得宜,让人以为只有三十几岁。
艾苓沉默不语。
“张董说你和他去吃消夜后就把他丢在饭店里,自己跑掉了,你知不知道张董是我们的大客户之一,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财神爷,你知不知道?”
媚姨拿起桌上的绿色V工RGIN工A,抽出一根点燃,吐出了袅袅烟雾,双眼紧盯着艾苓。
“媚姨,我会摆平这件事的。”
艾苓的语调仍是平平的,不加一丝情绪。
媚姨双肩垮了下来,吸了口烟,像是烟能安抚她似的。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隐约可以听见外面嘈杂的音乐、酒客狂放的笑语和小姐们尖锐的谈话声。
“艾苓,就算你这次能摆平,但下一回呢?别太相信运气,在店里我多少能帮你,出了店我可不敢说了,唉!”
语毕,媚姨按熄了烟,走到酒柜取出一只酒杯和一瓶XO,倒了半杯仰首一饮而尽。
“谢谢媚姨的关心。”
艾苓真心道谢。
“出去吧!”
“媚姨,少喝点。”
说完,艾苓转身走了出去。
************金梦坊里,酒客和酒店小姐们仍是高声谈笑。
包厢中,艾苓皮笑肉不笑的和其它小姐应付着一群酒客,媚姨突然推门进来。
“艾苓,张董来了,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言下之意就是要艾苓去为昨晚的事道歉。
“那怎么行!我们刘董今晚已包下艾苓小姐,她要陪到底的,张董算什么东西。”
一名细眼尖嘴的男子接着开口,一副巴结讨好的嘴脸。
“是呀!艾苓今晚可得好好陪我,别管那个张董了。”
刘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拉着艾苓的柔荑不肯放开。
一旁的媚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频频望着艾苓使眼色。
吸了口气,艾苓举起桌上的半杯烈酒,
“刘董,这一杯我敬你,先谢谢你今晚来捧我的场。”
语毕她一口饮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好、好,干杯,大家一起来,干了!”
刘董端着酒杯摇晃着,使得杯里的酒洒了许多,众人见状急忙跟进举高杯子。
“艾苓,今晚陪我去吃消夜,好不好呀?”
刘董试探性的问着。
他“肖想”艾苓很久了。
“刘董,你和张董都是我重要的客人,你来了,我再忙也会跟你打个招呼,你说张董那儿我若不过去打个招呼——”话语暂歇,她眸光流转着万种风情望向他,再道:
“这样是否会显得你小家子气点了呢?况且今晚我的主客是你,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刘董眼中只有艾苓诱人的唇瓣,他垂涎地紧盯着并猛吞口水。
“那打过招呼就要赶快回来哦!”
刘董心里算计着要如何说服艾苓答应今晚陪他。
“嗯。”
艾苓点了点头,一刻也待不下去的赶紧出包厢。
媚姨跟在后头叮嘱道:
“你可得好好安抚、安抚张董,我看他垮着一张老脸,一肚子屎样,弄不好连带我也有事。”
她担心得连粗话都出口了。
艾苓心中净是不屑,脸上却仍是不带一丝情绪。
“张董,你来啦!”
她走近另一桌,平声平气的开口。
张董闻声跳了起来,瞪大双眼,叫嚷出声,
“艾苓,你昨天晚上是存心耍着我玩的是不是?居然趁我洗澡时跑掉了,你是什么意思?”
他肥胖的手掌大力拍着桌子,使得一只高脚杯被震得倒下,酒红的液体泼洒到其中一个小姐,那个小姐还故意夸张的叫了声,可是却无人理会她。
“张董,明明是你自己说你醉了,要休息,叫我先回去的呀!你是真的醉胡涂了,还是当真认为我在耍你?”
她偏着俏脸,眨眨明眸,柔柔地道着,秋波荡漾,令任何男人都酥到骨子里去,张董也不例外。
“是啊!张董,你是不是喝过头醉胡涂了,赚钱归赚钱,身子也要多照顾呀!”
“是啊!”
同桌两名小姐附和着。
“是吗?可能我真的醉了,呵呵!艾苓小宝贝,坐下陪我喝一杯嘛!”
张董搭着艾苓的肩在座位坐下,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再拿个杯子过来,顺便开瓶二十年的人头马XO。”
艾苓向服务生交代。
一会儿后,服务生熟练的送上杯子和酒便退下。
艾苓吁了口气,倒了半杯酒,戴上职业面具开始另一场陪笑。
两个小时过去,桌上已有三、四个空瓶。
张董招来侍者吩咐再送上酒。
“我说艾苓小宝贝,咱们今晚上哪吃消夜?”
他一身的酒臭及令人作呕的话语,让艾苓胃里一阵翻搅。
两旁备受冷落的小姐自顾自的喝着酒,一听见张董询问艾苓出场的事,两人四眼为之一亮。
“今晚不行耶。”
艾苓心中极力克制着将酒淋到张董头上的冲动。
“张董,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的,包厢里的刘董已经买下我今晚全部的钟点了,我待会儿还得过去呢!”
藉着一方酒客推掉另一方酒客,是酒店小姐常用之计。
“张董,既然这样,我们陪你去好不好?”
见艾苓拒绝了送上门的生意,两位小姐忙着抢。
“我在问她话,你们算什么!”
张董喝斥一声。
两位小姐忿忿地瞪着艾苓,臭着脸自个儿喝起酒来。
“开什么玩笑,今晚你是属于我的,你得赔偿我昨晚的损失!”
黄汤下肚,张董仗着三分醉意,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张董,你又在开玩笑了。”
艾苓面不改色的应付,只有紧握的拳头泄漏了她的情绪。
“老子才没这闲工夫和你干耗,要转枱可以,把这瓶酒喝完!”
张董手指着新送上的一瓶V。
S。
O。
P。
被晾在一旁的酒店小姐幸灾乐祸地奸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
冷着脸,艾苓伸手拿过酒,以口就瓶,让三人看得呆楞不已。
酒一入喉,立刻火辣辣的灼烧着艾苓的五脏六腑,隐隐作痛的胃开始抗议。
眼角瞥见刘董正气冲冲地走近,她放下酒瓶。
“艾苓,你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陪我?”
刘董质问着,通红的脸显示他也喝了不少。
“哎呀!刘董,真抱歉哪!张董硬是不让我走,怎么办!”
艾苓甜柔而醉人的语调马上产生效应,刘董以保护者的姿态将矛头转向张董。
“是我先包下艾苓今晚的场,你来搅什么局?”
刘董拉过艾苓的左手,准备离开。
张董不甘示弱地站起来,碰倒了桌上的瓶瓶罐罐,用力捉住艾苓的右手。
“开玩笑,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算哪根葱?”
张董虚张声势的叫着。
“你这老不修,你没看到艾苓不愿陪你,我看你年纪大得足以当她的爹了,还在这丢人现眼!”
场面顿时火爆了起来,连包厢里的酒客和小姐都探头观望着。
艾苓冷笑着闪身到一旁,看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远处媚姨正带着店里的保镖赶着过来,以高八度的声调说:
“哎呀!张董,刘董,有话慢慢说嘛!别动肝火,来这是要开心的,怎么吵起来了。”
艾苓秀眉紧蹙,心想媚姨一插手就不好了,最后牺牲的还会是她。
“媚姨,你来得正好,你倒是评评理,明明是我先来,这老家伙居然想横刀夺爱。”
刘董说得口沫横飞。
“开玩笑!老子我在艾苓身上花了多少钱,下了多少工夫,连个甜头也没有尝到!他妈的,信不信老子可以把这破店给拆了、铲平!”
张董脸红脖子粗的发起酒疯来。
两人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场面闹烘烘的,艾苓仍视若无睹。
这时君儿挤至艾苓身旁。
“怎么回事?我好象听到“横刀夺爱”这四个字。
”她开玩笑的询问。
“谁跟他有爱,半斤八两,一群无耻之徒。”
艾苓不屑的扯了下嘴角。
“反正媚姨长袖善舞,我们只管看戏。”
话毕君儿顽皮的吐吐舌。
艾苓不语,搓揉着因被拉扯而泛疼的双手,脑子昏昏沉沉的,想是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正当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时,低沉而威严的男声插了进来,带头吵闹的两人霎时停了嘴;听见这低沉威严的声音,艾苓浑身一颤。
“这不是张董和刘董吗?真巧,一起来这喝酒吗?”
两人转头一看,倏地酒醒了大半,怒不可抑的丑脸上马上换上一张谄媚的嘴脸。
“山下先生,真巧,在这遇见您。”
刘董搓着手,连忙迎上前。
“山下先生,赏个脸一起坐吧!”
张董也急忙跟进,把刚才的争吵丢至脑后。
艾苓悄悄地闪到君儿身后,君儿不解的看着她奇怪的行为。
媚姨当下见机不可失,重新堆起逢迎的笑脸。
“哎呀!这位山下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的吧!我们这儿的小姐个个可都是美若天仙,标致得很,要不要我帮您介绍,君儿好不好?她可是我们这儿的小可爱。”
她就近拉过一旁的君儿推向他跟前。
他俊帅的脸庞露出邪邪的一笑,跳过君儿,伸手将艾苓的身子揽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转向所有的人宣布,
“就这位艾苓小姐好了。”
他低头望着艾苓的眼神满是兴味。
艾苓鼓足了勇气抬头迎视,却在读出他的意图后再度尽失。
男子鹰隼般的双眼中只有一个讯息——抓到你了!第二章包厢里,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山下哲也一人身上,除了艾苓。
“山下先生,我先敬您。”
刘董献殷勤的干了杯中物。
哲也优雅的端起水晶高脚杯浅酌一口。
“山下先生,如蒙不弃,贵社接下来的工程所需要的预拌混凝土是否能让我们公司承包?”
刘董极力关说生意。
哲也作沉思般,眼光却扫向一旁的艾苓,她不理会的避开,令他扬起嘴角浅笑,随意的说着,
“刘董,今天我来这不是谈生意的,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张董,刘董,山下先生今天来这是放松、玩乐的,公事我们改天约时间再谈吧!请不要拘束,大家一起喝酒。”
和哲也一起来的男子笑嘻嘻地道。
“是、是,今天不谈公事。”
张董和刘董奉承的猛点头,后者道:
“纯喝酒,我们纯喝酒。”
两人连忙举杯敬酒,干了杯就又赶紧抢着倒酒,像比赛般。
哲也的注意力全在艾苓身上,看着她一脸的怒容,全身僵直得和他保持距离,把他和刘董、张董当成一丘之貉般,他扬起嘴角,心中征服她的欲念更炽。
艾苓清楚得很,刚才是他帮她解围,理当谢谢他的,可一见他那可恶的笑容,她就是不愿待之以礼,她有一种中计的感觉。
坐在他的身旁更有一种危险的心悸,他独有的男性气味萦绕住她,淡而清爽的古龙水味满好闻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似能安抚人心,令她不自觉回想起那夜,他也是用这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着……艾苓呆愣了会儿,极力遏止自己的心念继续在他身上打转。
哲也心想,她脸上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浮现的红霞是否如他所猜,她也想起了那一夜的缠绵?
“艾苓小姐,我看你酒量应该很好,不敬我一杯吗?”
哲也故意捉弄着艾苓,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用力一带,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是呀!艾苓,你应该敬山下先生的。”
张董巴结地附和,心想山下先生必对艾苓有了“性趣”,而他若是促成有功,对他可大有好处。
“对呀!艾苓,山下先生第一次来就捧你的场,你应该敬他三大杯的,山下先生,您说对不对?”
多事的刘董迳自在艾苓的杯子里再注入酒液。
哲也无视多嘴的两人,专注着艾苓的反应;艾苓则重新鼓起勇气,抬头迎战,眼中满是愤怒,唇边却挂着一抹甜蜜蜜的笑容。
“山下先生,我敬你,祝你“长命百岁”。
”艾苓在最后四个字加重语气,赌气般的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酒。
极力忽视他搁在她腰际亲密抚弄的手掌,她再端起杯子,
“这第二杯,谢谢你捧我的场。”
她仰头又干了一杯。
哲也皱了皱眉,阻止她再倒酒的动作。
“艾苓,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酒喝多了会伤身的。”
他话里盈满着关怀和怜惜之情。
艾苓闻言,有片刻的恍惚,她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令人迷惑的感觉。
“山下先生,你真好笑,客人来我们这不喝酒,难不成喝白开水呀!”
她晕红的脸蛋,柔柔的声音,醉态可掬,让哲也浑身热了起来。
“你醉了。”
今晚她的确喝多了,又喝了不同的烈酒,醉得更快。
“我送你回去!”
哲也搀着艾苓,向一道来的男子交代着,
“连,你去结帐,顺便买下艾苓小姐今晚出场,若你有中意的女人一起结吧!”
被唤“连”的男子一脸兴味,好奇这位女子竟让老友拉着他寻找了好几家酒店。
“张董,刘董,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两位若喝得不够,请继续!”
语毕,哲也拥着艾苓离开。
出了酒店,迎面的冷空气让穿着露肩小礼服的艾苓打了个冷颤,哲也心细的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
艾苓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她偎向他温暖的胸膛,此刻的她温驯得像只慵懒的猫儿。
服务生将一辆黝黑晶亮的JAGUAR驶近,哲也打开车门将艾苓安置于驾驶座旁边的位置,转身打赏了服务生,这时“连”也走出酒店。
“连,你自己搭车回去。”
哲也一点也没有邀他同车的意思。
“哈!谁教我交了坏朋友。见色忘友哦,唉!”
“连”的脸上并无怒意,仍是笑嘻嘻的。
“我看你倒满像黄鼠狼的,笑得贼贼的。”
哲也坐进驾驶座后,交代服务生帮“连”叫计程车。
“回头见。”
“终于可以回家睡大头觉了!”
美男子“连”面带笑容地坐进计程车内。
************凌晨四点,一辆JAGUAR宛如黑豹在黑街奔驰。
哲也挽起袖子努力集中精神开车,一手握着艾苓柔若无骨的小手。
“山下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艾苓虽然醉了,但意识仍有一丝清醒。
“你现在觉得如何?想吐的话先说一声,我可没有处理过女人在我车上呕吐的经验。”
他开玩笑的答非所问。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拂开他握住她的大手。
“上哪里?”
他戏谑地说着,又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这还用问吗?我可是买下你出场的,宝贝,你说我们要上哪去呢?”
“别喊我宝贝,谁是你的宝贝!”
艾苓用力想甩开他的大掌,他却不让她脱离他的掌握。
“停车,我要下车!”
她愤怒不已。
他凭什么自作主张!
“啧啧!美人儿,我可不能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太危险了,我会担心的,况且我们的目的地快到了。”
哲也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车子驶上一条私人坡道。
艾苓极目望向前方,先看见一扇黑色大铁门,哲也拿起遥控器打开大门。
知道他存心捉弄她,她干脆闭上嘴巴,不理会他。
哲也浅笑,心想这小妮子真是有趣极了,一会儿像发怒的母猫,一会又安安静静得似一潭冰水。
车子停下来,哲也打开车门,转过头来,戏谑地说着,
“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艾苓果然被激怒的用力打开车门,下了车后再用力关上,外加踹一脚。
“哎呀!车子和你又没仇,干嘛这么用力,若是你精力旺盛,我可以供你发泄的。”
他晶亮眸子闪动的光彩使夜空中的星子都为之逊色。
艾苓心跳彷佛少了一拍,脸上的红晕让她更显娇媚。
她深吸了口气,暗自庆幸在黑夜的掩护下他没见着自己酡红的脸,否则他又有得取笑了。
“这是哪里?”
四周有许多的景物,但此刻全笼罩在一片黑雾中。
“我的另一个住所。好奇吗?没有灯光,在黑暗中能令我分外冷静。”
没有了嘲弄,哲也正色的回答她,
“泰半的时间我都回来得很晚,心情不好时就不开灯,心情好时——”他停止了叙述。
“心情好时怎样?”
好奇令艾苓自然的发问。
“你想知道吗?你说我现在的心情是好或不好呢?”
他绕到她身后低着头,呢喃般低问,吐出的气息拂过她细致的颈项,一阵战栗沿着她的背脊往下延伸。
“我不知道。”
她艰难的吐出言不由衷的答案,体内的酒精和着他的声音,似乎产生了一种化学作用,似醉似醒,让人晕陶陶的。
“我心情好时,就这样。”
哲也举起手中的遥控器,
“哔”地一声,整楝建筑物和庭园景观霎时被各种灯光照亮。
庭园的占地面积相当大,花木扶疏,修剪得很整齐,各种花木搭配得宜,庭园的中央有一圆形水池,水池中央有一尊维纳斯裸身石像,四周的喷水集中于雕像上,散落下的水珠经由水池底部的蓝色灯光照射,像是跳跃着的蓝色小精灵,或上或下的,十分迷人。
建筑物有两层,仿欧式设计,整栋外墙用白、绿两色丁挂砖相配,拱形门窗内有着柔和的灯光透出,给人一种温馨感觉。
艾苓看得入迷了。
“好美。”
“进去看看。”
他推着她进入屋内。
打开大门走进玄关,映入眼帘的是精致典雅的装潢,由客厅可窥见设计者的用心与抓住宁静之美的风姿,热情的红色皮沙发,彷佛燃烧了整个空间,柔嫩的柚木地板此刻也泛起红红的粉意;全开放式的餐厅则分享了客厅传送的暖意,原木色系的酒柜和咖啡色系的餐桌椅,在柔和的灯光下,洋溢着轻松怡人的气氛。
艾苓眼中的欣赏尽收入哲也的心里。
“我不是来参观你家的,我要回去了,请送我回去。”
艾苓讶异自己竟不知不觉融入这一室温馨,一颗冰封的心竟有片刻渗入温情。
“怎么,怕我吃了你?”
他故意激她。
“谁怕你,我只是累死了,想回家好好睡个觉。”
她勉强编出一个理由o“想睡了?好呀!楼上刚好有一张大床,舒服得包你一觉到天亮。”
说完他打横抱起她,顺着精雕细琢的原木梯而上,惹得她尖叫了声。
“放我下来!”
她紧搂着他。
“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吧!我……很重的。”
低低的女音从他的颈窝传出,呼出的气息似带电般窜向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心神撩乱。
“到了。”
哲也万般不愿的放下怀里的人儿。
“二楼有什么值得你现的地方?”
艾苓装出若无其事的拉开话题。
“请你来参观、批评、指教啰!”
他淡然的语气反让艾苓心中若有所失。
“那我随便看看。”
她脱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还给他,转身观看着二楼的设计。
二楼有三个房间,一间充作起居室,两间是附带卫浴的套房,各有不同设计和造形,宽敞的和室以正统的日式造形砌饰,更有一般和室少见的异国风味,原本压低的天花板以三角斜顶造形取胜,反成一种创意的表现,中央摆了张矮脚的梨花木桌,桌上有一组非常精致的宜兴茶具,既可观赏,也可实用,两相得宜。
主卧室刻意营造柔雅气氛,有别于一楼客厅的风格。
踏进卧房,卧床放置于中央,气派十足,床头墙上挂着一幅画作,粉红花系的床罩、沙发、窗帘相互辉映,配合典雅细致的梳妆枱,充分展现浪漫气氛。
另一个房间则是以不同色系的床罩带出整体的温馨雅意。
“设计师真是匠心独具,让人觉得十分舒服,整栋建筑物可说是一件极完美的作品。”
艾苓诚挚的赞美。
“谢谢你高评价的赞美,我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艾苓惊讶的呆楞了三秒钟,随后表情柔和的大方一笑。
步上和室的桧木地板,哲也轻松地在坐垫上双腿盘坐下来。
“请坐呀!可没要你罚站。”
他兀自烧开水、温茶杯、烫茶叶地泡起茶来。
“你的家很温馨。”
艾苓由衷的羡慕。
大学时代,她主修室内设计,爱极了这科,立志要当个室内设计师。
两人不语的品茗,室内宁静得只听得见热水烧开的沸腾声。
艾苓藉着此时重整思绪,隐藏起情感,冷冷地开口,
“山下先生,时间不早了,请送我回去。”
“如果我说不呢?”
哲也乍然听到她不含感情的语气,不禁怒火中烧。
他第一次有被女人耍了的感觉,男性的尊严让他也伪装起真正的自我。
“刚刚你是那么热情地回应我,我很好奇你怎能在下一刻马上变得像块冰,你别装了。”
愤怒让他口不择言。
艾苓不让受伤的心情显露在脸上,硬着声说:
“山下先生,我的职业是陪酒,演戏是我的专长,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
“这么说的话,我出钱买你今晚陪我,价码多少任你开,顺便连上一回你的初夜一起算一算,我会慷慨付帐的,让你一次赚个够!”
他字字残忍的凌迟着艾苓已然碎成千万片的心。
“抱歉,我今晚的工作到此为止,若你不送我的话,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哲也跳了起来,在楼梯追上艾苓,拉住她的手,
“你疯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他的态度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我送你回去。”
放开她的手,他迳自走下楼,艾苓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逢红灯便闯,用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飙速,哲也在十分钟内送艾苓回到她和君儿的住处。
艾苓不发一语,打开车门欲下车,不料哲也一把抓住她转向他,在她尚未回神时迅速而强制的攫住她的唇,这一吻不带一丝情感,粗暴的蹂躏着她柔软的唇,似在惩罚她,旋即又重重放开她。
“艾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露出邪恶的笑容,哲也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艾苓丢下一句,
“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她转身走进大厦的电梯。
“你逃不掉的,艾苓。”
上了车,踩下油门,哲也将黑色JAGUAR再次疾驶入黑夜。
************华灯初上,金梦坊里的生意如往常般热闹,小姐们正忙着做生意,酒客们仍是饮酒作乐。
此刻艾苓坐在吧台边,无所事事,一杯MARTINI摆在桌上整个晚上,动也没动。
其实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一个星期了,这对她来说是从未有过的。
午夜十二点刚过。
“艾苓,艳妮说的是真的吗?”
君儿跳上吧台边的一张高脚椅。
艾苓懒洋洋地应着,
“她又说了什么了?”
“她说你被包下来了,所以不接客人的点枱。”
君儿据实以报。
“她听谁胡诌的?”
皱着眉,艾苓喝光杯中的MARTINI。
“我刚刚经过二○二号包厢时,听见艳妮在问张董,他的回答是这样。”
说完,君儿向酒保要杯WHISKY&SODA。
拨弄着杯底的绿橄榄,艾苓轻轻开口道:
“君儿,你帮我个忙好吗?”
“好呀!帮什么忙?”
啜了口酒保送过来的调酒,君儿吁了口气。
“你帮我去问问看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清楚,这一星期来我几乎都是闲着,我想弄个明白。”
她根本不在乎闲着,但可不表示她喜欢莫名其妙的闲着。
“OK!我这就去办,等我消息。”
君儿跳下椅子,离开吧台。
艾苓支着头,仔细地想着,但仍是想不通张董的说法。
“艾苓,再来要尝尝什么调酒呢?”
酒保洗好了几只鸡尾酒杯,擦干双手后轻声问道。
“这几天我都成了你的主顾客了。”
艾苓一边翻看着一本向酒保拿来的调酒大全,一边说着,
“今晚喝过了NEWYORK、CHERRYBLOSSOM、CLASSIC、GIBSON、MANHATTAN、MARTINI,再来要喝什么呢?”
翻了几页,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页,看了一遍。
“这倒是很适合。”
酒保看了一眼艾苓正在看的调酒种类。
“HUNTER,是指在都市丛林夜生活的人,很适合你,就试试它吧!”
酒保取出所需酒类。
艾苓认真地看着酒保熟练的动作。
“HUNTER是以四分之三的WHISKY为主角,加上四分之一的樱桃白兰地所调制,在混合杯内依序放入冰块、材料,搅拌后……”
酒保略停下动作,望向上方架子放置的鸡尾酒杯,对艾苓道:
“选一个喜欢的杯子。”
艾苓看了一下,选了一只高脚广口的酒杯,靠近杯底的部分镶有几个小小的矩形水晶,在灯光下闪着缤纷的光彩。
“配得好。”
酒保将调好的玛瑙色酒液注入杯里,取来一个杯垫,呈现一杯完美的作品。
“喝喝看。”
他将杯子推至艾苓的面前。
艾苓认真的欣赏一下后,再举起杯子浅尝一口,道:
“材料是十分单纯,但在浓厚的威士忌和樱桃白兰地的甜味微妙调和之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特别、神秘味道。”
酒保露出一个满足的表情,
“你的评论很贴切,慢慢品尝,我得去忙了。”
吧台另一头有别的酒客来点酒,他向艾苓点个头,便转身离去。
艾苓独自品尝着杯中别具特色、品味独特的酒液。
“你再喝下这杯,难保你不会醉倒。”
一道声音自艾苓身后响起,她端着酒杯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不会再遇上他了。
“与你无关。”
艾苓觉得自己的吸呼似乎不规则了起来。
“你的酒量是不错,但还是不适合多种酒混合着喝,容易醉。”
哲也坐上艾苓右侧的座位,不理会她的不悦,修长的手指抚弄着她右颊垂下的发丝。
一股乱窜的电流自小腹升起,艾苓无法遏止它,但她知道引起的原因。
她转过身打算离开,但他似乎早已知晓她的行动,更快一步的搂住她的细腰,轻轻一带,她站不稳的跌进他厚实的胸前。
一碰触到他,她原本白嫩的脸霎时红透,像极了成熟的红西红柿。
她挣扎着想离开,他却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使得她停止了挣扎。
“你——”艾苓睁大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哲也望着艾苓的大眼,揶揄道:
“你再这么深情的凝视着我,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克制自己,或者你也喜欢我的吻。”
“放开我!我会坐好的。”
哲也闻言放开手。
艾苓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端起杯子慢慢啜酒,让芳香的酒液流入体内。
“给我一杯GODFATHER。”
哲也向酒保要了杯具有巴旦杏风味和强浓甜味威士忌的鸡尾酒。
“你现在似乎没事,陪陪我又何妨。”
酒保将调好的酒送上,哲也转着杯子,饶富兴味地望着艾苓,后者则当他是隐形人般迳自喝酒。
“买下你的上班时间似乎让你太闲了?”
哲也摇晃着杯中的调酒,让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开。
艾苓闻言手一颤地打翻了杯子,转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是你?”
他动作轻佻的抚弄着她小巧而细致的耳垂。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苓无力地道着。
“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尤其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更想完全独占你。”
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颈侧轻轻画着,
“艾苓,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人。你还记得吗?在床上我们是那么的契合,分享着那份美好的感觉,别说你忘了,你不可能忘得了。”
“山下先生,那次不过是为了答谢你的搭救罢了,请你不要误会。我卖笑不卖身,多谢你的抬爱,请你另觅人选吧!”
她转身欲离开。
哲也眼明手快的拦住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眼光熠熠,续道:
“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
“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一句话。”
艾苓用力甩开他的大手,疾步离开。
哲也望着她走远的俏丽身影,端起桌上的GODFATHER,轻摇着,冰块撞击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英俊的脸上仍是自信满满。
************下班后,艾苓换了自己的衣服,走出金梦坊到路边拦计程车,一阵喇叭声引起她的注意,她望向路旁一辆黑色跑车,脚步不稳的退后一步。
“上车吧!我送你。”
哲也打开了车门,向她招手。
艾苓下意识的摇摇头,哲也却迳自将车停靠在路旁,这时后头长排的计程车大声鸣放着喇叭,在不愿再增加噪音的状况下,她终于上车。
“山下先生,请你不要再玩游戏了,比我适合的人多得是,我不玩这种追逐金钱和欲望的游戏。”
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艾苓低低地说。
“很不凑巧的是我只想要你。”
哲也将车子转入仁爱圆环驶向仁爱路。
“那你只好失望了。”
艾苓双手环胸,藉此给自己一丝勇气抗拒他。
路上车辆不多,天色尚未转亮,整个城市彷佛仍在沉睡。
哲也熟练的将车子转入位于国父纪念馆旁的住宅区。
“是吗?我想得到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没到手过呢!”
他脸上满满的自信让艾苓直想挥拳打掉。
车子在艾苓住处前停了下来。
“那你该尝尝失败的滋味,得到教训。”
艾苓打开车门下了车,弯身回给他一句不算友善的话。
哲也仍是一副狂傲不已的表情,
“真可惜,幸运女神总是眷顾着我的。”
望着她迅速的逃离,他弯起嘴角,喃喃地道:
“艾苓呀!你真是不懂男人,你越是抗拒我,越是激发我想征服你的欲望。”
************甫一进门,艾苓顿时力气尽失的坐在地板上,彷佛刚打了一场仗。
她被山下哲也弄得无力招架,他毫不掩饰地说出他的欲望,眼神中毫不保留的透露着占有。
虽然她嘴里极力否认,但身体却总在他靠近时反常,背叛地渴望着靠向他。
她知道一旦她的身子投向他,那她的心也难保不会被他掳获。
不!她不愿再重蹈覆辙,难道她所得的教训还不够?她站起身,没有开灯,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凝视着天花板,发呆的望着,她只想让脑子空白下来。
黑漆漆的窗外,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沥沥地下着,打在阳台外的铁架上,叮叮当当地响着。
四点半整,位于客厅一方的迷你音响定时装置自动打开,流泄出一首相当好听的旋律。
“艾苓,你怎么先回来了?也不等等我。”
君儿在玄关处脱掉高跟鞋,看到艾苓整个人瘫在沙发中。
走到阳台,君儿打开落地门,凉凉的微风伴随着几滴雨点送了进来,室内的空气也流动了起来。
艾苓拢拢略微凌乱的发丝。
“SORRY,觉得有些累了,所以先走一步。”
她不想告诉君儿她的困扰,她认为可以自己解决的事,便不想麻烦君儿。
“也罢,反正媚姨说你没上班也没关系。对了!你弄清楚那个“金矿”是何方神圣了没?”
君儿倒了两杯热茶,递了杯给艾苓,她则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没。”
艾苓端起热茶掩饰地啜了一口,故意不在乎地道:
“算了,反正我从明晚起暂时先不去店里,等休息一阵子再说吧!”
困极了的君儿没发现她的反常,边点头边走回卧室。
窗外的雨仍轻轻落下,似在低泣。
第三章“我的天呀!艾苓,你买这么多东西,我们的小冰箱哪装得下?”
整个手推车里装满了许许多多食物及日用品。
“哇!买了这么多袋,怎么搬回去呀!”
结完帐后,望着地上的十个购物袋,君儿拍着额头,伤脑筋地道。
艾苓笑着拎起较重的五袋,道:
“一人一半罗!”
“我怎么会纵容你的疯狂大采购,我一定是睡眠不足,还好有吃饭,否则哪来力气搬这些。”
弯下腰,君儿边提起另五袋边咕哝着,
“下次我绝对要制止你的采购狂。”
走出超级市场,两人站在路边,准备搭计程车回去。
突然,艾苓望向对街,公车站牌边一位年约五十的妇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辆计程车停在她们面前,打开车门,艾苓把手中的袋子放进后座后,急急忙忙对君儿说:
“君儿,抱歉,我临时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家吧!”
她神色匆匆地走开,眼见交通信号快要转为红灯,她拔腿冲过街,尾随着那位妇人上公车,保持了些距离,不让对方发现。
那位妇人似乎心不在焉,坐在座位上直望着窗外。
公车停停驶驶,乘客上上下下,电子萤幕显示下1站是“××医院”时,妇人赶紧按了下车铃,站起来准备下车。
到站时公车司机猛然踩下煞车,妇人身子不稳的撞上车上的不锈钢栏杆;艾苓咬住下唇,强忍着冲过去扶她的冲动,跟在最后一个乘客身后,掏了几枚硬币丢到投币箱里,跟着下车。
见妇人走进医院,她尾随而入。
妇人慢步的走着,不搭电梯走楼梯,到了五楼走进五○六号病房。
艾苓迟疑地走向护理站,颤抖的手翻转着柜枱上的病人名单,看到五○六号登记的住院名字是靳敏琮。
她鼓起勇气,询问护士,
“小姐,请问五○六号病房的靳敏琮先生是患了什么病症?”
护士抬头望了她一眼,
“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这样的,我来探望一位朋友,他盲肠炎开刀,不知是不是住五○六号房的这一位?”
艾苓情急下扯了个说词。
护士摇摇头道:
“不是,五○六的病患罹患的是心脏病,正等着开刀。”
艾苓苍白着脸问,
“心脏病?那为什么还不开刀?”
护士奇怪的看了艾苓一眼。
艾苓连忙道:
“我的意思是,心脏病不是不能延迟开刀吗?”
“没钱呀!据说靳太太还在筹钱,不过连之前的医药费都还没缴清呢!院方也很为难,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其实她也满可怜的啦!心脏病本来就是很花钱的病。”
护士接下去说了些什么,艾苓已无心注意,脚下的地板仿佛在瞬间粉碎成一片、一片,而她正跌进一个无底的黑洞里。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很苍白,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护士关心的询问着。
艾苓退开一步,道:
“没事,我没事,我弄错了。”
艾苓让自己支撑到离开了医院,才剧烈地喘息起来。
天呀!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以这种方法来凌迟她。
她茫茫然地走在人行道上,撞到人也浑然未觉,路人纷纷投以怪异的眼光。
那个妇人正是艾苓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的人则是最疼她的父亲。
************当夜,营业时间未到艾苓便到了店里,慌张地四下寻找着哲也的身影,他却没有出现。
她泄气的走到吧台边坐了下来。
“给我一杯双份不加冰块的WHISKY。”
酒保不置可否的拿起一个大平底杯,在杯中注入一些褐金色的酒液,递给艾苓,
“心情不好,自个儿斟酌着。”
他好心的提醒。
艾苓猛地灌了一大口,颓然放下杯子,低垂着头幽幽地道:
“不要管我。”
她又抬起头,望向酒保,
“今晚看见山下先生了吗?”
她不抱希望的问。
酒保微笑地道:
“你真是问对人了,别人可没有我这般聪明。”
他顺手将擦好的香槟杯挂在上方的架子。
艾苓眼睛为之一亮,
“你看见他了?”
“没有。”
酒保的回答让艾苓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不过,问问媚姨应该有点线索可循。”
是啊!媚姨收了他的钱,对他应该或多或少有些认识。
“谢了!”
艾苓随即快速离开吧台。
从媚姨那打听到的消息不多,只知山下哲也来自日本,是“天翔集团”的总裁,这样的情报已够让艾苓意外了。
天翔集团在国内是数一数二财力雄厚的财团,营建、饭店和航空公司,以及目前热门且赚钱的公司皆有投资或持股,而有幸得其投资的公司都是稳赚不赔的。
这样优越的身分,让他可以恣意玩弄任何人,在事业上无往不利;他那种君王般的架式,自会吸引众人人心向齐,恐怕连幸运女神也抵挡不了他的魅力。
但这样的情报仍不够,她要马上找到他,趁他心意未改变前,因为只有他有能力帮她,她需要钱,一笔连她也不知要多少才够的钱,唯今也只有他可以帮她,不管她得付出多少代价。
整个晚上哲也都没出现,艾苓一直枯等在吧台边,喝着一杯又一杯的双份WHISKY,直到醉倒得不省人事。
************黄昏时分,君儿睡醒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到昨晚烂醉如泥的艾苓。
她敲敲艾苓的房门。
“艾苓,你醒了没?”
再敲门,仍没声音回应,
“我进来啰!”
推开房门,床上没有艾苓的身影,迭理整齐的被子放置在一方。
她走到浴室瞧瞧,里头也没人。
她嘟嚷着,
“奇怪,昨儿个醉成那样子,人会上哪去?”
这时艾苓正在医院里。
她站在五○六号病房门口,极度迫切地想看到她的父亲。
她走到护理站,揍巧是上回那位护士值斑,她想了一下,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开口问道:
“真巧!又是你值班。”
护士抬头一看是她,点个头,回以友善的一笑。
艾苓鼓起勇气再道:
“我刚探望我的朋友下来,我告诉我朋友有一位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和他住在同一间医院,他要我替他过来关心一下那位和他同名同姓的病人,不知这一位靳先生的病况可有进展?”
护士听完,不疑有他的摇摇头,
“没有,开刀是唯一的希望,可是钱的问题仍然未解决。”
艾苓黯然不语。
“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开刀后还要在医院好好静养一阵子,靳太太连房子都卖掉也还不够……哦,这是我听她说的啦!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给他一些鼓励?”
护士提议着。
艾苓猛摇头,
“不,不要!”
见护士一脸好奇,她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不要去打扰病人,让他安静养病。”
她若进去恐怕只会让父亲的病情更加恶化吧!
“说得也是,病人现在多半在睡觉,好保持体力。”
护士说道。
艾苓紧张的问,
“为什么?难道……已经很严重了吗?”
护士摇头,
“不是的,光是开刀前的身体检查,就让病人很吃力了。”
艾苓垂头丧气,对护士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改天再来探望他。”
她再交代着护士,
“请你别对靳太太提起我的询问,她已经够累了,别让她分心这种小事,也麻烦你多帮靳太太照顾靳先生。”
“一定,我代病人和家属谢谢你的关心。”
护士亲切地说道。
艾苓摇摇头,心中想着,她就是家属之一呀!************离开医院,艾苓来到哲也的公司楼下。
望着高耸的大厦,她不知所措,心想总不能冒失的冲进去找人吧!下班时间,大楼内的职员陆陆续续地出来,唯独不见她想见的人,她一直等到九点多,直到大楼的警卫察觉而走了出来。
“小姐,我看你在这里很久了哦!等人吗?”
大楼警卫眼里净是质问。
“不……是的,我在等人。”
艾苓紧张得口吃了起来。
警卫推推帽绿。
“你等的人在这栋大楼上班吗?”
“是的,我在等山下哲也先生,请问他下班了吗?”
艾苓说完口渴的吞了口唾液,从傍晚到现在,她已经等了将近五个钟头。
警卫从头到脚看了艾苓一遍,鄙视的说:
“小姐,山下先生是个大忙人,不是你想见就见得到的,你走吧!”
他不留情的赶人。
“先生,那请问山下先生下班了吗?”
艾苓不放弃的再问。
“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联络警方,请警方的人将你带走。”
他口语冷淡的威胁着。
艾苓闻言只得黯然离开。
回到家中,艾苓倒在沙发里,双眸紧闭,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她在心中无言的呐喊着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天,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对了!说不定今晚他会去店里。
一想到此,一丝希望重新燃起,她跳了起来,赶着出门去店里。
一进店里,换好了衣服,她马上来到吧台边左右张望着,在其中一张椅子坐下来,酒保正拿出一个酒杯放在吧台上,在酒杯内倒入可可酒,再由上方倒入鲜乳使其上浮,然后利用鸡尾酒细针棒串入樱桃,并横置于酒杯口上。
“OK,又是一个杰作了。”
酒保把调酒交给一旁的侍者,转向艾苓。
他将调酒大全递给她,翻到其中一页“淑女用鸡尾酒”,道:
“ANGEL'SKISS,女性专用,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艾苓摇摇头,
“不了,给我一杯PANACHE,我昨晚喝过头了。”
“二分之一啤酒,二分之一透明碳酸饮料,苦中作乐吗?”
“啵、啵”两声,酒保左右手分别是易开罐的啤酒和无色碳酸饮料,他将两者同时倒入一个可林兹杯。
“今晚有看到山下先生吗?”
艾苓仍不时看着四处,找寻渴望见到的人。
“还没。你找他?”
酒保将淡金黄色的酒液推到艾苓面前。
艾苓略想了下,愁苦地点点头。
“那慢慢等吧!我忙我的去了,不打扰你。”
酒保体贴的让艾苓独处。
艾苓将眼光锁在店门口,开始另一场似无止境的等待。
************宜兰外海太平洋上空,长荣航空七四七客机头等舱内。
“先生,请问是否需要什么饮料?”
美丽的空中小姐笑着询问。
哲也头也不抬的说:
“不用了,谢谢!”
他目光专注在刚签定的合约上。
美丽的空中小姐脸上笑容瞬即敛去,落寞的走开。
“你真冷淡呀!人家从你一上机就给你特别多的服务,你却一点也不领情。”
左边的座位上,哲也的好友连傅麒调侃着他。
两人是在英国留学时结交的挚友,现在则有生意上往来。
连傅麒的家族是新加坡籍华侨,在当地的华人社会中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对新加坡的财经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但他和哲也一样,不愿倚靠上一辈的势力,所以脱离家族企业到台湾开创自己的天下,两人也都以己之力闯出一番不错的事业。
合上文件,哲也抬起头来,轻扯了下嘴角。
“你喜欢的话,这份情给你领。”
他轻松得反调侃回去。
“人家喜欢的可不是我,是你耶!”
连傅麒投给另一个空姐感性的眼神。
“与我何干?”
他冷酷无情地道。
“是吗?恐怕是你的心早就回到台北了,才对送上门的美女视而不见哦!”
他很清楚哲也,大老远跑一趟纽约,一签完合约就马上飞回台湾,原因相当明显。
哲也但笑不语,重新坐下,潇洒地跷起修长的双腿。
“我不否认我对靳艾苓相当有兴趣。”
他没有提到第一次见到她的过程和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你有结婚的打算?”
连傅麒继续追问。
““情妇”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各取所需。
”哲也戏谑道。
“难怪女性杂志批评我们俩在社交界处处留情,又处处绝情,十足“女性终结者”。
”连傅麒指着一旁的书报架。
“是指你吧!别扯上我。”
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分手时他都会大方的给对方一笔钱或赠珠宝,他的游戏规则是如此,而那些女人也乐于遵守。
机长透过广播通知旅客即将降落桃园中正国际机场,请旅客系上安全带,随即刚才那位空中小姐又对哲也献上热烈的服务。
连傅麒抿着嘴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哲也则仍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飞机轰隆隆地划破夜空,缓缓地降低高度,滑行后稳稳地在跑道尽头停下。
************哲也自进入金梦坊,就放眼找寻着艾苓的身影。
酒保打量了下哲也,脱口而出,
“艾苓下斑了。”
他笑着继续说:
“她也在找你。”
哲也了然的拿出金笔,在杯垫上写下一组电话号码。
************星期六通常是金梦坊生意最好的时候。
艾苓郁郁寡欢的坐在化妆镜前,提不起精神。
白天她又到那栋大楼楼下等,仍然没有遇到她想见的人。
“艾苓,吧台那有人找你。”
店里另一位小姐在门外喊着。
到了吧台边,酒保交给艾苓一张写着一组电话号码的杯垫。
“这是?”
艾苓紧张的问。
“你说呢?昨晚你下班后,山下先生来店里留下的。”
酒保淡淡地道。
抓着杯垫,艾苓呆愣了许久才说道:
“谢谢。”
离开店里回到家中,艾苓盯着电话足足有十分钟。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殷殷期盼着能帮助她的希望不是吗?这会儿自己又在害怕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调整好吸呼,她才拿起话筒,迅速拨完号码,电话铃声响了两声,立即接通。
“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有力的嗓音。
艾苓鼓足勇气道:
“是我,艾苓,我……”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抖得不像由自己的口中发出的,想好要说的话全部堵在喉间,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因紧握而泛白,电话的那头却安静无声。
她慌张地问,
“你还在听吗?”
她生怕他挂断电话。
“在,我在听。听说你在找我?”
“是的。”
艾苓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毕竟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交易。
电话两端又是一阵沉默。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有事见面再说。”
哲也提议。
他早就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她的人,触摸她,他几乎是想念着她的气息。
“我……现在在我住的地方。”
“我马上过去,等我。”
说完他不等她回答便收线了。
艾苓颓然的放下话筒。
这样好吗?她甩甩头,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得上阵了,只要能筹到父亲的医药费,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艾苓拿起外套出门并锁上大门,搭着电梯下楼,她的心也如电梯般地下沉,出了电梯,她决定把自尊和情感一并丢弃在里面。
一出巷口,艾苓左顾右盼,发现哲也还没到,她吐了口气,在路边一张木椅坐了下来。
路上车灯来来去去,似许多的流萤飞舞着,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双视线袭向她,转头一看,一辆墨黑的JAGUAR在黑夜中驶到她眼前。
虽然隔着一层黑色车窗玻璃,她仍可感觉到他炽热的凝视,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车门打开,哲也同样是一身墨黑,黑色的水洗丝衬衫、墨色休闲长裤,让她联想到恶魔,但如此英俊、迷人的恶魔,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出卖她的灵魂和身体。
“上车吧!”
他专制地下达命令,令她不得不从命地上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艾苓低垂着头,白皙的脸庞在拨墨般长发的掩映下,泛着白玉般的莹光,柔若凝脂。
她一坐进车里,整个车里的空气便变得不一样,充满她特有的清新气息,哲也贪恋的嗅闻着,加足油门,车子疾行而去。
车子行至松寿路口,来到凯悦饭店。
将车交给侍者,哲也领着艾苓搭电梯直到顶楼,上面有一间他专用的套房。
到房门口,艾苓停了下来,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若你要在门口说话,我是不反对,不过我饿了,一起用餐吧!”
“抱歉,占用你的用餐时间。”
艾苓跟在后头赔不是。
拨通了饭店内线,哲也简洁的交代用餐事宜,再对艾苓说着,
“你用不着道歉,陪我一起吃就好了。”
“我不饿。”
话才说出,肚子却不合作的咕噜一声,艾苓不禁脸红。
哲也轻笑,
“坐下吧!没人要你罚站。”
艾苓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关于你上一次说的……”
此时,敲门声打断了她鼓足勇气的开场白。
侍者推着一小车精致的食物进来,在窗旁的餐桌上迅速摆好才离开。
“先吃饭,有什么话都等吃饱了再说。”
哲也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旁,礼貌的为她拉开椅子。
艾苓坐下来,望着满桌的佳肴却无心动手。
“这是用来吃的,不是纯欣赏的,吃呀!”
在哲也的催促下,艾苓只好勉强自己吃一些。
艾苓吃了几口牛排,抬起头来,发现哲也早将他的食物一扫而光,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她不假思索的叉起一块牛排,送到他面前,他双眸紧紧地锁着她,张口将牛排吃掉。
对他眼底燃烧的光芒,她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弄不懂自己怎会有如此的举动,低下头藉着切开牛排的动作掩饰渐渐浮上脸颊的红霞。
过了一会儿,艾苓的牛排吃完了,哲也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你想说些什么?”
他端起酒啜饮着。
艾苓静默一会儿后,毅然决然地抬起头,
“你之前说的交易还算数吗?”
“你的意思是……”
哲也不可置信的望着艾苓,之前她还斩钉截铁的拒绝,现在却自动送上门来和他谈交易,这么说之前她不过是故作姿态罗。
原来她和其它女人没两样,都是拜金者。
哲也在心中暗忖,不屑地撇了下嘴角。
“我想和你谈个交易。”
既然起头了,艾苓铁了心、豁出去了。
哲也微眯眼盯住杯里绿色酒液中的红樱桃,
“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
“钱。”
艾苓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痛苦。
这个现实的答案,会让他更看不起她吧!
“价码是多少?”
哲也冷淡地道。
需要多少?这时艾苓才想起她并不知道医药费需要多少。
她的停顿让哲也以为她在考虑如何狮子大开口。
“我……我想……我也不知道我需要的钱是多少……”
艾苓懊恼着。
哲也微挑了下眉,心中想着,好一个贪心的女人。
“我想换个“算法”好了,以“你值得我付出多少”来衡量吧。
”他不留情的提议着。
艾苓不是听不出他的轻蔑之意,心中更是难过。
“那你认为“我值多少”?”
强抑住欲涌上的泪水,她附和他道。
哲也放下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台北市的万家灯火。
艾苓紧张的走到他身后,不知道他究竟作何打算。
他转过身来,
“我从不让女人吃亏的,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要,要多少,你就开口说一声,我会付款的,条件是你必须搬来和我住,当然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艾苓颤抖的问,
“那……期限呢?”
哲也举起右手轻抚着艾苓光滑的脸颊,
“从现在开始直到我厌倦你为止,这样的交易很公平吧?”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淡去,让她来不及捕捉、分析。
想到父亲的痛苦不必再拖下去了,艾苓心中反倒渐渐平静,她认命的点点头。
“你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别怕我。”
他轻声道。
“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反正这只是一桩买卖罢了。”
说完艾苓咬唇。
“既然你认为这不过是一桩买卖,那么我该有验货的权利吧!”
她的话让他不悦的蹙眉。
捧起她的脸,他先是浅尝,轻舔、描绘着她有点冰凉的唇线,再将她揽入怀,让她的曲线贴合着他。
他伸手拉下她的发圈,解放被缚的发丝,一股她特有的发香随即散发而出,教他深深地嗅闻着。
大掌顺着她的背缓缓而下停在她的腰际,他的唇和舌技巧的诱惑她张口迎接他,同时察觉了她的不知所措。
他带领着她,
“放松自己,跟着感觉走。”
艾苓怯怯地回应着他,此举得到他热烈的反应,他脱下她的外套,拉起她的手臂缠上他的颈,更加深了这个吻。
艾苓以为自己在这一场交易中会厌恶他的碰触,但他一靠近,她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他的吻令她沉醉,令她心跳加速,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应该厌恶,但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而靠向他。
哲也停下来,在艾苓的神志仍是一片迷蒙时,抱起她来到主卧室,将她轻放在大床上,俯着头细腻的吻着她的眉、眼、鼻尖、唇畔,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地罩上她的胸脯。
艾苓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轻轻推着他厚实的胸膛,
“我想先淋浴。”
哲也支起身,看到她满脸的红晕,了然地笑着,放开她,
“去吧!”
************艾苓双腿发抖,褪下身上的衣服,扭开莲蓬头,她闭上眼睛在冷水下冲着,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或冷静一下,而这个方法一向很有效的。
冷水渐渐变温热,她狐疑地睁开眼睛,甫转身便看到哲也和她一样赤裸着身子,她的脸霎时赧红,不自在地说道: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
她的双手环抱在胸际,却掩不住外泄的春光。
哲也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的手足无措。
艾苓干脆转身背向着他,怎料哲也大手一伸,她站不稳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吻跟着覆了下来。
整个浴室烟雾袅袅,温度节节上升。
温水淋湿了两人,哲也狂野的吻着艾苓,掬饮她口中醉人的甘霖。
艾苓心跳急速且忘情回应他的索取;从他一靠近,她整个脑子就迷迷糊糊,思考能力都罢工了,只剩下本能反应。
“噢,艾苓,你这磨人的女巫。”
哲也离开她的唇,来到她洁白的颈项轻吻、呢喃着。
不知何时,艾苓白皙的藕臂已缠上了他的脖子,她不得不攀着他,因为她的一双腿早已虚软无力。
哲也的吻像火苗般焚烧着艾苓的身子,沿着她的颈项向下点燃,他吻上挂着晶莹水珠的胸脯,将沾着水滴正绽放的蓓蕾纳入口中,轻嚙、舔咬,惹得她呻吟不已。
倚着墙,她通体嫣红,不知是水温、抑或是逐渐高张的情欲所致。
哲也专心膜拜着艾苓无瑕的胴体。
他从来没有想将一个女人整个吞下去的冲动,以往都是女人取悦他的。
但是艾苓不同,他想发掘她的全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他全要;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软玉温香,她柔嫩的乳房、平坦结实的小腹,以及引人欲一窥究竟的神秘三角地带……蹲下身,他抬起她的右腿架在肩上,舌尖灵巧的探入她的欲望核心,探入地探索了起来,渐渐引出滑腻的热流,他掬饮着她独有的芬芳美味,一方面以拇指搓揉隐藏其中的蕊心,小小圆圆的花苞是如此诱人流连,他更加贪心地含入口,轻吮、翻搅,直至感觉到她虚脱般地扶住他的头。
唯一的意识是她正骑在他的舌尖上,这样的念头让艾苓全身的细胞都兴奋了起来;哲也的中指顺着花蕊插入她的热源之谷,而她为他流出的甜蜜潮湿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已准备好接受他了。
扶着哲也的肩,艾苓听到断断续续、热情不已的呻吟,是她发出的吗?还来不及仔细思考,另一波激情袭向她。
水仍不停喷洒在两人泛着高温的身躯。
站直身,哲也不费吹灰之力抬起了艾苓的腰,他命令道:
“用腿缠着我的腰!”
她听话照作,两条白皙的粉腿似水蛇般盘着他的窄臀,手臂也紧搂着他。
他凝视着她,抵着她柔软的女性核心入口,她亦清楚感觉到他的男性欲望正炽热地抵着她,并缓缓地滑入她温暖而紧窄的甬道。
一种销魂蚀骨的欢愉激荡着艾苓。
随着他的挺进直抵最高点处。
这样的姿势也让哲也有一种新的快感,她的柔软像拳头似地紧紧包含住他的坚挺,他在她体内自在而欲仙的冲刺着,快速的挺进与撤退令他感到无比的快意。
他挑逗的舐着她的唇瓣,再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相交缠,热力在两人体内不断流窜。
艾苓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着,但到了嘴边却化成了阵阵欢欣愉悦的呻吟。
他不停的给予她一波波的进攻,而她倚着墙全承受下来,也享受着。
满室的烟雾弥慢,和着两人的呻吟喘息,世界似已与他们无关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原始之处,直到爆炸的最顶点,他奋力地在她的体内洒下了热力的种子。
一切静下后,只剩自莲蓬头洒下的水声,和仍狂烈的心跳。
哲也放下艾苓,后者全身无力的瘫在地砖上,他满意的欣赏着他的“杰作”,旋即抱起她走出浴室,来到大床上,一反刚才的粗暴,动作温柔的放下她,解开她身上的浴巾,拉起薄被和他炽热的身躯一起覆盖着她。
艾苓呼吸渐渐恢复平稳。
“你在做什么?”
他的身体压着她,她扭动着身子想离开他的箝制。
他恐吓道:
“女人,不要动来动去,除非你已迫不及待了。”
天晓得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早就引得他欲展开第二波进攻了,但他又怜爱着怕她体力会吃不消,她总是让他失去控制,他从未这么纵情肆欲的做爱。
艾苓一听,当下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壁灯,气氛神秘中带点诡异。
他颀长的身躯重重地压着她,但她一点也不讨厌,反而有种很安全的感觉。
他的脸向下埋在她的发间,呼吸规律,不知是否睡着了。
在这一场交易中,她很庆幸是和一个她愿意敞开身心的男人上床做爱,只是心中的某处似乎缺了一角,她分析不出自己怎会有这种感觉。
“女人,你在想些什么?”
哲也不知何时抬起埋在她发间的脸,眼睛亮晶晶得如星子,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像要望进她灵魂的最深处。
躲避着他的眸光,艾苓心虚地转过头。
“没有。”
哲也支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迎视着他,柔情的问,
“会不会累?”
艾苓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摇摇头,
“还好。”
“那就好,这是我第一次尝到需索无度的滋味。”
他支起上身,大手抚弄着她细致洁白的颈项,似催眠道:
“艾苓,告诉我,你会讨厌我这么急切的占有你吗?”
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
艾苓彷佛受了蛊惑,想也没想的摇摇头,两人的眼光倏地胶着。
哲也俯下头来轻轻碰了下她的唇,两人同时的张开口,彼此的舌迅速接触上,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
艾苓知道他又要她了,他的热源紧贴着她的大腿内侧,滚烫地膨胀着。
哲也的大手顺着她起伏有致的曲线而下,探知她身体早已准备好接受他了。
毋需言语,两人默契十足的以肢体语言诉诸彼此。
这次不同于之前,完全没有狂野,而是充满温柔的,他支起身不再压着她,分开她的双腿,抬高她的下身,不疾不徐地滑行而进。
她完全的包容他,抱着他厚实的背,毫无保留的承受着他的柔情。
夜,充满了柔情蜜意,一室的旖旎春光。
谁来爱我2与你共赴一场蚀人的狂欢爱宴随着越来越快速的摇摆节奏等待灵肉合一的战栗降临第四章晨间第一道曙光破晓而出,大地也在太阳照耀下苏醒。
整个城市从送报生、卖早点小贩的忙碌中渐渐地热络了起来。
艾苓浑身疲累不已,她整晚都没有入睡,不断消化着哲也的热情,虽然她的四肢酸疼,却有着很充实的满足感,这感觉让她咀嚼回味而无法成眠。
这令她有种新生的感觉……新生?!她讶异自己怎会用这个形容词,她明明是在从事一桩交易呀!身旁的哲也正熟睡着,但大手仍霸道的环抱着她的腰,结实有力的大腿压着她的。
她悄悄地凝望着他的脸,之前她不曾仔细的审视他,此时他俊美的睡容让人觉得亲切,她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垂落额前略有点鬈度的发丝以及帅气的浓眉,而他的嘴唇昨夜是那么热情的吻着她全身。
她在心中轻斥自己的不害臊。
她试着让自己睡着,但窗外的光亮让她无法入眠,她动了下身子,打算下床将窗帘拉上。
“你要去哪?”
哲也睁眼瞧着她,圈着她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他何时醒的?艾苓吓了一跳,她轻轻地开口,
“我去把窗帘拉上,太亮了,我睡不着。”
他换了个姿势,依然紧拥着她,
“不用下床。”
他伸手取过床头小几上的遥控器,
“哔”地一声后窗帘缓缓地拉上,室内顿时变得阴暗不已,只剩墙上的一盏小壁灯。
“再陪我睡一会儿,你没睡多少嘛!”
他将脸埋入她的发香中。
“我……不困,我不习惯有人睡在旁边。”
艾苓的头枕在他的肩上,手放在他的胸膛,感觉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地传入她的掌中。
哲也低沉的嗓音自她的发丝中幽幽传出,
“从今天起开始习惯。”
他揽着她纤腰的大手改轻抚着她的背脊。
突然天旋地转,两人易位,艾苓发现自己被举坐在他身上,她下意识地推拒着。
“不要动,女人,否则后果自己负责。”
哲也暧昧地笑着。
艾苓马上静止不动,
“我……我很重耶。”
她泛红着脸,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蚋。
“艾苓,抬起头看着我。”
他温柔的说着。
支着他厚实的胸膛,艾苓缓缓抬起头,视线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吻我。”
他简单的命令道。
艾苓稍早泛红的脸,一下子又因血液上冲而涨红不已。
“吻……你?”
她迟疑道。
“对,吻我,就像我吻你一样。”
他一副认真的样子。
艾苓口干舌燥的舔舔唇,认真回想着他都是怎么吻她,他的吻每次都是突如其来的,总是让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记得感觉好棒。
她低下了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他的唇似有股磁力让她不想就此罢休,于是她张开口,用粉红色的舌轻舔,他马上回应地与她的舌缠上,她逃,他追,她躲,他找,最后变成了他退,她随之而入,两人玩起“你追我躲”的游戏,她不自觉地放松全身的紧绷,还不时逸出呻吟。
艾苓弓起脚改成半坐的姿势,扶着他的胸,她似乎玩出兴趣来。
哲也的手滑下她的圆臀,下一瞬艾苓整个人腾空又落下,在落下的同时亦感觉到他的侵入,她惊呼一声。
“你……噢……”
艾苓接下来的话被哲也的冲刺给堵住了,销魂的快感魅惑着她的感官。
“你不知道亲吻刚睡醒的男人非常危险吗?”
哲也邪邪一笑。
他的双手各握住她一只丰满的乳房,不停逗弄着顶端的蓓蕾,直到它傲然绽挺。
艾苓扶着他的窄腰,腰肢轻颤,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欲海给淹没,拚命的要游出水面。
“艾苓,放任自己的感觉,让它带领你。”
他哄诱着。
“喊我的名。”
他命令她。
“嗯……哲也……”
艾苓回应着。
“告诉我,你感觉到什么?”
他脸上洋溢着狂喜。
“我可以感觉你在我最深处。”
他们之间简直紧密得不可思议。
这给了哲也更大的鼓舞,他感觉着自己在艾苓的体内继续膨胀。
“有多深?艾苓,有多深?”
他喑哑着嗓子问道,双手捉住她的腰肢,把她往下压向他的男性最底部。
“哦,我的天哪!”
她喟叹着,觉得快溺毙在这销魂蚀骨的狂野快感中。
哲也扯住她的头发,拉下她炽热的吮吻着,甚至到了粗暴的凌虐,完全地弄痛她,却带给她另一种被虐的快意。
“跟着我动,艾苓。”
他的话攻进了已是醺然的艾苓脑中。
艾苓想着,他在开玩笑吗?在他们这么密合下?在她迟疑时,他双手熟练的引导她的臀部稍稍抬高,露出他几寸的男性部位,同时渗出了湿濡的爱液,他只等了一会儿,便开始温柔的引导,
“像是骑马。”
惊讶于这份神奇,她看着他心醉神迷的呻吟,她知道他给了她完全的主控权。
她开始时快时慢、时磨蹭、时急促,开始发现变速的乐趣无穷,她看着他咬紧牙关迸出野兽般的低吼。
她不停地上下滑动,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臀部,重重地把她往他一拉,然后释放出他灼热的精液,同时带领她冲上高潮,浮沉在欲海中的她犹如攀得一块浮木,挣开了最后一丝矜持,释放出全部的自己。
两人如策马狂奔般的共赴了一场最疯狂的巫山云雨,直到完全的宣泄,得到完全的满足,艾苓才头发散乱、双颊绯红、浑身瘫软地趴在哲也身上。
************清晨的激情让艾苓足足睡到下午三点半方才转醒。
醒来时哲也已不在床上了,她坐起身,一下子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看见腰间围了条毛巾的他自浴室走了出来,拉开窗帘让室内顿时大放光明。
突来的光亮令她无法适应的眯起眼。
““早安”,我的睡美人,睡得可好?”
哲也跳上床,偷得一记香吻。
““早安”,山下先生。
”艾苓回神地拉起薄被挡在胸前。
哲也闻言将她扑倒,用力的、粗暴的吻着她柔嫩的唇,直到她的唇红肿不已。
“叫我哲也!”
他凶恶地道。
“哲也。”
艾苓红着脸,轻轻喊着。
半晌后她裹着薄被下床欲走向浴室,却被哲也一脚踩住薄被,一丝不挂的她立刻拔腿欲跑。
“站住!”
他霸道的下着命令。
艾苓涨红着脸,呆立在原地,哲也欣赏着她美好的背影,白皙的皮肤衬着一头黑绢般的秀发。
他命令道:
“转过身来。”
闻言,艾苓慢慢转过身,令哲也屏息的赞叹着,在日光的照耀下,她彷佛希腊神话中的女神维纳斯,全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下床走到她身前喃喃地道:
“艾苓,你知道吗?你好美、好美,在我面前,你不必遮掩,更不必将你的美藏起来,知道吗?”
艾苓娇羞的低下头。
半个小时后,艾苓洗好澡,穿上衣服走出来,看到哲也已经着装完毕,白色丝质衬衫、黑色背心、黑色西装裤,搭配一条义大利名画的领带,帅极了。
看到他脸上促狭的笑意,她急忙移开视线。
哲也得意的笑着,
“别不好意思,我喜欢你专心凝视我的目光,闪闪发亮宛如最美的黑珍珠,你是我收集的宝石中最美的。”
艾苓一听,心中一凛。
她是怎么了?她是来和他做交易的呀!居然沉溺在他的怀抱中;他不也说了真心话了吗?她不过是他收集的宝石之一,那他已经收集多少宝石了?她的心突然悲伤不已,她怎可沉溺于他的调情中呢?
“我希望你现在能兑现你的支票,我急着用钱。”
她双手紧握成拳,以防自己会退缩,此刻的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哲也的好心情瞬间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不知名的愤怒,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他笑着讽刺,
“对呀!我都忘了下床后就该付钱的。”
艾苓咬住下唇以防自己哭出来。
这只是一场交易呀!但为何在听到他的话后,她心中有着莫名的痛楚。
“走吧!到公司,我开张支票给你。”
他语调冷得似冰。
离开饭店到达公司,哲也带着艾苓搭乘专用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避开不相干的人。
一进办公室,气派非凡却不俗气的装潢映入艾苓眼帘,紫檀木的办公桌配上真皮办公椅,右侧有着完备的电脑资讯设施,背面是整片的透明强化玻璃,可将台北市的景致尽收眼底;左侧是哲也的另一个住所,就是那一夜他救她时安置她的地方;右侧墙壁挂着一幅巨大油画,画中是一只盘踞崖上的黑豹,她还记得上一次从左侧的房间出来时,一眼望入黑豹捕获猎物时发出精光的绿眸,令她大大地吓了一跳,仿佛是真的实物向她猛扑而来。
在她打量周遭的同时,哲也已开好了支票。
“你看看这个数字够吗?”
不带一丝情感,哲也冷冷地道。
艾苓收回视线,走到桌前,拿起支票一看,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一千万,这……”
艾苓太意外了。
没想到他出手竟是如此阔气!
“太少了吗?”
哲也提起笔,
“你说吧!多少才能满足你?”
他一副等她狮子大开口般的表情。
“不,够了。”
艾苓摇摇头。
放下笔,哲也站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
艾苓由衷的感激着。
“你不用谢我,反正这是一桩交易。”
他不懂,是她自己提的交易,为何她要当他是大善人似的?她又在故作姿态吗?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她要这一大笔钱做什么?他不在乎花了多少钱,但他绝不允许她背着他还有别的男人。
************“六点正,我过来接你。”
哲也简单交代后便驱车离去。
艾苓两腿发软的上楼,一进门,君儿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关门声,她抬起头。
“你还知道回来呀!我正在考虑是要报警,或是登报寻人呢!”
君儿赌气道。
艾苓抱歉一笑,道:
“对不起,君儿,我应该打通电话的。”
“你倒是说清楚昨晚你上哪去了?到今天下午四点多才进门,你当我这儿是旅馆呀!”
听到她的道歉,君儿更是生气。
她才不要她的道歉!
“我会说清楚的,你别生气,好吗?”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已决定要将事情告诉君儿了。
艾苓认真的表情让君儿感到事情非比寻常。
“怎么回事?艾苓,是不是遇到什么因难了?还是让人欺负了?告诉我。”
她拉着她坐下。
艾苓吸了口气,思索着该如何告诉君儿。
“昨晚,我去找山下哲也,谈了一桩交易。”
她伸手自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
君儿接过一看,瞪大眼睛道:
“天呀!一千万耶!艾苓,你一个晚上赚了一千万。”
“不是一个晚上,而是从今天起我必须搬过去和他住在一起。”
艾苓苦笑着。
“天呀!艾苓,你疯啦!你要当他的情妇?”
君儿吃惊道。
艾苓点点头,还强挤出一抹笑容。
“为什么?艾苓,我知道你不爱慕虚荣,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艾苓咬咬下唇,
“我需要这些钱去支付一笔医疗费用。”
她清灵灵的眼中承载着痛苦。
“是谁生病了?”
君儿想不出艾苓要拿这一大笔钱去帮助谁。
“我父亲,他因心脏病住院,正需要钱开刀,我母亲筹不出钱来支付,所以我……”
两行清泪沿着艾苓的脸庞缓缓滑落。
君儿拍拍艾苓的背,抽了张面纸给她,
“别自责了,反正事已至此,还好有这一笔钱可以让你父亲马上开刀,你赶快将钱送去医院吧!”
艾苓正色道:
“不!你帮我把钱送去医院,不要让我父母亲知道钱的来源。”
“为什么?你应该自己送去呀!”
君儿疑惑道。
“不行,我父亲住院是我偶然发现的,不能让他们知道钱的来源,他们不会接受的,所以我才请你帮我,就说是捐款,请你一定要帮我,我只能找你帮我了。”
面对她恳求的目光,君儿点头答应帮忙。
艾苓将医院及病房号码告诉君儿,君儿遂拿着支票急急忙忙地赶去医院。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艾苓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取出旅行袋,开始整理衣物,整理完毕后,她走出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
回想起哲也将支票交给她时,对她是那么冷淡,仿佛之前的一切欢愉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突地,客厅里挂钟的整点声响将艾苓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提着旅行袋下楼,一眼就看到哲也,倚在车旁的他身材颀长英挺,气质沉稳出众。
艾苓看到有人出来,正是这栋大楼中以长舌闻名的两个家庭主妇,两人正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着。
“可以走了吗?”
哲也看到艾苓的脸色苍白,瞪了两人一眼,那两个家庭主妇急忙快步走开。
他打开车门让艾苓上车,再坐上驾驶座,车子化作一道白影,飞驰而去。
车子直驶到哲也位于淡水的住处,时值黄昏,天边的彩霞散尽余晖,两层楼建筑物的白色墙壁泛着粉橘红的珊瑚色,配上绿色部分似镶着翠玉。
艾苓记得上一回来时是夜晚,那时的感觉是温馨,而此时的景致又另有一番风味了。
“好美!和上次晚上所见有不同的感受。”
她下了车后便着迷的欣赏着。
“晨晓时又会是另一种面貌,另一种美。”
哲也提着艾苓的旅行袋,领着她进屋内。
“以后你睡这间房闻。”
他一边推开主卧室房门,一边解开领带。
“那你呢?”
话一出口,艾苓便暗骂自己的愚蠢。
哲也笑道:
“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以把衣服放在客房的衣柜,我的衣柜恐怕早已放满了,不过我的大床可是空得很。”
艾苓提着旅行袋,红着脸逃向客房。
“我去把衣服整理一下。”
不一会儿,她便将带来的衣服挂整好。
“我们先去吃饭。”
哲也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简单的几件衣服。
“等一下还要去别处吗?”
她好奇地问。
“嗯,不过那是饭后的事。你到大门口等我,我去车库开车。”
五分钟后,哲也从车库里开出一辆红色的FERRARI,待艾苓上车,便往淡水市区驶去。
两人在淡水吃了美味的海鲜后,转往天母,他带着她逛着一家又一家的服饰精品店。
“来,试试这一件……这件也不错,还有那双鞋子,那顶帽子。”
哲也以他独到的眼光为艾苓挑选衣饰;艾苓则目不暇给的试穿着他塞给她的衣物。
直到车后座被各式衣物、饰品、鞋子、帽子的纸袋、盒子塞满,以及艾苓拚命的阻止下,哲也才放弃疯狂采购。
回到别墅,哲也将车上的东西搬到客房。
“我不能接受你买的这些东西。”
艾苓站在房门口,望着床上的一小座服饰山。
哲也打开一个长方形盒子,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绒布鞋面上点缀着许多颗细小的碎钻,彷佛夜空的星子。
走到艾苓身前,他蹲下身,抬起她白晰小巧的右脚,眼光锁着她,
“你是我的女人,我买东西打扮你是理所当然的,我要我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像件艺术品。”
他将她右脚的高跟鞋穿好,换穿左脚。
艾苓忽地想起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
她的衬衫和牛仔裤不知被哲也丢弃在哪一家精品店,此刻她的身上是一件黑色紧身长袖短洋装,宛如第二层皮肤般贴着她的身子,高领藏起她白皙的颈项,下身裙子的长度是迷你的,露出她修长的大腿和完美的小腿,再配上细跟的高跟鞋,唯一的装饰是手腕上的一只银环,神秘中带着狂野。
“我……谢谢你。”
她原本还想拒绝他的,但他的眼神告诉她最好不要这么做,那她就当作是借用吧!艾苓这么决定。
哲也站起来,轻轻扬起嘴角,
“要谢我的话,待会有的是机会。”
穿上高跟鞋,艾苓发现她和他的身高距离拉近了,也让他的唇更容易吻上她。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似要将她的身子揉进他的。
“艾苓,你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还有另一个目的吗?”
他轻啄她的耳垂。
“什么目的?”
她昏乱的问着。
他则以最实际的动作告诉她答案,大手拉下她洋装背后的拉链,
“为了脱掉它。”
************电话铃声一直响着,似乎没人理它,它便不肯罢休。
艾苓泡在宽广的浴缸里,不想起来接听。
反正和她无关吧!半晌后铃声终于停了。
对方放弃了吧!她猜想。
玫瑰花香随着热气飘散着,艾苓闭着眼,将头往后枕,兀自思索着目子就这样子过下去吗?和哲也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了解他是个很棒的情人,对她体贴又温柔,还常常带礼物回来送她,珠宝、服饰、鲜花等等。
知道她不会煮饭和做家事,他找了一个欧巴桑来做,有时晚上不在别墅吃饭,他会带她出去外面吃,跳舞、听歌、打保龄球、看电影,相处的情形就像约会般。
他除了白天上班外,夜晚的时间几乎都留给她,有一、两次他带她出席应酬,看她不舒服就马上带她回家,有时她几乎都忘了她是他的情妇而非情人。
她像只金丝雀般关在这栋华宅,任他予取予求。
桃色交易不就是如此吗?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大门被撞开的声音惊醒了她。
“艾苓!该死!艾苓,你在哪里?”
听闻阵阵咆哮声,艾苓赶紧从浴缸里爬起,才发现水都变冷了。
她匆匆抓过一条毛巾将长发包起来,套上浴袍,冲出浴室正好和进来的哲也撞个满怀。
“艾苓!你在做什么?为何不接电话?!”
哲也两手扶着她的肩。
艾苓牙齿打颤地道:
“我洗……澡,睡……着了。”
她两腿不停的发抖。
“傻瓜,哪有人像你这样洗澡洗到睡着,看你抖成这样。”
他拉着她走进浴室,打开热水,调好水温,将她的毛巾、浴袍脱掉,拉到莲蓬头下淋着。
“我已经洗好了,不用再洗了。”
她双手护着上半身,却顾不到下半身。
“你的衣服会弄湿的。”
她张口嚷着,不小心喝了口水。
哲也爽朗的笑道:
“无所谓,反正我也要洗澡。”
他三两下脱掉身上的衣物。
虽然每晚与他裸裎相对,但一看到他的裸体,艾苓仍不由自主的脸红。
在弥漫着一层热气和烟雾的浴室里,他笑着递了块香皂给艾苓,
“既然你洗好了,那就帮我洗吧!”
他将她的害羞看在眼底。
艾苓颤抖着手,帮他抹上香皂。
“可以冲水了。”
她低着头,小声道。
“艾苓,抬起头,看着我说话。”
哲也声音低哑地命令着。
艾苓顺从的抬起头,看到他眼底燃烧的欲望。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拿着莲蓬头冲去他身上的泡沫,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今晚有个宴会,我回来换衣服,你也换件衣服。”
他闭上眼,享受着她的服侍。
“我也得去?”
艾苓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所,会让她觉得格格不入,还常会遇到不快的情形。
“嗯,你是我的女伴,当然得去。”
他仍闭着眼,没看到她脸上的愁云。
她冲净他身上的泡沫,关掉水。
哲也拿着浴袍递给她,另取来一条毛巾,动作俐落的将她乌黑的长发包起来。
“你赶快穿上,免得感冒了。”
他的窝心让艾苓感动不已。
“你也是,别光顾着我。”
她脱口而出,关怀之情不知不觉流露。
哲也不疾不徐地道:
“我可是热得很呢!恐怕还需要你来帮我灭火。”
他暧昧的暗示着。
一抹红晕浮上艾苓刚洗过澡显得格外粉嫩的脸颊上。
“我可以帮你打一一九求救。”
她娇嗔的回眸一笑,先离开浴室。
这一笑让哲也魂都飞上天了,他腰际围了条浴巾,尾随而出;她正拿下包着发丝的毛巾,坐在梳妆镜前擦拭着长发。
哲也轻握着她的肩,将她的发丝拨到左边,轻轻地吻着她的颈背,让她感到一股熟悉的电流窜至四肢百骸,他的唇顺着她的背脊而下,令她全身的细胞也跟着活跃起来。
“嗯,艾苓,你好香,好想尝尝你出浴后的滋味。”
哲也边吻边忘情的赞叹着。
“会来不及出席宴会的。”
艾苓站起来,转身想逃开他的魔力,提醒道。
他顺手松开她浴袍的带子,她闪身以背抵着墙,却被他固定在他两手之间。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哲也拉下她左肩的浴袍,露出她弧形完美的肩膀和半边的酥胸。
“可是……我还得化妆、换衣服。”
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让她迷乱不已。
他咬囓着她的肩头,留下粉红色的痕迹,
“我会帮你的。”
“我……”
她昏乱的想着阻止他的理由。
“这张小嘴真吵,看我怎么修理你。”
哲也愉悦的“修理”着艾苓的唇,狂野而细腻的深吻着。
“嗯……你真霸道……”
她接下来的抗议被他成功的封杀。
她双手抵着他厚实的胸膛,他沉稳的心跳引得她的心狂跳不已,她偷个空隙溜出他的箝制,翻爬上床,打算到隔壁的房间,但他的动作快如捷豹,更快速的拉住她的脚踝,以右脚压着她的脚背,让她无法逃下床。
“只要是我要的,休想我会让你逃掉。”
哲也拉下她的浴袍,将她雪白的背部完整地展露在他的面前,并以唇热辣辣地印了下来。
“我……不,不要,你不可以……”
艾苓在他的爱抚下连要说的话都乱了。
他太清楚她的身体了,清楚知道她的脆弱和敏感地带。
“这个姿势还不错,我们好象还没用过这种姿势嘛!”
哲也大手往前覆住她晃动的双乳,在她的耳边呼着热气。
“不,我不要,放开我,放我下床,我!哲也……你可恶……”
哲也不理会她的抗议,悍然进入她,握着她的柳腰。
他知道她嘴上虽嚷着不要,但她的身体早已接受而且渴望,这让他更是兴奋的冲刺着,隐约中似乎觉得欠缺什么,但他甩甩头,专心于这份肉体欲望。
艾苓挺着上身,春情荡漾的喘息着,下身的激情正炽烈地燃烧着。
她要的不止这些,她应该还要些什么的,可是她却抓不到那一丝意念;接着肉体的欢愉将思考冲离她,只留下情欲不断的撼动着她。
两人就这样共享彼此带给对方的愉悦,忘却脑中残存待思考的问题,一起奔向快感的高潮。
第五章宴会上,艾苓感受到一双双充满敌意的视线向她射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一个人躲在阳台?”
哲也将手中的香槟交给艾苓。
艾苓藉着喝香槟,躲开他质问的眼神,
“没事,只是出来透个气,人太多,有点热。”
“热的话,回去我帮你解热。”
他一语双关,在她的耳畔低语。
艾苓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在听到哲也再坦白不过的暗示后,染上一片红潮。
“你真的是需索无度,刚刚才……现在又……”
她就是没办法像大厅里那些女子,状若无人般的贴在男人身上,用词大胆的调情着。
“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去好了。”
哲也握着艾苓的手,喝光杯中的香槟。
“不,我没事。你的朋友来了吗?”
艾苓来时在车上听哲也说他的朋友也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两人边说边重返宴会大厅。
今晚艾苓一身的白,白色丝质曳地晚礼服,足蹬同色细跟高跟鞋,每一举步,礼服的下摆便轻轻飞扬着;礼服长袖袖口和露肩的领口上缀有大大小小白色和粉红色的珍珠。
层层裙摆有如缥缈的晨雾,有一种朦胧美,她的脸上化着淡妆,一到场便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眼光,相对的就招来不少女人的敌视。
一个身着艳红贴身长礼服、化着妖艳浓妆的女人,迅速地来到哲也身边,两条手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手臂,无视艾苓存在的嗲声道:
“哲也,你躲哪去了?我一到就在找你。”
她瞟了艾苓一眼,充满不屑。
“堤娜,你真难缠,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哲也应付地道。
堤娜的嗲和难缠在社交界是出了名的。
“我不管,我要你陪我跳舞!这位是……”
钟堤娜其实早得到消息,据说哲也这一个月来,身边一直有固定女伴,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哲也从未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超过一星期,眼前这个女人面貌虽然不错,但和她一比就逊色多了,她不相信哲也会看上她。
她忿忿不平地想着。
“艾苓,这位是钟堤娜;堤娜,这位是靳艾苓。”
哲也简单的为两人介绍着。
“艾苓,你好,不介意我借一下你的男伴吧!”
堤娜眼神鄙夷的望向艾苓。
艾苓不着痕迹的离开哲也的怀抱,
“不,我不介意。”
“那好,哲也,我们去跳舞吧!”
堤娜将哲也拉向舞池。
“艾苓,我待会儿就回来,你先去吃点东西。”
哲也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
艾苓强装笑容,难过的站在原地。
一到舞池里,堤娜便使出浑身解数的缠着哲也,一曲接着一曲的跳着,活像只水蛭,只差爬到他的身上。
艾苓艰困的调开视线,不愿再看下去。
他们两人是那么合适,而她不过是一只陪衬哲也的花瓶罢了。
她默默地走到餐桌旁打算取些水果沙拉,冷不防一只肥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柔荑,教她吓了一跳,险些撞倒餐桌。
“艾苓小姐,我看你一个人很寂寞,山下先生陪堤娜跳舞去了,那就由我来陪你吧!”
一双小眼睛色迷迷地直盯着艾苓的胸,复又望向薄裙下若隐若现的美腿。
“王董,谢谢你,不用麻烦了,我打算尝些沙拉,你忙你的吧!”
艾苓苦笑地挣开他的肥手。
“那我帮你吧!”
不顾艾苓的拒绝,王董拿着白色瓷盘,净是取着一大堆肉类食物,一下子便堆成一座小山,他得意的将盘子塞给艾苓。
艾苓强忍下胃中翻搅的感觉,将盘子放下。
“谢谢你,不过,我只想吃些沙拉。”
其实她现在连吃沙拉的胃口也没了。
“那我再帮你拿沙拉好了。”
说完王董马上拿起一个瓷盘。
“不!不用了,谢谢你,我不想吃了。王董,你自个儿慢慢用,我先失陪了。”
艾苓转身欲逃开这种场面。
“那你陪我吃好了,换你来帮我拿食物。”
王董的肥手用力抓住艾苓的手腕。
“请你放开我!”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吐出来了。
王董脸色一变,
“给你脸你不要脸,谁不知道你不过是人家的情妇,端什么架子!”
他粗鄙的言词让艾苓的脸色一下子刷白。
“请你放开我。”
艾苓虚弱地道。
她再不离开这里一定会昏倒。
“哼!改天我向山下先生说一声,将你转让给我,换你来伺候我!”
王董边说边将臃肿的身体靠向她。
艾苓小手捂住口,强忍欲呕的感觉。
“王董,有什么指教吗?”
哲也冰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没事……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王董颤抖的身体像球般迅速地“滚”了开。
“怎么,我一离开,你就迫不及待搭上别的男人?连这种货色你也要!”
哲也讥讽的口吻令艾苓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你怎么可以……”
“对了,我怎么可以打断你的好事呢!”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不自觉地加重力气。
“我可真是说不出的“抱歉”。
”艾苓将涌上眼眶的泪水眨了回去,虚弱的低语着,
“我觉得不舒服,请送我回去。”
“哼!我也不想继续在这儿丢脸了。”
哲也粗暴的带着艾苓往门口走。
方才哲也在舞池里看到王董和艾苓有说有笑,怒火中烧的他将堤娜一个人丢在舞池,朝他们走来,刚好听到王董对艾苓说的话。
那只肥猪竟想教他将她转让出去,作他的春秋大梦吧!这会儿,堤娜迎面而来,挡在他们身前。
“哲也,怎么了?这么早就要走了?我还没跳够呢!”
她边说边将身子贴向他。
哲也冷漠的推开她,
“堤娜,你慢慢玩,我还有事,得先走。”
被泼了一头冷水的堤娜,用怨毒的眼光扫向艾苓。
************回返别墅的途中,哲也和艾苓皆不发一语。
到了别墅,艾苓下了车,站在车库前等哲也停妥车,后者怒气冲冲地自车库走了出来,迳自进屋。
哲也拉下领带,坐在客厅的沙发,
“艾苓,你过来。”
他叫住正打算上楼的艾苓。
艾苓走到他面前站定。
“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四处勾搭别的男人,记住,你的交易对象是我。”
他解开西装上的扣子,再脱下交给她。
艾苓刷白着脸接过西装,低下头,咬着下唇,不想争辩。
“王董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
她的声音蕴含着无限委屈。
哲也以手支着艾苓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她濡湿的睫毛上,在她闭上眼时滴落在他的手心,他心头大大一震,彷佛被她的泪水给烫着了。
“为什么哭了呢?”
他放软声调轻问着。
艾苓不语,更多的泪自她的眼眶落下,似断了线的珍珠。
他心疼的拥着她,一一吻干她的泪水,
“告诉我,怎么了?”
她张开明眸,推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
“你混蛋!”
她的胸口因忍耐决堤而起伏不已。
“我是混蛋?”
哲也扬扬眉,捉住她的手,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混蛋?”
他也跟着大声吼着。
她吸了口气,被他箝住的手疼痛不已,但她一声也不吭,只是蹙着眉。
“我说你混蛋,是你对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不要受这种屈唇。
“你想知道王董说什么吗?”
她闭上眼,更多的泪珠滚落,
“他说我不过是你的情妇罢了,端什么架子,他要向你要我,好换去服侍他……”
说到最后,她几乎泣不成声。
“是呀!他说得没错,我不过是你的情妇罢了。”
她以手背拭去一直落下的泪水。
她的陈述像是在他的胃揍了一拳,他顿时哑口无言。
突然艾苓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她捂着口反身奔上楼,将自己锁在主卧室里。
哲也赶紧上楼,在房门口道:
“对不起,我看到他对你动手动脚,都是我误会你了,我真的是混蛋。”
门内没答声,恐惧一下子攫住了哲也,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脚一踹,门开了,他冲入门内没看到艾苓的身影,他转向浴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冰冷的地砖上,如泼墨般的长发和泛着白光的地砖形成强烈对比,她的面色比地砖更白,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象停止了跳动。
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娃娃般,他轻轻地扶起她的上身,探着她的鼻息,才放心地大大吐了口气。
哲也迅速抱起艾苓,感觉她的重量似乎比他上次抱时更轻了,彷佛羽毛似的,他下意识的用力拥紧她。
将她放在床上,他打了通电话,限他的家庭医生五分钟内赶到。
他懊恼不已,为何他要对她恶言恶语呢?王董的好色是商场上的旧闻了,他怎么会误会艾苓对王董有意思!看到她的泪,他是那么心疼;看到她昏倒,他心跳差点停了。
执起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手腕上明显的淤痕,是他刚才的粗暴留下的痕迹。
他轻吻着,自责不已。
之前看到王董的肥手揪着她,他就嫉妒的丢下堤娜,火速的要赶过去将她夺回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恐怕王董早已见不到明天的朝阳了。
他嫉妒任何一个接近艾苓的男人,他绝不允许别人碰他的女人。
医生赶到后,为艾苓做了检查,幸好无大碍,只道她的身子很虚弱,醒来后若饿了,便让她吃些清淡的食物。
送走医生,哲也坐在床边,望着艾苓柳眉微蹙的睡颜。
他多想为她抚平忧伤,但她的忧伤不就是他带给她的吗?他忘情地凝视着她,心中反问,他做错了吗?自从知道艾苓的钱用到何处去后,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他。
一千万的支票是某医院提领的,经过他的暗中调查,支付了一名心脏病患的开刀及医疗费用,而那名病患竟是艾苓的父亲。
轻轻拂开垂落在艾苓脸颊上的发丝,哲也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而这一吻中,含着他没发现的渐生情慷。
************艾苓觉得自己像是沉睡了好久。
睁开眼,她先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的磨砂灯,灯光已调到最小的,使得拉上窗帘的房内光线很是舒服。
哲也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惊觉她清醒了。
“你醒了,我还在想睡美人总是要王子来吻醒,我是否要如法炮制呢!”
他坐起身,摸摸她的脸。
“终于有些血色了。饿了吧,我叫陈嫂煮些粥给你吃。”
陈嫂是他请来的钟点佣人。
“我……”
艾苓撑着身子,打算下床,哲也急急将她按回床上。
他帮她整理着一头又黑又柔软的乌发,眼神净是怜爱。
“医生来看过你,说你身体有些虚,好好调养就没事了。你足足睡了十三个小时,我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方法唤醒你比较好。”
他帮她拉好被子。
“结果你自己醒来了,我所想的办法就都没有派上用场了。”
他笑着说,逗她开心。
面对他柔情万种,艾苓心中又爱又愁,爱的是他的用心和体贴,愁的是这样的情形又能维持多久,这次的王董事件让她伤透了心,倘若她继续倾以真心,会不会换来他的嘲弄?那么她的一片痴心恐怕只会枯萎、雕零。
“我很抱歉,对你这么粗暴又误解了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执起她的小手,哲也诚心的道歉并祈求她的原一咏。
艾苓用力支起身,惶恐的摇头道:
“不,你毋需道歉的,下次我会注意,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她急急地保证着,泪珠又急涌而出。
哲也心疼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的休息,让身子恢复健康,这是目前你唯一该做的事。”
他拭干她的泪,将她按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我会让自己赶快好起来的。”
她眼神一黯,心中倍感自责,以为她成为他的累赘。
哲也点点头,
“再睡会儿,等陈嫂煮好了粥,我再叫醒你。”
语毕,他在她的颊上印下一吻。
艾苓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她胡思乱想着,他是否厌倦了她,才对她这么客气而疏远,会是这样吗?她不敢开口问他这个问题,只觉得整个心似乎被什么给揪住,好闷、好难受。
过了一会儿,哲也亲自端了一锅清淡而美味的粥上楼来,他扶着艾苓坐起,特地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好让她舒服点。
“艾苓,来,吃粥,我叫陈嫂煮得清淡些,还满好吃的。”
他拿着小碗,小心盛装着,用汤匙舀动,吹着气,细心的将粥吹凉些。
艾苓伸长手,
“我自己来就好,别麻烦了。”
哲也对她的好,让她更害怕未来将面对没有他在身旁的日子。
哲也并没将碗及汤匙交给她,迳自舀了一小口,送到她的唇边。
“我来喂你吧!先吃一小口,试试看味道如何。”
他不理会她眼中的请求。
望着他的不肯妥协,她迟疑着张开小口,一口、一口地吃掉他喂的粥。
看着哲也,每吃一口粥,艾苓就觉得似乎和着他的关怀一块下肚。
她暗中祷告着,只要再让她沉溺在这份柔情中一下下就好。
“我吃不下了。”
在他哄喂她吃下两碗粥后,她投降地道。
哲也仍拿着碗,试着要再哄她吃一碗,但在看着她求饶的眼神后,他道:
“好吧!先冰着,如果你饿了,告诉我一声,我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他收拾锅碗拿去厨房。
艾苓觉得自己像只被喂饱的大猫,慵懒而满足不已。
夜晚来临时,在哲也的搀扶下,艾苓享受着舒服泡澡的乐趣。
“好了,泡太久了,该起来了。”
哲也细心地抱着艾苓,帮她裹着浴巾,并带她离开浴室。
等擦干艾苓的头发,哲也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道:
“晚安,今晚我睡客房,你好好休息。”
语毕,他旋即离去。
他果然是厌倦了她,那么以后是不是……艾苓拉上被子盖着头,轻轻啜泣着。
之后接连好几晚,哲也都睡在客房,让艾苓难过不已。
************安置好艾苓,哲也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道:
“晚安!”
躺在床上许久,艾苓了无睡意。
原来没有他在侧是这么寂寞,从未如此渴望他,或许……或许她该主动过去找他。
艾苓想着,并作了个前所未有的决定——她要去诱惑他。
找出哲也送给她的一套黑色蕾丝性感睡衣换上,她害羞的审视镜中的自己。
这件丝质的睡衣穿在身上冰冰凉凉的,静电作用下将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子完全展现。
睡衣仅以四条缎带在两肩和臀部系着,系好了四个蝴蝶结,她拿起梳子将发丝梳得乌亮,看看镜子里中空式的睡衣,隐约露出她小巧的肚脐、小而短的亵裤,她的大腿展露无遗,后面则已经快遮掩不了她的圆臀了。
她红着脸,像是处女般的娇羞,细步走向客房。
哲也躺在客房床上,辗转难眠,他已经习惯了拥着艾苓成眠的夜晚。
噢!一想到她那白皙无瑕的身子,他沮丧的发现冲冷水根本无法浇熄要她的欲火。
门板上响起小小的敲打声,哲也拉起薄被系在腰际,他一向是裸睡的。
一打开门,他的呼吸为之一窒,艾苓穿着他送她的性感睡衣,穿在她身上的效果,正如他所想的一样。
艾苓双颊酡红如醉,
“我……我睡不着。”
她期期艾艾地开口。
哲也没有任何动作,不发一言。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对不起……”
她转身欲离开。
看到她若隐若现的圆臀,哲也猛然大声一喝,
“站住!”
他的声音紧绷,大手搭上她裸露的双肩,将她转向他。
“你睡不着,所以过来找我吗?”
他紧张的问道,额头冒着汗。
艾苓点点头,却不敢抬起头,怕招来他的责骂。
哲也的手支起她的俏脸,望进水汪汪的黑眸,他的心为之狂跳。
“我本想让你多休息一晚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语毕他横抱起她进客房,将她放在大床中央。
“告诉我,你穿上这套睡衣,所想的是否也同我所想。”
躺在她的身侧,哲也轻抚着她那柔若凝脂的皮肤,引得她轻颤,所到之处似有簇火苗燎过般,泛起淡淡的玫瑰色。
“我……我躺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睡不着,我打扰到你了吗?”
艾苓真的好怕他又生气了。
“没,我也正睡不着呢!”
哲也伸手探入她的睡衣里,寻得了让他睡不着的一部分原因。
艾苓吸了口气,他的大手滚烫,正握住了她右边的乳房,随即一股暖暖的电流四下窜开,驱走了寒冷。
“少了你的陪伴,我睡不着。你呢?”
他揉捏着她柔软的乳房,满足的轻叹。
艾苓小声的回答,
“我……也是,没有你,床上好冷。”
她闭上眼感觉到他的手正抚向她另一边的乳房。
“那么,让我给你温暖吧!”
他拉开她肩上的缎带,拂开丝质的冰冷,她坚挺的双峰早已挺立等待着他了。
哲也吻了她的唇瓣,吻了她的耳垂,吻了她的颈项,吻了她的锁骨,最后吻上双峰的顶端,他比以往更温柔,如甘霖般充分滋润着两朵粉红色蓓蕾。
艾苓感觉自己正如奶油般一点一滴的融化了,心想世上只有哲也的唇舌能给她这种蚀骨销魂的快感,带领她飞向缤纷的感官世界。
“接下来,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欲火焚身。”
低沉沙哑的声调随着他的手指,勾勒着她唯一的遮蔽物。
“嗯……”
她像只渴望爱抚的大猫般舔了下红唇。
他的唇离开她的双辜,灵巧的舌替代上来,蜿蜓而下,在她小巧的肚脐上逗弄了一会儿,在她闪躲之前松开了最后两个蝴蝶结,令她浑身燥热不已,他缓缓地拉开她丝质的亵裤,她的神秘地带立即映入他眼中。
“噢,艾苓,你真是上帝的杰作。”
他先以一指探入她幽密的花丛里,开始在她身上的神秘地带探险。
“嗯……噢……哲也,别……别戏……弄我……”
她语不成句地娇嗔着。
“艾苓,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到她的花径紧窒收缩,他再加入了中指,徐缓地深入浅出。
“我……我觉得好……”
艾苓心神无力集中,只感到他的手指似乎有魔力般,挑引出她身子里的热液不断涌出、迎向他。
哲也还不肯放过她,他抽回了手指,惹来她抗议的呻吟声。
“艾苓,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舔着手指上沾染的爱液,哲也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尝着大餐前的甜点。
“我……不知道,这感觉好奇怪,似酥麻,又像……不够,少……了什么,这就是所谓的……欲火焚身吗?”
艾苓伸手轻抚着他胸肌上的涔涔汗水,发现到他在发抖,就如同他的大手抚上她的乳房时,她不由自主的轻颤般。
她试探性的以柔荑轻轻拂过他平坦而结实的小腹。
一声低沉浊重的喘息传来,
“你在玩火。”
她惊奇地问道:
“你的感觉和我的一样,对不对?,”他一手捉住她游移的小手。
她格格笑着,
“真高兴找到让你失控的方法。”
她以另一手画过他的腰际,接着柔软的唇轻轻地印上他壮阔的胸膛,她学着他,用记忆里他吻着她的方式吻着他。
她更大胆的探索,两人相对的跪着,她似朝圣般膜拜着他阳刚有力的体魄,他紧绷的身体在她的触碰下如拉满的弓上之箭,蓄势待发。
“哦,艾苓,你这个小女巫,我要把你给吃了。”
哲也如黑豹般地迅捷扑向他的猎物。
艾苓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房内,手臂顺从的搂着他的颈项。
“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她愈加的刺激他。
他发出一声低吼,板开她的双腿,抬高她的圆臀,放出他的箭矢,以破空之势,射入她紧窒的窄穴中。
她细长的手指在他进入的同时,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背。
狂乱中,他捉住她的纤腰,帮助她承受着更多来自他的冲击,抚触着她前端的花核,画圈再画圈,汲取着更多来自她的滑腻和潮湿,冲劲十足的不停挺进、抽出,再更用力的挺进。
艾苓的手顺着他的汗水滑下他的肩、他的臂肌、他的大腿肌,感应到身体收到的不同讯息,他进入时,她不住的喘息;他抽离时,她抗议的呻吟出口,当她稍感体力不支,他的大手一点也不费力的支持她继续这一场翻腾。
哲也意犹未尽的勉强暂停,低沉的笑问道:
“你要我停下来吗?”
她的头摇得似博浪鼓般。
“嗯……喜欢,我……喜欢。”
艾苓宛如柔顺的小猫般发出咕哝的声音。
“是吗?我喜欢听你恣意的欢叫着,那是世上最美的声音。”
他发出一声低吼,开始下一波的攻击。
一波波的快感如浪潮拍岸,将两人逐渐推向高潮的顶峰。
“啊……嗯……噢,哲也、哲也,我……”
艾苓努力的要说出自己的感觉。
“说,艾苓,说出来,告诉我。”
他握紧她的小蛮腰,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我、我要……更多、更多……”
她香汗淋漓地呻吟着。
他如她所愿的给她更多,最后两人同时到达高潮而欢叫出声。
激情渐退,哲也抱着艾苓虚软的娇躯躺下,拉过薄被覆住两人的身躯。
艾苓伏在哲也身上,听到两人心跳如擂鼓,她认真而入迷的聆听,彷佛天籁。
“累吗?累的话就睡吧!”
他的大手覆在她浑圆的丰臀上,轻揉慢捏。
“嗯。”
她柔顺的点了下头,却了无睡意。
夜已深沉,两人都了无睡意,一会儿深情对视,一会儿他会不住的吻着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至她体力渐感不支,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哲也看着艾苓熟睡的小脸,心中充满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抱着她,在她柔嫩的颊上印下一吻,他轻轻地道:
“我爱你。”
艾苓动了一下,哲也屏息以待,她却没有醒来,他露出失望又释然的笑。
他无法分析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是害怕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的感情吗?步下床,哲也披着睡袍,拿着烟盒踱步到阳台,点燃一根烟,白茫茫的缕缕轻烟飘散着。
他得想出一个充分又不会伤害到艾苓的理由来永远的留住她,而这个渴望越来越强烈。
他承认他爱上她了,可是她呢?他会找到答案的,他有十足的自信。
************君儿揉着因睡眠不足而泛着血丝的红眼,缓缓地打开房门。
“我的好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七早八早的要敲破我的门啊!”
“起床了,已经下午四点了,大懒猫。”
艾苓摇晃着手上的牛奶和刚出炉的新鲜面包。
君儿闻了面包的香味,眼睛为之一亮,
“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
找了两个玻璃杯,艾苓将牛奶倒了七分满,放入微波炉内按了十秒钟加热。
一会儿,君儿盥洗完毕,拉开餐桌旁的一张椅子坐下。
“哇!艾苓,你真好,有波萝、布丁乳酪面包,还有皮脆馅香的起司奶酥。”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面包,她一时还不知如何下“口”。
“好吧!先拿它祭祭我的五脏庙。”
她拿了个起司奶酥,张嘴咬下一大口。
“来,这杯给你。”
艾苓细心的递了杯香浓的牛奶给她。
君儿再灌了一大口牛奶,和着面包一起吞下她的胃里。
“今天是吹什么风呀?让你想起这世上还有我这个人。”
君儿眨眨眼,大口咬着手上的面包。
艾苓喝了口温热的牛奶,舔舔下唇残留的牛奶,
“好君儿,饶了我吧!别捉弄我了啦!”
她微笑的脸上有一抹君儿不曾在她脸上见过的光彩。
“哟!有人坠入爱河了哦!”
像发现新大陆般,她兴奋不已。
“君儿,你少胡说,我是有事来找你商量的。”
平淡的语气也难掩艾苓眼中的甜蜜。
“不行、不行,你休想岔开话题。”
君儿不死心的问道。
“哎呀!哪有什么嘛。”
她脸颊布满红霞地道着。
君儿两眼如两盏探照灯,似要看出个端倪。
艾苓面对好友的审视,告饶地轻轻吐露心中的秘密,
“他对我很好,根照顾我,我想我的心是有那么点陷落了吧!”
想到哲也的温柔和关心,她不禁嘴角上扬。
“岂止“一点点”?我看是连人带心都奉献出去了。
”再灌下一大口牛奶,君儿戏谑的笑道。
“君儿——”艾苓整张俏脸似红苹果。
见状,君儿笑得更大声。
“你根本是爱上他了。”
她一针见血的道。
“你再取笑我的话,我马上走人,还顺便收回桌上的东西。”
艾苓嘟着嘴,威胁道。
君儿闻言,当下收敛笑声。
“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女子之过吧!”
君儿一双手紧抓着面包。
艾苓捧着牛奶,啜了口杯中的温暖,随即抽张面纸擦着桌面,
“我得出国一阵子,照顾我父母的事可能得再劳你费心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君儿不悦的瞪着艾苓,
“你说的是哪一国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你怎么会突然要出国?”
“他要去美国一个月,我也得跟去。”
艾苓唇边淡淡地漾着一抹甜美的微笑。
“你和他去美国干嘛?”
君儿边说边将两人的杯子再加进些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他有几个商务会议,要先到纽约,再到旧金山,我只是……只是个花瓶吧!”
艾苓眼神一黯,低哑地道。
“你爱惨他了。”
君儿感叹的摇摇头,随即又开朗的安慰道:
“就算是花瓶,你也是集美丽、聪明特质于一身的花瓶呢!”
艾苓闻言笑开了。
君儿总是能让她的不快一扫而光。
“前两天我去医院时,你母亲提起过你,她早就不怪你了,反倒是很想念你。”
顿了顿,君儿试探性地道:
“你要不要和她见个面?”
“她提起我?”
艾苓惊讶地追问道:
“她说了些什么?你告诉她了吗?她知道你认识我?”
君儿摇摇头,接着说:
“没,我什么都没说,她在病房外和我谈起她也有个女儿和我一般年纪,但很久没回家了,语气里净是哀痛。”
艾苓眼中蓄满泪水,
“我……我真是全天下最不孝的女儿。”
君儿拍拍艾苓的背。
她知道艾苓有多么想回家,但她不敢回家,她挣扎着,痛苦且无奈;她常常看见艾苓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哭泣。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医院,你可以先回家和你母亲见一面,再由你母亲告知你父亲。”
君儿侧着脸,认真的建议。
“我……可以吗?他们会原谅我吗?我惹他们伤心,伤他们这么深,他们会原谅我吗?”
艾苓不敢想象自己有回家的一天。
“不急、不急,你再多做些心理准备,等你决定了,我再陪你跟他们请罪。”
君儿抽了张面纸,轻拭去艾苓颊畔的泪渍。
她知道艾苓此刻的心情定是挣扎不已。
“但是我现在……”
一想到她和哲也的交易,艾苓的内心更是挣扎,毕竟目前的她并不是自由之身。
君儿也想到这个因素,所以她并不强迫要艾苓马上就作决定,至少得让她和哲也之间有个了结,但她知道她的话在艾苓的心湖已激起不小的涟漪。
第六章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艾苓举目张望着,欲找寻君儿的身影。
君儿坚持说要来送机,眼看入关的时间就要到了,却仍不见她的踪影,她真的希望在出国前再和她见上一面。
“艾苓,你的朋友还没来吗?”
哲也手上拿着两人的机票和护照。
“嗯,她已经出门了,我怕是路上耽搁了。”
“你们似乎很要好?”
他自然地揽着她的肩。
“我们情同姊妹,在我最艰困时是她陪着我度过的。”
艾苓眼尖的瞄到君儿正急急忙忙地赶到,她朝她用力挥挥手。
跑得气喘吁吁的君儿胸口起伏不已。
“不是告诉你别来送行吗?晚上你还有班,赶来赶去的,太费时间了。”
艾苓嘴里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毕竟她是头一遭离开国门,因此渴望再见到君儿一面。
“不帮我介绍这位帅哥吗?”
君儿是第二次看到哲也了。
艾苓腼腆得像第一次介绍男朋友给家人认识,语气轻柔地道:
“这位是山下哲也;这位是龙君儿,我最好的朋友。”
君儿大方的伸出手。
“山下先生,谢谢你照顾艾苓。”
她一脸认真严肃地道。
哲也轻握了下君儿伸出的手,
“不客气。”
“艾苓和我就像是亲姊妹,若有人胆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君儿紧盯着哲也,交代道。
艾苓感激的看着君儿,也紧张的望向哲也。
哲也微笑的说:
“真高兴艾苓有你这么一位义气十足的好朋友。”
君儿撤销防备,戏谑地道:
“是吗?她是不是常常说我像只母鸡似地唠唠叨叨啊!”
艾苓急急辩白,
“我才没有呢!”
哲也和君儿相视一笑。
艾苓才恍然发觉自己被嘲弄,微恼地嘟着小嘴。
“好哇!你们居然连手欺负我。”
她佯装生气的抗议着。
君儿紧握了下艾苓的手,
“好了,该入关了,别忘了带礼物给我。”
她轻松地道,其实她出门前在浴室里哭得唏哩哗啦的,似两人永远不再相见。
“君儿,谢谢你来送机,礼物绝不会少你一份的。”
哲也真诚地道。
“我把艾苓交给你了,你可得完好无缺的给我带回来。”
君儿像个老大姊似地扠着腰,故作凶恶状。
哲也爽朗笑道:
“我可不敢保证,因为我打算再把她养胖些,我喜欢我的女人丰腴有致。”
“我又不是小猪!”
艾苓娇嗔着。
三人开心的笑着,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望着宛如白色巨鸟般冲向天际的飞机,君儿心中忐忑不已。
她祈祷上天让艾苓这一段情终能开花结果,她已负载太多苦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机场回台北,扶着手扶梯,她心不在焉的站着,手扶梯到底,她习惯性的往前走,怎知却撞上一堵墙般,让她很不雅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痛!我的天呀!是哪个家伙出门不带眼睛的,可恶!”
眼冒金星的她气得张口怒斥。
“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
温文儒雅的声音几乎被她的大音量掩过。
“撞到火车头怎么会没事,你不会自己去撞撞看?”
君儿抚着摔疼了的臀部,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她今天刚好穿了件牛仔短窄裙,让她一时之间无法立刻站起。
“我何时变成了火车头,我怎么都不知道。”
连傅麒好笑的伸出右手欲帮君儿站起。
君儿拍开他的大手,抬起眼不友善的瞪向他。
“少假惺惺了,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助。”
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她更是生气。
“哇!好大的脾气,我是不介意欣赏免费的春光外泄啦!”
他视线大胆的盯着君儿修长的双腿,以及她粉红色的小内裤。
君儿窘急的拉着牛仔短窄裙并夹紧双腿。
“冒失鬼!”
她脸上布满红霞,大声骂道。
“泼辣女!”
连傅麒努力忍住爆笑的冲动,弯身抱起跌倒在地上脸红得宛如煮熟虾子般的君儿。
“你……”
君儿张口欲再驳斥他的失礼。
“不要脸!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君儿想着,这是公众场合耶!天呀!她竟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她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娇羞道:
“你快放我下来呀!这里可是公共场所呢!”
“放你下来可以,不过你得先谢谢我。”
连傅麒好心情的戏谑着她。
“你……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君儿无奈地回答他。
他不舍地放下她,道:
“我比较喜欢你这么谢我。”
他倏地低下头,大手伸到她脑后定住她,以无比的柔情轻覆上她柔软的唇,他的舌大胆的探进她惊愕得半张的口中,并将她拥入怀中,恣意的品尝着她的柔软与甜蜜,惊奇的发现她却像个小女孩般,不知如何回应他的吻,这个发现让他分外兴奋,他全神贯注的加深这个吻,另一手滑下她的背后,让两人更加贴合。
君儿睁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旋即一股热流冲过头顶。
她无力地闭上眼,努力想着这份热焰般的感觉,直至她觉得肺里的空气似要用尽了般,在昏沉慌乱中她才想起他正在吻她……吻她?!这是她的初吻呀!君儿张大眼睛,羞愤的挣脱开他的箝制,用力挥手在他的脸上留下五指印。
“你、你……你混蛋!”
她的眼眶盛满泪水,却倔强得不让它流下。
连傅麒故意嘲讽地说: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个吻就让你这么小题大作,难不成这是你的初吻?那你真的亏大了!”
君儿白着一张脸,泪水沿着颊畔滑下,转身奔离。
可恶、自大、傲慢的臭男人,这辈子她恨死他了。
她泪眼迷蒙的拦住一辆计程车,跳上车,看到他追至门口,她催促司机快快离开,彷佛后面有恶魔正追着她。
一看到她惨白的小脸,连傅麒才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看着她伤心地哭着离去,他后悔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没来得及向她道歉,可是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让他懊恼不已。
低头看腕上的表,连傅麒叹了口气。
他本欲搭乘的班机错过了,这是对他夺走她初吻的惩罚吗?他还有机会见到她吗?呆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往航空公司柜台,改搭下一班次回新加坡。
************“你要去开会了?”
艾苓慵懒的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她摸了摸颈上哲也送她的水晶项链。
虽收了许多他送给她的首饰,她却只钟爱这条由白金细链串着单颗透明水晶的饰品,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去天母购物时所挑选的,而且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所以她未曾将它拿下过。
坐在床边的哲也拉住她白皙无瑕的手,在手背印下一吻。
“嗯,这次在纽约的投资案满棘手的,与原先评估的价值有很大的误差,整个企画案必须重新改过。”
他拨开她额际的发丝,盯着她的俏脸。
虚掩在被子下全裸的娇躯,昨晚和他一次又一次缠绵的记忆犹新,令哲也艰难地压抑下血脉偾张的冲动。
“那你大概要多久才会回来呢?”
艾苓坐起身,一手拉住被子护在胸前,一手轻拉着他。
“我一定用最快的时间完成所有的事,不会耽搁太久的。”
他把她揽入他宽厚的胸膛,大手极轻柔的抚顺她散开的发。
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聆听他的心音。
她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他的习惯感到些许厌恶,但她就是无法拉住自己已然沉沦的心。
轻轻一喟,她无措地闭上眼。
“你再睡会儿,好调整时差。”
哲也稍稍松开圈住她的手劲,在她唇上一啄,站起身。
“嗯。”
艾苓点点头。
“我先帮你叫早餐服务。”
他伸手拿起房里的电话。
“不,不用,我还不饿。”
终于回神的艾苓情急的拉住哲也,却松开了手中的被子。
哲也好整以暇的放回听筒,
“你不饿,我倒是觉得我又“饿”了。
”艾苓看到他眼中燃起的炽焰,才意会到自己光着身,她匆匆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哲也但笑不语,若非还有要事在身,他铁定会如饿狼般再扑向她。
“记住,乖乖等我。”
亲了亲她的粉颊,他心情愉快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艾苓怅然的躺回床上。
怎么办?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将自己埋进松软的枕头,她不断告诉自己,他很快就会回来,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艾苓寂寥地坐在小小的空中花园里。
这组米白色藤椅相当别致又舒服,以强化玻璃建造而成的日光室,阻隔了外面的噪音、脏空气,以及随时可能落下的雨水。
室内各个角落栽种着各种花卉,有热情奔放的红玫瑰、如邻家女孩般的玛格莉特、西洋樱草、忍冬草、淡淡的白色紫丁香,与高贵典雅的白色香水百合、黄色郁金香,连小茶几上也摆着一盆代表纯爱的三色紫罗兰,还有自上而下垂悬着的阳光黄金葛,点缀着一盆盆日光兰。
室内安静得出奇,只有她的心跳声怦怦然。
闭上双眼,她觉得自己像个苦候丈夫晚归的妻子,妻子?!她惊坐起身,唇畔带着一抹凄美的笑,叹了口气,起身离开百花争艳的花海,走进卧室看到另一盆摆在化妆镜前的紫丁香,它代表的花语不是爱情已萌芽吗?她羞涩地朝镜中的影像笑笑,心想与其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到楼下的咖啡座等他。
这突现的念头让她兴奋不已,她冲进卧室,打开衣柜挑了件淡紫色洋装换上。
来到一楼咖啡座,她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并点了杯曼特宁咖啡。
纽约的夜晚仍相当热闹,街上人潮熙来攘往,车子不断穿梭在大道上。
带着一颗雀跃的心,艾苓引颈盼望的等待着,脸上的神情似十七、八岁恋爱中的少女。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厅悬挂的法国古典大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接近十一点。
“你等的人似乎忘了赴约。”
流利的英文自左边传来,艾苓吓了一跳。
出声的人是个东方男子,斯斯文文的,带着一抹淡淡微笑,让她联想到古代的书生,但他似正似邪的魔魅眼神,令她不安的转回视线看向门口。
“和你无关。”
她简短的回答,让他知道她无意与他多说。
“我有这个荣幸和你同桌吗?”
他不在意地继续问,人却已落坐在她的对面。
“你……”
艾苓正要拒绝,他却已气定神闲的举起手招来侍者。
“两杯曼特宁。”
他交代完侍者后,续对她道:
“你的咖啡已经冷掉了。”
他独断的决定令艾苓不由得怒火上升,她推开椅子欲起身离开。
“山下大概在回来饭店的路上了。”
他语气平淡的一句话让艾苓愕愣住了。
待侍者送上他所点的咖啡退下后,艾苓谨慎的提出问题,
“你是谁?”
他嘴角轻扬,魔魅地道:
“你别紧张的架起防御网,我没恶意。也难怪山下要将你藏起来,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肆无忌惮的眼光和言语令艾苓觉得自己犹如实验室里的小动物,正被他分析解剖着。
艾苓苍白着脸,忿忿不平地反击,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
对方收起玩弄她的态度,换上正经的语调,
“我和山下可以说是好友,也可说是劲敌。”
************哲也走进饭店大厅,一眼就看到艾苓正坐在咖啡厅,她的对面还坐着一名男子。
他冷着一张脸,相当不高兴。
不是要她在房里等他吗?咦!那名男子不是……他怎会在此?
“忍,谁允许你在此勾引我的女人?”
哲也操着日语断然的阻止对方的搭讪。
艾苓的心跳瞬间加快,
“你回来了!”
她迎向他,开心的笑容似会发光。
哲也柔声道:
“怎么不在房里等我呢?”
他坐下,体贴的揽住她。
“我想在楼下等你回来。”
艾苓娇羞的说着。
被冷落一旁的男子调侃道:
“好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以流利的中文说着。
“这位先生是?”
艾苓问哲也。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四方忍,是我在日本的损友之一。”
说完,哲也转向忍,续道:
“忍,我想不用我介绍,你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位是靳艾苓。”
忍认真的看着哲也,以艾苓听不懂的日语回答,
“是啊!我在日本早有耳闻。”
哲也皱了皱眉,复又轻松道:
“你特地在此恭候我,为的只是这一点小事吗?”
“这算“小事”吗?”
忍状似轻松的回答。
艾苓不解的看着两人。
他们说的内容和她有关吗?日语她并不擅长,他们两人中日语穿插,让她一时无法跟上。
哲也对忍使了个眼色,忍意会的结束这个话题。
“艾苓,不介意我这么喊你吧!对于我先前的失礼,我慎重的向你道歉。”
忍有礼的向艾苓微微点头。
艾苓摇摇头,
“四方先生,我不会介意的,我的态度也不友善,可你既然和哲也是熟识,方才怎不明说呢?”
她提出疑惑。
忍轻扬起嘴角,
“因为我对让哲也留恋台湾不愿回日本的女子十分好奇。”
他四两拨千斤的回复她。
“我?”
艾苓不解的望向哲也。
哲也拨着艾苓自然披散在肩后的乌丝,取笑道:
“忍对美丽婉约的女人免疫力极差。”
艾苓两颊染上红霞,害差的低着头,小小声的说:
“你笑人家。”
哲也朗笑着,
“我说的是事实。”
续道:
“艾苓,你先上去帮我放洗澡水,我和忍聊一下就上去。”
他朝忍丢了个“有话简单扼要挑重点说”的眼色。
忍耸耸肩,不置可否。
艾苓没瞧见两人的暗示眼神,温顺的道:
“好的。”
她转头向忍点头示礼,
“四方先生,你们慢慢聊,我先上楼了,很高兴认识你。”
忍真诚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若到日本来,请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两人目送艾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转头对视了一眼。
忍先开口,
“我对你的私生活才没兴趣。”
“是吗?龙的办事能力我从没怀疑过。”
哲也知道忍身边的秘书身分特殊。
忍抿嘴一笑,
“你真没耐性。”
他旋即正色道:
“是樱子。”
哲也眼中净是厌恶,轻哼一声,
“那个低能的女人!”
“她是满低能的,不过对于会威胁到她利益的事,她可一点也不低能呢!”
忍坦言无讳。
“她想做什么?”
哲也不屑于齐藤樱子的打探行为。
“你也知道她虽然笨,但她的后台可一点也不笨。”
忍耸了耸肩,再道:
“齐藤家和我爷爷的交情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样?”
哲也不在乎的看看忍,
“难道你想插手?”
“我才不蹚这淌浑水。”
忍轻描淡写地道。
哲也不悦地说:
“樱子最好放聪明点,齐藤家我还不放在跟里!”
“我言尽于此,反正我爷爷对这种小事也没兴趣,才会要我传话给你,他老人家可是很喜欢你的。”
忍站起身,眼尾扫了下外面。
“谢谢。”
哲也拉拉外套,站起身。
“下回见。”
忍步出大厅。
“嗯。”
哲也清楚忍的秘书正在外头候着。
龙挺拔的身躯立在车门旁,看到主人一步出饭店,必恭必敬的打开车门,
“忍少爷。”
待忍坐进后座,龙动作俐落的坐上驾驶座。
“山下这次是认真的。”
车子平稳的驶了一段路,忍才开口。
龙由主人肯定的语句中,证实了自己的推测,但他却不置一词。
“密切注意山下和齐藤两家的动态,随时让我知晓。”
忍知道龙虽不擅言词,但对他所交办的事,总是臻于完善。
************哲也搭乘电梯上楼,冷静的分析四方忍的话。
齐藤樱子是爷爷迳自为他挑选的妻子人选,对于这个决定他从未放在心上,这种政策联姻在商场上已是思空见惯的了。
爷爷和他的死对头京极一直处心积虑想扩大势力,齐藤家是在评估后爷爷认为可获得颇高利益所决定的联姻,但若因此让齐藤家认为可藉由这层关系进而干涉他的生活,那齐藤家可就太不聪明了。
不过由此倒可显现出齐藤家族对他的行动相当关心,必要时他会让他们知道他的回应的。
他不担心齐藤家族做出损己的决策,但樱子的骄纵任性在社交界是众所皆知的,善妒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愚蠢的行为可不能不防,他绝不容许她对艾苓下手,绝不允许艾苓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接连好几天,哲也不停地在各个分公司处理着大大小小投资决策会议,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回到饭店总是累得只来得及给艾苓一个晚安吻,便倒头呼呼大睡。
这样的忙碌直到第六天早上。
“艾苓,整理好行李我们去机场。”
哲也在吃过早餐后对艾苓说着。
“要到旧金山吗?”
艾苓马上准备收拾衣物。
“不,旧金山不去了。”
他有所保留的瞥了眼腕上的表。
“那是……”
哲也走到艾苓身后双手交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右肩上,
“我想找个地方玩,在美国根本没有一刻可以好好休息。”
“可是工作不是还没处理完?”
艾苓虚软地放下手中的衣物,将背靠向他胸膛。
哲也伸出舌尖灵巧的舔了下艾苓小而圆润的耳垂,
“需要我亲自处理的,我都已经谈好了,剩下的琐事就是那些主管的事了。”
他的大手游走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来到她胸前的山峰,向上轻抚她的锁骨,
“嗯,你好香哦!”
“原来你这几天早出晚归,为的就是要把工作一口气完成?”
艾苓心疼他的劳累。
“是呀,剩下的几天假期,我要无时无刻陪着你,我们要尽情放松,享受真正的度假。”
他知道她这阵子的寂寥和落寞。
“哲也……”
艾苓感动得说不出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
“如果你是在想要如何表达你的感动的话,别说任何话,只要吻我就好了。”
哲也笑嘻嘻地建议。
艾苓回身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拉下他的头,满心爱意地献上她的唇,
“如你所愿。”
两人交缠的唇舌像是带着磁性般,由浅尝而探入,哲也揽着艾苓的腰际轻揉慢抚,向下用力罩住她浑圆的臀部,将她压向他胀热不已的男性欲望。
“我们不是还要去……”
艾苓努力集中意识,他的触摸总是让她迷乱不已。
“我们要去哪儿?”
她的气息开始不稳。
“你猜!”
他故意吊她的胃口。
“我猜不到啦!你就好心告诉我嘛!”
她拉开他不安分的手,撒娇地说。
“你看!”
他像变魔术般,手中突地多出两张机票。
“义大利?!”
机票上清楚的印着目的地。
这个早上她的心已快让惊喜给涨满了。
“十点半的飞机,哎呀!”
她加快收拾行李的动作。
“我们得快点。”
************义大利抵达罗马后,哲也完全丢开公事,称职的当个最佳导游及最体贴的情人,无微不至地带领着艾苓畅游当地的美景。
在罗马他们只停留一天,因为他安排的重点是威尼斯。
“整个威尼斯共分为圣马可、圣波罗、圣十字架、多索都罗等六个教区及泻湖上的小岛,现在我们先去有威尼斯的中心之称的圣马可。”
坐在威尼斯特有的运输工具贡多拉上,哲也仔细地为艾苓介绍着,
“那船夫哼的是李斯特的旅行音乐“巡礼之年”第二辑中的“划船曲”。
”艾苓聆听着船夫高亢而热情的歌唱,兴奋的揪住哲也。
“你喜欢吗?”
她眼中跳动的光芒让哲也知道来威尼斯是来对了。
“嗯,还有另一首“贡多拉女郎”也很美呢!”
坐在摇曳的贡多拉上,她迎着拂面而来的地中海风,让此情此景更是赏心悦目。
只穿着轻便休闲服的哲也,让艾苓觉得有种更贴近他的感觉;白色的亚麻衬衫、探紫色的水蜜桃丝质长裤,搭配在他身上更显其丰采。
“我觉得好象是作梦一般。”
周身的景物让艾苓犹如置身梦境。
“这样还觉得像是在作梦吗?”
他轻巧的覆上她的唇。
身后的船夫由高亢的音量转为低吟,水道上其它搭乘贡多拉的游客也似感染着他们的浓情蜜意,纷纷投以祝福的目光。
“不要,好多人呢!”
艾苓双手掩住脸颊,娇笑道。
“人多才好,让他们看得羡慕。”
哲也潇洒的微笑。
待船夫歌声告一段落,他转头以标准的义大利文向船夫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船夫又引颈高唱了起来,所唱的正是哲也点唱的“贡多拉女郎”。
过了一会儿,两人下船离开河道,来到圣马可广场。
“威尼斯大部分的广场都称为CAMPO,只有圣马可广场及罗马广场因面积广大而称为PIAZZA。”
哲也牵着艾苓步上圣马可大教堂前方宽阔的广场,概略地为她解说,她则像是个小学生般专心的听着。
“圣马可大教堂有许多传奇,使它成为“威尼斯之珠”,原因包括其内葬有威尼斯商人从埃及偷运回来的圣马可遗体、四匹十字军从君士坦丁堡夺来的铜马,门楣及内部的马赛克镶嵌画更是艺术珍品。
”他边走边说,另一个圣马可广场的地标建物——钟塔,顶上的摩尔人正准点敲钟为他的解说伴奏着。
步入以黄金马赛克装饰、别名“黄金教堂”的圣马可大教堂,马赛克墙上的神像立即吸引了艾苓的注目。
“很美吧!威尼斯的马赛克技术是自东洋传来的,所以威尼斯算是融合了东西方文化。”
他欣赏着她专注的神情。
“真的,好美、好美!”
她忘情地赞叹。
“在我眼中你更美。”
他在她耳畔呢喃着。
闻言,她脸红似霞。
然后他又带她凭吊了比米兰史卡拉剧院更古老、更美,而今已化为一堆灰烬的火凤凰剧院,之后来到在三月二十二街上的赫丽姿丝帛店。
“你看看想买的就告诉店员。”
哲也推开门,拉着艾苓进入。
门上的铜铃叮当响,招来店员热情的接待。
“这丝巾配你刚好。”
哲也拿起一条以银丝线滚边的灰蓝色丝巾,披在她的颈上。
“那我就带这条,还有这个和它一组的手提袋好了。”
艾苓拿着手提袋,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角。
哲也拉住艾苓颈上的丝巾,温柔地在她的颊上亲吻了下。
他们旋即转往圣马可广场柱廊后的咖啡厅。
“南北两侧新旧行政大楼充满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风味,原是威尼斯行政首长办公及住宅所在。一楼的商铺夹杂多家颇具历史的咖啡厅,这些咖啡厅赋予了整个广场艳丽缤纷的贵族气息。”
他边介绍边带她走进一家早在十八世纪就开设至今的“佛罗里亚诺”。
内部如珍珠般的垂灯及白色布幔,让整家咖啡厅有种颓废的迷蒙美。
侍者领着两人在角落的座位坐下,哲也向艾苓建议,
“要不要试试看卡布奇诺?”
她同意的点点头。
“我们晚上去剧院看歌剧。”
哲也宣布着另一项活动。
他抬手缓慢的抚过她的双颊,逗留在她的唇边,令她害羞得一张小脸滚烫。
“不过我更喜欢另一项活动,我更爱诱惑你,爱听你因欲望而嘤咛呻吟与叹息,我非常乐意和你在床上厮磨一整夜,我会慢慢点燃你的欲火,耐心等待你我合而为一让你恳求我别停手,迫切渴望我的占有,然后我会毫不保留的给你一切,甚至更多。”
他充满沙哑的低喃,令艾苓脸红心跳,
“哲也!”
他竟公然在公共场所对她调情,还好周遭都是不懂中文的义大利人。
“我现在比较想回饭店了。”
哲也露齿而笑,凝视着娇艳如红蔷薇般的俏佳人。
“不行,我们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呢!”
艾苓理智的打断他的绮念。
“唉,真可惜!”
他夸张的叹了口气。
“快,喝完咖啡我们再去下个景点。”
她轻快的推了一盘小点心到他面前。
他不放弃地游说,
“你确定?”
她瞪着大眼道:
“我十分确定。”
“那看完歌剧呢?”
他戏谑地问。
“再说啰!”
她藉着喝咖啡掩饰笑意。
看到她在窃笑,他不再追问她。
是呀!那是看完歌剧后的事了。
谁来爱我3迫不及待掬饮你的醉人蜜浆贪恋你细如凝脂的肤触沉沦再沉沦不愿与你分离片刻第七章哲也和艾苓回到饭店已是傍晚六时。
愉快地在浴室冲水、嬉戏后,两人步出浴室,包裹着浴巾的艾苓坐在床畔让哲也擦拭着她柔细的长发。
哲也身着白色燕尾服,更显俊挺,令艾苓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
一记敲门声让他微笑的放开她,走出卧室。
“山下先生,您订的东西送来了。”
侍者恭敬的送上一个白色大纸盒。
哲也伸手将东西收下。
“谢谢。”
侍者收到为数颇高的小费后高兴的行礼退下。
“你订了什么东西呀?”
艾苓边系着浴袍的腰带,边好奇的看着哲也手上的白色大纸盒。
哲也故作神秘的笑道:
“猜猜看。”
“我猜不出来。”
艾苓摸摸精致的盒面。
“那就打开来看看。”
他将盒子交给她,催促道:
“快,打开看看。”
“里面是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秘。”
他的兴奋让她真的很好奇盒里装的束西。
她撕开绢纸包装下印着双c的精美礼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淡香槟色的盒子,掀开薄如蝉翼的衬纸。
是一件灰蓝色丝缎礼服!她赞叹的抚摸它细致的质料,不确定的抬头望着他。
哲也但笑不语,示意她取出它。
“它好美,美得令人不敢太用力去碰它。”
她小心的将礼服从盒中取出。
“试试看!”
哲也解开她浴袍上的系带。
艾苓脸带红霞,当着哲也的面前脱下浴袍,轻柔地穿上礼服,他绕至她身后体贴的帮她拉上背部的拉链。
礼服是露肩、曳地的设计,简单的剪裁合身得似为她量身订制,长窄裙完全衬托出她修长的腿,礼服左侧开衩到大腿的一半,更显风姿绰约。
艾苓向前踏出一步再转身,看到哲也眼中的赞叹。
“跟我所想的一模一样,它真的太适合你了!”
他支着下巴赞叹着。
“真的吗?”
艾苓抚着裙面说道。
哲也不知何时取来那条在赫丽姿丝帛店购买的丝巾,动作轻柔的披绕上她的颈项,并看到她随身配戴的水晶项链隐约闪烁着。
“它们是一套的吗?”
艾苓惊愕的发现。
他帮她将丝巾系妥,
“不是,上午在丝帛店看到这条丝巾时,我突然想到之前在米兰服装展看到的一款服饰,就打电话请设计师找这种颜色的丝缎布料下去赶工,他们工作效率还满快的。”
他轻轻松松地说着,她却听得热泪盈眶。
“噢!哲也……”
她感动得说不出话。
“哎呀!它们是要讨你欢心的,可不是要惹你掉眼泪的哦!”
他轻吻去她长睫上的泪珠,一指按住她的红唇。
“别说我不爱听的。”
艾苓扑进他宽阔的胸膛,千言万语化作一吻。
“这还差不多。”
待两人狂吻后,哲也点头道。
“这只是前半段。”
艾苓眼波含笑地说着。
“那后半段呢?”
他望见她眼底灿亮的眸光。
“看完歌剧后你就知道了。”
她以眼神向他暗示。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他为她取来盒中的配件,是一副同色系的长手套。
“还有那个手提袋。”
她戴上长手套,想起在丝帛店买的手提袋。
哲也笑了笑,得意的秀出早拎在身后的手提袋。
************拉菲尼契剧院此刻正上演着着名的“波希米亚人”。
艾苓虽听不懂义大利文,但她知道这一出戏。
当剧中的男、女主角唱到精华的部分时,她转头看向哲也,他意会的紧握住她的手。
看完歌剧后,两人随着人潮走出剧院。
“喜欢吗?”
哲也仍没放开她的手。
艾苓开心的点点头,
“当他们唱到剧情最高潮的部分,我几乎忍不住要站起来鼓掌、喝采呢!”
他举起她的手送至唇边亲吻,深情地看着她。
“我……”
迎着他的灼灼目光,艾苓觉得自己几要化为一摊软泥。
“我们回饭店去。”
他呼出的热气轻易地穿透入她戴着长手套的肌肤。
“然后你可以仔仔细细地告我……”
艾苓脑中断断续续地解析他的话。
“告诉你什么呢?”
哲也浑身散发的热力,正在艾苓体内四下窜奔,它们一波又一波的汇集在她的下腹,催促着释放。
“告诉我你未说完的后半段。”
司机将车驶到他们面前,哲也打开车门,倾身在她耳畔沙哑道。
************剧院距离他们下榻的饭店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哲也却仍嫌太远了。
一进电梯,他就迫不及待地拥着艾苓,覆上她红艳的唇瓣。
艾苓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倒卧在房间的大床上,而哲也如火般的身躯正欺上她滚烫、轻颤的身子。
“哲也……”
她半坐起,明眸流转,伸手轻推他壮硕的身躯,让他平躺在床上。
“你准备好要告诉我了吗?”
他语意深远地箝住她的腰肢。
“是的。”
她肯定地回答,旋即拂开他的大手,
“你要用心去感觉。”
他深情地道:
“我会很专心、很专心的。”
她开始缓慢而柔顺地解开他颈际红色的领结,再解开他的袖扣,转而轻抚他的丝质衬衫,感应到布料下他狂黔的心跳;她慢慢地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伟岸壮阔的胸膛慢慢在她眼前展露,她着迷的低下头轻吻,学着他之前对她做的动作。
一声低吼从他口中发出,她满意地低笑,
“男人,喜欢吗?”
她抬起头,明知故问。
“是的,我很喜欢。”
他十分坦白。
她的纤纤小手移向他腰间的皮带,轻而易举地抽离他的鳄鱼皮带,犹豫了三秒才轻轻拉下他白色西装裤上的拉链,红晕倏地染满她的小脸,她正要再伸出手时,他改捉住她的小手。
哲也滑下床,站直身子,
“我想,这后半段有一部分是我专属的“责任”。
”他抱起艾苓,让她站在床畔。
她早已褪去手套的小手轻搭着他的肩,红得不能再红的脸勇敢的迎向他。
“哪些是你专属的“责任”呢?”
她大胆地问。
“你会知道的。”
他摩挲着她的纤肩,让她背向他,
“这拉链是我亲手拉上的,当然得由我拉下。”
光滑的布料在他的手下瞬间化成她脚下的一个圆。
她全身仅剩一件布料寥寥无几的黑色丁字裤,转过身,抛开羞怯地道:
“那我也不能“半途而废”罗!”
她脱下他白色的西装裤,任它落下,再继续解开他衬衫的扣子,蹲下身,为他褪下包裹住他性感窄臀的白色内裤。
他的骄傲一览无遗,令她兴奋无比,转被动为主动,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火热,轻抚手中硬硕、触感却如丝绒般的男性象征,伸出粉红色的舌尖,她尝试地先舔了下,惊讶他的长度又增了些并跳动着。
他用力的倒抽了口气,大手轻抚上她的脑后,受到鼓励的她张口将其含入,他的壮硕抵着她的喉间,她放胆手口并用的开始吸吮着。
他的坚挺在她的口中膨胀再膨胀,她抬头望向他,看到他眼中狂跳的火焰,她知道她取悦他了。
“艾苓,我的小女人,你正严厉地考验着我最后的耐力。”
他俯看着她吸吮他男性象征的画面,让他失去耐心的将她扶起。
“我的大男人,考验还没结束呢!”
艾苓媚笑着以手指轻拂过他的臀际。
“我得承认我输得很惨。”
他推她跌坐在床上。
“不过也该换我考验、考验你的耐力吧!”
坐于她的腿间,他认真的低下头。
艾苓双手支撑在床上,挺起轻颤的乳房,沙哑道:
“那我可能会输得更惨。”
他大手一用力,撕裂她的丝质贴身底裤,
“值得试一试。”
裤下的艳红花朵绽放着,已快让他失去耐心,他的坚挺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入她的紧窒,但他还想让她享受之前的喜悦。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探向她胸前的山丘,满意她口中逸出的一声声喟叹,她半闭着眼像只吃饱奶油的猫咪,此时他开始收紧手中的柔软,揉捏抚弄,倾身张口含住顶端轻颤的蓓蕾,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上身,感受着他炽热且潮湿的舔吮,这感觉令她昏眩不已。
当他的唇转落在她大腿的内侧时,她下意识地欲夹紧双腿,他却将她两腿拉得更开,眼看着他逼向其间,一股蚀骨销魂的冲击轰向她脑门,她张口嘶叫着。
“哲也……”
抓住他浓密的黑发,她无法自己的抬起浑圆的臀,声音低哑而性感。
“还喜欢吗?”
他拨开层层花瓣舔逗,喃喃问道。
他一把抓住她洁白小巧的足踝,将她的双腿拉开到极限,牢牢地压住,如鹰掠物准确无误地吻住她敏感的核心。
他舌齿唇三管齐下,又吻、又吮、又咬,舌尖探入再抽出,直到她浑身颤动,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凌乱不已o她央求、尖叫,甚至嘶喊,他却不肯打住,并用唇舌温柔地探进她如天鹅绒般的入口,此举更令她无法自己。
他的舌尖先是接触,然后拨弄,再者大胆地舔逗、吮吻、冲刺。
艾苓感觉体热上升,不住地扭动着身子,一波波的情欲把她推向狂喜的巅峰,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得到舒畅狂喜的高潮,放声叫出。
“我喜欢这样的你,更喜欢你因我而欢叫激吟。”
他的声音沙哑,以舌尖再一次舔吻她,恋恋不舍。
在她浑身软绵绵之际,他动作俐落的将她翻身,让她趴在床上,一手爱抚着她的美背,一手往下滑至她的下体,找到那仍在抽搐的入口。
艾苓猛吸口气,他却更快速地抓起枕头塞在她的腹部下方。
“哲也……”
她颤抖、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未消褪的激情。
“我爱听你以这样的音调呼唤我。”
接下来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然后小心翼翼地由背后对她做爱。
他长驱直入她早已濡湿又滑溜的甬道里,那儿有如手套般裹住他。
“说你是我女人!”
他热呼呼的气息吹拂在她耳后。
“是的、是的、是的,我是你的女人。”
艾苓重喘着气。
他开始强力释放,深猛的冲刺。
“噢,天哪!哲也……这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似火箭贯穿了她。
哲也吻了吻她的颈后,以脸摩擦她的发间。
“我……我不认为我能再承受了啊!哲也……”
艾苓彻彻底底投降。
哲也感觉到她的湿滑与投入,明白她的言不由衷,他抵向她的颈侧,呵呵笑着,
“你来阻止我呀!”
说完,他更是深入地快速冲刺,驾驭着她的身体,让她随着他的速度猛烈摆动,令她狂叫出声,他抱紧她的腰肢,让两人的结合更紧密。
“你感觉到了吗?”
艾苓紧抓住床单,
“嗯……我感觉到了……”
“现在你真正品尝到我的热情了?”
艾苓觉得自己全身着火般,
“给我……哲也,求求你给我。”
她如呓语般地吐出心声,立刻感觉到他的生理反应。
“我会的,艾苓。”
他的速度减缓了下来,
“但我要慢慢来……”
下一瞬他完全抽离她,轻巧的将她翻身面向他,令她发出沮丧的啜泣,挥舞着双手迎向他,他跟着上了床,将自己置身在她两腿之间,在她的花心外部磨蹭着,直到她发出喑哑的抗议,弓起身子求饶。
“拜托、拜托,哲也,我再也受不了了。”
哲也也快按捺不住了,他抬起她的腿架于肩上,坚挺男性很快滑至她敞开的入口慢慢进占,发觉她还是好小、好紧,他极尽缓慢地往内顶,然后又抽出,一回又一回地慢慢进入她的身体。
艾苓再也没心情跟他继续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她要他的全部,而不是这么一点一点的试探。
“你根本是在折磨我!”
她喊道。
“你紧得不可思议。”
哲也回应着已经失去耐性的她,让她迎向他,并让他更加深入。
他再次完完整整地充满在她体内,完完全全地占据她的人、拥有她的灵魂。
艾苓深锁住他的目光,
“我无法等……”
她嘶哑的声音更是撩人心弦。
哲也呻吟一声,
“我也忍不住了。”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心醉神迷,性欲高张,肉体抵着肉体,毛发因搓揉而湿濡。
他的巨掌捧起她的臀部,把她完完整整地抵向他,做最紧密完美的结合,令她狂吟不止,他灵活的指尖寻到她敏感的花核,不断地逗弄、搓揉着。
她开始转被动为主动,双腿夹紧,扭动着腰部,试图要做更深、更紧密的结合。
“哲也……”
她的声音颤抖而破碎,透露着她难抑的热情。
他感觉到她又涌出的湿濡,于是加足热情,驾驭着她的身体。
喘着气,他的手颤抖地捧起她的脸,但扬起的声音却出奇的洪亮,宛如宣誓,
“永远别离开我!”
他一边一回又一回地冲刺,一边吻着她的乳房咬扯着,激起他更原始的兽性,他的吻更加肆意、更加狂暴,他的指头也探入她发间探索着。
当他们的律动加快,周遭的空气似也跟着加温。
他不止地狂猛冲刺,感觉到她内部的肌肉开始痉挛收缩着。
在爱的狂潮推向情欲高峰的刹那,艾苓想抽开被哲也热吻的嘴,他却不让她闪避,他先感觉到她战栗的高潮后,才让自己奔射而出,两人在彼此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起喘息,也一起静待着颤抖的身子慢慢地放松空气中弥漫着激情的味道。
************日本京都。
“我说齐藤老弟,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未来的女婿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
京极宪德闲适的下了一只黑棋。
“京极兄,此话从何说起?怎么小弟一点也不了解?”
齐藤雄一郎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白色棋子。
京极宪德朗笑了声,因为他赢了这一盘棋。
“我听尼克说,你未来的女婿带着女人前往欧洲度假,真好的兴致。”
“男人嘛!逢场作戏,玩玩罢了。”
齐藤雄一郎打哈哈地道:
“京极兄棋艺一流啊。”
“若是如此倒是还好,只是我很好奇,你那以冷漠无情出名的女婿,竟会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两、三个月之久。”
京极宪德将白棋一一收回棋盒中。
“可能那女人功夫还不错。”
齐藤雄一郎淫笑道。
“只怕将来苦了你们家樱子。”
话一出口,对面的老人开始坐立难安的动了下身子。
“京极兄,我突然想起另外有事,今天就此休兵,咱们改天再战吧!”
齐藤雄一郎行礼,站起来准备离座。
京极宪德精明地道:
“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日本大阪。
“樱子小姐,你要的调查报告全部在这里面。”
“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嗨!”
齐藤樱子仔细审视手中的卷宗,怒火随着纸上的文字熊熊燃烧了起来,她抽出夹在资料中的照片,一张、一张用力的撕成两半丢在地上。
她美艳的脸庞布满了愤怒及嫉妒,她恨恨地掐握着最后一张照片,脑中兴起一个邪恶的计谋。
齐藤雄一郎步入客厅,看到女儿的表情,不禁骇了一下。
“我说女儿呀,”他坐到樱子旁边,
“谁惹你不高兴了。”
“多桑,你看嘛!”
她换上另一张甜笑的面孔。
“这个女人是谁,胆敢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
他接过照片一看,上面是一个巧笑倩兮,有着一双水灵灵美目的纤纤女子。
“这个贱人是哲也身边的新宠!”
樱子鄙视地道。
齐藤雄一郎手一震,
“我刚从你京极伯父家回来,根据他的说法,她跟在哲也的身边已有两、三月的时间了。”
他缓缓地说道。
“哼!我会要她好看!”
樱子阴恻恻地向父亲说出她的计画。
齐藤雄一郎听完,赞赏着女儿,不忘提醒道:
“小心行事,山下哲也对她的喜爱程度恐怕是相当高,否则不会留她在身边这么久。”
“哼!就是因为他留她这么久,我才需要替他清除;以往的女人,哪一个有这种荣幸呢!”
取来打火机,她点燃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影被青焰慢慢吞噬、焚烧。
齐藤雄一郎有些可惜地扫视着资料上女子的名字,轻念道:
“靳艾苓。”
************日本东京。
“老爷,您找我。”
男子恭敬地立于床边。
“翼宿,你来了,坐。”
斜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老者睁眼看了下来人。
男子在一张椅子上落坐,
“是的,老爷。”
“哲也目前人呢?”
老者气定神闲,眼中有着一抹关切。
“小少爷目前人在义大利。”
男子实话实说。
“那个女人呢?”
“她还和小少爷在一起,他们后天下午会一同搭机返回台湾。”
男子思索了一下才说出。
“哼!”
老者半眯着眼,脑中精干的快速运转。
“老爷,小少爷只是玩玩罢了。”
男子跟在老者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得出老主人的不悦。
老者不疾不徐地吐了口重气,
“若真是如此就好。”
“您别生气,小少爷不会认真的,他已经有樱子小姐了。”
他安抚道。
“樱子是我选的孙媳妇,他敢有异议!”
老者哼道。
“小少爷会有分寸的。”
男子再加把劲地劝说。
“是吗?他就别和他老子一个样。”
老者想起迄今仍不能原谅的儿子,情愿丢下他苦心经营的庞大企业,带着那个狐狸精远走他国,就难抑怒气,要不是他早有提防,将唯一的孙子送到一处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那么今天他偌大的产业岂不后继无人。
一思及此,他更不允许历史重演。
“小少爷他不会的。”
男子清楚自己根本无力改变老者心中早已根深柢固的成见。
“你下去吧!我想躺一下。”
老者心中明白他的顾虑是对的,他的孙子是越来越像他已过世的儿子了。
“嗨!”
男子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九十度大礼,退了出去。
************香港九龙。
“山下回到台湾了吗?”
忍盘腿打坐,将呼吸调匀。
“预计后天下午抵达。”
语毕,龙双手重新回到电脑键盘上。
“日本那边有何动静?”
忍翻身下榻,状似闲散的把玩着手中的白金打火机。
“京极和齐藤两家近期往来频繁,昨日齐藤雄一郎还脸色阴晴不定的自京极宪德的宅邸离去。”
龙一边报告着,一边对电脑下达指令。
“想必他是得到京极老头的面授机宜。”
忍冷然的脸上浮现一丝讥讽。
“齐藤樱子曾交代手下对山下先生的行踪做严密的监控。”
龙继续不带馋情感的述说。
忍鄙视地丢开手中的打火机,起身走到窗边,遥望着一栋柱形大楼,
“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龙严肃的脸庞扬起一抹诡笑,
“山下老先生的贴身秘书也是动作迅速。”
忍双手交抱胸前,低沉的笑道:
“连翼宿都出马了,这下子哲也可得全力以赴了。”
“我已交代台湾那边的手下行动俐落点。”
龙合上已有点发热的手提电脑,站起来将它收在一旁。
“龙呀!你真是我的知己。”
忍轻笑。
“不客气。”
龙走到吧台倒了两杯琴酒,将其中一杯交给忍。
两人轻碰杯沿,清脆的水晶撞击声在偌大的房中响起。
************哲也和艾苓回到台湾已是薄暮时分。
当飞机缓缓滑翔着陆、停靠,艾苓轻叹了声,为自己的矛盾感叹。
“怎么了?”
哲也将她垂至颊边的发丝轻撩于耳后。
“好快,像作了一场梦。”
一幕幕的异国回忆,在她的脑海重复倒带。
“别感伤,我们以后还会再去的。”
哲也安抚道。
“嗯。”
艾苓柔顺的点点头。
哲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艾苓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暗自决定等工作告一段落再带她到世界各处游览。
离开机场,两人先到哲也位于公司的套房洗去一身的疲惫,再到一家日式料理用餐,结帐时哲也发现方才在机场跟踪他的人又出现了。
“哲也,明天我想去找君儿。”
清酒让艾苓有些醺然。
他揽着她的肩,让她倚靠着他。
“嗯,想做什么就去做。”
泊车服务员将车子从车库驶出,哲也才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好。
待他上车,艾苓攀住他的颈项,娇媚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哲也,谢谢你。”
“我喜欢你喝清酒。”
他得意的笑看着她小女人的醺态。
“你又取笑人家了。”
她嘟着嘴,喃喃地嗔道。
************门铃声响将君儿自梦境中拉回现实。
她睡眼惺忪地往门口走,慢慢地开锁并拉开大门,一时之间也没瞧清来者。
“君儿,我回来了。”
艾苓对君儿迷迷糊糊的模样一点也不意外。
听到熟悉的声音,君儿的睡虫一下子全散了,瞪大眼,兴奋地道:
“艾苓,你终于回来了!”
她高兴的抱住艾苓。
“是啊!”
艾苓笑吟吟地接受君儿的拥抱,并拍拍她的背。
“蜜月假期过得愉快吧!”
君儿笑得贼兮兮,拉着艾苓在沙发上落坐。
艾苓涨红着脸,摇着头,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哪里胡说了,瞧你面带春风,一副沉醉在新婚的甜蜜模样,那就把这次当成是预度新婚蜜月吧!”
君儿理所当然地道。
“才不是这样子,你别乱说。”
艾苓反驳着,但颊边的红霞早已泄漏她心中的情意。
“是、是、是,全是我瞎说。”
君儿言不由衷的说着,双眼似探照灯直瞅着好友。
艾苓投降地道:
“其实我心底何尝不希望一切如你所说的,但我知道我不能欺骗自己,去作不实际的梦,否则梦醒之后就只有痛苦了。”
她将心中所想的全盘说出,
“我在你面前毋需作假,告诉你这些也是经过深思,我珍惜目前的一切,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的。”
她一脸坦然。
“可他不是对你也有情吗?”
君儿看得出哲也对艾苓的呵护倍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当浓情转薄时,也该是好聚好散的时候了。我们之间存在着一项交易,这点认知我不会忘的。君儿,说得更白一点,我和哲也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的。”
艾苓对君儿坦白道。
君儿叹了口气,打开冰箱倒了两杯牛奶搁进微波炉。
“人的际遇无法预知,走一步是一步了。”
“我不在台湾的时候,你好不好?”
艾苓关心地问道。
“还好啦!对了,那天送你入关后,我在机场大厅简直是糗死了。”
君儿将那天她在机场大厅的窘态娓娓道来。
艾苓耐心的听着,不时的配合点头,君儿才发现她已叨念了老半天,而艾苓却完全没有不耐的样子,令她不好意思了起来。
“哎呀!我们好几日子没见了,我却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真糟糕,不说那臭男人的事了,浪费我的口水。”
艾苓眼角含笑地看着君儿,
“相逢自是有缘。”
“那是孽缘,我才不要再跟那家伙有什么缘。”
君儿大动作的猛挥手。
艾苓拍拍君儿的肩膀,
“好,那我们就不说你这一段“机场小插曲”了。
”她续道:
“我爸爸目前的情形如何?还有我妈妈是否有怀疑那笔钱的来源?”
她担心不已,生怕让母亲探知资助的金钱来源。
“你别担心,你母亲和医院方面完全没怀疑我的说词,我说我是某基金会的义工,那笔钱是得知靳教授的病情由各界募集的款项。”
君儿原本是想把真相说出来的,她好希望艾苓能得到她父母的原谅,重回家人温暖的怀抱。
“那他们决定好动手术了吗?”
艾苓着急的追问。
“别急,手术决定在下个星期五的早上七点进行,这几天还有几项精密的检查要做,我另外已请院方找了一名相当有护理经验的看护来帮伯母分担一些,好让她老人家有休息的时间,不过伯母并不完全放心把事情交给看护,所以休息的时间也没多出多少。”
君儿顿了顿,她抽了张面纸拭去艾苓脸颊的泪水,叹了口气。
艾苓崩溃的伏在君儿的肩上哭泣道:
“我该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做到,我该死、我该死!我太不孝了,我愧对他们!”
“艾苓,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心尽力做好一切了。”
君儿也红了眼眶,她安抚着艾苓,建议道:
“或者,你跟我一起到医院去,伯父和伯母一定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艾苓摇着头,
“不行,我不能去,我不敢祈求他们的原谅,我伤透了他们的心,我怕我去了只会让爸爸的病情更加严重。”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艾苓忏悔得还不够吗?君儿看着伤心哭泣的艾苓,不住心酸地想着。
第八章离开君儿的住处,艾苓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多么想马上赶到父母亲面前尽她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可她却不敢现身,一颗心像被掏空般不知所措,不知何时她的心才能得到救赎。
“艾苓!”
一声洪亮的叫喊敲进艾苓空白的脑海,她环顾四周,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她周身擦肩而过。
忽地一双坚毅的手臂用力抱住她,她被紧拥入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听着一声又一声沉稳的心跳,有人在轻拍着她的背,喃喃说着话,语调是那么的温柔而令人心安,像极了小时候妈妈在聆听她的委屈时总会做的举动;好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烟味混合着特有的男性气味,渐渐的,她眼中有了一抹光彩,她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哲也关切地道:
“你怎么了?”
哲也刚结束一个饭局,正要从酒店侍者手中接过车钥匙,不期然的看到对街的艾苓,他很自然的开口喊她,她停住了,却没看见他,他又喊,可是她仍没看见他。
街边骑楼下满是人潮,不时有人擦撞到她,她却浑然未觉,他的心不由得抽紧,直觉是她出事了,他立刻排开人潮,他的心焦灼着。
她像个破碎的洋娃娃,随时就要倒了下去,天呀!别再撞她了。
他从没有如此害怕过。
一会儿,他终于赶到她身旁,像寻回了心中至宝般,紧紧地抱住她,像是一生一世再也不放开手。
她抬头仰望着他,红肿的眼、空洞的眼神告诉他她的伤在心里,他耐心的等着,过了许久,她眼中的哀愁淡去,她开口欲言,却没发出声,他轻抚她略微苍白的唇,
“别说话。”
然后搂着她回到车上。
酒店的位置离公司较近,哲也方向盘一转驶向公司,进了停车场,从专用电梯回到办公室,他将艾苓安置在套房中舒适的沙发上,不发一语地倒了一小杯白兰地,塞到她手中,她静默的一小口、一小口啜着,直到饮尽,身子似乎暖了起来。
“还要不要?”
哲也收起她手中的杯子。
她轻摇头,
“不了。”
他将她抱到床上,她拉住他的袖子,急着说:
“我还不困。”
“乖乖躺着,放松自己。”
他拨开她额前的青丝,大手覆盖在她洁白柔嫩的额头。
室内静得彷佛只有两人的心跳,没多久,艾苓睡着了。
************一声尖叫后,艾苓从床上弹坐起,她看了看四周,一室灰蒙蒙的。
还没天亮吗?
“怎么了?作恶梦吗?”
关注的声音传来,哲也温暖的怀抱将她圈紧。
“嗯。”
艾苓点点头,摸摸额头,一层冷汗,她觉得一身黏腻。
“现在几点了?”
她想洗澡。
“三点半。”
哲也点亮一盏床头灯。
艾苓翻身欲下床,双腿却站不住而又跌坐回床上。
“你想做什么?”
哲也肯定她今天一定没吃什么东西。
“我想洗澡。”
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等等。”
他转往浴室,先帮她在浴池里放水。
过了一会儿,哲也从浴室走出来,二话不说抱起昏昏沉沉的艾苓走入浴室,三两下脱光她身上的衣物,将她放入浴池中。
电动按摩浴正放动着,水花泡沫翻滚不已,艾苓舒服的吁了口气,熏衣草的芳香满室缭绕。
哲也脱下睡袍,跟着坐进浴池。
将她揽在胸前,大手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她紧绷的肩背。
浴室内热腾腾的雾气让人彷佛置身仙境般,艾苓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水,她只想放松片刻,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她都暂停思考。
电脑自动的在水温下降时注入热水。
她靠向背后宽阔的胸膛。
自从认识哲也后,她才发现人体的肌肤相触是那么的温馨舒服,是一种比上等的丝绸、棉绒还要舒服的肤触。
她的吸呼低而浅,几乎要在水里入眠了。
她渴望拥有什么呢?昏沉中一个模糊的概念突地窜入她空白的脑海。
“爱我吗?”
她沙哑的声音康丛谠∈依铮显得分外撩人。
她渴望着被爱、被需要,亲人的爱她可望而不可及,那哲也呢?对她,他是否有一丝情爱,她突然很想知道。
身后的他似乎屏住了吸呼,然后又松了口气,
“当然,我时时刻刻都渴望跟你做爱。”
她眨眨眼,唇畔漾着一抹苦笑。
是啊!性爱不也是一种爱嘛!
“那么现在就让我感受到你的爱。”
她抬高一双藕臂攀着他的颈项。
哲也顺着她伸展的身子,视线望及她美乳上一颗颗轻颤的小小水珠。
他知道没有耗尽体力她是无法放松生理机能完全休憩。
他的大手自她腋下穿至胸前,捧高她两边的乳房轻轻地揉挤,低下头细吻着她细致、洁白如瓷的颈项,伸出舌尖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嗯……嗯……”
娇喘的吟哦在浴室中回荡着。
她全然的交付令哲也亢奋了起来,他用力的抓捏手中的丰盈,直至它们肿胀不已,他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顶端坚挺的蓓蕾旋扯、揉捻着。
她小手搭上他的大手,黝黑与白皙的强烈对比更是引人遐思。
“你觉得如何?在我这么用劲的爱着你时。”
哲也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压抑。
“我觉得好热又好胀。”
她又想拉开他的手,又想催促他更用力。
“还有呢?”
哲也一双大手抓着艾苓的小手覆在她自己的胸上,
“你揉揉看。”
她从未发觉自已的胸部大了一号,是他造成的吗?她不自觉的继续这种奇异的感受。
他的手顺着她滑腻的肌肤往下移至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轻轻地拨弄着水中漂晃的毛发,大掌覆住她柔软的下体,勾起中指撩戏着暗藏于其中的花瓣。
“张开你的腿。”
她柔顺的照做,却在他食指顶住花核揉圈之际,猛地弓起上身,觉得浑身像被一道闪电击中。
“啊……那儿、那儿……”
她战栗得语不成句。
双手激动的掐住自己似乎又胀大了的两乳,她只觉得水花似乎变成了一波波的欲涛向她拍击而来,那种冲上顶端的震撼不断在她的体内汇集,而后全部集中到他手中的那一点,随着他加快、加重的力道,她失声尖叫,而他的中指在她情欲崩溃时整个刺入她紧窒、窄小的甬道中,感觉她内部肌肉用力的紧裹着。
一股滑腻的爱液流出,他顺着抽出手指再更用劲的插入,不断的动作着,延伸着她的快感。
她在强烈的愉悦中抵附着他哭喊出来,那高潮不断扩大,令她狂野的随着他的手指扭摆,释放出更多的湿润。
“哲也,不要了……够了,真的够了……”
她的尖叫变得断断续续。
一切又回复寂静,哲也扶起水中娇软的俏人儿,她通体粉红得像朵娇嫩的玫瑰,他细心擦干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烘干她的头发。
室内的空调已调整至最舒适的温度,两人即使没穿上衣物,也不觉得玲,哲也将艾苓抱到房里一张靠窗的贵妃椅上。
“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两人的眸光紧紧锁住,哲也宣誓道。
他跪在椅子前,双手轻柔的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往前伸直,置于他身体的两侧。
艾苓颤抖地深吸口气。
“你的乳尖硬挺了,前一刻它们还柔滑如丝。”
他低语道。
她说不出话。
他的手沿着她的身体移动,捧住她的乳房,她在愉悦下呻吟着,感受着乳尖抵刺着他的掌心,他用两指摩挲着。
他轻笑着低语,
“我记得它们在我嘴里的感觉和味道。”
欲望重新在艾苓腰间汇集,她的身体炽热且柔软。
她赤裸地坐在巨大的椅子上,紧绷的乳尖和分开的大腿让她分外脆弱无助。
哲也咬牙吐气,胸膛起伏着,他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让她柔软的入口、神秘的花蕾核心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粗喘吹拂过她双腿间,令她的瓣蕊充血肿胀。
“秀色可餐。”
他来回细吻着她,尝偏她口中的芬芳,而后滑下她的喉咙,再到达等待许久的乳房,用力地吸吮顶上色泽艳丽的蓓蕾,将其尽纳入口中兜圈舔逗着。
哲也的嘴往下移动,直达艾苓最私密的部位,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臀部往前拉,置于椅子边缘,将她的双腿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他用力的舔她,他的嘴灼热潮湿,舌头在她的花瓣间拨弄,在到达顶端的珍珠时,舌尖快速而密集的戳刺。
艾苓的臀部狂野的摆动,他将她的臀部抓得更紧,捧近他的嘴,直到花核中的珍珠充血肿胀、激颤不已,他的舌尖一挺深刺入她正紧缩抽擂的壁内o艾苓激烈颤抖地尖叫着。
不知这是哲也让她达到的第几次高潮了?她已虚软地瘫在椅子上,双腿无力地垂跨在他的宽肩上。
她滑亮的蜜谷彻底的艳红,泛流的蜜液仍自一缩一张的花唇中陆续泌出,将整个臀部和贵妃椅都弄得湿透。
见状,他的坚挺几欲爆发,但他压抑住自己。
他将她的双腿抬起,一手圈住她的臀部,把她更拉离椅子,沉入他坚挺的男性,他炽热得几乎灼伤她。
她的体重更帮助了他的冲击,让他插入得更深,直抵她的最深处,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哲也双手往后撑住身体,在她身下有力地弓起。
“骑我!”
她的大腿夹紧他的臀部,缓缓地骑着,她的内部肌肉不留一丝缝隙地包附着他。
他像只种马穿刺在她的体内,一下比一下更深入,最后她终于用力快速地骑着他,将自己冲撞向他。
哲也用力向上挺,变换着戳刺的角度,她那里像手套般完全紧套住他,他看着她两只白嫩的乳房激烈的上下弹跳着。
在她忍不住胸前的弹动而覆住它们时,他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嘶吼,猛然起身将她压入椅中,举起她的右脚靠置在他的肩上,硕大硬挺的男性抵住她,用力地抽插不停,在她的内部又开始痉挛时,他也同时在她体内炽热地喷射出,时间似乎就此停驻,他只感觉到她不断的吸着他……当他恢复一丝力气时,他抽离她,引起她的抗议。
他将她抱至床上并在她旁边躺下。
************一夜狂热的发泄后,艾苓的心反而清明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只专注于父亲的病,一切静待手术完成。
执行手术那天,她躲在角落,看着君儿陪着母亲在手术房外等候,她忍着不能冲过去紧紧握住母亲那双她渴望握住的手,难过不能分担母亲的重重心事。
在漫长的等待下,医生和护士终于走了出来,宣布手术相当成功。
于加护病房观察了一天后,院方将靳敏琮转送到一间单人病房,艾苓的母亲和君儿感到纳闷,护士却说是院长交代的,病房也只以原来的双人病房计价,更令艾苓好奇的事是她在护理站听到的交谈内容。
“小娟,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一位不得了的医生在我们医院操刀?”
“我当然知道啦!秀秀,你说的是那位和我崇拜的钢琴师同名的理查,对不对?”
小娟兴奋的说。
“你少发花痴了!”
秀秀真后悔自己聊起这个话题。
“人家真的是理查的忠实乐迷呀!”
小娟好委屈的说着。
“谁管你迷谁,我是要问你知不知道为何名医生理查会突然自美国跑来我们这个他可能根本没听过的小医院,而且指定要为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病人操刀?”
秀秀的问题让小娟搔着小脑袋想了老半天。
“我不知道耶。”
小娟放弃运用她不怎么灵活的脑细胞。
“笨蛋!每天吃得憨憨,等着嫁尪。”
秀秀敲了小娟一记。
“等着嫁尪也不错呀!就那个名医生理查好了。”
小娟天才的回答。
“你体温计拿出来自己量量,再站到体重计上秤秤吧!人家是美国最具权威的心脏外科医生,你算哪根葱!”
秀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真的站到体重计上的小娟好奇的问,
“他为哪个病人操刀?”
秀秀翻翻手上的病历,困惑的回答,
“是五○六号房那位本来快付不出医药费的靳敏琮。”
“哦,是靳教授,那我知道了,理查是纪教授的学生啰。”
小娟得意的回答。
“我真受不了你了,这种答案你敢说出口我还不敢听。我真想请院里的脑科医生解剖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秀秀翻翻白眼,直摇头。
“不就是脑细胞。”
小娟小小声的说。
“闭嘴!豆腐渣脑子。”
秀秀边说边拉开弹性胶带。
小娟赶紧捂住小嘴。
艾苓和她们一样想不透,只好安慰自己是父亲的鸿福。
************艾苓不知道延请这次手术的名医是哲也精心安排的。
他在她情绪低落的隔日,请征信社搜集资料,在看完资料后他果断的动用了他的人脉和财力找来了心脏外科权威理查。
手术后,靳敏琮复元得相当顺利。
在君儿的帮助下,艾苓得知父亲的恢复情形相当良好,她的心中盈满着对上天的感恩。
她曾在医院的电梯旁看着母亲用轮椅推着父亲走出病房去做后续检查,她也只能躲在中庭的一角贪看着父亲在母亲的陪伴下做日光浴,但她就是不敢现身。
手术后一个月,医生宣布靳敏琮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但还是得定期回医院门诊拿药。
************艾苓和哲也每日都沉浸在和谐且甜蜜的生活里。
晚餐过后,两人喝着哲也煮的曼特宁咖啡,窝坐在放置于起居室落地窗前的双人沙发上,关掉所有的灯光,看着难得的满天星辰。
“在想什么?”
哲也好奇着艾苓的沉默。
“看有没有流星啊!”
艾苓傻笑着回答。
哲也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宠溺,
“那你看到了吗?”
“还没看见呢!”
她的菱唇就着杯沿,憨憨的回答。
“那再等等看,也许喝完了咖啡流星就到了。”
哲也喝光杯里的咖啡,将骨瓷杯搁在地毯上,轻揽着艾苓的肩。
艾苓搅拌着杯中微凉的褐色液体。
“我觉得有些怕。”
她轻轻地道。
哲也半跪在艾苓面前的白色地毯上,将她手上的杯子接放到他的杯子旁,捧着她的小脸,在他略微黝黑的大手中,看起来更显柔细白嫩。
他盈满感情地道:
“怕什么?”
“这种幸福的感觉甜蜜得不像真实的。”
艾苓小小声的说出,像是怕太大声了,这一刻马上就会如泡泡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哲也闻言真后悔,上一回艾苓问他是否爱她时,为何不把心中的真话说出来,害她的心不踏实的恐惧着。
“傻瓜,最真的是这个。”
他的唇万分缠绵的覆上她的,许久后才描绘着她的唇线,然后结束这个吻,目光真挚而深情地锁住她,
“我爱你。”
雾气涌进艾苓的眼眶,她贴握住他的手,
“再说一次。”
他乐于从命,
“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她激动的扑进他怀里。
有他这一句就够了,即使要她在这一刻死去她也不在乎。
这一夜,两人一遍又一遍的做爱,互相倾诉一句又一句的爱语。
************两人互相表白心意后,艾苓每天都像浸在芳甜的蜜浆中,享受着幸福的感觉。
这天早上哲也正要去上班,发现他上班代步的宾士竟没法发动,而其它的车均进保养厂定期维修中,只剩下艾苓专用的白色三菱停在车库中。
艾苓贴心的想送他去其中一家保养厂取车。
“还好我有买保险,而且坐你开的车安全带一定要系上。”
哲也戏谑的道,让车上充满愉悦的氛围。
“我的驾驶技术没这么糟吧!”
艾苓抗议。
车子转过一个大弯道,一辆砂石车跟在后面按着喇叭,对面车道另一辆砂石车慢慢驶来,艾苓将车微靠向路边,示意后方的车先行,但后车只是猛按喇叭,而对面车道的车正加速驶来,末了还冲入她正在行驶的车道。
哲也见状迅速的抱住艾苓,拉转着方向盘,将车子导入对面车道,后方的砂石车却蓄意的加速冲撞至他们的车尾,冲击的力量让车子发出尖锐的轮胎摩擦声,车子失速的冲出路面,翻撞上坚硬的峭壁。
两辆肇事的砂石车停下,车上的两名驾驶急忙跳下来查视。
翻覆的白车里,两人皆因严重撞击而血迹斑斑。
“干!车上还有那个男的!”
跟在艾苓车后的砂石车司机吐出一口血红色的槟榔汁。
“妈的!你搞什么,没弄清楚就猛按喇叭!”
另一辆砂石车的司机掏出香烟点燃。
“他妈的!这男的可不能有事,否则我们钱拿不到还有可能被抓去关。”
“打电话给上头,问看看要怎么办?”
其中一人拿出行动电话战战兢兢地报告着,说完后又各自开着车迅速驶离现场。
************艾苓觉得自己彷佛飘浮在云端,整个人好轻、好轻。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她掉了下去,一直往下掉,地面离她越来越近,身子震动后是一种四肢百骸碎裂的剧痛。
“艾苓!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君儿呀!”
君儿哭泣的声音传来。
艾苓想睁开眼看看她,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她声音粗哑地道:
“君儿……”
“艾苓、艾苓!是我,君儿,我在这儿。”
君儿兴奋地哽咽道。
艾苓好不容易睁开眼睑,
“你怎么哭了?”
她想举起手安慰君儿,却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因为我太高兴了,你昏迷五天了,好不容易醒来,我当然高兴。”
君儿小心的包握住艾苓的手。
“你觉得怎么样?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看着艾苓身上缠着的大大小小绷带,以及右小腿打着的石膏,她的泪珠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全身都痛,可是看到你的泪就不那么痛了。”
艾苓试着安慰君儿。
“我帮你叫医生来。”
君儿快步走了出去。
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走进来,详细的检查一番后,医生微笑地说:
“没事,危险期过了,醒过来就没啥大碍了。我会帮她换另一种营养点滴。病人还很虚弱,尽量多休息。”
语毕,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
“君儿,我昏迷了五天?”
艾苓思绪紊乱。
“什么都别急着说、急着问,闭上眼休息,等你的体力恢复后,我再让你问。”
君儿祈求的眼神让艾苓收口,其实她也没力气再出声了。
闭上眼,不一会儿她便沉入梦乡。
************日本东京。
“医生,我孙子究竟何时才会醒来?”
老者枯瘦的手紧抓住前来检视的医生。
“老爷子,您别急,小少爷身上的外伤已无大碍,但他脑部承受的巨大撞击让他一时无法清醒,耐心等待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医生据实以告。
“等、等、等!五天了,我已经等了五天了,你说我还要等多久?!”
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朝地上一敲,气得脸色涨红。
“限你今天把人救醒,否则我就把医院给关了!”
这家医院是“山下财团”旗下的产业,关不关只在他的一句话。
这名老者就是山下柳泽,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正是他唯一的孙子山下哲也。
得知宝贝孙子在台湾出车祸后,他马上动用政商人脉和雄厚财力,将孙子带回日本交由自己的医院救治照顾,但动用了全院优秀的医生,使用上最贵、最有效的药物,却不见孙子转醒;第一次,他体会到害怕。
当初他的儿子和那个他不愿承认的媳妇知道他带走哲也时,两人立刻返回国门欲向他要回孩子,却被一辆超速失控的大货车将他们的座车撞离公路掉落海里双双罹难,事后他很后悔,但于事无补,那年哲也才五岁。
随着哲也日渐成长,他知道哲也离他越来越远,到成年礼后,哲也更是只身离家闯荡,没有几年,
“天翔集团”的名气在业界已是数一数二。
他原来希望哲也回日本继承“山下财团”,但哲也却拒绝,因为他恨他夺走他的父母。
“老爷子,别动火,您的身子禁不起血压上升。”
翼宿扶住山下柳泽的肩,忠心地道。
“我管不了这么多,今天……”
护士一声惊呼打断他接下来的咆哮。
“醒了、醒了!”
“哲也!”
山下柳泽赶到床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激动地唤道。
哲也一一打量众人,此时医生尽职的为他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山下先生,你觉得身子如何?是否有哪里不适?”
医生询问着一直没开口的哲也。
哲也虽在床上躺了五天,不过并没有一般病人生病住院的消沉阴郁,他再一次将房里众人审视一遍,一开口却让众人惊愕。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们又是谁?”
************日本大阪。
“什么?!是真的吗?爸,你确定这事是真的?,”齐藤樱子从真皮沙发上弹跳起。
“当然,这事是山下老头亲口告诉我的。”
齐藤雄一郎在单人沙发坐下,点燃搁置在一旁矮几上的烟草,呼出一口白烟。
“爸,你快把那老头子的话详详细细地从头说一遍。”
樱子既紧张又兴奋。
齐藤雄一郎奸佞的笑着,
“放心吧!事情进行得比我们原先计画的还顺利。”
“到底是怎么样?”
她快受不了父亲的闲散。
“那老头子从东京打电话来,说哲也醒了,不过人是醒了,脑子却迷糊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
“脑子迷糊了?”
樱子大感不解。
“这里。”
齐藤雄一郎指指脑部,
“他忘了所有的事,包括他自己,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说他是失忆了……”
樱子妖媚的脸庞绽放着邪笑。
“不过,那老头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她提出另一个疑问,
“那医院是他家的,他没要求医生再尽全力医治他吗?”
“当然是有,各项精密的检查都做过了,却没有一丝进展。”
齐藤雄一郎得意的跷起二郎腿。
“医生宣布车祸的撞击对他的脑部造成太大的伤害,他能清醒过来没变成植物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那老头还说了些什么?”
“老头要你以哲也未婚妻的身分去照顾他。”
“什么?!要我去照顾病人?我不要,我又不是他家的佣人!”
樱子一口回绝。
“不,你一定要去,现在哲也的脑子不灵光了,那老头一定大受打击,你去正好可以巩固你在山下家族的地位,最好是尽快订婚、举行婚礼,稳固你的地位,然后一步、一步夺取山下集团。”
齐藤雄一郎目光灼灼,野心满满。
“难怪,原来爸早就计画好一切,才会对我要进行的计谋大力协助。”
樱子冷笑。
“呵呵!虽然你的计谋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这个小意外真是意外得令人满意呀!”
没错,那场车祸正是樱子安排的,她要除掉艾苓,所有哲也看上的女人皆是她的眼中钉,尤其是哲也留在身边最久、最得宠的艾苓。
她早就恨不得将艾苓除之而后快,从她派去跟踪的人回报得知,哲也对艾苓的态度不比以往他交往过的女人,那些女人知道游戏规则,好聚好散,而且哲也的分手费给得大方爽快,但这一次,他却动情了。
她愤恨难消,因为哲也逮到其中一个眼线,竟要他回报指使他的人少惹他,否则下一次他没这么简单就放过,她猜想哲也以为跟踪的人是他爷爷派去的。
“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赶去哲也的身边了。”
樱子冷冷地道。
************“君儿,够了,我喝不下了。”
“好吧!医生也说你进食不能急,要从流质慢慢来。”
君儿将剩下的半杯牛奶放在活动餐桌上。
艾苓再度醒来又是一天一夜后,清醒后她就急着问君儿哲也的情形,君儿一知道车祸时哲也人也在场,马上向护士询问,但得到的答案却是哲也并没有送进这家医院。
焦急的艾苓顾不得伤重就想下床寻找哲也,但她根本一步也移动不了,全身大大小小的外伤,右脚严重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幸好没插入肺部,医生交代她至少一星期不能任意走动,更别说是出院了。
“君儿,你帮我……”
没有哲也的消息,艾苓实在担心不已,她根本无法静下心养病。
“我今天会再去各家医院查查看有没有哲也的消息,住家和公司我也会去打听,你别忧虑,我想很可能是哲也的身分特殊,所以消息被封锁,你先把自己照顾好,说不定哲也会先找来呢!你不要胡乱猜想了。”
君儿知道艾苓的焦虑,她安抚着她,承诺代她去找人,不过她其实不太有把握,毕竟哲也是有身分地位的人,两人一起出车祸,日后山下家族的人更会出面阻止两人的接触,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哲也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呀!”
艾苓哀怨地想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洁白的被上。
“哎呀!艾苓,你别太伤心了,别想这么多,你要相信哲也。”
君儿手慌心乱地抽着面纸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我……”
艾苓难过地哽咽着。
“艾苓,你不要难过嘛!”
君儿也跟着慌张了,她努力地安慰艾苓,
“我现在就去打听哲也的下落,不管如何我一定把他找到。”
“君儿,麻烦你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想再见哲也一面。
“你好好休息,千万别胡思乱想,我这就去,不过,我不在时,你自己要小心,有事情就按铃请护士帮忙。”
君儿交代着。
“艾苓,答应我,你会好好保重自己。”
她不放心地道。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等你回来的。”
艾苓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君儿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还到护理站万般叮咛的拜托护士们照顾艾苓。
只是不管君儿如何找寻打听,都没有艾苓想知道的消息,北部所有医院都没有哲也入院的纪录,到公司也打听不到消息。
看着艾苓一天天的憔悴,伤势也因此恢复缓慢,令君儿心急不已。
最后君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搬出靳家两老提醒艾苓,她还有责任在身,双亲还需要她的照顾,她没有不振作起来的理由。
艾苓被震醒了,知道自己没有继续悲伤的权利,她也不该再辜负君儿为她做的一切。
于是她开始配合院方所安排的全部治疗,暂时封起对哲也的思念,也许等她出院后,回到哲也在淡水的住处,她就能再见到他了。
第九章一个月后,艾苓出院了,她先回到君儿租赁的公寓,休息一天后,她马上赶至哲也位于淡水的住处。
按着门铃却没人应门,她等了许久,从白昼等到黑夜。
她着慌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害怕是他伤得太重,所以才未回来,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的下落。
接连三天,艾苓都到这儿等,她也只剩这个方法了。
出院那天她立刻到哲也的公司去打听,警卫的态度还好,但总机和接待小姐可没什么好脸色了。
由于哲也很少带她到公司,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因此被赶出来时,她还被警告别乱说话。
一个月后,艾苓还是没有哲也的消息,就在她以为和哲也的相遇、相知、相爱不过是一场梦时,一则财经版上的消息将她打倒了。
左右日本经济的山下集团其总栽的唯一孙子山下哲也,将与门当户对的齐藤家族掌上明珠齐藤樱子订婚,并于婚后继承山下集团,两人的联姻代表着关东两大势力的结合,预估日经指数将……君儿也得知了这项消息,她立刻从店里赶回住处,打开大门,屋子里黑漆漆的,艾苓似乎不在,这让她更着急,她走到艾苓房门口,听到微弱压抑的啜泣声,她心一紧,便顾不得敲门直接闯入,艾苓房里没开灯,一片阒黑,她打开主灯,只见艾苓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墙角,脸庞埋在膝上。
“艾苓。”
她在她身边蹲下,抱住她颤抖的肩。
“他不要我了,他厌倦我了,他甚至没有告诉我一声,可他说过爱我的呀!”
艾苓说得心酸,哭得心碎,整个人陷入旁徨无依的深渊。
君儿无言,因为她无法拿任何一句话来安慰艾苓。
艾苓需要的不是安慰,她需要的是山下哲也,但他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这也将艾苓最后的希望打碎了。
她索性抱着艾苓跟她一起痛哭。
“哭吧!艾苓,将你的伤心全部哭出来吧!”
************日本东京。
哲也和樱子的订婚仪式在山下柳泽的盼望和齐藤雄一郎的急迫中积极的筹备。
“哲也,我真高兴,我等着当你的新娘已经等好久了呢!”
倚在哲也怀里的樱子相当得意,一切都在她和她父亲的计画下顺利进行。
在她照顾哲也的这段日子里,山下柳泽对她可是满意得不得了,她为了达成目的,把最会演戏的细胞都拿来用上了。
她在看到哲也俊美无比的容颜和伟岸健壮的体格后,几乎克制不住扑至他身上的冲动,尤其在她到达东京后就不能随时点召牛郎伴游,她性饥渴得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切的忍耐都是为了日后铺路,她早就找两、三个来发泄了。
哲也道:
“樱子,我也相当期待我们能早日完婚。我好想要你,我的处女新娘。”
樱子闻言一惊。
她早在十五岁就不是处女了,看来她得去做个小手术。
“是……是啊!等我们的新婚之夜,我就是你的了。”
她状似矜持的应和。
“那至少给我一个吻吧,!”
说完哲也就想吻住她的唇。
“哎呀!不行啦!我要把我的初吻保留到教堂的婚礼上,这是我的心愿。”
樱子娇羞不已,伸手推开哲也揍过来的脸,狡狯的光芒一闪而逝。
她要让他对她的渴望累积到新婚之夜爆发,那一定很过瘾,光是想象就让她下体湿透了。
“哲也,你应该休息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订婚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她脸上是完全的端庄贤淑,但她的心思早已飘到她留在房间抽屉里用来代替男人那话儿的小道具上,她只想快快回房。
************午夜一点,万籁俱寂,哲也翻身下床,他走到电话旁,拿起无线话筒,在发光按钮上键入一组国际长途电话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忍,是我。”
哲也褪去白日在众人面前佯装失忆的样貌,一抹狠戾在眼底闪现。
“早在等你了,我就知道你没失忆。”
忍回道。
这把戏他也常常耍。
“你还是这么讨人厌,一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耳目的蠢样。”
哲也毫不留情的讽刺。
“那你找我这个讨人厌的人做什么呢?”
忍反问。
“刚清醒时,我的确什么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在樱子到医院那天,我就把车祸发生后那两个杀手的对话记起来了。”
“你并没有昏迷过去?这倒是出人意料,那你一定听到很精采的内容罗!”
忍得到的资料内容也很精采。
“是的,想到那两名杀手的对话和我这些天来的观察,更印证事情和齐藤樱子有绝对的关系。”
哲也笃定道。
“这场车祸是齐藤雄一郎父女策画的,原本樱子是要唆使她在台湾收买的杀手,弄个车祸杀死艾苓的,没想到你也在车上。”
忍在得到情报时本来要马上通知哲也的,但还是慢了一步。
“天呀!我居然低估那女人的狠毒,看来樱子的目标是所有接近我的女人。”
哲也的眼神彷佛黑夜中的湖水,带着嗜血的狠戾。
“你的口气里有杀人的冲动。”
忍闲适的指出。
“死还太便宜了,我有别的要招待他们。”
哲也微眯起眼,嗤笑一声。
“哦,说来听听吧!”
忍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目前还“不便”恢复记忆,所以一切就有劳你了。
”哲也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有求于人。
“反正我目前闲得很,香港的企画案还不急着执行。”
忍像谈天气般轻松,
“我就先玩玩你那边的猎物,重点是这场狩猎要怎么个玩法,要尽兴到什么样的程度?”
“完完全全摧毁齐藤家族,尤其是齐藤父女,我要他们两人生不如死!”
哲也冷酷地说着。
他要让齐藤父女付出加倍的代价!
“就这样?”
忍不信这是哲也最想交托他的任务。
“告诉我,艾苓伤得如何?”
他放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教他不敢承认。
“她在你醒来那天也同时恢复意识,我都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你们一同约好的呢!”
这就是心灵相通吗?
“她也昏迷了五天?那她……”
哲也担心艾苓的伤势,但他更想立刻宰了齐藤父女。
“她恢复意识后,就一直在找你,乍然得知你订婚的消息,我想她大概宁可失去记忆。”
忍正经地道。
“我就怕她承受不了这件事,那她现在还在医院吗?”
哲也继续问道。
他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飞到艾苓的身边,告诉她婚约是假的,那是他为了引蛇出洞的计谋,今生今世他爱的人就只有她。
“她原本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淤伤、外伤,另外右脚骨折,但在救治下慢慢痊愈,已经在昨天出院了。”
“我所说的计画立刻着手进行,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结果!”
哲也冰冷的语气让忍也不禁为之一颤。
“没问题。”
忍顿了一下,续道:
“艾苓那边我会替你留意的。”
“谢了。”
挂断电话,哲也凝视着窗外高悬的弦月。
艾苓,等我,等我为你讨回公道,然后我就会回到你身边,永远守着你,爱着你。
哲也在心中立誓。
************连续一个星期,齐藤家族相关事业的股票暴跌,投资的企画皆触礁或宣告失败,公司内部的会计、财务人员完全找不出原因,股东们天天开会,齐藤雄一郎光是应付银行的催缴利息和债权人频频催收应付帐款就已焦头烂额了,而平日商场上的朋友皆与他划清界线,敌对的公司也纷纷落井下石。
在东京的樱子还天真的等着婚礼,她试穿完礼服,就到昂贵的珠宝首饰名店挑选了好几套价值不菲的配件,结帐时她拿出信用卡签帐,但店经理试了几次皆道卡片已失效,她立刻大发雷霆地直嚷着机器有问题,怒冲冲地离去。
樱子拿起放在手提袋中的手机,欲打电话回家告诉父亲,要他取消和她所使用信用卡之发卡银行的一切金融往来,却发现手机无法打出去,她咒骂着粗话,摔烂了手机。
就在她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时,三个身着笔挺西服、身材魁梧、体格壮硕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他们别具心机的眼神隐藏在不透光的墨镜后,樱子一时愣住了,但怒火随即闪入她的眼中,她喝斥他们滚开,但他们一动也不动,突地对她弯腰行礼。
“樱子小姐。”
三人一致恭敬喊道。
“你们是谁?”
樱子回复趾高气扬的模样。
“是齐藤老爷子要我们过来伺候樱子小姐的。”
其中一人代表回答。
“我父亲要你们来?”
樱子质疑。
父亲怎么没有事先告知她呢?
“是的,老爷子要我们好好服侍小姐,尤其是“那一方面”。
”仍是同一人回答,他还比了一个手势,他将左手大拇指、食指合成圈,右手中指插入圈中,再将左手手掌整个收紧。
樱子意会他的手势,两腿间立即流下春潮。
“那你们帮我在“那一方面”有准备什么特别的项目吗?”
她开始骚动难安,警觉心迅速消失。
“有的,樱子小姐,请跟我们来。”
两人伸出手搀她进入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并陪她坐进后座,另一人则坐进驾驶座。
车子平稳的在东京街道行驶,车内开着适温的空调,但樱子仰躺在真皮椅垫上,开始觉得烦躁。
“在哪?还要多久?”
她迫不及待了。
“第一个节目就在这里,从现在开始。”
两人摘下墨镜,脱下西装外套。
“这里?现在?”
樱子一顿,然后淫荡地笑开,
“好,就在这里,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两人十分熟练的展开行动,一人抱住她让她偎在他身上,她则自动以胸部摩擦着他,抬头对他媚笑;另一人抓住她的大腿,褪下她的高跟鞋留下黑色丝袜,然后由她脚踝往上抚摸着。
抱住她的男子伸出滑舌,开始舔着她的红唇、脸颊、耳垂、颈项,再回到她的唇上,她张开口不住呻吟,舌尖如灵蛇般缠上他的,两人渴切的激吻,湿热的舌头纠缠不休,他的大手接着爬上她胸前,抓住上衣连同胸罩左右用力一撕,衣帛应声而裂,她的上身完全暴露,两只豪乳弹跳而出,他捧住、堆高它们,稍稍动着十指,她则配合的扭动着上身,将两乳用力抵向他的手。
他一得到鼓励,合紧十指开始使劲掐揉那绵软,使其坚挺的乳尖怒凸,再低下头张口含入其一,他口中的舌像条小蛇,盘圈住她已硬如石子般的乳头,舔洗起来,增加她的敏感度,更使力嚙咬着。
樱子淫荡的叫春,将丰乳更送入他嘴里。
“噢!用力的吸……我的奶子都是你的。”
她扯住他的头发,惹得他粗鲁的抓捏她另一只白嫩的丰乳。
抓住她脚踝的男子将她的长裙用力一撕,轻薄的布料一分为二直达她的腰际,她分开两膝、扭动蜂腰、摆舞丰臀,他不客气的撕裂早就濡湿透明的底裤,黏稠的爱液在她股壑间淌流成一片晶莹。
他将她的大腿扳到最开,欣赏着股间妖艳的红花凝露欲滴,修长的手指拨开层层瓣蕊,幽幽穴口正一开一合地抖动着,更多的蜜汁滚滚奔流而出,他像个久旱的旅人低下头张开口就着穴口不断的将涌出的爱液啜饮入喉,同时长指浸沾了些蜜汁探向顶端的小核,开始凶猛地蹂躏,画圈、挑拨、勾搔。
强烈的快感、绝顶的愉悦由樱子的下身流窜过小腹,扩散至她的双峰,令她越是挺高上身。
她粗喘不成声,
“哦!快!舔我……插我,快给……我……”
她杏眸半睁,幻想着自己是最淫贱的女奴。
那搓弄着她全身上下神经分布最细密的珍珠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快,就在她要冲上极顶快感时,他的动作倏地停下,她错愕了三秒钟,随即因他改以舌尖刺入她正开始紧缩变窄的蜜穴而浪荡地狂摆圆臀,似要甩掉他,却更是弓身套紧他的舌尖,然后他邪恶的长指重回到她已充血肿胀的花核,以更强的力道揉搓。
樱子从未遇上性爱技术如此高超的男人,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她像头狂野的母兽,大声地尖叫,
“嗯……再插我……用力的插呀!”
未关合紧密的车窗,将樱子全程淫荡浪叫的高分贝流放在街头巷尾。
车子不停地行驶着,在热闹的市区绕圈行走,车内节节升高的温度,令樱子的性欲更是旺盛,车窗的玻璃也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小姐,你真是荡妇淫娃呀!”
两人在樱子到达高潮后,让她稍作休息。
“是呀!如果你们的本事就只有如此,那我会很失望呢!”
樱子完全不害臊的横挂在两人身上,她看看两人身上仍旧整齐的衣着,
“不公平,你们的衣服都还在。”
她两手伸向他们胯间已然蠢蠢欲动的昂然上,上下不住的抚弄、握捏。
“小姐,第二个节目要上场了。”
两人意会一笑,解开裤头,褪下全身的衣物,巨大硬硕的男性象征勃起、直挺挺地朝上。
樱子看得欲火狂燃。
“好大、好粗!”
她像只看到奶油的猫,饥渴地舔着唇瓣。
其中一人抓住她的发,拉起她粗鲁的将她拽至胯下,
“吃了它。”
她张大口贪婪地吞入,一双手配合地握住它上下移动,嘴里的舌滑溜地舔舐、吸吮着。
另外一人将她前倾的上半身压低,大掌锁住她的蜂腰,掐住她白嫩的丰臀,腰杆用力一挺,自她身后将坚挺的男根猛力刺进她还湿漉漉的幽穴。
她嘴里的男性抵至喉咙深处,肉体冲撞声夹杂着激水声,让她更是兴奋不已。
两个男人交换眼神,速度加快的前后夹攻起来,一人一手同时狎玩着樱子晃荡的豪乳及充血未褪的花核,如此的刺激大大满足了她因为计画而忍耐数天的欲望。
将硬挺塞满樱口中的男子发出一声声沙哑的呼喊,
“哦!吸我,用力吸我,舞动你的舌头。”
莹亮的唾液从她的嘴角滑下,流淌至下巴、颈子、胸前、乳房,终至晃荡的奶头而滴在座垫上。
在她身后的男子摆动得更快速,更用力的挺进臀部,粗大的男根勇猛地贯入抽送,他呻吟得越大声,臀部的动作也就越快越急促。
两名男子臀部疯狂的猛烈挺送,樱子口中的先爆发,她舔吮吞食着,身后男子马上在她内壁收缩裹紧时以两指抹着她的爱液,在射精的同时无情插入她幽穴上方的洞穴里,令她淫声浪叫不止……************车子停止行进了,四周阴暗不已,这是樱子恢复知觉后的第一印象。
那两个男人的性爱功夫真是了得。
她回味着,不过,人呢?车上只剩她一人,那他们上哪去了?帮她买衣服吗?她身上挂着破碎的布料,就只有丝袜是完好的。
她推开车门,发现身在一个宽广的地下停车场,触目可及的只有两个紧急出口,其门框上方的红灯发出诡异的亮光。
她下车走了几步。
“喂,有没有人啊?”
听到自己的回音反让她吓了一跳,走回车旁,她有些害怕的想躲回车里,却发现车门被上锁了,她慌张的用力扳着车门,却徒劳无功。
“漂亮的小姐,你找我吗?”
有人说话了,樱子虽看不清楚,但听声音知道是个男人。
男子走近时,她闻到他身上的臭味。
“她找的是我。”
又一个男人靠近。
“是我。”
又是一个男人走近。
“是我。”
没洗澡的汗臭,和彷佛在垃圾堆打滚过的臭味,将樱子包围住。
“你们是谁?不要靠近我,滚开!”
樱子恐惧的怒吼。
她喜欢干净的男人,不是肮脏发臭的男人,父亲派来的人呢?
“你的味道好香,有发情过的味道哦。”
黑压压的人墙越来越靠向她。
“不要靠近我!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她贴着车身,双手用力地推开一只只触摸她的手。
“是个大小姐呢!”
她的两手被抓住了。
“奶子好大呢!”
好几只手摸上她的胸部。
“放开我!不要碰我!滚开!”
她的喊话没人听。
“下面呢?看看下面嘛!”
人群鼓噪着。
“该死!你们不要命了!我要将你们全部给宰了!”
她两脚也被抓住,她的挣扎完全没用。
她被举起放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手脚被按住,呈一个“大”字向上仰躺。
她恫喝、威胁、咒骂,将全部想得到的脏话都用上了,回应她的却是更多爬上她的手。
突然,一道探照灯投射在她身上,她一时不能适应的半眯起眼。
“樱子小姐,现在第三个节目要开始了,请你好好享受。”
邪笑的魔魅声扩散在空旷的地下室。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父亲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对我的!”
樱子狂吼着。
“谁在乎齐藤老头!”
一阵讪笑声传来。
“你们不是……不是父亲派来的……”
她恍然大悟,强烈的恐惧伴随着漆黑,让她害怕地颤抖。
“你知道的太迟了。”
魔魅的笑声回荡不止。
“不——”樱子恐惧的狂喊。
************“你不觉得人总是不停地错过一些事。”
艾苓陷在沙发里,喃喃地说着。
“人总以为可以一直蹉跎下去,很放心地放走许多机会,直到有一天惊觉再也没机会了,才后悔痛哭。”
她的视线定在君儿悬挂在白色墙上的一幅油画。
画里是风景美丽的阿里山,画者成功的捕捉淡淡三月天最美的时分,不同品种的樱花树争相绽放;吉野樱在丛丛花海中明媚动人,春风吹佛,落英缤纷。
自厨房走出来的君儿,手中端着一只水晶盘,其中盛装着一个个色泽红艳、新鲜的草莓。
“艾苓,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感伤了吗?”
君儿放下水晶盘,落坐在艾苓身旁。
艾苓扯着了无笑意的嘴角,
“我并不感伤,只是感叹。”
“感伤和感叹有什么不同?”
君儿不想见艾苓继续憔悴下去。
“感伤,只有伤心;感叹则是已走出伤心,偶尔会回首想念过去。”
艾苓正努力朝后者迈进。
“好吧!我说不过你,想念之余来个草莓吧!这是我今天一大早特地跑去市场买的,正新鲜呢。”
草莓是君儿最喜爱的水果,产季一到几乎可见她天天大啖草莓。
“很贵吧!”
艾苓拿起一个轻尝。
“你只管吃就是了。”
君儿毫不淑女的一口一个。
“我想到附近公园走走,你去不去?”
艾苓知道君儿仍不放心她,在她出门时总是再三叮嘱。
“不,你自己去透透气,我联络了你父母亲要过去看看他们。”
君儿以靳家两老提醒艾苓该尽的责任,企图转移她的情伤。
“好,我等你回来告诉我他们最近的生活点滴。”
走出大楼,艾苓往仁爱路椰林大道方向走着。
走着、走着,哲也颀长的身影又窜入她潜意识的最深处,明朗的五官净是醉人的温柔,彷佛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诉说着爱意,教她如何不想他……************日本。
一个月内,齐藤家族的相关企业一家接着一家宣告破产倒闭。
山下柳泽在齐藤雄一郎厚着老脸上门求助时,表态拒绝。
“老爷子,看在我们两家即将结成亲家的份上,帮帮我吧!”
齐藤雄一郎似在一夕间变得苍老许多。
“我已在今天下午的记者会上宣布婚约取消了。”
山下柳泽的眼中闪着精明、决绝的眸光。
在齐藤雄一郎的财务告急之初,一份调查报告被放在他桌上,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哲也在台湾发生车祸的原因,令他的愤怒一下子沸腾到顶点。
“拿你齐藤家族全部的财产和性命,也不足以抵销一丁点你和你能干的女儿对我孙子的所作所为!”
他握着拐杖的手气得发抖。
“我和樱子?”
齐藤雄一郎额上的冷汗淌下耳际。
“对!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山下柳泽犀利的目光似要一剑、一剑凌迟齐藤雄一郎。
“我……我不明白您所说的意思。”
齐藤雄一郎心虚的别开视线。
“你和樱子策画的车祸。”
这句话像一记丧钟,让齐藤雄一郎脸上血色全无,跌跪在地。
“我……我……”
他嘴角抖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等着吧!”
山下柳泽看也不看齐藤雄一郎,转头离开,留下沉浸在恐惧中的齐藤雄一郎呆坐在地上。
************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探夜,齐藤雄一郎被发现倒卧在一条阴暗巷子里,他的手筋、脚筋被挑断,舌头也被削去一半,却仍活着,警方调查报告写着“黑道逼债,查无真凶。”
“除了卖到中东的齐藤樱子,齐藤雄一郎的处置,你还满意吗?”
忍愉快的报告他的“杰作”。
“这一份人情,我记住了。”
哲也算是高兴的回答。
“那你可以“恢复记忆”了吧!”
“明天我就会在老头子面前恢复记忆,然后飞回台湾。”
哲也十分想念艾苓。
他每个晚上都梦见她哭得好伤心,像个无依的小孩,他的心都快碎了,几度忍不住要冲回台湾。
她需要他,而他更需要她,在发现两人心中早已彼此相属,这段日子的分离对他们而言根本是一种酷刑。
“在表演完恢复记忆就立刻飞回台湾呀!那老头子会伤心的哦。”
忍调侃道。
根据他的观察,山下柳泽其实早已知道真相,因为一些报复齐藤家族的行动,顺利得太不自然了。
“与我何干。”
哲也冷漠地道。
“当然相干,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
忍一针见血地说。
“我们之间的结是永远打不开的。不说了,我会再与你联络。”
哲也故意忽视心中的烦躁,中止谈话。
************“山下老先生,谢谢您这一段时日的照顾,今天早上我已恢复记忆了,叨扰您许久了,我会将我这阵子的所有开销汇还给您。”
哲也不带情感的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慢着。”
山下柳泽不意外孙子的“恢复记忆”,报复齐藤家族的行动已经结束,哲心自然不愿再留下,可是他希望他能留下,因为他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还有事吗?我赶时间。”
哲也不让语气有一丝的软化。
“你就是不能原谅我吗?在对齐藤家族的处置结束后立刻掉头就走。”
山下柳泽试着劝动他的心。
“您何时知道真相的?”
哲也不悦的蹙起浓眉。
“在你开始毁减齐藤家族时。”
山下柳泽坦承地道。
“您太多事了。”
原来忍怀疑行动太顺利的原因在此,可他一点也不感激。
“我知道,你的行动相当周密,就连今天的“恢复记忆”也相当精采,可是我们毕竟是亲人,难道真要仇眼相对,结怨一辈子?”
山下柳泽激动的拉住哲也的手。
哲也淡淡地说:
“既然您看完了这场“恢复记忆”戏码,就应该知道我不会陪您继续演戏了。
”山下柳泽颓然地松开手,
“我老了,想把山下集团交给你。”
孙子的话让他的希望还是落空。
“我不要。”
哲也别开眼,故意忽视山下柳泽眼底的落寞。
“告辞了。”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老爷子。”
翼宿自门外走进来,他赶紧扶住山下柳泽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走了,他又再一次离开我的身边。”
山下柳泽失神地道。
“老爷子,别灰心,小少爷会想通的,他会回来的。”
翼宿忆及哲也刚才离去时拳头握得死紧的模样。
他心想,小少爷的心中其实有一个角落已软化了,他的眼神比起当初刚离家时温和了许多,只是他抗拒自己软化的心。
“我怕我等不及了呀!”
山下柳泽难过地道。
他不想孤老到临终。
“不会的,老爷子,您和小少爷前嫌尽释的时刻快到了。”
翼宿笃定地道。
第十章艾苓自从伤势逐渐好转后,就决定不再到金梦坊上班。
白天她在建筑师事务所绘图,平面图、结构图、水电配置图,一张又一张不停地计算,不停地下笔、晒图,替其它人跑不要的杂务。
她用不断的忙碌充塞自己的脑子,不让它有时间思考工作外的事。
下了班后她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上晚班,蓝山、曼特宁、炭烧、义式咖啡一杯又一杯的蒸煮,红茶、绿茶、水果茶一杯又一杯的冲调,一遍又一遍默背着已滚瓜烂熟的冲调步骤。
下班后,艾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所,取出钥匙正要开门时,一声呼唤让她浑身一僵,手中的钥匙亦掉落在地。
“艾苓。”
又一声传来。
她即刻拾起钥匙,喃喃地道:
“这是梦,对,这是幻听,我在作梦。”
“艾苓。”
厚实的大手覆住她扶在门把上抖瑟的小手。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在作梦。”
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不,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真的在你眼前了。”
哲也大手拉着她,将她转过身,眸底净是依恋。
她捂住嘴唇,难以置信的摇头,泪水迅速涌上眼眶,悄悄地滑下脸颊。
“哲也!”
她用力扑进他怀里。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他的心跳有力的在她耳畔震动,这不是作梦,拥紧她身子的双手是如此真实。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哭诉着心中最深沉的痛苦。
“不会的,我现在不是在你眼前。”
哲也拥紧怀中令他想念万分的人儿。
他从君儿口中得知艾苓的近况,心中充塞着不舍和心疼,为了复仇,却伤了他最不愿伤的一颗心,伤了他今生最想守护的女人。
君儿说得没错,他真该打,为何不先对艾苓说明清楚,害她憔悴、消瘦。
突然,艾苓紧张的推开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未婚妻不会乐意见到这种场面的,她既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依偎在他怀里呀!
“我为何不能在此?”
哲也不解。
“可是你的未婚妻……”
艾苓心酸得说不下去。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取代你。”
他知道她看到报上的消息了,但心念一转,他反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爱我,若我真要娶别的女人,你还爱我吗?”
“我……”
她真的不愿介入当第三者,但没有他的日子,她真的过怕了。
“我还是爱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情妇。”
她坚决地道。
她爱他,即使没名没分,她也心甘情愿。
哲也感动的抱住她。
她竟然肯为他做此牺牲。
“我不愿意!”
见她一脸苍白,他急着说:
“我不能忍受只能在某些时日才能见到你,我要每天的生活里都有你参与,我要夜夜拥你入眠,清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听到他的话艾苓好感动,也好心动,
“可是你未婚妻……”
她担心……“没有未婚妻。”
他赶忙澄清。
“你不是和齐藤樱子订婚了吗?”
难道媒体的报导是假的?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他扶着她更显瘦削的身子,坚定的回答。
“你不用为了哄我开心而说谎,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会计较的。”
她黯然地说。
“我没有说谎。”
这个小女人怎能如此大方。
“真的?”
他的话犹如一道阳光照入她已然晦暗的心房,小脸陡地亮了起来。
“千真万确。”
他以人格保证,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有你。”
他说出老早就想对她说的话。
“我……不,我不行,我不行的。”
他是天之骄子,而她……他们是云泥之差呀!
“为什么不行?”
他真不敢相,她竟然拒绝他。
“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不,我很想,可是……我还是当你的情妇吧!”
她不敢奢想,只要能在他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不想让你当我的情妇。”
哲也觉得她似有难言之隐,
“你老实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艾苓抬起头,
“我们的身分地位相差悬殊,我配不上你的,所以,能当你的情妇我就很满足了。”
“艾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只要你,去他的身分地位,我不在乎那些,我也不许你委屈自己,嫁给我好吗?”
哲也将她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艾苓的心再度被感动盈满,她投入他的怀抱,用力的点头再点头,
“嗯,我爱你,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人。”
************哲也高高兴兴地来找艾苓,除了思念,他还必须尽快和她敲定婚期,怎知她竟说不要婚礼。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为何不要婚礼?”
哲也着急的问。
“我有我的理由,请你别逼我。”
艾苓别开眼,不敢面对他灼灼的目光。
“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
他捺着性子问。
“我上班来不及了,这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
她逃避的冲出门。
在两人的协调下,艾苓暂时还是和君儿住在一起,继续到事务所上班。
她坚持这是她正常生活的开头,她不愿轻易结束,即使是哲也也不能抹杀她的决定。
哲也尊重她的决定,因为他正计画快快结婚,快快让她怀个小娃娃,用甜蜜的负担来取代她的工作,但是……哲也追到门边,
“艾苓!”
见他追来,艾苓放弃等电梯,从楼梯下去。
“怎么回事?”
刚下班回来的君儿从电梯走出来,看见哲也站在门口瞪着楼梯。
“艾苓在逃避。”
他颓丧地说着。
君儿疑惑地道:
“逃避什么?”
哲也爬梳着头发,无奈地说:
“逃避婚礼,我们的婚礼。”
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行人来来往往。
“每次我一提起,她总是避而不谈。”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
君儿进屋,从冰箱拿出鲜奶,倒了杯放进微波炉加热。
“是什么原因?”
哲也猛地转身。
自微波炉中取出牛奶放在餐桌上,君儿拉开一张原木椅子,拍了拍缀着小碎花的布面椅垫,懒懒地坐下,
“你要和艾苓结婚我是最高兴不过,可是我想问的是,你见过艾苓的家人吗?你曾向他们提过亲吗?”
哲也闻言,恍然大悟,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去!”
君儿举起一只手,制止道:
“慢着、慢着,有一些关于艾苓的事,我想先让你知道。”
“是什么事?”
哲也感觉到君儿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君儿开始说出艾苓心中最深沉的过往,
“刚成为大学新鲜人的艾苓,对室内设计热爱不已,于是找了有关室内设计的工读,因此认识了那个男人,范擎的才能与魅力让艾苓迷恋不已。”
摇晃着杯中的牛奶,她继续述说:
“上了大二,为了范擎,艾苓荒废了课业,父母的苦心规劝却让她以为他们是想阻挠;这时艾苓收到了学校的警告,她因缺席太多已在被当的边缘。而范擎竟不断灌输艾苓文凭只是一张纸的想法,因此她毅然决然的休学。艾苓的父亲怒不可抑,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而艾苓却仍痴傻地跟着范擎。半年后,范擎变了,艾苓常常见不到他,问他,他也不告诉她,而且态度越来越冷漠,艾苓安慰自己一切会改观的,但日复一日,情况越趋恶劣。有一天,艾苓鼓足勇气找他沟通,他才告诉她他已不爱她了,他早在等她和他摊牌、分手,因为他认识一个对他事业更有帮助的女孩。艾苓整个人崩溃了,她猛然发现她抛弃一切努力堆砌的爱情城堡,竟在一夕之间毁灭。”
君儿转动着牛奶杯子,她看着哲也由强烈的愤怒转至全然的心疼,她知道告诉他是对的,现下只有他能帮助艾苓解开心中的伽锁。
“艾苓不敢回家,羞愧和害怕阻止了她,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艾苓时,那是一个雨夜,她呆愣的坐在公车站牌旁的椅子,浑身湿透得像刚从水里捞起来,而且还发着高烧,但她根本无知觉也不在乎了,医生说她差点就转成肺炎,之后药物虽治愈了她的身体,但她的心却不再完整。之后她什么也不在乎的过日子,直到发现她的父亲住院,她向你提出交易以筹得手术所需的费用,还由我代为转达。她渴望着能被原谅,能重回她想念的亲人身边,这些苦楚日日夜夜啃蚀着她。”
她严肃地看着哲也,
“我把这一切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用心去体会她、爱她。”
静默的时间随着太阳的移动流逝,哲也在脑中迅速的理解并作出决定。
“君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了解并知道如何去帮助艾苓。”
他真诚地笑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拨个空,带我去拜访艾苓的父母。”
其实他很想马上就去。
“好,下午三点可以吗?”
君儿瞧了眼挂钟。
“我会准时到。君儿,谢谢你。”
哲也起身告辞。
他得好好准备,以面见他的岳父、岳母。
************中午休息时间,艾苓独自坐在僻静的公园凉亭里,回想着这几天哲也不断找她商量结婚日期的事,其实她心中期盼能得到父母亲的祝福,可是她无颜面对他们。
她心中也疑惑着,哲也的家人是否同意并祝福他们的爱情?她不知道,因为哲也从未对她提及他的家人。
“唉……”
她轻轻地喟叹。
“艾苓小姐。”
一道男声传来,艾苓半转过头,看见一名飒爽俊朗的男子礼貌的向她点头致意。
她问道:
“我们认识吗?”
男子回答,
“我们不认识,但有共同认识的人。”
闻言,艾苓的心紧张起来。
“你是说……”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哲也。
“哲也。”
果然。
“那你找我是为了……”
他是代表哲也的家人还是朋友?
“我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吧!”
翼宿回忆道。
在两人共同学习武术时的确是挚交,但自从他成为山下柳泽的贴身保镖,就与哲也有了嫌隙。
他知道他们祖孙俩的心结,因此他主动争取这项工作,最主要是希望化解他们祖孙俩的敌意,而他也始终相信哲也会有打开心结的一天。
“哲也打算和你结婚。”
他语气肯定地道。
“我们并未决定日期。”
艾苓转而望向无边的天际,她猜想会听到反对的声浪。
翼宿问道:
“你见过哲也的家人吗?”
艾苓身子轻轻一颤,她垂下眼,
“没有。”
“这并不稀奇,哲也自己也很少回家,他大概有七、八年没回去了。”
艾苓眼中写满不解和好奇。
“他恨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祖父。”
翼宿继续说着山下家族的憾事。
艾苓专注的聆听着。
她为哲也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而心疼,为他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悲伤。
和亲人分开的苦她只尝到生离,哲也与他祖父遭遇的事是剜心挖肉的死别,还有什么事会比天人永隔更教人悲恸。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不确定他告诉她这些事的用意。
“你的心中不是已有头绪了。”
他知道她会作出和他相同的决定。
“我……”
她顿了下,抬起头,坚定的告诉他,
“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一试。”
“我等着喝你和那臭小子的喜酒。”
他丢下一句算是祝福的话。
“你要和哲也见面吗?”
他大老远从日本飞来,难道只是为了找她?
“不,我要赶回束京,老爷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
这也是他为何不能再等哲也慢慢了悟,他怕老爷子身子会撑不下去,所以他才会来找艾苓,他相信唯有她才能帮助老爷子祖孙团聚。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艾苓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大名。
“翼宿,神野翼宿。”
************靳敏琮夫妇对于哲也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感到好奇,也对他出众的外貌、谦恭有礼的态度印象深刻,不由得有着一份好感。
因为人是君儿带来的,直觉他和君儿的交情非比寻常,但在他说明来意后,他们则是震撼不已。
“山下先生,我没耳背听错吧?”
靳敏琮十指握拳,无法置信的瞪大眼。
“山下先生,请你别对我们开这种玩笑,我们……我……”
靳敏琮结缡三十载的妻子应芳淑颤抖着手、压着胸口。
她那可怜的女儿,请老天爷不要再捉弄她了。
“伯父,伯母,你们喊我哲也就可以了。”
哲也清朗的脸上净是坦诚。
“我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我真心真意地请求你们将艾苓嫁给我。”
“你知道艾苓在哪里?她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她现在一定过得不好,那个范擎背弃了她,她一定伤心死了。她也真傻,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家,她一定过得很痛苦。”
应芳淑激动得眼眶蓄满泪水。
应芳淑一连串的问题,让哲也和君儿知道她是想念艾苓的。
“她的确不敢回家,她目前和我住在一起,她也很想念你们。”
君儿终于能将心中强忍许久的话一吐为快。
“君儿,你怎么从没告诉我们?艾苓她此刻人在哪里?她有没有和你一起来?”
应芳淑迫切要看到她离家许久的女儿。
“她并不知道我带哲也来见你们,她怀着强烈的罪恶感,愧疚得不敢见你们。”
君儿拉住起身欲至门外探看的斩母。
“是我请君儿先带我来,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我非常爱艾苓,也向她求婚了,可是她迟迟不能承诺我结婚的日期,经过君儿的说明,我才了解其中的原由,所以我来此恳请伯父、伯母,原谅艾苓曾犯的过错,她一直为此内疚不已。”
哲也直望向靳父,后者一直不说话,他续道:
“没有你们的原谅,艾苓根本不能原谅她自己。”
沉默不语的靳父抬起眼,睿智地说:
“君儿,你老实说,你真的是义工吗?”
君儿慢慢地摇摇头,
“对不起,靳伯伯,我并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的,是艾苓拜托我的。”
她直言道。
“那笔钱其实是艾苓筹来的,她拜托我别说,她怕您不肯接受,所以……”
“艾苓哪来这么多钱。”
应芳淑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靳伯母,你别胡乱猜测,那笔钱……”
君儿的话由哲也接下去。
“是我借她的,她在我的公司上班,也因此我才能更了解她,进而爱上她。”
隐瞒了艾苓真实的工作,他不希望两老知道,这是善意的欺骗。
靳氏夫妇重新审视着哲也,但见他眼中净是坚决。
沉寂许久,应芳淑挽着丈夫,急着说:
“敏琮……”
靳敏琮举起手,阻止妻子的问话,缓缓地道:
“其实我早就不怪那个丫头了,谁没年轻过,谁不曾为爱痴狂过,可是她运气坏,捧着一颗真心却遇上一个不会珍惜她的人,是那个男人不懂她的好。哲也,请你珍惜她。”
他拍拍爱妻的手背,续道:
“哲也,麻烦你告诉艾苓,我们早就原谅她了,而且你们也得到我们的祝福了。”
慈蔼的笑容在靳家两老的脸上表露无遗。
************镜子里的艾苓满脸幸福的光彩,轻轻绾起的秀发缀着美丽的鲜花和如白云般的头纱,其中掺插着两朵由媒婆在一段吉祥话后加上的朱红色缎带编制而成的珠花。
芙蓉面上薄施淡妆,更显娇艳,眉梢、眼底净是动人风情,刚走进来的哲也就因她迷人的模样而呆愣得忘了将捧花献上。
“哲也,谢谢你。”
艾苓接过他手中由高雅的香水百合和淡紫色的桔梗及热情玫瑰所束成的新娘捧花。
“你明知道我什么话爱听,什么话不爱听的。”
他真想吻上她泛着珍珠光泽的红唇。
“我爱你。”
她的颊上更添一抹嫩红。
“我更爱你。”
她终于属于他了。
艾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父母亲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父母亲的谅解以及浓浓的祝福,令她几乎以为是在梦中,而幸福的光环就在那刻起一直笼罩着她。
两人先在台湾举行一次中式婚礼,之后飞至日本再举行一次山下柳泽所要求的日式婚礼。
在艾苓殷切的恳谈下,哲也放下心中仇意,终于开口喊出山下柳泽以为这辈子已听不到的称谓——爷爷。
哲也似乎爱极了结婚的感觉,日式婚礼之后他执意再举行一次西式婚礼。
尽管艾苓想抗议,但在神圣的教堂里,聆听着圣歌,伴以管风琴悠扬的结婚进行曲,由牧师证婚,是每一个新嫁娘最美的梦想,所以她同意了。
随着艾苓来到哲也位于日本家中的伴娘君儿,仔细地为艾苓做进教堂前最后的检视。
“君儿,等会儿我会把捧花扔给你,你可要接好。”
艾苓拨开颇有长度的头纱。
“拜托,你千万别扔给我。”
君儿拒绝地道。
“为什么?”
“我立志要将此生献给主,所以捧花给其它更需要的女孩子吧!”
君儿边说边帮艾苓检视仪容。
“可是……”
艾苓对君儿如教徒般的回答感到意外。
“没有可是了。”
哲也敲了一下门便走进来了。
君儿促狭地道:
“新郎等不及了,赶快带新娘子出去昭告天下吧!”
“乐意之至。”
哲也一身白色燕尾服,更显帅气。
“你是我的伴娘,怎么站在新郎那一边,你应该帮我出点难题考考他呀!”
艾苓抗议着君儿“阵前倒戈”。
“哦!对了,还有这一关。好吧!新郎倌,你就一路抱着新娘子上教堂吧!抱不动就别想娶我们艾苓了。”
君儿一振严肃,心中早笑翻了。
“君儿,你这算哪门子难题嘛!”
艾苓被哲也紧紧地抱着,娇羞道。
“我甚至可以就这么抱着你一辈子。”
哲也深情地说道,顺便偷香一记。
“我来帮你们开门。”
君儿拉开房门,为新人开道,她头也不回的冲往门外。
门外的伴郎在君儿冲出来时煞车不及,两人撞成一团。
“天呀!是哪个火车头,走路不看路!”
君儿看向撞到她的人。
“嗨!小辣椒,我们真有缘呀!”
连傅麒听到她的话后笑得开心不已,他抬头迎向那张他怎么也忘不了的俏丽脸庞。
“又是你!你这个“顾人怨”的火车头怎么会在这里?”
君儿火大的戳着他结实的胸膛。
“我是伴郎,当然得在这。”
连傅麒微笑道。
“你是伴郎?!你怎么会是伴郎?”
君儿怒火熊熊的抗议。
“我怎么不该是伴郎?”
“如果你是伴郎,那我就不当伴娘了!”
君儿忍不住要尖叫了。
“君儿,你不当我的伴娘,我不就结不成婚了?”
艾苓觉得有趣的插话。
“别说笑了,你是我的新娘,婚当然得结。”
哲也不容反驳地道。
“那君儿就得是我的伴娘,我可不要临时找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当伴娘。”
艾苓接着道。
“要我当伴娘可以,伴郎得换人!”
君儿转向哲也抗议。
“我想不到其它的人来当我的伴郎。”
哲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好友甘愿躺在地上不想起身,但从君儿的反应中,知道他们两人似乎有着强烈的电流迸发着,遂闲适回答。
“可是……”
君儿仍不放弃。
“哲也,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
连傅麒微笑地道。
哲也乐得拥住娇妻,看也不看相迭在地上的两人,越过他们,越行越远。
************“哲也,你想君儿和那位连先生认识吗?”
艾苓坐进加长礼车后,迫不及待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
哲也柔情地凝望着艾苓,想也没想的就回答。
“那你想他们两人会不会进出爱情火花?”
她不死心的继续问。
“我也不晓得。”
他根本是连想都不想就回答。
“那你到底知道、晓得什么?”
艾苓急着问到一个答案。
“我只知道我爱你,只晓得我这一生只牵你的手。”
哲也深情款款地紧握住她的小手。
艾苓忘了接下去还想问些什么,将胸中涨满的爱意化作一吻,送给她这一生的最爱。
“哲也,拥有你的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教堂的钟声回荡在风中,仿佛是在祝福他们寻到此生的真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