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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著中的个别角色的名字和大陆某名人名字重复,为免麻烦,我稍做修改,希望作者原谅。

虐恋在火红的年代作者:缚凤太郎缚凤四郎比我年长10岁。

是我的异父异母的哥哥。

至於为什么四郎反而比太郎要年长10岁呢?那时因为缚凤四郎一定要比太郎年长10岁,否则他就不可能经历文化大革命那个火红的年代,就不可能有这个故事了。

还因他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为了故事敍述的方便,我将第一人称“我”代入缚凤四郎,下面的“我”不再是缚凤太郎了。

21世纪,我在一家大公司做办公室主管。

所谓主管就是什么都不会干,因为什么都不会就不可能干具体的工作,也因为什么都不会干,领导就不让我干了。

只让我干干力所能及的工作:如在餐单后面写上“同意报帐”的字样,再就是签上“缚凤四郎”几个字。

“缚凤四郎”四个字,我还是会写的,而且还写的不错。

力所能及的工作还包括上传下达,陪领导喝酒等等。

所以每天的工作安排是上午去开会,下午回来传达,晚上陪领导喝酒。

这些事情不可让搞具体工作的人去干。

文件规定:会议一定要处级以上管理人员参加,所以领导把缚凤四郎提拔为处级领导干部,以适应开会的工作需要,还有就是领导不屑与搞具体工作的同志一起喝酒。

这天,缚凤四郎一觉醒来,头痛得好像脑浆从耳朵孔流出来,口腔里还残留著昨天晚上所喝的五粮液的臭味。

别看缚凤四郎开会发言条理紊乱,但喝的醉醺醺之后却能口若悬河一泻千里(又吐又拉)。

还别说,这份差事真不好受,天天如此,简直是在玩命呢。

哎呀不好,今天开会要迟到。

我心里一急,肚子就嘰里咕嚕叫起来,扛不住,跑警报似的冲进茅坑。

正脸红耳赤之际,腰间又嘰里咕嚕响起来,这回却是手机在叫。

赶忙拿起手机一看,电话号码很陌生,於是拿起大老爷们的口气:

“哪位啊-啊?”

那边传来一个铃般清脆的女人声音:

“色狼,你好吗?”

我一楞,想:

“哟!多么熟悉的声音,依稀记得叫我色狼的人,曾经是一个很亲的人!”

但此时缚凤四郎脑袋如一罐浆糊,依然是糊里糊涂的。

没容我多想,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冷笑:

“哼哼,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真是人一阔就变脸,现在当大主管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放肆叫你色狼的?”

“大红枣儿!”

我心猛地一惊,脑海里闪电似地掠过她被我五花大绑的图像。

说话马上变了亲热的口气:

“哎哟哟,是你呀,真的对不起,20年了,都没有给我个信儿,怎会想到会是你给我来电话呀。”

互相问候后,我说,老毛可好吧?

“咳,别提了,那个”无用“,有时间再给你慢慢聊。你有时间吗?我现在在白天鹅宾馆喝茶,你能来吗?我们就靠江边的位置。”

“我们?还有谁啊?”

我心里咕嚕了一下,但马上忙不迭说:

“有有有,这么多年了,无论天大的事情,能比我们想见的事情要大吗?我这就马上赶来。”

说也奇怪,接到大红枣儿的电话后,我从头到肚子都好了,我急忙把吃喝拉撒睡人生五件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的事情办好,梳洗乾净,换上一套我衣柜里最高档的西装——平常不是重大的礼仪活动,我都不捨得穿,急急忙忙到车场开车赶去约会去了。

一、我和大红枣儿的主奴缔约大红枣儿是我中学的同学,也是后来我的初恋情人。

那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

学校军代表说,缚凤四郎同学的父亲是右派,出身不好,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打泥砖最多;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唯一受到工人阶级的表扬;是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所以必须找一个高觉悟的同学帮助他,结成“一对红”共同进步。

於是就点名叫“大红枣儿”的女孩子和我结成一对红。

这所谓的“一对红”其实就是部队发明的,叫做什么“先进带后进,一个帮助一个,共同进步”,名曰:

“一对红”活动。

年轻的读者可能不知道,

“文化大革命”时期,学校不是校长说了算,由一个有工农兵代表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行使学校行政大权,

“革命委员会”中,是兵大哥说了算,叫做军代表;工人和农民叫做领导阶级,实际上在学校里说话不算话,只是摆在那儿做“领导阶级”。

校长属於“臭老九”,早就靠边站去了。

军代表的权力很大,每个学生毕业分配都是由他决定的,只要他不高兴,就把你分配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最贫困山区插队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

军代表认为我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政治上就可以过关,就有留城的资格。

所以,我是尽一切办法在他面前表现,使他对我有好印象。

军代表点的女孩子是学校宣传队表演革命舞剧《白毛女》送枣儿的群眾角B角。

表演时边跳边唱:

“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咱亲人尝一尝”。

因此就得了这个绰号。

她亲人有没尝过这大红枣儿我不知道,但那时候,我没有尝过大红枣儿。

我尝大红枣儿是很多年以后的事,而且尝的时候必定是用绳子绑起来尝,叫做“绳香大枣”,味道确实不错。

不过这是后话,在这里先打住不提。

大红枣儿个子不高,脸儿像块烙饼,五官像像上面的大葱粒,比电影《半夜鸡叫》那位明星——周扒皮的老婆——要可爱;身材正如她的绰号,浑身圆滚滚的,乳房和屁股分别向前后两个方向突出,一见就能令男孩子裤襠的小弟挺起来向她致敬。

大红枣儿的作文,常因白字而写得妙趣横生,大有诸葛亮《前出师表》最后一句的遗风(诸葛亮《前出师表》最后一句为:临表涕泣,不知所云——缚凤太郎注)。

别看大红枣儿写文章不怎么样,但思想觉悟却很高——报纸上怎么讲的,她就怎么做,自己从来不独立思考。

反正军代表要她干啥她都傻傻干,所以就指定她当班里的学生领导。

缚凤四郎同学自小就有感情指向紊乱综合症。

常常在不适当的场合流露出不适当的感情来,像吃了金庸先生笔下的“三笑夺魂散”,不分场合地乱笑,所以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

比方前段时间和老婆孩子到电影院看《铁达尼号》,看到沉船时船尾高翘,人们纷纷从高处掉到海里,就禁不住鼓掌叫好。

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不仅引来了老婆狠捏一把,还引来旁边的一位身材如沉殿霞般的胖女人恶狠狠的一瞥。

我揣测她在心里正在骂我是心理变态的虐待狂。

我当然明白,在眾人屁滚泪流的时候,我竟然乐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肯定人神共愤!不过眾人确是误会了,当时我只是过分专注在电影特技效果的製作上,情不自禁为沉船效果之逼真、精彩鼓掌叫好,对於故事情节和人物的命运却没有留心而已。

由於缚凤四郎同学有这么个怪毛病,所以差点创了祸,被大红枣儿逮住了把柄,从此成为她的奴隶和虐恋情人。

一次学校组织观看电影《卖花姑娘》。

据说这部电影是北朝鲜人民伟大的慈父金先生,採用夺泪主义手法写成的大杰作,看了一定要流眼泪,不流眼泪就是阶级感情有问题。

那时候,感情问题可是原则问题。

这部电影开始时我确实有点感动,可当电影放影到年三十晚下著大风雪,地主老财到穷人家逼债,把她的姐姐抢去抵债时,我就觉得似曾相识:《白毛女》是这个情节,学校的军代表忆苦思甜时也是这么个情节,为什么都要年三十?都要下大雪?都要抢姐姐?我这么一想,嘴巴就张开,露出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旁边的大红枣儿马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扭头一看,发现大红枣儿哭得眼珠儿都掉了出来,更是感到滑稽,但我死劲忍著,不敢笑出声来,因为弄不好会挨上一记“缺乏无產阶级感情”的“化骨绵掌”,那时候不少人因为挨了这么一掌,因此筋骨尽断的。

於是我赶忙低下头去,用手背拼命地抠眼睛,妄图想抠出点眼泪来,以表现我有深厚的阶级感情。

可是抠了半天,眼珠儿抠出来了,就是抠不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泪水。

我急了,只好用拳头捶鼻子,捶一下不出,连忙再捶两下、三下……还好,眼泪终於出来了,可却附加了两道液体——鼻血——汩汩直流。

自那时起,我就得了流鼻血的毛病,一直到成年以后才痊癒。后来一次是上英语课,老师教“LonglivechairmanMao”。

本人天生是个学英文的材料,不用老师教,所有英文字母我都无师自通,我不认识的仅仅是它们串在一起的时候。

为了掌握读音,我发挥了我聪明的天资,把“LonglivechairmanMao”注音为“狼狸虎青面猫”。

这就坏事了:大红枣儿跑到军代表那里反映我对阶级教育和对领袖的态度问题,军代表很恼火,要大红枣儿加紧对我的监督改造,并将我的政治鉴定评价工作下放给大红枣儿。

那天晚上,月儿背向星星,一片静寂。

大红枣儿也是背向著我,在大榕树下“谈心”。

她说:军代表说了,你的政治鉴定由我来写。

我準备写上:缚凤四郎出身反动家庭,抗拒改造,品质恶劣,道德败坏……。

再把这东西塞你的档案去,够你一辈子慢慢受用了吧。

我求她饶了我,不要这样害我,使我前途尽失,害我一辈子,你难道就安心吗?

“她听了后化怒为喜说:只要我以后乖乖地听她的,就放我一马。我听后不禁口中囁嚅:一定一定。从此之后,大红枣儿治人,出身不好的缚凤四郎同学治于人——我成了她的奴隶,受她差谴:中午为她打饭——还常常因打回来的菜不合口胃而要我上街给她买面条;晚上还要给她写大批判文章,批中国的赫鲁雪夫,批得上面猛赞好;给她做作业门门都优秀;为她做家务样样得到她妈的赞许。我经常为她家做家务,他妈很喜欢我。她妈是江浙一带的人,带有浓厚的江浙口音,把“四郎”说成了“色狼”,所以大红枣儿以后就把我的名字“缚凤四郎”去头改尾叫成了“色狼”。

中学毕业后,我们俩被分配一家街区的机器厂当工人——这拜大红枣儿在军代表面前给我美言所赐,我们都留城了,成为世界上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工人阶级。

其实,这时候我们的主奴缔约就完全可以解除。

但我故意维持原来的主奴关係,原因是毕业前的一次演出,偶然的原因,使得我和大红枣儿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又莫名其妙的情绪当中,20年以后才知道,这就是SM,或叫虐恋。

事情是这样的。

学校要演出一套节目,那时候,整个中国文艺节目只有7个样板戏,我们高中级在领导的正确指导下,準备演出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当然主角是轮不到我和大红枣儿,但我们班负责出群眾演员和扮演匪兵甲、乙、丙、丁的角色。

大红枣儿自报做群眾演员,却指定我当匪兵甲,原因是,我的样子长得像坏人,还不需化装。

虽然我的样子长得像坏人,但他们却死活不让我扮演“坐山雕”或“八大金刚”,连匪兵连长都不给我当,只能在匪兵连长下面当个歪瓜咧枣、尖嘴猴腮、额头上贴著一块狗皮膏药的匪兵甲。

总之,当主角就甭想!30年后我们邂逅,我又把大红枣儿绑起来尝,她得到了久违的快乐。

我问她,和我一起觉得快乐,为什么当初却跟了老毛那傢伙而不跟我呢?你猜她怎么答我?她说:你怎么看都像个坏人,像个大色狼。

不象老毛,人家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要找老公,就是要找这样的。

时至今日,说我象色狼,我也认了,但始终没弄清楚我那一点像坏人?不过这话暂时就按下不提。

《智取威虎山》有一场叫做“火烧夹皮沟”的戏,是“坐山雕”指挥土匪洗劫夹皮沟,到处放火,把男人给杀掉,女人抓上山去给小嘍罗当压寨夫人的情节,这个情节就要把那些女人绑起来押上山去。

虽然这个剧情只有短短的几十秒钟,但大红枣儿却非常认真。

她传达了上面的话儿:两个多小时的演出,都是由N个细节组成的,所以,演好每个细节,就演好了整部戏。

我们要贯彻这个精神,坚定不移地团结在以大红枣儿为首的班干部周围,在绑女孩子的时候就要绑得一丝不苟,结结实实的。

因为我们都不会绑人,所以请了一个老师教我们,练习了多次之后,我们才知道先把绳子在中间打个绳圈,然后在女孩子的脖子后套上,经过双肩绕过掖下在双臂缠上两圈,再捆绑手腕,末了把剩下的绳子穿过绳圈拉紧固定就大告成功了。

大红枣儿指定要我捆绑她,因为在演出时,她要扮演一个被绑起来挣扎不走妇女,而我则要扮演用枪托打她屁股赶她走的匪兵甲。

所以排练的时候,她让我捆绑她。

当我把她绑起来之后,剩下的绳子套进绳圈一拉的,大红枣儿的一对大乳房一下挺了起来,我突然感到浑身激动,心跳猛烈加快,脸儿通红,下面一阵阵冲动,像熔岩涌动,像火山喷发。

赶紧跑到厕所撒泡尿之后,情绪才能慢慢平復下来。

回来一看,大红枣儿还被绑在那儿,低著头,满脸通红,似乎是害羞,但更多是沉浸在快乐的享受之中。

听左右的同学说,我跑到厕所时,大红枣儿同学死活不要别的同学给她鬆绑,说要等我回来和我继续练习。

我回来之后,大红枣儿说:色狼,你的态度还不够认真,绑得鬆鬆垮垮的,到时候演出没有真实的感觉,要挨批评的。

重来!我一阵激动,手儿不住地发抖,这次我就死劲地把她绑起来,末了,把绳子死劲一拉,大红枣儿双手几乎被吊到脖子上去了。

痛得大红枣儿禁不住“哎呀”一声叫起来。

我赶忙问“弄疼了吧,我给你鬆绑。”

大红枣儿坚决地说,

“不!革命战士连这点小疼都受不了,将来怎么接班?怎么与阶级敌人作斗争?来,再收紧一点,务求做得再真实一点,把土匪对人民群眾的迫害、残忍、狠毒,淋漓尽致表现出来。”

这时,我打量了一下大红枣儿,绳子深深陷入本来就圆滚滚而又饱满的肉里面,圆润的双臂变成一节一节的,像莲藕一样,本来就夸张突出的双乳,因双手高吊背后的原因,简直到了暴凸的程度,加上屁股高高地往后翘起,整个人变成了S形,马上令我因那次看电影捶鼻子造成的毛病发作,鼻血直流。

从此之后,大红枣儿就喜欢上扮演受害群眾、刘胡兰、吴琼花、柯湘等角色,我就无一例外地扮演匪兵甲、乙、丙,最后提拔到匪连长之类,但我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丑角,而且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一直追随她到她嫁给老毛为止。

二、阿敏和老毛20年后,缚凤四郎接到大红枣儿的见面电话,以当年抗日战争走空袭警报的速度,跑进车场开车,飞也似的赶到白天鹅宾馆。

远远就认出大红枣儿。

大红枣儿变了不少,原来那颗圆滚滚身材拉长了,没变的是那对硕大乳房。

穿著一套很高档的半透明薄纱黑裙,高跟鞋,还戴著金丝眼镜,嘴唇涂上鲜红的唇膏,一派女经理的风姿,比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女孩显得要高贵文雅,如果在街上碰到,我还真的不敢叫她。

大红枣儿旁边还坐著一位年纪大约20岁的样子的女孩子。

走近一看,把我吓了一跳:怎么我的女儿会跟大红枣儿在一块?再仔细打量,又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才15岁,长得比她高瘦。

这时,大红枣儿见到我了,马上迎过来握住我的手,笑容可掬地寒喧道:

“哎呀,色狼,见到你真好,20年了,平常做梦也想著你。色狼,身体还好吧,哎呀,都发福了,从前你只有一把骨头,现在却挺著个啤酒肚子来了。”

接著指著那女孩子介绍说,

“还没见过吧,这是我的女儿毛二敏。“什么?阿敏。怎么改成个像歌星的名字?”

我惊愕地问。

大红枣儿咯咯咯地笑起来,说:

“什么阿敏,是毛二敏,一二三四的二。你应该知道老毛的大女儿叫毛大敏,这个是老毛的第二个女儿,所以顺著下来,叫毛二敏。”

我生下毛二敏的时候,那位叫阿敏歌星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呢。

我说,

“这多没趣,还是叫阿敏好,知名度高,响亮!”

大红枣儿挪諭说,叫毛二敏有什么不好,总比叫你叫大色狼二色狼好。

女孩子抿嘴一笑,笑容灿若星辰。

我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女孩子一点都不象老毛,跟我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两个美人胚子,怎么可能是老毛的女儿呢。

何况,老毛的大女儿我是见过的,五官长得歪歪扭扭,像出严重交通事故的日本小车,皮肤黝黑乾燥没光泽,像京胡上面绷的那张蛇皮,那里像这个孩子,如夏日的晨光,光辉灿烂。

说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老毛了。

中学毕业后,我和大红枣儿被分配到一家机器厂当工人。

老毛是这机器厂的头头。

老毛的名字叫做毛勇,大红枣儿把他叫做“冇用”(“冇”是广州话“没有”的意思)。

35岁,高个头,粗眼眉,满脸横肉,常常穿著宽大无比长度过膝的军服,长筒雨靴,戴著鸭舌帽,远远看去,有点像伊拉克总统萨达姆的造型。

由於老毛在旧社会家里穷,没有上过学,在新社会又不上学,所以文化水平很低,一直没弄懂叶利钦和叶玉卿是什么关係,但“冇用”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老实人,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深深地领教了他的厉害。

更要命的是老毛讲话总带脏字。

比如人家来厂洽谈业务,他会说:你们的Ⅹ机器怎么老他妈出Ⅹ毛病?气的那业务员躺在地上打滚,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到我们这家机器厂来。

老毛说,其实他说那个脏字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没有了那个字,说起话来就不来劲儿,像支气管里的老痰,不吐不快。

老毛当头头,自然每天都要组织职工学习、开会,要不然,职工思想就跟不上形势,就分不出好坏,就会跟著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走。

所以,老毛每次开会都必定发言,一讲就是1个小时,常常是逻辑混乱、东歪西倒,尸横遍野、溃不成军。

比方每次开会总是一本正经地说:

“最高指示:毛主席教导我们说……”

其实文革时期所谓“最高指示”就是“毛主席教导”。

我估计:毛主席他老人家不可能自己说: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

老毛这么说,就有歪曲毛主席老人家形象的嫌疑。

正因为老毛有这么多的缺点,所以眼睁睁看著人家不断“进步”不断升官,自己只好憋著一肚子臭气。

老毛虽然文化水平低,但会整人,坏点子不少,所以上面也器重他。

而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於文化水平低,所以想在我和大红枣儿两人中找一个人帮他。

但我的档案记录了我爹是个大右派,不是革命队伍的人,要他的儿子担任革命委员会的秘书工作,意味著让阶级敌人混进革命队伍,肯定不行。

而大红枣儿却出身工人,根正苗红,是一个理想的人选。

也因为这个原因,老毛让大红枣儿当了他的秘书,但大红枣儿文章有诸葛亮的遗风,上面却没有诸葛亮的水平,以至受到上面的批评,所以就乾脆不写了,而是给我下政治任务——让我起草“革命委员会”的档。

又因为我是她的奴隶,而且写出的文章没有孔明遗风,上面能看懂,所以老毛就有了进步,提拔到局“革委会”里面搞了个副主任当,而大红枣儿也顺理成章跟著提拔为秘书科长。

而我仍旧在机器厂当工人。

不过,厂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老毛的人,对我也特别客气,随便不敢给我小鞋穿。

其实我根本不是老毛的人,不仅不是,而且后来还成了情敌,仇人,还利用权力不断地修理我。

但大家都不是这样看的,认定我和老毛有特殊的亲密关係,大家都这样看,那我也没办法。

况且,我也想利用这种看法,多些机会和大红枣儿在一起,为她起草档,从而干我不应该干的事情。

所以也由得人家这么认为。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义务白乾的,因为每次大红枣儿要我起草档,都通知厂里的头,说借我上去工作,其实除了写材料之外,还必定和我大玩捆绑游戏。

她扮演什么柯湘之类的,我就狠狠地捆绑她。

这是大红枣儿给我的酬劳。

其实,在大红枣儿还没成为老毛的秘书之前,我和大红枣儿玩SM游戏是没有性关係的。

那时候同一个机器厂,人多口杂,我俩的关係常常是人们茶餘饭后嚼舌根的话题,所以多多少少有所顾忌。

到大红枣儿上了局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我经常借用到局里面,局的人也不知道我是谁。

老毛工作很有规律,除了老婆和顶头上司之外,任何人找他和他会面必须先由大红枣儿安排才能会见。

老毛经常出外。

老毛的办公室也很大,还有一张长沙发,最适合我和大红枣儿躲在那里玩捆绑。

老毛不在,大红枣儿就把客人会面的时间推掉,我们就安心在那里玩SM,一玩就是几个小时。

这样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算是擀面杖,迟早也要长出芽呢!第一次和大红枣儿发生性的关係,是老毛分配到一套房子,老毛要从乡下把老婆和女儿——毛大敏,接到广州来,於是带上小车司机回乡下办理户口入城手续,要几天才能回来。

大红枣儿就到老毛的新房子帮著收拾。

於是又找了个藉口借我到局工作,其实让我到老毛家帮忙。

老毛傢俱不多,还是新房子,很快就打扫乾净收拾妥当,最后把毛主席的像掛在厅堂正面,把老毛和她老婆的像掛在卧房大床上面。

把老毛和她老婆的像掛在卧房大床上面这是我做错的一件事情,以后每次和大红枣儿在他床上做爱,感觉好像当著老毛和她老婆面前做爱似的,相片的四隻眼睛一直在盯著我,他老婆蒙娜丽莎式的笑容,好像在嘲笑我:

“癩蛤蟆想吃天鹅肉!癩蛤蟆想吃天鹅肉。”

后来竟成为我的一块心病。

不过这是后话了。

傢俱解包后剩下很多绳子,一见绳子,大红枣儿就来劲了,说是上面要在国庆日前搞一个文艺表演,局办公室秘书科要出一个节目,商量好準备上演《沙家浜》,大红枣儿扮演“沙奶奶”。

还说局办公室人少,提议我来支援演出,扮演一个忠义救国军的嘍罗甲。

“沙奶奶”在戏中是被以刁德一为首的忠义救国军抓去拷打受刑,坚贞不屈;最后是新四军队长郭建光率领眾人打败了忠义救国军,解救了“沙奶奶”,最后得以大团圆结局。

我即时就答应了,并且提议在这里排练“沙奶奶”被拷打的一场戏。

因为我们经常玩捆绑游戏,所以我也不客气把她一把按在老毛的双人大床上,死劲的把她捆绑了起来。

把她捆绑起来后,她说我把她弄疼了,飞起一脚踢我,我顺手接住她的腿,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拿起另一根绳子把她双脚都给绑起来。

接著,我随手拿起老毛的一把50釐米长的钢尺,说是拷打“沙奶奶”,用力地抽打在大红枣儿圆滚的屁股上。

这时候,我们根本上不是在排练什么戏,而是一对男女在嬉戏玩乐。

平常我们玩捆绑游戏时,都强烈感到对方的性欲亢奋,只是双方都没敢向对方提出性的要求而已。

这次註定要和她发生一次质变的——“沙奶奶”给“义勇救国军的某匪兵甲”给强姦了。

那时候所有的女装裤子都是在旁边扣钮子的,没像今天女裤都象男裤那样在裤襠拉练。

我拿钢尺抽打她,疼得她满床乱滚,像眼镜蛇般在床上扭起泰国人妖的水摆夷风情舞来。

於是她的那条裤子就有点吃不消了。

只听“嗤”一声,大红枣儿裤子纽扣一下子全部掉了,露出一个圆滚滚白胖屁股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大红枣儿已经没法自持了,边挣扎嘴里边喃喃地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地主大流氓大坏蛋大丑角,来!快来强姦我这个受压迫受逼害的贫下中农女儿吧(你怎么不是沙奶奶了?)!笛卡儿说,我思故我在。

那时侯我还没见过裸露下体的女孩,而面前所见的不仅仅是裸露下体的女孩,而且是五花大绑著的女体。

SM这东西是天生的,是某些人体内的一种本能的需要,就像春天的母狗会发情,秋天的花儿要授粉一样,并非是哪位老师或者社会教育的结果,也非什么文化影响的结果。

我想虐待大红枣儿,是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有施虐倾向,既然我的施虐细胞在,见到捆绑著的大红枣儿我就思我就想。

她要我强姦她的时候,我还忙著说我干。

而大红枣儿却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有受虐倾向,因为她一旦被捆绑被抽打,她就思,就希望被人家狠狠地干,而缚凤四郎又在,所以她就叫缚凤四郎干她了。

所以缚凤四郎觉得,笛卡儿老人家把命题说反了,应该“我在故我思”才对。

大红枣儿要我这个死不要脸大流氓大坏蛋的强姦她,虽然我可能不是大流氓大坏蛋,但我确也死不要脸,立即说了一声“遵命”,一把脱去她的内裤。

原来大红枣儿是个白虎精,那像云南玉龙雪山一般洁白的小山丘,竟然光秃秃的一根草也没长著,山谷中若隐若现地流淌著一股晶莹的雪山清泉,发著一阵阵龙涎香味的云雾,使得我再也无法自持了。

我试著把我那个长得面目狰狞,又黑又丑、死不要脸的小魔头释放出来直插入她的山谷。

谁知我那小魔头不争气,一到雪丘,马上一交滑倒,直掉深谷,一直滑入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狱里,直摔得鼻血直流遍体鳞伤落荒而逃为止,从此跌入万劫不復的境地——不仅招徠老毛和他老婆对我的精神虐待和肉体的迫害,连我那小魔头都要三天五头到地狱受刑受苦。

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能指的就是这事儿。

三、虐恋在火红的年代老毛的老婆长得很丑,鹰嘴猴腮金鱼眼,脸没二两肉,简直是ET外星人降临地球。

这女人不仅丑,而且心肠很坏,总是想整整周围的人她才心理平衡。

她那蒙娜丽莎式的微笑总是叫人感到阴毒,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女人张嘴时,嘴巴只有一个O形的黑洞。

再看清楚些才发现黑洞里还剩两颗牙齿,就像黑夜里两颗不耀眼的星星。

据说老毛老婆的老家是甘蔗產区,从小就在那里长大,饿了抓块红糖吃,渴了折根甘蔗嚼,那时侯没有双氟牙膏,恐怕长到20岁也没刷过牙,嘴巴比茅厕还要臭。

久而久之,那本来乱如星斗的皓齿竟如夏日的流星(恐怕是狮子座流星雨)一颗一颗地掉落了。

跟老毛来广州后,老毛觉得她太丢人了,所以要她到医院镶嵌了上下两排假牙。

想想老毛也怪可怜的,和这嘴巴臭烘烘而且没牙的丑八怪接吻,亏他那个东西还能够抬得起头来。

那年初一,我和大红枣儿到她家拜年,老毛留我们吃饭。

开饭了,那丑女人却找不到她的两排假牙,最后竟然是从那锅肉汤里找回来了。

捞上来时,牙齿还狠狠地咬住汤里唯一的那块肉不放。

现在讲起来我还感到噁心,但当时为了礼貌,我还是把汤给喝下去了,而且居然没呕吐出来。

这一点,至今我还向大红枣儿夸耀——大红枣儿每当提起当时的情景,必定噁心得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自从大红枣儿的玉龙雪山被我那小黑魔攀爬过之后,总是隔三差五找机会惩罚我那无恶不作的小魔头,要我把那魔头打入她的地狱。

大红枣儿老骂我死不要脸,我说不是我不要脸,而是我那魔头不要脸。

所以大红枣儿就说不希望再看到我那魔头的丑恶嘴脸,一定要我那魔头穿上五顏六色像约束衣的避孕套,而且还要把头蒙上——就像纽约打劫银行的匪徒,而且她总能到计生办公室的傻大姐那儿弄到大遝的避孕套(除了第一次没带避孕套外,以后每次她都要我戴上那个劳杂子)。

但是大红枣儿很公平,她惩罚我的魔头,又让我虐待她的肉体,所以每次都用绳子把她结结实实捆绑起来,而且要我死劲把她双手吊到脖子后去。

这么一来,我那魔头就不得蒙著嘴脸到地狱去报到,自觉地接受惩罚。

我那魔头每次给惩罚出来都是耷拉著脑袋垂头丧气眼光呆滞面无表情的,而大红枣儿的地狱每次把我那魔头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她就升上了天堂。

她闭著眼睛却能看见眼前出现一团白光,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了,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寂的世界。

她梦见白光里走出一个白袍白马拿著白色驳壳枪的小白脸,样子好像是郭建光,又好像是杨子荣或者是洪常青,恍惚间又觉得是缚凤四郎,这人把她狠狠地捆绑起来,端起驳壳枪对準她的玉龙雪山砰砰砰就是十几枪,每中一枪,下体就抽搐一下,她觉得自己下体喷溅一股液体,但又不像是鲜血,同时她感受著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潮和快乐。

於是她的灵魂飞出了肉壳,她觉得自己和小白脸一起飘啊飘啊,已经不再属於这个世界了。

所以她给我捆绑虐待狠狠地干过后,总是脸色红润,精神百倍,心情特别好。

我们就这样快活了几年。

老毛办公室已不适合我们在那儿玩SM了。

试想一下,在办公室里大红枣儿赤条条地被我绑起来姦淫,给人家撞破了,该是怎么一个情景?而那时候我家是我父亲单位的宿舍,和邻居仅仅是用一道纸皮隔开,只要我愿意,在纸皮上戳个洞,就能与邻居的女孩做爱了。

整个房子不到10个平方米,阴暗潮湿,做猪圈还嫌太小,现在个体户用来种蘑菇发豆芽的房子比我的家还要明亮、乾爽,而且有父母弟妹,不可能在我家里做爱;而大红枣儿家里跟我家情况也差不多,也不可能在她家做那事儿。

所以,我老是想不通:我们穷困得如此地步,为什么还要去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受苦受难的人民?你说有了这样想法的人还有药救吗?为了找到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地惩罚我那大魔头的地方,大红枣儿再施故技,居然想到在老毛的家里玩——因为她是老毛的秘书,掌握老毛的行踪,也因为工作需要,她还有老毛家的钥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又是最安全的。

但后来我和她的厄运,也正在老毛家里开始。

那天老毛出差,外星女人也上班去了(她被老毛安排到下属一个毛织厂传达室做值班,工作轻鬆没责任,工资和其他人一样,一个子儿也没少拿)。

大红枣儿就给我电话要我到老毛家里。

这天在老毛的卧房,她又让我做匪连长,而她做刘胡兰。

她让我歪戴著一顶国民党军官的大沿帽子,戴上墨镜,撇著嘴巴,叼著半截香烟,拿著皮鞭,十足一派流氓无赖派头。

还要我向她吼:

“不交出村干部的名单,就杀你的头!”

她向我的脸“呸”地吐了一口唾沫,说:

“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们,怕死的就不是ⅩⅩ党员!(如果像现在的一些村干部那么腐败,刘胡兰会对我说: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走!我带你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我走过去给她两记耳光,吼道:

“八哥鸦路!通通地死了死了的有,TMD!”

於是拿绳子把她绑起来。

而这位“刘胡兰”同志却非常合作,很自觉地把双手放到背后等待捆绑,还嚷著要绑紧一点。

我死劲把她双手吊到脖子,再把双脚绑上倒吊起来。

这时,我那魔头条件反射般地急著就想冲到地狱去受折磨了。

我把“刘胡兰”胸前的衣扣解开,像我半岁时吃奶的模样,死劲地吸吮和齿嚼她那一对硕大滚圆的乳房,这时,只见她双脚一挺,几乎是昏迷过去了,恍惚间,她感到自己喝下了十字坡孙二娘的蒙汗药,被绑起来倒掛在那里,等著一帮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梁山好汉开膛破肚,像菜场卖猪肉的掌柜,用铁鉤勾住她乳房,把肥肉一块块地割下来,用油煎著下酒,瘦肉剁了蒸成人肉馒头在门口出售。

魂游到此,她感到乳房一阵阵地抽动,再也禁不住地狱里氾滥成灾的地下水了,一直涌上了雪白的玉龙雪山,使平时若隐若现的那条雪山清泉变成咆吼的黄河。

我扯开她的内裤,只见厚厚的棉质内裤湿了一大片。

我正要驱魔入地狱,突然大门一阵乱响(并非地狱之门),看样子是有人在开门。

不容我多想,一个箭步上前先把卧房的门关上并反锁起来,又飞似的把绑在大红枣儿身上的绳子全部松掉,再以消防队员的穿衣方式,不消10秒钟就把衣服穿好。

这时房门被拍“砰砰”巨响,听见那丑女人在外面大声呼喊:

“谁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就要到外面喊人抓贼了!!”

——天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到家,平常这个时间大家还没下班呢。

没奈何,丑媳妇终要见家翁。

我们把收拾好的残餘绳子、避孕套、皮鞭和国民党军官的大沿帽等往公事包里一塞,大红枣儿对著门外大声应道:

“伯母,是我啊,大红枣儿,门锁有点问题,你耐心等一等,我弄好就开门。”

我们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门锁自然就好了。

大红枣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们进去想帮您做点什么,没想到您刚回来房门就出毛病,所以弄了这么一阵子才能开门出来,真是对不起了。

“我看有毛病的不是门锁,而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那位ET外星人很阴毒地嘲笑道。

她边嘲笑边拿她那金鱼眼在我俩身上到处扫描,我们给她看得如寒冬掉进了冰咕隆,不寒而慄起来。

突然她盯住大红枣儿的手腕问道:

“你手上的绳痕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我俩的死穴。

大红枣儿张著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赶紧抢者著回答:

“那是她衣服过紧勒出来的。”

“那是件什么衣服啊,袖口那么紧的?还有绳子的?拿给我看看。”

“哦,是这样,来你家之前她就换了,因为不舒服。”

外星人呸了我一口说:

“我又没问你,你怎么知道她换不换衣服舒不舒服?”

这时外星人金鱼眼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个公事包去,盯住好几秒钟。

我想,坏了,刚想过去把那个包夺回来,外星人已经抢前一步把皮包拿到手,打开一看,全部是绳子、避孕套、皮鞭等。

外星人顿时脸色一变,搓触电般地抽搐起来,猛地把大红枣儿拉到身边,像中了邪般冲我吼道:

“你强姦了大红枣儿!!我要报公安把你抓起来!”

大红枣儿倏地一下跪在那外星人面前,哭了起来。

哀求那丑女人不要报公安,说我们只是要在国庆日前排练演出,她扮演被绑的角色而已。

“那这套子又怎么解释?”

大红枣儿楞楞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又赶紧插嘴说,

“那是準备在国庆日做气球用的,商店的气球太贵了,而这东西不花钱,十个八个捆在一起灌上氢气,等放礼炮时候就往天空放,下面掛上标语写著……”

我正越说越得意的时候,外星人不耐烦打断我说:

“那干吗要关起门?”

“是风给吹的,刚好门锁坏了,一时没修得来……”

我一派胡言不知所谓。

到了这个田地,我跟大红枣儿苟且的事,连傻瓜也看出来了。

丑女人跟我们平常都很熟络,我们也像敬仰长辈般地尊敬她,以伯母来尊称她。

本来这好事儿给她撞破了,放我们一马,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这丑女人却是个整人狂(是人格意义上真正的变态虐待狂),特别喜欢拆散人家的好事,在人家的私隐上踩出脓血,再放上一把盐,才趁她的心。

正是她的这种病态心态,后来害了我和大红枣儿,也害了自己。

这时我想,到了这个地步,再狡辩也没有意思。

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我和大红枣儿这事儿一股脑地坦白出来,希望这丑女人放我们一马。

所以我承认了和大红枣儿有苟且之举。

并强调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说,我是一个男孩,地位低微,还不算什么,但大红枣儿是个女孩子家,名节如天,还是老毛的秘书,希望伯母体谅这一点,不要把这事儿给抖出去,也不要告诉老毛,影响很不好。

ET冷冷笑了一声,挖苦嘲讽道:

“大红枣儿的名声,自然不需你来担心,她是个好孩子,也轮不到你这癩蛤蟆吃,(后来竟然给老毛这个癩蛤蟆吃了),你怎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能不能配得的上她?这事儿老毛一定要知道。他是你们的领导,你强姦大红枣儿的罪行,可要处理,要公佈於眾呢!”

这时候,我气得差一点朝她那夜叉脸上狠狠地砸上一拳,幸亏这事儿没发生,要不然后来的结果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大红枣儿见我有动武的冲动,就在旁边拉我一把,意思是和她一起跪下来认错。

但是我没跪,不仅不跪,还用屁股对著她说:是不是强姦不是由你来定。

外星人见我不仅不下跪,还顶撞她,一时语塞,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好好,你们都给我滚,这件事等老毛回来再给你们算账。”

说著,把那皮包紧紧地抱在那瘪塌的胸脯上,恶狠狠地说,

“这是你们的罪证,不容抵赖。”

我回到厂里,缚凤四郎把大红枣儿捆绑起来强姦的传言已经蜚声四海,街知巷闻了。

不久,厂里的人保干部和几个同志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强姦了局里的一位女秘书,要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一边说著一边拿起笔就作记录状。

我一听“强姦”二字就来气,说:我和她是两情相悦的情人,我们所犯的错误不过是婚前性行为。

你们老是什么强姦强姦的,依我看,你们正在精神上强姦我!人保干部很严肃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说你是婚前性行为,但为什么把人家绑起来发生性行为?告诉你,法律规定,凡是违背女方的意志和人家发生性行为的,就是强姦罪。

难道说,把人家捆绑起来是女方的要求你这样做的?是女方的主观意志?确实,在当时,这个问题是没法说清楚的,不仅当时,就算在21世纪的中国人中,也不是很多人懂得SM是个什么玩意儿,如果将“把女性捆绑起来发生性行为是否属於强姦?”

作为题目给中国人去判断,我相信,13亿中国人中起码有12。9亿人答案是肯定的,作出否定结论的相信只有我们这帮上SM网站的大虾们。

况且当时性这东西是属於没落阶级的研究话题,更不要说SM是什么东西了。

我们无產阶级自然谁也不知道SM是什么东西,就如母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情,花儿不知道自己什么要授粉一样,我和大红枣儿虽然喜欢捆绑和被捆绑,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捆绑人家,大红枣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被人家捆绑起来姦淫,自己的所作所为连自己也无法解释动机的,你说这种人还能治吗?人愚昧到了这种境地是否可悲到了极点?至於说到让人把自己捆绑姦淫是不是女方的主观意志?在我来说,那是肯定的,但我却不敢说是大红枣儿要我捆绑她的,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我只是坚持说,我们在排练某些戏中的情节。

但是排练戏又为什么带上避孕套?我解释是因为想做爱。

但做爱为什么要把人家捆绑起来,我又说捆绑只是排练某些戏中的情节。

这么个不断迴圈的说法,只能给人家的结论是在诡辩。

所以人保干部就用毛主席的语录来警告我:

“顽固分子其实是顽而不固,顽到后来就要变,变成不齿於人类的狗屎堆……”

我不知道此话是出於何经何典的,一时来气,不禁拍起桌子回骂道:你才他妈是狗屎!接下来,我们就转入到大便文化的研讨去了,我们讨论得非常热烈。

讨论的主题:谁是狗屎?最后,我被停职,被隆重地关起来了。

我被关在一个办公室里,和家里人都断绝了消息,更不要说和大红枣儿联系了。

我一进这屋子他们就上锁,早晚分三班派人看著门口,送饭给我看著我吃完他们才离开——怕我把自己当成老鼠,在饭菜里放上老鼠药自杀;我拉大便小便他们也陪拌著我,寸步不离。

可我不习惯人家在一旁欣赏我掏出那个器官的美妙动作,所以经常尿不出来,尿不出来回到办公室,我又要去尿。

他们就警告我:不要耍花枪,妄图以撒尿为藉口找机会逃跑,其实我根本不是。

所以后来我连厕所也不敢上了,只好用自己饭碗来“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自从我和人保干部关於“谁是狗屎”的大辩论之后,他们都说我是茅坑里的蹲脚石——又臭又硬,谁也不再跟我说话了。

只是要我写交代材料,我在只好在交代材料这样写道:我和大红枣儿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係,这是不对的,以后我要努力学习,改正错误,不再和大红枣儿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係(其实我是想和她发生正正当当的男女关係的)。

上面看了这材料,说写的不深刻,没有犯罪过程的细节,没有辩证法,要我写得深刻一点,要把细节写出来,把思想中最骯脏的灵魂写出来。

所以又重新写了一份材料,加上了许多细节。

材料是这样写的:《关於我和大红枣儿同志发生不正当的未遂男女关係的交代材料》时间:197Ⅹ年Ⅹ月Ⅹ日,地点:广州市ⅩⅩ路ⅩⅩ号Ⅹ楼老毛家敬爱的街区机器工业局领导同志:白云山头歌声唱,珠江两岸红旗飘。

正当批林批孔运动已经取得全面胜利,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开展,并取得阶段性胜利的一片大好形势下,我和大红枣儿同志却发生第99次不正当的未遂男女关係。这是不应该的,给当前的大好形势增加了污点,起到了美帝、苏修和一切反动派所起不到的作用。

事情经过如下:常言道:大河没水小河干,个人的事情再大都是小事,革命工作再小也是大事。

为了演好革命戏,我们把个人不正当的男女关係放到脑后,把革命宣传工作放在首位。

先由大红枣儿同志扮演刘胡兰,我扮匪连长,於是我把革命烈士捆绑起来,还辱駡她,打她的耳光,这是我的阶级立场所决定的。

等把革命宣传工作做好之后,由於受到资本主义思想的影响,我把红枣秘书的裤子脱了,也把我的裤子脱了,我还死不要脸地吸吮红枣秘书的乳房,正想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不正当的男女关係,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幸亏局领导干部的家属及时回家,向坏人坏事作了毫不留情的斗争,成功地制止了我们一起未遂的丑恶行经。

经过这个教训,使我深深地懂得了马克思的辩证法,好事会变成坏事,坏事也会变成好事。

我们排练革命戏本来是好事,但后来想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係就变成了坏事。

如果我们先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再排练革命戏,那么坏事也会变好事了。

此致革命的敬礼缚凤四郎197Ⅹ年Ⅹ月Ⅹ日儘管我的交代材料放了许多狗屁,但有一个思路我是清晰的,那就是不能把捆绑和性行为放在同一个时间里,必须把捆绑和性行为分开不同的时点上,否则,我是没法解释捆绑女性同时发生性行为的动机和原因是什么,那么就必然陷入到强姦的罪名上去。

同时我还强调了我们的性行为还没发生就被制止了,潜臺词是:强姦罪名不能成立。

而使我担心的是大红枣儿,我不担心大红枣儿会出卖我——她虽然头脑简单容易听信报纸上的宣传,但她在是非曲直面前还是会凭良心去判断的。

但如果她是按照当天的实际情形如实交代的话,那么我的强姦的罪名就可能成立——儘管是未遂的,这就无意中地伤害了我。

然而,事情往往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大红枣儿的交代材料偏偏就如实反映了当天的实际情形。

而对自己为什么喜欢被捆绑著性交的动机却无法说清楚,实际上那是永远说不清楚的。

文革时候,除了7个样板戏之外,还有一个比较时髦的娱乐活动——斗争大会。

毛主席他老人家说,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毛主席是个乐观主义者,他老人家一生之所以那么快乐,是因为他一生都在斗人。

所以那时侯阶级斗争大会确实也其乐无穷,比现在电脑的暴力游戏还要引人入胜。

每个单位、企业大概一个月举办一次斗争大会,我自然成为主角了,只不过与捆绑大红枣儿时的角色不同,在捆绑大红枣儿时,我是扮演如匪兵甲、乙、丙、丁或匪连长之类不起眼的角色,在“斗争秀”中我往往是主角,扮演“强姦犯”。

“斗争秀”比捆绑大红枣儿时更公平,主角是轮流做的,还有一些“历史反革命”、“走资派”、收听反动电臺广播的“阶级异己分子”、乱搞男女关係的“女流氓”等。

所以每次轮到我做主角,我都挺起胸膛,两脚立正,大声向看管报告:

“报告专政同志:强姦犯缚凤四郎接受无產阶级专政,努力改造,从新做人。於是他们拿起绳子把我五花大绑起来,胸前掛上一个三尺阔长的牌子,用黑墨写著”打倒强姦犯缚凤四郎“,被两个大汉楸住头髮第一个出场,这时,我总是感到无比自豪的。我们街区机器工业局属下有几十个企业,每个企业每月开一次此类的娱乐活动,我就每天都忙著去表演,连星期天都不休息。表演没有现在的时装模特、电影演员辛苦,要摸爬滚打的,我只是低著头,向遗体告别一般地躬著身体,撅起屁股,站在那儿不动就行了,还不需要三鞠躬呢。我以这精彩的表演换来好几万人受到一场深刻的教育,每想到此,我就感到无上的光荣。所以,上面对我的表现给予了充分肯定,隆重地授予我“反面教员”称号。

我的光辉事迹在街区机器工业局家喻户晓,脍炙人口。

四、嫁给老毛20年后我和大红枣儿在白天鹅宾馆喝茶,谈的话题都是20年前的事情,阿敏在一旁感到话不投机,就告辞要走。

自然,我跟她妈讲的事情都是些老陈皮。

大红枣儿问她,要到哪去。

阿敏说,

“我约了谢霆锋10点钟在天河广场见面。”

又转过脸来对我说,

“缚伯伯,你跟妈慢慢聊,我失陪了。”

我赶紧堆起笑容起来躬身说道: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你好走,再见再见。”

阿敏告辞后一溜烟就没影儿。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我问大红枣儿,

“这孩子去见男朋友吧,看她那开心的样子全都摆上了脸。她刚才说去见谁来著?谢霆锋?怎么又是个歌星?”

大红枣儿说,不是香港那个歌星谢霆锋,那男孩子不姓谢,姓张,是读药理学的。

最近他为公司搞出一种新药,是止泻药,药名叫“泻停酚”。

我听完大笑起来,笑得人仰马翻,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投过来惊讶的一瞥。

大红枣儿捏我一把,瞪我一眼低声说,

“看你,感情指向紊乱症又犯了。”

我马上收敛起笑容,小声的道歉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这事儿确实很逗。”

说完,还是忍不住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

大红枣儿见我太离谱了,就说,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聊吧。我就住这宾馆楼上29楼的房间,冰箱里有一瓶红酒,那么多年没见,上去陪我喝一杯如何?”

白天鹅宾馆是广州市一家五星级的宾馆,房间装修很豪华,而且面对著宽阔的珠江。

我们边品尝著如红玛瑙般的美酒,边相依偎著看著江岸两旁的景色。

这时节,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珠江河面飘著悠漫的轻纱。

我们站在29层楼的岸上,大红枣儿好像明媚的阳光。

我们不禁拥抱接吻起来,又有了作案的念头。

我说,还是用绳子把你绑起来,回味20年前的滋味吧。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但表示没有绳子。

我说这不难,接著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

服务员来了,我要他看看有没有像这房间窗帘绳子粗细的绳子,请他们到仓库找找,大概要十来米的样子,我们要来捆行李。

不一会儿,绳子送来了,趁著大家都有几分酒意,我把她连同那套半透明的黑纱裙子一起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虽然事隔了20年,大红枣儿的硕大的乳房没有耷拉下来,依然是滚圆滚圆的,捆绑起来好像两个巨大蒙古包。

下面那玉龙雪山依然是那么白,依然是没长一根草,所不同的是,那道晶莹的清泉似乎开始乾枯了,毕竟这泉水已经流淌了45个春秋——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已经进入更年期了,令人有不胜唏嘘之感。

我们要弄点矿泉水才能插进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地狱里面。

但女人似乎到了这个年龄之后,反而显得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更令我动情。

她后来告诉我,今天得到的性的快乐,一样不亚于年轻时和我做爱时的快乐,而且事隔多年,似乎是今天更有激情。

做爱后,她像“考拉熊”一般地楼著我,我边抚摩拿捏著她的那硕大的乳房,边听著她讲起我所不知道的一些往事。

原来在“强姦”事件前,老毛已经爱上了大红枣儿。

多次在大红枣儿面前说起要跟那个外星人离婚,找大红枣儿做老婆。

这不能怪老毛,老毛本来就是中国古代文学家宋玉先生笔下的登徒子,连那个ET外星人都能娶她当老婆,可见他的性能力也不错。

但好景不长,10年过来就患上阳痿,不知是身体的问题还是老婆的原因。

但他的秘书却是个天生是个尤物,天天对著一个令男人们一见下面的弟弟就肃然起敬女孩子,连我都流鼻血,更何况是他。

老毛虽然年龄比大红枣儿大10多岁,但是那高大的个头,对於女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其实,任何女人都喜欢被人家追求,大红枣儿也不例外。

我跟大红枣儿竹马青梅长大,跟她有夫妻之实,有很大的程度上,她是默认了将来的老公就是我。

老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认为要得到大红枣儿,必须把我整死。

这次逮住了这么个机会,他岂能放过?

“强姦”事件东窗事发后,大红枣儿被停职反省。

老毛在局里表态,说他公事公办,不讲情面,并要有关部门将此案一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为止,还说是局里面阶级斗争的新动向,要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问题是,上面要追查是我强姦大红枣儿的问题,而大红枣儿却不承认被我强姦,只承认是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係,而且承认是自己要求缚凤四郎把她被捆绑起来干那事儿。

这事儿人家听了简直是惊世骇俗、匪夷所思,这就等於告诉人家自己是“变态”

“发疯”,脑瓜有点不正常。

於是在局办公室里,平常对她不错的女人,背地嘲笑她,说她是破鞋、变态荡妇,不可理喻。

从此,大红枣儿变成了透明的人,人家都不再理睬她,每次在办公室走廊、厕所碰到照面,你眼瞪我眼人家也不给她打个招呼,或者乾脆把脸转到一边去。

局办公室的男人们更是把我和大红枣儿的事儿天马行空编造成黄段子和传奇故事,供上食堂时作为喷饭的资料。

也有几个老女平常和她关係不错的,现在为表明她们对淫妇和变态女人的不屑、蔑视,所以纷纷跟大红枣儿划清界线。

原因是她们自己不淫荡,活到三四十岁连男人的味都没有闻过,而且他们的爹妈也不淫荡——反正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她们联名写信到上面,揭发大红枣儿,说她没有工作能力,根本没资格做秘书科长工作,她起草的文件都是由她的姦夫代笔的,而她的姦夫却是个家庭出身是个坏人,是个大右派的兔崽子,所谓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生儿打地洞,用这样的人起草革命档,资本主义还能不復辟?我们革命群眾还能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所以大红枣儿资產阶级思想严重,天生淫荡,脑瓜也有点不正常,和坏分子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大红枣儿政治立场阶级立场不是丧失了就是别有用心的破坏。

其实,大红枣儿弄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遇到问题缺乏自我保护意识之外,还是跟老毛有关,平常她是老毛的人,人家巴结她想舔她的脚趾,掛了号排著队还怕还轮不上呢,谁敢写信上面对她说半个“不”字。

可她现在被老毛一脚踹开,暗中还推波助澜。

平常大家对她的恭维、敬畏马上转变为仇恨和蔑视,明枪暗箭有之,落井下石有之,公报私仇有之,人人都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

大红枣儿知道我被关起来,但却不知道在哪儿。

她的痛苦没法找到人倾诉。

阮玲玉曾经说过:

“人言可畏”。

虽然大红枣儿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成了主角,可她不象我那般感到自豪和光荣,却感到无地自容,情绪坏到了极点,甚至想一死了之。

这时候老毛来了。

大红枣儿见到老毛,真是爹亲娘亲不如老毛亲,她大吐苦水。

末了,还依偎著他老人家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老毛很慈祥地抚摩著大红枣儿的的头说,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别看这个老毛平常粗鲁没文化,但是当了几年领导,做群眾思想工作还是有一套的。

他说:

“其实,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不是组织,也不是群眾,你要充分理解这一点,要绝对相信组织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的。把你害到如此地步的是缚凤四郎,你要勇敢地站出来,揭发缚凤四郎强姦你的罪行,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才能证明你是受害者,才能取得领导和群眾对你的信任和同情,消除他们对你的误解和成见。”

大红枣儿说,

“但缚凤四郎确实没有强姦我,是我自愿的给他捆绑起来,和他干那事儿的,真的,我不骗你。请你们不要追究他什么强姦的罪行,不是的。”

老毛听了,语重深长的对大红枣儿说,

“你还年轻,不懂得社会上的人心险恶,敌人就利用你思想和政治上的幼稚(她确是幼稚,可被老毛利用了),达到他们的卑鄙目的。大红枣儿啊,你人还长的不错,政治上要求进步,还在局里担任重要的职务,大有前途啊!你要站稳政治立场,跟这种人划清界限,反戈一击。爱著你的人多著呢,你不要为一个坏蛋说好话,被坏人利用了,他明明把你捆绑起来强姦嘛,你却撒谎,还为他辩护,这对於你没好处,他会害你一辈子倒楣的。”

大红枣儿这傻瓜到了这个地步,仍没看出老毛那肚子坏水来,还继续为我申辩,说我是冤枉的,请组织明察。

老毛看她傻到那个地步,真是牛皮灯笼涂上黑漆——怎么也点不明,只好单刀直入:

“我知道你跟缚凤太郎有段情,还捨不得跟他决裂,但这小子有什么值得你对他那么好,他一是出身不好,组织不会把他看成革命队伍的人,是没有前途没出息的。二是这小子没钱没房子,我们不会分配房子给坏人住的,你跟著他只有吃苦。只要他还在我的手中就永远别想有出头的一天,其实,这几年我一直栽培你,关心你,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现在你是我的革命助手,我一直希望能够和你组成革命的家庭,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到了这个地步,大红枣儿再怎么蠢,也听出老毛恶毒的用意来了。

她只是冷笑了一声,任凭老毛再说什么,她也不再说一句话了。

老毛见这样,只好怏怏而去。

大红枣儿平常没有心计,领导说啥就傻傻干,但到她明白了老毛恶毒用心之后,她才明白,如今这么多的事情,包括我被关起来,她在局办公室抬不起头,其实都是老毛的阴谋的一部分,一切的所作所为,无非想达到一个目的,把强姦的罪名栽到我身上,在把我送进大牢,剷除自己的情敌,让她死了心,然后慢慢地逼她就范,成为他的女人。

所以,大红枣儿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可以帮她反击老毛的人,这个人就是老毛的老婆——ET外星人。

大红枣儿找到这个女人,告诉她:老毛正在追求我,多次表明要跟你离婚,和我结婚。

以前我还有个朋友缚凤四郎,现在他因强姦罪要判刑,可能是十几年的刑期,我跟他划清阶级界线,让公检法机关抓去我也管不著,现在一身轻鬆,所以老毛向我求婚,我会答应的,希望你能谅解——没想到大红枣儿这个傻丫头被逼急了,也会说出这么高技巧的话儿来。

外星人对别的事情什么都不懂,但对自己老公的心思却摸的很透。

而且是一个既阴毒又没有头脑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又抓不住要点,所以老毛也不怕她。

不过,经大红枣儿这么一说,她凭著女人的直觉,就窥视出老毛的险恶的心思来了。

她隐约地意识到,老毛把我整死,下一步就是拋弃她。

所以她告诉大红枣儿说,

“你放心,这事儿是我弄出来的,是我过分了点,但我决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我气的仅仅是你们做这事儿竟然做到我家来了。现在事情也过去了。我会出来作证,证明缚凤四郎是无辜的。”

由於两个女人,一个是“受害人”,一个是见证人,她们在公安部门的调查中都证明不存在“强姦”问题,上面经復核后不把此事纳入刑事案。

但基层单位抗议道:缚凤四郎的交代材料和大红枣儿的交代相互矛盾,前者是捆绑与发生性关係不发生同一时间里,后者交代是捆绑与性关係是同时的。

当事者双方的证词竟然是矛盾的,前者是大右派的儿子,生性狡猾;后者是工人出身,阶级感情比较朴素,思想比较单纯,容易受人利用,但人格和政治品质较为可信,她在交代材料明确写清楚了,缚凤四郎是把她捆绑起来发生性关係的,应该是强姦案。

你们公安机关不管,那么由我们单位来处理。

公安也理屈词穷,最后决定不纳入刑事案件处理,但交由基层单位行政处理。

在中国,除了法律处罚外,还有一种叫行政处罚。

这是一种适用於法律证据不足或在法律适用范围之外执行的处罚方式。

比如前一段子废止的收容管理条例,文革时比较盛行的强制送回乡监督劳动,现在还在执行的劳动教养办法等等。

只要用工单位或者企业的头头看你不顺眼,他就无须通过法律,可以把你送到劳教营进行劳动教养1-3年。

释放回来之后再给你来个开除出厂处分,让你受够罪之后再丢了饭碗,够你受用的了吧?公安不把我“强姦案”纳入刑事案之后,老毛就想用送劳动教养方法修理我,同时为发洩大红枣儿拒绝他的追求的那口窝囊气,指示傻大姐起草两份档,一份是把我送劳动教养,一份是免去大红枣儿秘书科长职务,调基层当工人。

傻大姐跟大红枣儿很要好,因为傻兮兮的,所以很得男孩子的追求,很早就结婚了,反而在心理上却很健康,不象那班落井下石的女秘书,心理变态。

也不知是老毛故意利用傻大姐和大红枣儿这种关係透露资讯,还是出自傻大姐的良知,反正,大红枣儿知道了这两个消息,经过一个晚上的思前想后,她作出了一个使我脱离囫圇,同时令她半生痛苦的选择:嫁给老毛。

她找到了老毛,答应了嫁给他,提出三个条件:第一是停止追究缚凤四郎的“强姦罪”。

第二是为了消除这强姦案的影响,大红枣儿本人调出街区机器工业局。

第三是老毛必须跟外星人离婚。

老毛这登徒子费尽心机,无非是想得到大红枣儿,只要达到目的,不要说三个理所当然的条件,大红枣儿就是要扒他的祖坟,他都会答应呐!过了几天,上面接到一封匿名的揭发信,揭发老毛想强佔大红枣儿,不惜以各种卑鄙手段陷害他的情敌缚凤四郎,公报私仇。

而且还有很多搞不正之风的证据,要求组织查办老毛。

上面也明察秋毫,把信转到街区机器工业局去了。

老毛不看尤自可,一看就知道是他的贤内助对他失足的帮助和挽救,不由得火冒十三丈——这不明的要在政治上把我往死里打吗?於是老毛就回家教育那外星人,不仅苦口婆心,而且还亲自动手,通过一个月的言传身教,那婆娘就给教育好了——跟老毛办理了离婚手续,而且还隆重地进了医院,住了将近一年才把胸口的五根肋骨给接好。

这种萨达姆式的教育,效果真灵。

我恢復自由后,一直联系大红枣儿,但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那天,大红枣儿给我来电话。

电话使我喜出外望。

她约我到某街某号某楼见面。

我进门一看,只见宽敞的房子焕然一新,佈置像新房。

我就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她告诉我,这是她和老毛的新房,她已经和“萨达姆”同志结为革命夫妻,到街道办事处领取了结婚证。

我听了后惨叫一声几乎晕了过去,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一个小时也没有爬起来。

不过一回想,自己是个什么人啊?既没钱又没权,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出身註定没有革命的前途,人家跟著你,还不倒他十八辈子的霉吗?正如外星女人骂我所说的:癩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毛如果真的对她好,起码是有钱有权有前途。

这么一想,心里也坦然多了。

於是,我就摆出一副杀身成仁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红枣儿知道我难过,所以更不想把她嫁给老毛的原因和无奈告诉我,独自把所有的一切埋在心里。

她笑笑容可恭地拉我进她的新房。

房子佈置的很豪华,简直就是资產阶级的生活方式——其实那时侯也有腐败。

坐在在床上,大红枣儿问:

“我快要成为毛家的人了,但现在还不是,我有好多事情想做的,你呢?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还有什么要想做的?”

我想诉说我对她的爱,但我没勇气,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我知道,如今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只是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大红枣儿说,

“色狼,和你在一起,我确是很快乐。以前我不懂,经过这么多事情,我终於弄懂了,人生下来就是在受折磨,痛苦是永恆的,快乐是短暂的。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我被你绑起来,给你抽打,给你折磨我也感到快乐。漫漫人生路虽然很长,但值得留恋的只是那短短的快乐,今晚我们就尽情的快乐吧!”

於是,我又把她的衣服脱光,用绳子狠狠地绑起来,绳子深深陷入那圆滚滚而又饱满的乳房,更加夸张突出,双手高吊背后,令人血脉賁张。

正好床的上面有一个铁鉤,原来是用来吊电风扇的,现在风扇还没有装上,我就把绳子掛上去,再把她双脚都绑上,把她整个人吊起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不去扮演那些样板戏的角色,不再受那戏剧情节的约束,真正以SM方式,享受虐恋的快乐。

吊起来后,她依旧是闭著眼睛魂游天外。

她说,

“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是嫁给你的,但现在却嫁给了老毛,他还是你的仇人。你要解气,就狠狠地抽打我吧。”

那时,我不知道大红枣儿嫁给老毛的良苦用心,我只知道她变了心,我恨她,恨她嫁给老毛,而且是我最落难的时候。

顺手抄起那把50釐米的不锈钢尺,把一腔的怨恨都倾注那把钢尺上,真的用力抽打她。

可能是真的把她弄痛了,也可能出自她内心的痛苦,或者两者都有,大红枣儿哭了起来,开始是小声抽泣,后来乾脆放声大哭,哭得很伤心。

见她哭,我也跟著哭。

我把她放下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的泪水渗合在一块。

这时,大红枣儿浑身颤抖,我知道,她很需要我,很需要。

於是我们又结合在一起,我的魔头进了地狱,让她上了天堂。

这晚,我把她绑起来干那事儿,完了,松了绑。

一会儿又绑上再干,我们就这样一直干到天亮。

这是我们第二次不戴避孕套发生关係。因为这次的没戴套,所以20年后才知道我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不过这是后来的事儿,现在暂时按下不表。

一个月后,大红枣儿与老毛结婚了。

我没去出席婚礼。

不久,他们一起调到外地工作,以后我和大红枣儿就失去了联系。

五、阿敏之迷在白天鹅酒店的29楼的房间里,大红枣儿赤裸著身体像澳大利亚考拉般地楼著我,讲述了20年前她嫁给老毛的因由,我听著听著,感到鼻子一酸,不仅流出了感动的眼泪,同时附加了两道鼻血——汩汩直流。

大红枣儿忙不迭给我抹眼泪抹鼻血,一边说,

“哦,乖,不哭不哭,20年前的事了,说起来又惹你犯老毛病。”

我破涕为笑说,

“那后来跟老毛那傢伙是怎么过来的,他有没有欺负你?他敢对不起你,我找他算帐!”

大红枣儿说,

“你到哪里去找他算帐,十几年前他就去跟著毛主席搞地下工作去了。”

我楞了一下,到现在我才知道老毛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他死后,你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

原来大红枣儿和老毛结婚之后,大红枣儿名声狼籍,被人指指点点说她破鞋荡妇变态,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做人,吵著要调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日子。

老毛也被人家说他穿旧鞋戴绿帽做乌龟,作为一个领导面子也挺难过的,所以就到上面找关係。很快,调令就下来了,他们“撒油啦啦”都没说一句就偷偷摸摸地走了。

走的第二天局里的人还不知道呢。

他们其实是到了云南昆明。

老毛在一家土產公司当个小头目,当然没有往日的威风。

大红枣儿在属下商店做玉石买卖。

不久,生下了毛二敏。

在“阿敏”生下的那一年,文化革命运动结束,原来在十年动乱中被打倒的老干部重新掌权,接著对在十年动乱时上来的干部进行清洗,老毛虽然溜了,但在广州时做了那么多好事,人家岂能放过他?所以最后还是被清洗了:下放到一个边远的林场做护林员,所住的房子给没收,工资连降七八级。

到了这个地步,老毛也开始反省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如今拖累了妻子女儿跟著他受苦,他心里觉得痛苦也觉得内疚。

后悔当初对我所做的事情,曾多次劝大红枣儿离开他,趁著年轻回去找缚凤四郎,兴许缚凤四郎还没结婚,不要跟著自己受罪。

但是大红枣儿却是个有情有义女人,当初她是很恨老毛的,而且打算到孩子长大之后就跟老毛离婚。

到老毛落难了,忏悔了,她反而拒绝离开他。

她也明白,跟著老毛将是什么样苦难在等待著她。

七年之后,老毛在潦倒困苦中死了,是死於肾结石引起的尿毒症,当地医疗卫生条件简直等於零,肾结石这么普通的病,竟然无法医治。

他死后,大红枣儿通知了外星人和毛大敏,但她们最终没有原谅他,她们没有到云南出席老毛的丧礼,甚至没要求大红枣儿代她们给死者送上一束鲜花。

大红枣儿说,

“老毛与其说是死於尿毒症,还不如说死於精神上的折磨。人生的落差和无常竟然是如此。”

听完大红枣儿的敍述,我真是百感交集,感概万千:

“老毛啊老毛,你是机关算尽,最后终於把我整死了,拆散了一对好鸳鸯,达到了你卑鄙的目的了,但到头来输的最惨的还是你自己啊!你不仅害了自己,害了我,大红枣儿,害了外星人,还害了两个女儿!在这场争斗中,最后没有一个是赢家。这真是何苦呢!”

这大概就是人类社会相互撕斗的一种必然和归宿——最后没有一个是胜利者。

老毛死后,大红枣儿带著阿敏回到了昆明,重新干起玉石买卖,后来就承包了玉器加工作坊,加上她和广州的关係多,大量的缅甸玉和和填玉通过广州销往海外,几年下来就成富婆。

这段时间她经常往来广州,也曾经多次打听我的情况。

傻大姐告诉她,文革后恢復了高考,缚凤四郎考上了大学,毕业后从事新闻工作,结了婚,还生了一个女孩。

傻大姐的话,打消了大红枣儿回来找我的念头,单身带著个女儿生活,加上生意忙,也没什么看上什么男人。

一直到前年在生意上认识了一个加拿大籍的华裔玉石商人,他们来往了两年后,那华裔商人正式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他们註册后,那华裔商人给她和阿敏申请了加拿大的定居权,她结束了云南的生意,动身到加拿大,明天到香港乘坐加拿大的航班——那商人在香港等她。

路经广州,临走之前,她还是觉得要见我一面,把当年嫁给老毛的原因告诉我。

如果不是这样,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使我想起20年前大红枣儿和我分手那个晚上说过的话:

“人生下来就是受折磨,快乐是短暂的,痛苦却是永恆的。漫长的人生,值得留恋的仅仅是那暂短的快乐。”

想想大红枣儿,也尝尽了人间苦楚。

可惜是人生不能再回头选择,我不可能再给她什么幸福,只是在心中默默地为她祈祷,祝愿她能找到个如意郎君,开开心心地过好下半辈子。

感叹之后,大家相拥著默默无言,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一把捧者大红枣儿的脸,很认真地问她道:你老实的回答我,阿敏到底是谁的女儿?她的生日是什么时间?大红枣儿狡黠地笑了一下,说道:

“你哪来这么个福气,你从哪儿看出阿敏是你的女儿,她姓毛,可没跟你姓缚。”

我说,

“她可长得和我的女儿一模一样,一点都不象老毛的大女儿。老毛的大女儿我是见过的,长得很丑,但阿敏却长得很漂亮,不可能同是老毛的孩子。”

大红枣儿呸我一口,说,

“长得丑就是老毛的,长得漂亮就是你的,什么逻辑?”

我拿起绳子说,

“看来你是不打不成招的了,快说实话,否则把你绑起来拷打,让你招供。”

她笑得更狡黠了,

“你怎么拷打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那个福气。”

我一把把她按在床上再次把她绑了起来。

20年后,我不再是从前的只会中国式捆绑方法,通过上网自学,我已经是一名SM高手了。

我先把她双手绑上,然后一圈一圈地捆绑胸脯,把她胸前绑成一个五角星状的花饰,把她的乳房打扮的更加美丽、性感、动人。

再用一条细绳子把她的乳蒂栓上,拉紧掛在脖子上。

然后用一条绳子捆在腰间,然后把剩餘的绳子打上绳结紧紧勒在她那玉龙雪山的山涧上。

大红枣儿见状,大声抗议起来:

“你这个大色狼从哪儿学回来这么个整人的坏招?很痛!那绳结脏兮兮的塞进我那儿,女人那地方很薄,给你弄伤了会发炎的!你也是用这种方法招待你老婆的吗?”

听她这么说,我把绳子鬆开,把她的丝质的小内裤揉成一团塞到她那儿,再重新用绳子勒上,绳子像春藤绕树般地深深勒进了她那洁白的雪山山谷中。

我紧抱大红枣儿,一边地拉扯她乳蒂上的绳子,一边用牙齿轻轻地嗑咬。

大红枣儿红著脸儿闭著眼睛躺在我怀中,像被捆绑起来的羔羊,任由我宰割。

她闭著眼睛,任由性幻想的思绪魂游四方,是梦见了白袍白马拿著驳壳枪的小白脸,还是梦见了满脸横肉的梁山好汉,我无从知道。

只见她雪山那道似乎已经乾枯的清泉,像下了一场春雪,又重新冒涌出来,比济南城里的泉水来得还要汹涌,弄得那条丝质的小内裤湿轆轆的。

看到这种淫靡的景象,我那恬不知耻的魔头又忍不住跑出来求饶,申请到她的地狱去炼狱去了。

这时我早忘记了要拷打她招认阿敏身世的事情了。

一把将勒在阴处的绳子解开,将魔鬼打入地狱,猛抽猛插,一直把那魔鬼折磨的气息奄奄落荒而逃为止。

晚上,大红枣儿请我们一家人吃饭,我把老婆女儿都带来了。

我给老婆介绍,大红枣儿是我20年没见的老同学。

大红枣儿见到我女儿,也感到惊奇,怎么跟阿敏是一模一样的呢?可能是样子相似的原因吧,我女儿跟阿敏也很合得来,她们的话题一直不停,从酒井法子、广末凉子、木村拓哉、日本卡通、书法、妓艺、能剧到奈良的园林、建筑、日本茶道等等。

吃完饭后,大红枣儿请我们唱卡拉OK,我们搞得很晚。

最后阿敏点了一首歌叫做《心雨》,提议我和大红枣儿对唱。

当唱到:

“想你想你想你,让我最后一次地想你,因为明天我要成为别人的新娘”的时候,大红枣儿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我眼泪也止不住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是啊,大红枣儿两次做人家的新娘,两次都是告别了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到遥远的地方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合,两次都很无奈。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我们的举动,使在座的两个孩子都惊愕的不知所措,倒是我老婆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冷眼相向,心里想:这两个狗男女,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当年肯定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想想阿敏那个孩子,怎么会长得跟我女儿一模一样,怎么会有著那死鬼色狼圆脸大眼睛的遗传特点的?回家之后,我老婆三天没有跟我说过半句话。

第二天,我开车送大红枣儿母女到机场。

大红枣儿打发阿敏排队办理行李托运,偷偷把我拉到一旁。

告诉我:

“看出来了没有?阿敏的一顰一笑,都有你的影子,连你老婆都察觉出来了,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是吗?”

我有点埋怨地问:

“那昨天我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你却否认呢?”

“我没有否认呀!我只不过是没有正面肯定,我不想你在阿敏的面前流露出不适当的感情来。你这个人有感情指向紊乱,经常在不适当的场合流露出不适当的感情。老毛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最后是眾叛亲离,没有一个亲人,但对阿敏却是真心疼爱的,视阿敏如掌上明珠,可以说是老毛唯一的亲人。阿敏跟老毛的感情很好,一直以为老毛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你只需知道阿敏是你的亲生女儿就是了,但千万不要让她知道真相,她是不可能接受你是她亲生父亲这个现实的。所以请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等一会儿见到她千万不要表露出来。”

大红枣儿继续说,:

“和你分手后半个月,我平常很準时的月经不来了,我就想到是怀孕。之后再过半个月才跟老毛举行婚礼,到四个月肚子显出来之后才告诉老毛。到医院检查,我把的受孕日期填写在跟老毛结婚之后,所以阿敏比预產期早了一个月出世。那些医生也是糊里糊涂的,告诉老毛是早產儿,医生这么说,老毛也就相信不疑。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儿,以她为荣,到处炫耀。他把大敏长得丑归结到她母亲长得丑的原因。这事儿我骗了老毛一生,我也感到内疚,所以在他落难时,我没离开他,这也算对我内疚心理上的一种补偿吧。阿敏对老毛很好,很听话,老毛死时感到欣慰的就是阿敏对他的那份父女的感情。”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

是啊,女儿虽然是我的骨肉,却对我没有父亲之情。

老毛啊老毛,在这方面虽然你做了乌龟为我养大了孩子,可你没白费,阿敏的骨肉是我的,但阿敏的心却是你的。

正在感概之间,阿敏回来了。

说登机手续都办妥了,该登机了。

我跟他们一一告别,目送她们进了安全检查通道。

从此,我再没有见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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