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媛字数:55000楔子月夜,风轻拂而过,吹起了地面黄沙,沙尘轻票飘而起,又无声地票飘落于地,无声无响的,有的只是一抹宁静。
一道魁梧的身影守于暗处,他的呼吸轻浅,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双冷静又锐利的黑眸紧盯着前方。
他在等,等着他的猎物上门。
近年来,盗贼愈来愈猖獗,尤其是盗墓贼,更是抓不胜抓,让官府头痛至极。
而这些盗墓贼里,尤以云家为首,云家堪称盗墓界的传奇,盗墓手法干净利落,而且狡诈非常,不要说追捕了,根本连影子都摸不到,快狠的手法让盗墓贼奉为神祇。普通的盗墓贼,官府还能逮到,只有云家盗墓让人束手无策,只能连连吃鳖,丢尽了面子。
原本呢,这也不关他的事,抓盗墓贼这种小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身为御赐的第一神捕,他通常只追捕为非作歹的江洋大盗,或是奉命解决一些贪官污吏,除了当今圣上外,他不受任何人命令。
他的官位不算大,可手中握的权势却不低,身为皇上的亲侄子,又是世袭的南王爷,他一生下来就集权力富贵于一身。
不过他生性爱自由,对当王爷没兴趣,十六岁时就跑到江湖上闯荡,没事剿了几个贼窝,抓了几名盗匪,就被皇上冠了个神捕的名号,让他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莫名其妙当上了神捕,他也无可无不可,嫉恶如仇的个性,让他连番抓了几个奸淫掳掠的江洋大盗,也让第一神捕的名号响彻江湖,让恶人闻之丧胆。
而极受圣上重视的他,官员巴结他都来不及了,根本不敢得罪他,这处抓盗墓贼的鸡毛小事,官府就算拿盗墓贼没辙,也不敢开口要天下第一神捕帮忙;不过,要是当今圣上开口就不同了。
嗯……为什么堂堂一个天子会管到小小的盗墓贼身上呢?原因很简单,因为皇帝想要某个稀世宝物,而那稀世宝物传闻就在某座古墓里面。
探得珍宝消息后,皇帝立即私下派出部队,打算暗地挖宝,没想到却被抢先一步地挖走了,甚至还是当着那群精锐部队的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
离开前,还丢下一句——原来堂堂一个皇帝,也会干这种事呀?这句话,那郡灰头土脸的败将原封不动地禀告给皇上。
孰可忍,孰不可忍,宝物先被盗走就算了,那一句嘲讽的话让皇帝可恼了,偏偏问手下的人有没有看到那该死的贼的脸、却人人摇头。
因为对方身影太快,他们只看到身影飞掠,不要说追捕了,等他们想动作时,人早消失了。
听到这些话,皇帝更怒,他精挑细选的人才,竞敌不过一个小小的盗墓贼?简直是丢尽他的脸!这下皇帝挂不住面子,决定要抓到出主不的盗墓贼。
因此,他南宫瑾就被任命了。
原本他是不想理会的,皇帝的面子丢失关他哈事?那些猖狂的强盗山匪就让他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理这种无聊事?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是当今圣上的命令,也不能让他乖乖就范。
不过,他那皇上舅舅深知他的个性,不用命令,反而用缠的,一定要他接下这任务。
他不接,皇帝就在他耳边啐啐念,软硬兼施的,缠得他耐性尽失,为了解脱,他最后只能认命接下这个命令。
原以为只是个小小的盗墓贼,不用花费太多心神;可没想到追查之下,却发现抢先盗了珍宝、又刮了皇帝面子的盗墓贼,竟是有名的云家。
这可让他感兴趣了!鼎鼎有名的云家,至今还没人能抓到把柄,也没人看过云家人的真面目。
云家,是盗墓界的传奇,也是一团谜。
他对这个谜很有兴趣,于是对这个无趣的任务认真了起来,他一下追查,查到隐藏在深山里的千年古墓。
他有自信,云家人一定会来盗这个墓。
守株待兔了几天,他不敢松懈,而今天已是第四天了,他等待的人却仍没出现。
南宫瑾面无波澜,不因等待而急躁,反而更冷静,眼神也愈锐利,紧盯着前方古墓。
突地,他闻到一丝异香。
心神一凝,他立即警戒,踩着无声的脚步往异香处走去,愈是走近,他也看到黑暗的森林里隐隐闪着一抹火光。
那香味很熟悉,是……地瓜香。
“好香哦!”
软软的童稚声音从林中飘出。
南宫瑾微微蹙眉,他走向火光,看到发出声音的“东西”——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顾着火,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隐隐响起。
他看着那抹身影,足尖踩到地上的枯枝,发出咱答一声。
那声音吓到趴在地上的人儿,她惊愕地抬起脸,看向南宫瑾。
而南宫瑾也怔住了目光。
那是一名小姑娘,她看起来很小,大约十三、四岁,额前蓄着长长的刘海,脸上有着黑色脏污,让他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大略看出她长得很清秀,而她的眼睛……那双眼,很深很黑,仿佛湖水般深邃,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眼瞳,让他有点移不开眼。
“大叔,你也迷路了吗?”
看了他好一会,看到他身后的影子,确定了他是人,小姑娘松口气,轻缓开口。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像裹了糖丝的甜点,有点柔、有点绵,让人听了有点恍惚,不由得沉醉。
可……大叔?南宫瑾不由得哭笑不得,他看起来有老到被叫大叔的地步吗?而且,这小姑娘出现在深山野林中,不禁让他警戒起来,一个小姑娘怎会出现在这里?
“你迷路了?”
他开口,黑眸紧盯着她。
“嗯!”
小姑娘点头,眸光有点懊恼。
“我本来要走到城镇,可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却困在这林子里,然后就迷路了。”
她说着,肚皮突然发出咕噜声响,她赶紧捂着小肚子,羞怯地对南宫瑾一笑。
“我很饿,幸好挖到两个地瓜,不然今晚就要饿着肚子了。”
“你爹娘呢?”
他看着那双杏眸,想看出是些闪烁,可没有,那眼眸不只幽深,甚至清澈如琉璃,好似天地间的美好都在她眸里,让他忍不住失神,几乎快沉进她的眼眸里。
小姑娘侧首,朝他扬起一抹笑,
“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的声音很淡,笑容也很淡,可却掩不住眸里一闪而过的伤。
杏眸里闪过的伤痛让南宫瑾一怔,心头不禁起一抹怜悯,他走向小姑娘,看到她身上的粗布衣衫,衣上有着缝缝补补的绵布,而她的鞋则沾满泥土,说明了她走了很多路。
“只有你一个人吗?”
女孩的模样让他放下心里的怀疑,这么一个小女娃,不可能会是盗墓贼的。
“不是。”
小姑娘摇头,软软地笑了。
“我有姐姐,要去投靠她,不过……我迷路了。”
她噘起小嘴,小脸有着烦恼。
那模样很可爱,让南宫瑾笑了。
她扬眸看他,杏眸无邪地瞅着他。
“大叔,你呢?怎么也在这树林里,你也迷路了吗?”
被那澄眸盯着,南宫瑾不禁有点无法呼吸,也让他差点又闪神,他赶紧收敛心神,却发现小姑娘的左眼下有着一小颗黑痣,若不细看不会发现。
“不,我是来不及赶到城镇。”
他随口扯了个谎。
“等天亮,我带你出这树林吧!”
“真的?”
听到他的话,小姑娘眸儿亮了,小脸也笑了开来。
“谢谢大叔。”
她感激地看着他。
“啊!地瓜好了一个分给你。”
她用树叶包起一个地瓜递给他,笑脸盈盈。
“当作谢礼。”
南宫瑾接过地瓜,又看她拿起另一个地瓜,手指轻轻拨开外皮,呼呼吹了几口,小小咬了一口,又怕烫地张嘴呵气,才又眯眼吃下,一脸满足的模样让他笑了。
这小姑娘,纯真得可爱。
“大叔,你不吃吗?”
小姑娘侧头看他。
南宫瑾咬了一口地瓜,随口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小姑娘开口,南宫瑾却听不清楚,眼前突然一片迷茫,头也跟着晕了起来……不对!他一惊,可来不及了。
“你……”
他太大意了,竟因对方只是个小女娃就松了警戒,可他明明确定她没洒任何迷香,除非是……他手一松,地瓜落了地。
他眯眸,看到小姑娘慢慢起身,张嘴吐掉了地瓜,那双杏眸仍然清澈无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嘘……乖乖睡吧!”
她的声音很轻,一样如糖般又甜又腻,麻人心神。
该死!南宫瑾想抵抗,可吃下的迷药太强,让他慢慢合上眼……最后,他只看到离去的身影及落下的轻叹:
“唉!第一神捕,不过尔尔……”
第一章那双如湖水般幽深清澈的眼眸一直烙印在南宫瑾的心里,还有那一句话——唉!第一神捕,不过尔尔……这句话,他更是记得深刻,有如一根刺般,一直戳刺他的心。
第一次,他这个神捕竟吃了鳖,而且这个鳖还是一个小女娃给的,对他而言,向简直是一个奇耻大辱。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看到古墓里的宝物被盗空的那一刻,脑海里回荡着女娃儿那句轻柔又不屑的话……那一瞬间,那一刻,他深深体会到皇帝的心情了!不甘心呀!那个女娃儿,竟利用他难得的怜惜之心,让他硬生生栽了个筋斗,神捕之名因而有了个污点。
而让他最恨的就是她留一的那一句话,每一次想起时皆让他咬牙切齿,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可是追捕了两年,他就是找不到那女娃,只知是云家的人,却偏偏探不到任何消息,就连她的长相,他也追查不到,只记得那双眼……这让他更气,他动用了所有官府的力量,却连个小小的盗墓者都查不到,不是摆明他们能力不济吗?他几乎可以想象那女娃儿嘲笑他的声音……想到此,南宫瑾脸色一沉,恨不得马上就抓到那该死的女娃。
“咳咳!瑾儿,你在想什么?”
见侄儿脸色惫地难看,皇帝轻咳一声,唤回侄儿的心神。
南宫瑾迅速收敛心思,看到皇上椰榆的目光神情主即恢复平淡。
“没什么。”
“是吗?”
皇上可不信,瞧他那隐隐忿恨的表情,想也知这个心高气傲的侄儿定是想到两年前败在云家手上的事了。
哼!两年前他气呼呼地要侄儿抓到那该死的盗墓者时,南宫瑾还一副他这做皇上的小心眼、小题大作的模样;嘿!等他自己吃了亏,也败在那盗墓者手上后,就了解他这做皇上的痛了吧?他还记得两年前南宫瑾回报任务失败时那难看的表情,不管他这做皇上的怎么追问,南宫瑾就是不说出过程,只是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他一定会抓到那个盗墓者。
可是两年来,不要说抓到人了,连个影子也看不到,这个结果一定让他这个高傲的侄儿始料未及,也一定更气。
瞧,他只不过一提到云家,他这侄儿的脸色就马上变了,就算他再怎么隐藏,他还是看到他眼里的愤怒,他这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呀!
“不知皇上为何提到云家盗墓?”
受不了皇上暗笑的表情,南宫瑾冷声问道。
知道他这侄子不耐烦了,皇上赶紧恢复正经的表情,
“是这样的,朕有件事要你去办。”
“跟云家盗墓有关?”
不然无端端的怎会提到云家?皇上明知“云家”两字是他的禁忌。
“没错。”
皇上咳了几声,看了眼南宫瑾的神情,摸着下巴的胡须缓缓开口:
“朕要你跟云家盗墓合作。”
“什么?”
南宫瑾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和云家合作?”
做官的能和贼合作什么鬼?
“没错。”
皇上点头。
“办不到!”
南宫瑾冷声拒绝,
“没事的话恕属下告退。”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皇帝,转身就要走。
哼!要他和盗墓贼合作,想都别想!
“钦,瑾儿,你听朕说完呀!”
皇上赶紧叫住南宫瑾,他就知道侄子会有这种反应,可至少他是皇帝,也给他点面子吧?南宫瑾不理会,继续走他的。
不得已,皇上只好沉下脸,使出天子的权威。
“南宫瑾,你胆敢反抗朕的命令!”
南宫瑾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皇帝,见他摆出皇上的神情,立即敛眸跪地,
“臣不敢,请皇上恕罪。”
他的态度尊敬,可声音却极冷,听到他的语气,皇帝轻咳一声,态度产即转好。
“瑾儿呀,你也听舅舅把话说完嘛!”
不得已,他只好摆出舅舅的模样,藉亲情攻势讨好。
真是的,他明明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为什么要看侄子的脸色呀?偏偏南宫瑾的娘是天朝的长公主,也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皇姐,而他和皇姐的感情最亲最好,面对姐姐的儿子,他能不疼吗?只怕他有任何责罚,皇姐就马上杀进宫里来给他好看!唉,这年头,皇帝也不好当呀!
“瑾儿呀,你别跪,快起来。”
扬起笑脸,皇帝讨好地说着。
南宫瑾不吭声,默默站起来,黑眸向皇上,一看皇上那表情就知道他又要用亲情攻势了。
“皇上,不是每次这招都管用的。”
南宫瑾冷声破,丝毫不给皇帝面子。
“当今天下,有哪个皇帝要臣子和盗贼合作的?”
而且还是个盗墓贼,盗墓贼除了盗墓还能干嘛?
“瑾儿呀,这是有原因的啊!你先冷静下来听舅舅说嘛!”
皇帝赶紧说道:
“朕也是为了咱们天朝的动势呀!”
天朝的动势?南宫瑾眉微挑,捺着性子听下去。
见侄子不吭声,皇帝知道事情有转机了,
“瑾儿呀,你有听过天龙宝珠吗?传闻前朝就是因为有宝珠才运势昌隆,统治百年。”
“那又怎样?”
南宫瑾开口,
“最后前朝还不是灭亡了!”
还是败在他们祖先手上。
“钦,瑾儿,这你就不知了。”
皇帝一脸神秘。
“这可是咱们皇族里的秘密,传闻天龙宝珠有两颗,前朝将两颗宝珠藏在两处宝穴里,吸取宝穴精华,才让国势绵延百年,当初咱们先祖就是破了其中之一的宝穴,把一颗宝珠取走,因此破了前朝的动势,咱们才能一举攻下,创立天朝。”
“哦?”
这秘闻南宫瑾倒是第一次听到,见皇帝一脸贼兮兮的模样,他微微眯眸。
“难不成皇上要我去盗另一颗天龙宝珠?
““没错。”
持着胡须,皇帝笑了。
“只要有两颗天龙宝珠,咱们天朝一定国运昌隆。”
南宫瑾听了可不以为然,有哪个皇朝真能统治永远的?前朝拥有两颗宝珠,最后还不是来了?他只觉得这是迷信。
不过他还有分寸,知道皇帝虽然宠他,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说出口,毕竟伴君如伴虎呀!
“那只要派人去盗不主得了,何必要找云家盗墓?”
这种事有必要去跟盗墓贼合作吗?
“朕派出的探子回报,云家人似乎知道宝珠的所在地。”
看着南宫瑾,皇帝微微一笑。
“这消息准不准,朕不知道,不过云家人的神通广大,瑾儿你一定比朕清楚吧?”
南宫瑾抿唇不语,他当然清楚,这两年他不停追查云家,可每每都晚了一步。
等他赶到时,那墓早已被挖空,让他暗恨。
不过查了两年,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他知道云家有一人爱盗武功秘岌,除了秘岌之外,其余的金银财宝动也不动。
而这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地方,他早已打算设个陷阱,好捕这个盗墓者,就不知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女娃儿?最好是她!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云家人合作的。”
传闻云家有四鬼,要的哪个换合作,他已决定了。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见侄儿答应了,皇帝愉悦大笑,有南宫瑾出马他就放心了,这侄儿的能力他可是很信任的。
“对了,你也快三十了,差不多该成亲了吧?”
正事谈完,皇帝不忘关心一下侄儿的终身大事。
“不急。”
南宫对成亲没兴趣,目前他只想抓到那该死的女娃。
“哪能不急?你不知你娘可急死了,三不五时就进宫来催朕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下旨赐婚。”
“舅舅,你别随娘起,她又不少孙儿抱。”
小他两岁的弟弟早已成亲生子。
“你呀,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叫朕舅舅。”
皇帝摇头失笑“你娘是不缺孙儿抱,可是钰儿都有两个孩子了,而你这做大哥的却还没成亲,也难怪你娘会担心,别忘了你迟早要继承王爷的位置,还是要赶紧娶个王妃。”
“我对当南王爷没兴趣,这位子就给钰弟继承吧!”
南宫瑾淡声回答,他喜好自由,当个捕头已是他的极限,他可不想被王爷的位子束缚。
听了他的话,皇帝也不意外,他这侄子素来淡泊名利,一点也不像官家子弟;那些官家子弟个个唇红齿白,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风花雪月,可南宫瑾却不同。
他自幼习武,身形壮硕,不像个文人,倒像个武将,可却也通晓四书五经,考个文状元不是问题。
至于相貌就更不用说了,五官俊朗,虽然个性稍微冷漠,却是嫉恶如仇,当初会赐他神捕的名号,也是料准他不会拒绝。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近女色,也难怪长公主会怀疑她这儿子是不是有断袖之癖,紧张不已。
“瑾儿呀,听闻宰相千金似乎对你有意,要不要舅舅帮你赐婚呀?”
皇帝试探道。
说真的,他这侄儿的女人缘可好了,不说那些名门千金,听闻江湖上很多侠女对他有意,可是南宫瑾统统冷漠以对,不要说长公主了,连他这皇帝都怀疑这个侄子是不是喜欢男人了。
南宫瑾立即冷睨过去。
“咳咳……当朕什么都没说。”
唉!他这皇帝到底还有没有威严呀?
“那属下告退了。”
南宫瑾淡声说道,立即转身离去。
他决定马上设下陷阱,这次,他绝对会抓到云家盗墓者!嗅!第一神捕,不过尔尔……这句话言犹在耳,南宫瑾握拳,俊眸泛冷,他会让她收回这句话的!
“啊!云白琥,你这个孽女——”咆哮的怒吼在云家响起,传遍整座宅邸,就连屋瓦也隐隐抖动,飘落几许灰尘。
云大飞冲进大厅,手上抓着一张纸,气得吹胡子瞪眼,灰白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老头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叫得这么大声?”
被夫君的吼声吓到,云母担心地看着夫君。
“老婆子,你看,你给我看看这个!”
云大飞气得将手上的纸张甩到桌上,
“你给我看看你生的好女儿给我做了啥事!”
“这……”
看到那张纸,云母也愣住了。
“通缉令?”
坐在一旁喝茶的云朱雀挑眉,看到画像里那熟悉的眉眼,又看到下方的文字——犯人为云家盗墓,通报者重重有赏。
“对,就是这该死的通缉令!”
云大飞气得跳脚。
“咱们云家盗墓百年,头一次被通缉,那就算了,连画像都出来了,他奶奶的,咱们云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这死丫头,老子一定要焰死她!”
“这……怎么会呢?”
云母皱眉,
“凭白琥的能力,怎么会被通缉?被看到脸?”
“看来老三是中了人家的陷阱。”
云朱雀凉声说道,优雅地喝了口茶,
“这个南宫瑾查咱们查得可勤了,真不知咱们云家是哪里惹到他了。”
“谁知道这什么神捕是不是吃饱没事干斗那么多江洋大盗不去抓,偏来找咱们麻烦,这两年来官府的探子查得可勤了,要不是咱们云家够隐密,够低调,恐怕连老巢也被查出来了!”
云大飞没好气地吼着,
“那个神捕好像叫什么南宫的,他娘的哩,被老子遇到绝对要砍了他。”
“再怎么低调也没用了,现在老三的画像都被贴出来了,咱们的左邻右舍……”
云朱雀顿住不语。
云家宅邸不大不小,就在偏远的村落,这村子里的人也不多,不到五十人,可因为人不多,所以出出入入的人,大家都很熟。
因此,云白琥的脸桔子里的人都认得,这下通缉令出来了,他们的底也曝光了。
听到女儿的话,云大飞的脸都黑了。
“该死!咱们得赶快撤退,趁追兵还没到前……他奶奶的,咱们家的宝库东西还一堆,这下要怎么搬?那个王八神捕,没事找什么麻烦呀?”
“谁知道?”
云朱雀耸肩,
“总不可能咱们云家有惹到他吧?”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优闲的模样一点也不担心,美眸不经意地瞟向坐在桌前喝茶吃糕点的四妹身上。
自始至终,云玄舞都没有开口说话,她一手捧着茶碗,一手拿着桂花饼,一口茶、一口饼,慢条斯理地吃着,她吃得很慢,细嚼慢咽的,一点都不受众人的话影响。
“云玄舞,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饼?”
云大飞气得拍桌。
云玄舞咬着饼,慢慢扬眸,美丽的瞳眸盯着爹亲。
“不然要干嘛?”
她的声音娇软,有如上好的丝绸,让人听了心就一阵酸软。
云大飞满腔的怒火在女儿好听的声音下,立刻被浇熄了一半。
“你没事对女儿凶干嘛?”
云母没好气地瞪着夫君。
“我……”
见太座生气了,云大飞张嘴,可在妻子的瞪视下,又呐呐闭嘴,再气也不敢吭声了。
“玄舞,你别理你爹。”
云母白了夫君一眼,疼宠地帮女儿倒茶。
“来,你继续喝茶吃饼。”
“哦!”
去玄舞点头,慢慢地喝茶,小口地吃着桂花饼。
对她这模样,家里人早已习惯了。
她的个性素来温吞,动作也慢吞吞的,声音总是绵绵软软,像裹了蜜的糖丝。
她的相貌清秀,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小小的鹅蛋脸上,五官细致而小巧,最醒目的就是那双美丽至极的眼瞳。
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深如夜,亮如星,让人一见就难忘,紫蓝色的衫裙衬得肌肤更为雪白,乌黑的长发未梳成髻,只在发尾末端以一条紫蓝缎带束起,简单的装扮,看来却清丽可人。
那张小脸虽平静,模样也很自然,可就是太自然了,让云朱雀身躯微微眯起美眸。
直觉告诉她——有鬼!
“玄舞,饼好吃吗?”
云朱雀柔声开口。
“嗯!”
云玄舞点头,转头看向二姊,秀气的小脸扬起一抹笑。
“娘做的桂花饼没人比得上。”
“呵呵,玄舞爱吃就多吃几块。”
听到女儿的话,云母呵呵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饼……”
一旁的云大飞没好气地咕嘟。
“你说什么?”
云母瞪向他。
“没!吃饼吃饼。”
云大飞赶紧拿起桌上的饼往嘴里塞。
娘的,他这个一家之主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玄舞,你在心虚什么?”
云朱雀可没那么好唬弄,经验告诉她,她这四妹态度愈自然,笑得愈甜,就表示她在心虚。
“嗯?什么?”
侧着蚝首,云玄舞疑惑地眨着澄眸,无辜的模样纯真又可人。
“老四,这招对我没用。”
云朱雀可没那么轻易就被云玄舞拐去,看着云玄舞,美眸精光一闪。
“玄舞,难不成……这两年那南宫瑾三不五时就找咱们麻烦,是因为你的关系?”
云朱雀大胆猜测。
“什么?”
云大飞听了一惊,立即瞪向四女儿“玄舞,这事跟你有关?”
云玄舞捧着茶碗,瞄了精明的二姊一眼,心思流转着。
被二姊怀疑了,怎么办,她要不要坦诚?可是她都装死两年了,在阿爹破口大骂南宫瑾时,在家里人疑惑为何南宫瑾要追查云家时,她都静静地不吭声,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现在要是坦诚,阿爹一定会指死她!可是要不说……她能瞒得过二姊吗?
“玄舞?”
云朱雀挑眉。
云玄舞慢慢喝着茶,微敛的瞳眸波光流转,两排长长的扇刚掩住她的心思。
“我……”
决定先装死!当她正要开口时,砰地一声,家里大门被用力推开。
“是哪个找死的……”
听到破门声,云大飞气得转过头大吼,看到进来的官兵,他的脸黑了。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身着一深蓝衣衫,气势凛然,毫不畏惧地走进大厅。
沉冷的黑眸在云玄舞身上,那又深如湖水的眼瞳一如记忆中,让他想遗忘很难,而他记得她的左眼下方……看到那颗细小的黑痣,南宫瑾勾起薄唇,黑眸迎上那双美丽澄眸。
“找到你了!”
他开口,如猎人盯着追捕已久的猎物般。
云玄舞的脸色微微变了。
很好,这下她不用装死了……第二章“你……”
云大飞瞪着南宫瑾,又看向外面的官兵,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下好了,人家找到老巢来了,他们连逃也不用逃了!没理会云大飞,南宫瑾的目光一直放在云玄舞身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实的脸。
她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一张小巧的鹅蛋脸,白净清秀的模样看来就像个纯真无害的小姑娘。
就像两年前一样,那纯真的气息丝毫未减,而他当初就是被她这天真的模样给拐了。
想到此,南宫瑾不禁恼怒。
“小女娃,还记得我吗?”
他定定看着云玄舞,出口的话引起云家人的注意。
云大飞立即看向女儿“玄舞,你认得他吗?”
“嗯……”
去玄舞瞄了南宫瑾一眼,贝齿轻咬下唇,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的动作会这么快,竟然一下子就找到她家来。
这下好了,她想装死也不成了!不得已,她只好轻轻点头。
见女儿点头,云大飞立即皱眉怒吼:
“云玄舞,你是在哪里认识这臭小子的?难不成……咱们这两年一直被追查真是因为你的缘故?”
“阿爹,你这不是白问了?”
先无视眼前的场面,云雀自若地喝着茶,美眸睇向南宫瑾,
“看来,南宫神捕的目标似乎在我家玄舞身上,那外头这阵式应该可以撤了吧?”
南宫瑾看向云雀,单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看似柔弱无害,可那双明亮美目却丝毫不掩饰精明。
他伸手,让外头的官兵退下。
“玄舞,你是在哪惹到这神捕的?”
见官兵退出门外,云母觎了南宫型号一眼,赶紧低声问女儿。
“我又没惹他。”
云玄舞一脸无辜,
“是他自己嫩,没办法阻止我盗墓,才小心眼地记恨……”
她娇声嘀咕,声音小得刚好所有人都听得见。
南宫瑾脸色不变,可看着云玄舞的眸色却更冷冽,她的话简直是啃到他的痛处。
生平第一次失手,竟是败在一个小女娃手上,教素来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吞忍得下这口气?这两年来,他一直记得她,他早发誓他绝对要把这笔账讨回来,而现在他的机会到了。
“两年前确实是我疏忽。”
他承认自己的失误,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犯当初的错误。”
听到他的话,云玄舞咬着唇瓣,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知道这次换她栽了。
仇人都找上门来了,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会轻易放过她。
“你想怎样?”
獗起小嘴,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云玄舞直言问道。
“姓南宫的,被逮到咱们认了,可你别想我们会乖乖束手就擒!”
云大飞摇下狠话。
被官兵包围又怎样?他们云家人可不会被这种小小的阵仗吓到。
“南宫神捕大驾光临,应该不只是单纯地来抓我们吧?”
云朱雀开口,精明的眸光直视南宫瑾。
“若要抓人,你就不会让官兵退下了。”
南宫瑾淡淡一笑,看向桌上的通缉令,
“我想跟你们谈笔交易,只要你们肯照办,我可撤销通缉令,也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云家照样可以隐姓埋名过日子。”
“什么交易?”
云大飞马上皱眉,大声嚷问:
“你们当官的会跟我们谈交易,难不成要我们帮你们盗墓?”
“这年头当官司的都爱做偷鸡摸狗的事。”
云玄舞咕嘟,眼瞳瞟向南宫瑾,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她身上。
两个对上眼,她眨了眨眼,水眸自然半掩,小嘴又嘀咕,
“嗤!敢做还怕人说吗?道貌岸然……”
“玄舞,闭嘴!”
云朱雀睨了四妹一眼。
被二姊喝斥,云玄舞很识相地闭上嘴巴,乖乖低头喝茶。
“不知道南宫神捕要和我们谈什么交易?或者该说……要我们帮忙盗什么墓?”
云朱雀看向南宫瑾,兴味盎然地扬起柳眉。
南宫瑾将目光转到云朱雀身上,也不隐瞒,直言问道:
“你们听过天龙宝珠吧?”
“当然听过,连它在哪我们都知道呢!”
云大飞骄傲地挺起胸膛,
“这世上的宝物,没有一样是我们云家人不知道的。”
当然,对天龙宝珠的传说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不屑地斜眼看着南宫瑾“没事问天龙宝珠,怎么?难道是皇帝要你盗那珠子?”
听到云大飞的话,南宫瑾神情淡漠视,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难不成宝珠在你们云家手上?”
“不,那宝珠还在宝穴里头,正确来说,与其说是一处宝穴,不如说是一座古墓,只是宝穴刚好在墓穴里头。”
云朱雀柔声回答。
南宫瑾皱眉,不懂了,
“既然你们知道在哪里,为何没把宝珠拿出来?”
以他对云家盗墓的认识,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奇珍异宝的呀!
“那你就要问盗那墓的人了。”
拿起一块桂花饼,云朱雀瞟向四妹。
云玄舞扬睫,懒洋洋地看向南宫瑾,
“拿那宝珠做什么?我们云家不需要那宝珠,也能流传百世、隆盛万年。”
“对!玄舞,说得好!”
云大飞笑着拍手,得意地拍着胸膛。
“没错,我们云家才不希罕那什么天龙宝珠,也只有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才需要靠一颗珠子来保护你们。”
“可惜你们现在也需要这颗没用的珠子来护住云家。”
南宫瑾淡声说道,一句话当场打散云大飞脸上的得意。
“你……”
云大飞当场说不出话来,老脸因恼怒而涨红,
“你这臭小子,不要以为老子怕你!”
他气得想揍扁这臭小子。
“老头子,闭嘴!”
云母赶紧喝止,没好气地瞪着夫君。
“都什么关头了,你还闹?”
“我……”
云大飞气得咬牙,可碍于太座,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瑾,没好气地朝女儿大吼:
“玄舞,你马上去给我把那颗破一珠子盗出来!”
等他拿到那珠子,一定要用力砸死这臭小子。
“为什么要我?”
云玄舞嘟嘴,同一个地方她才不想去第二次“我不要,你叫二姊去!”
“玄舞,恐怕南宫神捕要的不是我呀!”
云朱雀勾起唇瓣,哼哼,她可看得很清楚。
这个南宫瑾从一进门,目光就放在老四身上,根本就舍不得移开,
“而且,祸一开始就是你惹出来的,不应该由你来收拾吗?
“可是……”
云玄舞咬唇,无法反驳二姐的话,只好认了。
“好嘛,我去拿就是了。喏,南宫瑾,那珠子我一个月后就拿给你,行了吧?”
“不!”
南宫瑾拒绝,黑眸紧紧看着云玄舞,
“我要跟你一起去。”
“啊?跟我一起去?”
云玄舞一愣,眉尖尖皱起,
“我才不要!你跟在旁边只会碍手碍肢的。”
而且谁知道跟他同行,这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会不会报复她两年前捉弄他的事。
“是吗?”
南宫瑾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通缉令,让她看清纸上的画像“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你……”
云玄舞瞪着画像,又瞪向南宫瑾,看到他那胸有成足的模样,她不禁觉得懊恼。
他摆明吃定她了。
她看向二姊,可云朱雀却私自喝茶,根本不理她,她瘪了瘪嘴,转头向爹亲求教。
“阿爹……”
“玄舞,你就跟这臭小子去,他要敢欺负你,老子就砍死他!”
云大飞安抚女儿,不忘以眼神凶恶地瞪着南宫瑾。
“他要真欺负我,你离我那么远,等你要砍他时,我也早被欺负完了……”
听到阿爹的话,云玄舞小声嘟囔,完全不给老父面子。
“玄舞,为了你三姐,你就委屈一点,嗯?”
云母扬起慈爱的笑,拍拍女儿的手。
“娘!”
云玄舞嘟嘴。
这下好了,连娘都不帮她,讨厌……“如何?”
南宫瑾朝她笑问。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云玄舞转头瞪他,他脸上得笑让她觉得好刺眼,可是却又拿他没辙。
没办法,谁叫他们云家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而且连家里人都不帮她,明摆就是要她牺牲嘛?厚,明明是三姐惹得祸,为什么要她来收拾?云玄舞实在很不甘愿,可是她又没有拒绝的余地,可恶!
“你说呢?”
南宫瑾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挫败的模样,那双似琉璃般无暇的眼瞳因气愤而更为灿亮耀眼,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
他不禁有点失神,差点离不开那双美眸,急忙收敛心绪,敛眸避开那双太过惑人心神的明眸。
哼!一起就一起,谁怕谁?他要是欺负她,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南宫瑾早打好主意,绝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因此,当设好的陷阱抓到的是云家老三时,他也计划好了一切。
他要当年那该死的小女娃带他去找宝珠,而且路途中,他绝不会让她好过,一定要找尽她的麻烦!是,是他小心眼,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身为名闻天下的神捕,是很没风度:可那又怎样?她竟敢利用他难得的同情心,那也就算了,离去前,还丢下一句看不起他的话。
男人,就是不能被看不起!他记恨了两年,好不容易逮到她了,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绝对要好好折磨她!可是……同行的这几天,他开始怀疑是谁在折磨谁。
“云玄舞,你动作能不能快点?”
南宫瑾很隐忍地看着身后的女人,觉得他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了。
他们都已经启程十天了,竟然走不到二十里,归根究底,就是她的动作太慢了!而且,他们还不是走路,是骑马!可这女人却以为在散步,让马慢慢行走,连赶也不赶,就这样慢慢来,不管他怎么说、她照样如故,甚至像在挑衅他,动作更慢。
受不了她的缓慢,第一天他耐着性子,冷着脸要她动作快一点,可她却淡淡地瞟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连理也不理他。
她的态度让他更冷了俊眸,寒声恫吓,若她再动作缓慢,他会把云白琥的通缉令再贴上去。
“哦?贴呀,请快点贴,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
云玄舞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胁,照样散漫回应。
南宫瑾不禁眯眸,看着她那轻慢的模样,声音更冷,
“你不怕你三姐出事吗?”
云玄舞娇憨地打个呵欠,懒懒地合上眼。
好困哦!它的午睡时间到了。
“她会出事早出事了,我怕也没用,而且……”
她半睁开眼,朝他扬起一抹笑。
“若没拿到宝珠,恐怕你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换言之,她可不怕他的威胁。
南宫瑾冷冷地看她,却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娇态吸引。
他握紧缰绳,不让自己被她的娇甜模样迷惑,稳住心神,话语从牙齿迸出。
“你别忘了,云家老巢……”
“呵,相信我,早在我离开家那一刻,我阿爹他们就马上搬家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完全不掩饰嘲讽的眸光。
“大捕头,你该不会以为我爹他们会乖乖继续窝在老家吧?你应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云玄舞娇声嘲弄,看到南宫瑾的脸色变得更沉冷,黑眸隐隐闪着怒光,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呵!想威胁她?下辈子都别想“我困了,要睡觉。”
她径自在一间客栈前下马,
“今天就在这小镇休息吧!”
她又打个呵欠,走进客栈,才不理后头那男人。
看着她的背影,南宫瑾眯起眼,不怒反笑。
很好,她是跟他杠上就是了,没关系,日子长得很,他可以慢慢跟她玩,他不会让她一直占上风的!可是,他错了、这十天,他每战每败,任何威胁云玄舞都不放在眼里,照样我行我素,娇娇地讽刺他。
她的声音轻柔,语调好听得像在唱歌,可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讨喜,挑战他的耐性。
他一直忍,直到第十天,他的耐性已到极限。
拉紧缰绳,他停下马,转头瞪着离他有一大段距离的女人。
她几乎趴在马背上,棕色骏马轻快地跶跶行走,可速度就是慢,慢的像在看沿途风景。
这种速度,三个月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云玄舞!”
见她不理会,他沉下声音。
“干嘛?”
云玄舞慢慢睁开眼,美眸慵懒地递向他,小脸贴着马背,脸颊被烈日晒得泛红,汗水从额头沁出,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讨厌太阳,讨厌阳光,讨厌白天,前几天天气没这么闷热,她还能忍受,可是今天却突然冒出烈日,炽烈的光线让她根本睁不开眼,闷热的天气更让她觉得像被火烤一样,晒得她快成人干了。
她向来受不了炙热的阳光,一看到阳光她就窝在屋里,她从不在白天出没,到了晚上才会在外头行走。
这种天气对她而言简直是种酷刑,雪白的小脸禁不起日晒,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完全没力气跟南宫瑾斗。
他最好识相点,不要找她麻烦,
“你当你在欣赏风景还是在游览?都十天了,行程还走不到一半,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吗?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就算抓不到其他云家人,我还可以把你关进牢里。”
南宫瑾冷声说道,俊庞绷紧,黑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瞧见她泛红的脸,剑眉不禁微蹙。
她的模样似乎有点不对。
可他又觉得自己多心,难保这诡计多端的女人不是在装虚弱来耍他,两年前他已上过一次当了,别以为他还会被骗第二次!云玄舞轻舔唇瓣,有点恍惚地甩着头,她听到南宫瑾的话,可她累的不想回嘴。
她觉得好热,头好昏,炙阳晒得她眼前隐隐发黑……没听到她回话,南宫瑾的眉头皱得更紧,按照以往,她一定会伶牙俐齿地反讽回来,怎么这次这么安静?而且,她的脸色真的不对劲。
那虚弱的模样莫名刺了他的眼,让他看了很不习惯,而且那双杏瞳也少了以往灿亮的光芒,少了活力的她看来就像是一颗失了光芒的宝石,让他看了胸口不禁一阵烦闷。
南宫瑾犹豫了下,明明怀疑她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策马来到她身侧。
“喂,云玄舞,你还好吧?”
他伸手轻拍她的脸,触手的火热让他一怔,她的脸好烫!这才发现她脸上的红潮不正常,额际泛着薄汗,伸手一碰却是冷的。
这下南宫瑾急了,
“喂,醒醒!”
他拍她的脸,想叫醒她。
云玄舞觉得头好晕,身体好重,她累到不想理他,可他却一直在她耳边吵,让她受不了。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
“你好……”
“吵”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突然无力。
“喂!”
见她睁开眼,南宫瑾本来松口气,没想到她却突然晕了过去,整个身体往下滑。
他急忙伸手拉住她,可两匹马太过接近,她滑落的速度又太快,见她快被马蹄踢到,他赶紧用身体护住她。
“唔!”
马蹄踢中他的肩,南宫瑾皱眉,赶紧滚了几圈离开马蹄脚下,而翻滚时,他一直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一停住滚动,他立即感觉到右肩的刺痛,怀里的女人却沉沉昏睡,毫发无伤。
他瞪着云玄舞,忍不住低咒,该死!他明明是想整治她、报复她的,可怎么情况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他怎么觉得好像全报复在自己身上了?这下可好,为了保护她,他没事被马踢伤,而她倒好,就这么昏过去,他还得照顾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那张沉睡的清秀小脸,南宫瑾无言了,看到她虚弱的模样,他竟莫名地感到歉疚和一点点的……心疼。
“唉!我简直是自找麻烦。”
拢紧好看的剑眉,南宫瑾忍不住叹气,他真的觉得他整到自己了。
这女人……简直是个麻烦!第三章呼!冰冰凉凉的,好舒服……云玄舞呼了口气,额上的冰凉让热气消退,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微风徐徐轻拂,驱散了闷热。
长睫轻颤,她慢慢睁开眼,有点茫然地看着天空。
翠绿的浓荫遮掩了阳光,树叶在风中轻颤,却也拂来了阵阵凉风,她眨了眨眼,这才发现烈阳早已半西落,天空是一片淡淡橘红。
好感动,那讨厌的阳光终于消失了……她松了口气,缓慢地坐起身,而身体一动,额头上的手巾也跟着掉落到身上。
她低下头,目光一怔……随着她的动作,盖在身上的衣衫也跟着滑落,而她身上竟只剩一件小小的水蓝肚兜和袭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遮掩,姣美的身子让人一览无遗。
云玄舞看着几乎算是半裸的自己,细细的柳眉微微拢起。
是谁脱了她的衣服?疑问才起,她就听到前方传来水声,一抬眸,就见一名壮硕的男人从水中冒出,那突然冒出的赤裸身躯让她看傻了眼。
夕阳余晖映照着河面,光芒轻轻洒落那片古铜色的宽阔胸膛,透明得水珠从胸口慢慢往下流,她的事先也跟着移动,看着水珠滑至线条漂亮的腹肌,然后滴落水面。
她瞪着清澈的河水,距离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无法看清河水下的风景,可是她想他下面应该什么都没有穿。
想象力无限发挥,云玄舞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没想到这讨厌的家伙身材还真不赖,她忍不住眯起美眸,大胆地打量南宫瑾。
评心而论,他长得还满好看的,不是那种斯文般的俊美,他的俊是属于阳刚的。
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略微宽厚的唇瓣,构成一张很男人的脸庞,方正的下颚透露出固执的个性,沉稳黑眸隐含锐利光芒,让人不敢小觎。
而他的身材……啧啧,看看那健壮的胸肌,云玄舞再次吞口水,说真的,还真的很诱人。
看到她毫不避讳的打量目光,南宫瑾俊眉微挑,也不遮掩,就这样与她对视,也将那美丽的春光看尽。
盖在她身上得薄衫滑至腰间,小小兜衣包裹着高耸的浑圆,他的视线垂落,瞧见她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眸色不自觉加深。
白润的娇躯细致无暇,光线错落间,枝叶随着光线隐隐洒落雪肤,让人几乎想代替那些树影贴近吹弹可破的美丽凝肤。
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却散发着属于女人的迷人妩媚,让他的心竟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
而她的反应也出乎他意料,他以为她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时会气急败坏地高声尖嚷,可是没有,她冷静得让他诧异,甚至看到全裸的他时,目光避也不避,反而直勾勾地看他,甚至还不怕被他发现,打量得大大方方的……南宫瑾皱眉,看到她甚至在吞口水。
这女人一点都不懂得害羞吗?看到男人的裸体也不尖叫或闭上眼,竟还看得那么光明正大?
“看够了吗?”
抿着唇,他等着看她羞耻的表情。
“嗯?”
云玄舞眨了眨眼,很勉强地把目光往上挪,对上那张紧绷严肃的脸庞,很认真地问:
“我要说还没看够,你会走上来让我看下半身吗?”
至于羞耻的表情,不好意思,她这辈子还没尝过羞耻的滋味,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而且,她第一次看到裸男耶!先不论长相,他的身材这么棒,不好好见识一番怎行?
“你……”
南宫瑾傻眼,瞪着他,忍不住咬牙。
“云玄舞,你还是女人吗?”
竟然毫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她知不知羞呀?云玄舞侧着蚝首,垂眸看了近乎半裸的自己一眼,手指轻玩着发辫,缓缓抬眸睨向他,
“除非你眼瞎了,不然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南宫瑾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末了,只能恼怒地回了一句。
“云玄舞,你真不知羞!”
“脱我衣服的人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撅起唇瓣,云玄舞轻轻回话,
“而且,你几乎看光我,我也差不多把你看光了,谁也不吃亏呀!还是……”
美眸乌溜溜地转了一下,她勾起唇瓣,笑得甜极了。
“你要上来让我把剩下的一半看完?我也可以回馊你哦!”
玩着发辫的手指暗一不地勾着颈上的系带,澄眸扬起,清纯又无辜地望着他。
“你……”
南宫瑾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这女人现在是在挑逗他吗?哈!只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丫头片子,他南宫瑾可没那么不挑。
可是……该死的!他的视线竟离不开那细小的兜绳,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勾扯着细绳,他的呼吸仿佛也跟着加快。
就连下腹也起了骚动,男性昂扬早在水底坚硬,告诉他,他真被她撩起了欲火。
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啊!他南宫瑾又不是没碰过比她柔媚妖娆的女人,那可能真的对一个小丫头起了欲望?可是,他却移不开视线,几乎饥渴地看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巧的胸脯在兜衣下拢起美丽的弧度,迷人的蓊水瞳眸勾着他,纯真中又带着一丝妩媚,勾动他的心。
眸色不由得泛深,南宫瑾握紧拳,胸膛因微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他紧抿唇瓣,努力压抑着下腹的冲动。
可是,黑眸却移不开她的身子,甚至想上前……“噗!”
蓦地,云玄舞轻笑出声,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你该不会当真吧?”
美眸瞅着他,恶意很明显。
“你……”
南宫瑾瞪大眼,银铃似的笑声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他的欲火,美眸里的恶意则彻底燃起他的怒意。
该死!他竟被这丫头耍的团团转!他气得咬紧牙根,拳头紧握,恼羞成怒地瞪她,
“云玄舞,你简直是……”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恶!他竟被这丫头给耍了!
“怎么?”
见他的脸色一下青、一下黑,云玄舞佯装讶异地挑眉。
“不会吧?难道你真的当真了?被我的话给诱惑了?”
南宫瑾抿唇不语,仅是恼恨地别开眼,腹下坚硬的男性简直是个羞辱,他该死地真的被诱惑了!明明是个青涩的小丫头,可竟轻易地撩起他的欲望,甚至被她耍玩着,真是丢脸!南宫瑾气恼不已,也知道她是故意在装傻,这丫头比他想象的还难缠,明明是想报复她,可偏偏居下风的都是他,真是……天杀的该死!云玄舞愉悦地欣赏南宫瑾恼怒的模样,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情就一阵好。
哼!敢脱她衣服,搞不好他还摸遍、看遍了,就算他身材再好,让她看的津津有味,可一样不能原谅啦!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早摸透他了。
自视甚高的男人,看似冷漠严肃,其实根本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不然也不会对两年前的事记恨到现在。
哼!找了她们云家两年麻烦就算了,竟还拿三姐的事来威胁她,而且今天还让她热晕了——就算他是为了帮她散热才脱她衣服,可是一样有罪!新仇加上就恨,她才不会让他好过!云玄舞在心里冷哼,美眸掠过一抹黠光,她慢慢起身,缓慢地穿上衣衫,再拨了拨头发,一张小嘴犹不放过他,矫情地突出一句:
“大叔,老牛吃嫩草,不好哦!”
南宫瑾发誓,他绝对要让那臭丫头好看!老牛吃嫩草?该死的,他是有多老?而且,她这株烂草,他根本不希罕吃!那时会被诱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种错误他不会再犯了。
他受的气,他绝对要讨回来,再也不会对她心软了!可恶,他为了救她还被马踢伤,见她得了痧症,还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让她歇息,会脱她衣服,也是为了帮她散去身上的热气,自始至终,他都很规矩,眼睛根本没往她身上瞧,一帮她脱好衣服,就赶紧拿薄衫帮她盖上,不要说摸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花缭乱。
他根本没占她任何便宜!对,他承认,她醒来时,他是看到她的身子了,可是……是她自己不遮好的,而且她还不是不知羞地把他看光了?重点是——她不感激他就算了,竟然还耍他一顿,甚至说他是老牛吃嫩草,哼,吃她他还嫌酸了牙呢!一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有啥看头?南宫瑾不屑地在心里冷哼,可脑海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云玄舞那半裸的诱人模样儿……“该死!”
他忍不住低咒,赶紧把那该死的画面忘掉,心却忍不住起了骚动,怎么也忘不了那画面。
他不禁心浮气躁起来,自从遇到她,他就该死地冷静不下来。
她总能轻易地惹恼他,让他心绪剧烈起伏,惹得他一肚子火。
她一定是故意的,想挑战他的耐性。
“喂,大捕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他冷着一和俊庞,脸色想地难看,甚至还突然低骂一句,眼角微微抽樯,好象很生气的样子……惹他了?她吗?哦,这是她的荣幸。
南宫瑾深吸口气,忍住脾气,俊眸冷淡地看着云玄舞。
“不可能,你别想坐马车。”
他才不会让她那么舒适。
“为什么?”
云玄舞嘟起红艳小嘴,美眸啾着他。
“天气这么热,不坐马车我又会热晕了。”
“那是你的事,”而这次,他绝不会救她,让她自生自灭!
“大叔,我热晕对你没好处的”她也不气,声调一样软软的,很礼貌地跟他说理。
南宫瑾双手环胸,连话也不想回,他打定主意,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云玄舞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别忘了,你是要靠我盗宝珠的,我要热晕了,一不定会休息个三五天,这样一不定会拖到日子,我是无所谓,可是你确定你那个舅舅有耐性等那么久吗?”
南宫瑾眯起黑眸,瞪着她脸上的笑容,她笑得很甜美,说话的声音轻缓妖软,可是他听的出来,她在威胁他。
“你以为我会让你休息吗?”
拖他也要拖她继续走。
云玄舞咬唇,美眸幽幽地瞅着他。
“大叔你真忍心这样对待我吗?”
她问得委屈,眸光隐隐泛着水意。
南宫瑾呼吸立即一窒,几乎败在那双泛着水光的美眸下,该死的,他没想到她会用这招。
这卑鄙的臭丫头,她以为装可怜有用吗?不!他不会轻易屈服的。
“少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
他硬着声音,强迫自己视而不见,拚命告诉自己:她是装的,她是在骗他的。
……他知道,他比谁都清楚明白她的狡诈,那清纯的模样只是伪装,她的手段比谁都卑劣,他绝对不能上当,不能心软!
“好吧”!云玄舞难过地半掩美眸,眸里的泪光几乎快泛滥,如扇般的睫羽甚至也沾着水意。
“不行的话就算了,不勉强你了。”
说着,她抬眸啾他一眼,泪眸不掩控诉,又垂下眸,可怜地哽咽一下。
该死……南宫瑾瞪着她,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我不可能雇车夫。”
明明理智这么说,可是他的嘴巴却不合作,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云玄舞立即扬眸,澄瞳恳求地娣着他。
?
“你可以驾马车啊!”
这很容易解决的。
“你要我当你的车夫?”
死都别想!可他去看到那发亮的眸光突然黯淡,而她也失望地垂下头,用可怜的语气幽幽说着:
“好吧,我知道不可能的。唉……算了。”
“好,我驾马车。”
理智发现前,他的嘴巴已经开口了。
真该死啊……话已出口,等他恢复理智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你说的哦!”
目的达成,云玄舞笑开脸,马上将银子递给站在一旁的车夫。
“偌,这马车我买下了。”
“是,谢谢、谢谢。”
车夫哈腰道谢,拿着银子马上离开。
云玄舞上了马车,撩起车帘,进去前不忘回头看向南宫瑾,
“车夫,还不快驾车车,动作快一点,不要拖拖拉拉的!”
说完,她得意地笑着,开心地钻进车厢。
方才那让人心疼怜惜的可怜模样仿佛昙花一现,南宫瑾瞪着车帘,有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他明知道她是装的,他明知道的啊!可是他竟还是心软了,竟然败在那双泪眸下,他明知道那是装哭的啊呀,他明明知道的啊。
可是他们却控制不了他的身体、他的嘴巴,明明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可他的身体却违抗他的意识。
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南宫瑾气得握拳,不懂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堂堂第一神捕竟变成车夫,而那该死的丫头则优闲地在马车里乘凉歇息,他则得帮她驾马车。
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云玄舞”他气急地掀开车帘,打算将她拖出马车外,他绝不让她那么快活!可是,一掀开车帘,却看到她蜷着娇小的身子,小手抱着软枕,脸蛋半坦进软枕里,呼吸轻轻的,睡得这般香甜。
她……竟睡着了?才短短的不到一刻,她竟睡觉了?他不信!她一定在装睡,他才不会上当!可当他看不起到好抱关软枕,细眉微微轻拧,小脸躲着从车外照进的阳光时,他竟然下意识地挪动身子,挡住那不安分的日光。
等他发现自己的动作,他愣了下。
奇怪,他干嘛帮她挡光?南宫瑾因自己的动作而微恼,可黑眸却离不开那张清秀的小脸,看到她勾起唇办,轻吁口气,蹭着软枕睡得更香,那无邪的甜美模样让他不自觉地柔了黑眸,怔怔地看着她,想叫醒她的念头早已消失无踪。
他近乎着学地看着,一股陌生的情潮上胸口,慢慢侵占他的心,让他心口躁动,再也平静不了……第四章辚辚车轮声轧过泥泞小径,缈渺细雨飘落,点点滴滴落车棚上,发出细微的答答案声。
清凉的雨驱燥热的空气,云玄舞深吸口气,愉悦地勾起嫩唇,爱极了这种阴凉天气。
趴在毛绒绒的软毯上?她抬起只穿着白袜的双腿上下摇晃着,手指掀开车帘,美眸轻扬,看着驾车的车夫。
“钦,下雨了,你不进来躲雨吗?”
娇娇开口,瞳眸凝视着那张好看的侧脸。
等了半晌,车夫一样直视前方,不要说回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对他这模样,云玄舞也习惯了,两手撑着小脸研究起他。
这几天这个别南宫瑾就像个闷葫芦似的,不管她怎么逗他、说话挑衅他,他连理都不理,对她视而不见。
顶多偶尔叫她下马车用膳或是歇息,才会开一下金口,不然那张嘴总是紧闭着。
这就算了,她还发现他完全不正眼看她,就算跟她说话,眼眸也是半敛,说完转身就走,好像她是妖魔鬼怪似的,看一眼就会吓人。
她有这么可怕吗?没吧?而这情形,云玄舞仔细想了一下,似乎是从买了这个马车开始,他就变成这种态度。
啧!心眼有必要这么小吗?只是当个车夫而已,就让他气成这样?原本呢,她也不想理他,不说话就不说话,她乐的耳根清静,窝在马车里睡她的觉;可是,几天过去,她闷了。
这样一直相对两无言,好无聊!尤其不管她怎么惹她,他就是没反应,她就更闷。
不好玩啦!她开始怀念会跟她斗嘴的南宫谨,至少有趣多了,这么闷的他一点也不讨喜。
看,就连下雨了,他宁愿在车外被雨淋,也不肯进马车里,她也这么让他讨厌吗?云玄舞不怎么高兴的嘟起了小嘴,伸手扯了扯南宫谨的衣服,他愈不理她,她愈想招惹他,固执得一定要逼他理她不可。
“喂,我是不想理你啦!可是你要是被雨淋到得了风寒,那又会拖了行程,速度已经够慢了,我可不想因你而又拖延下去。”
虽然,自始到终都是她在拖慢行进速度就是了。
见他一样不理她,美眸微眯。
“喂,你干嘛不理我?是在记恨我让你当马夫哦?说真的,你一个大男人度量这么小,跟个小姑娘计较干嘛?你还是个神捕。”
她用起了激将法。
可那方一样云淡风轻,关节分明的手稳稳的执着绳,俊庞一样冷淡,连口气也不吭。
云玄舞皱眉,有点恼了。
“怯,不理人就算了,你最好被雨淋到发烧,病死你。”
她诅咒完他,也不想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不爽地放下车窗,闷闷地窝回马车里。
放下车窗前,她不忘对他轻皱俏鼻,送他一记冷哼。
眼角光瞧见云玄舞那俏皮的可爱模样,南宫谨敛下黑眸,见她消失在车窗后,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是的,他是在躲她。
那天,他痴迷地看着她的睡颜,等他回神发觉自己陌生的柔软感情时,不由的惊骇。
早已是成熟男子,即使少进女色,可他不至于愚钝到不懂那陌生的情绪是什么;可是,怎么会呢?明明是个小他十多岁的丫头,而且个性狡脍多端,出口的话每每使人气恼不已,闯遍大江南北,他首次遇到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措手不及,轻易就能使他失去冷静,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跟她斗嘴。
面对她,他变的不像自己。
是,他承认,初次在她手上吃了亏,他确实懊恼不已,也确实想找她报仇,心高气傲的他吞不下这笔败绩,他早决定,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可从碰面以来,不好过的人却是他,明明是想报复,可是面对那双明亮大眼,他却往往失了神。
灵活的神情,隐隐闪着狡黠的橙眸,总是轻易就吸引住他的目光,被她的话惹的恼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可`````若他的态度能霸道强势,就算她在怎么撒泼也干扰不了他,他一样可以照他原来的计划报复她:可是,面对那张清秀芙颜,他就是狠不下心。
两年来,他对她念念不忘,夜深人静时,那双美丽曈眸总是闯进他梦里,惹得他心烦。
他原以为他是不甘心,以为只要逮到她,他就能出心中那口怨气,可他却误了自己。
念念不忘,当真只是不甘心吗?或者`````早在初见的那瞬间,他就迷失在那双剪水美眸里?南宫谨不敢细想,他根本无法接受,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小丫头动心?而且她还是个盗墓贼。
先不说自古以来官兵和盗贼素来势不来立,这个云玄舞根本只是个黄毛小丫头,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绝对不可能!那突然席卷而来的感情一定只是个意外,他只是一时产生不该有的错觉,只要远离她,他就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因此,这些天他一直在躲她,对她视而不见,不管她如何挑拨,他皆冷漠以对。
他相信他可以的,只要完成这次皇帝交代的任务,他们俩就不会有交集,各走各的道路;至于复仇………算了,他不想跟个小丫头计较。
抿紧唇,南宫瑾这么告诉自己,只要他把持住,对她一切皆冷淡以对,绝对可以安然度过后面的日子没错,只要………啊,突然,马车里传来一阵尖嚷。
南宫瑾一惊,瞬间忘了对自己的叮咛,迅速停下马车,赶紧掀开车帘,
“怎么了??”
“啊!!好痛……”
云炫舞卷着身子,两手捂着肚子,闭着眼,牙齿紧咬着唇,闷闷低吟。
南宫瑾立即进入马车,皱忧虑看着她苍白的脸,冷汗从粉沁出,那痛苦的模样竟让他掀起了心。
肚子疼吗?他赶紧扶起她,大手来到她的肚皮“你吃了什么?肚子怎么会疼?”
不知道……云玄舞摇头,美牟泛着泪光“就突然……噗”她突然笑出来,
“哈哈……怪盗你了厚?就不信这样你还不理我。”
她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瞧你紧张的模样,这么担心我呀?”
南宫谨一怔,知道自己被耍了,俊胖立即沉下,怒火声涌起,他冷下声音“这样很好玩吗??”
这个可恶的臭丫头,竟敢这么耍他?想到自己刚刚的担心,平生初次着急慌乱的心情,比对着她此刻的笑容,简直讽刺极了。
“谁叫你都不理我!”
云玄舞娇笑太牟,可一看到他冷峻的眼神,灿烂的笑颜立即收敛。
“额……你好像很生气。”
她很懂得看脸色的,虽然那张俊旁总是像颗丑石头,没什么表情,可是此时此刻,不一样。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色那么难看,冷怒的眼神让她很识相的远离他,缩在角落。
警戒地看着他。
“你说呢?”
他声音很冷,仿佛从冰低吐出。
“呵呵任……只是开个小玩笑嘛!!”
不好,玩笑好像开大了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美瞳目光轻转,云玄舞赶紧扬起讨好的笑容“叹,南宫谨,我只是开玩笑,别计较,认真你就输了哦!”
南宫谨俊眸冰冷,忍着你就输了?对,他应该立即除马车,再也不理这该死的丫头,这次上当,是他蠢,明明告诫自己要对她冷淡,可看她痛苦的模样他竟然乱了分寸。
就在他担心得他几乎要抱她去找大夫时,她却告诉他是开玩笑?还笑嘻嘻说认真就输了哦……怒火不住上扬,几乎侵占了他残存的理智,看着那张轻扬的嫩唇,他缓缓眯眸。
压抑的情绪因怒火而爆发,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她,在她错愕时,大手扣住粉颚,低头擒住那张粉瓣。
只是开玩笑?很好,他会让她知道开错玩笑的下场!这,这是什么情形?云玄舞瞪大眼,愕然德瞪着贴近的俊庞,两人的唇紧密相贴着,两双眼眸互视。
她看到黒眸里隐隐跳跃的怒火,除此之外,仿佛还有些什么,幽深的让人摸不着,却让她心跳加快,几乎快透不过气。
“你………”
她直觉开口,滑溜的舌尖却趁此深入,放肆地舔过齿颚,掠夺她的呼吸。
云玄舞惊喘,舌尖尝到他的气味,就连呼吸到的夜市浓烈的男人气息。
他霸道地卷住丁香小舌,舔吮小嘴蜜津,不放过任何一点甜美,而眼眸则深深凝睇她,原只是为了惩罚,可她的滋味出乎意料地香甜,让他舍不得放开,不由得着迷她的柔软,诳肆地吮含这嫩唇。
手臂勾住纤腰,将她拦进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他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火舌炽烈地缠长粉舌,夺取馨香的气息,手掌跟着往上抚弄,握住一只浑圆。
小巧凝乳不算丰满,可却柔软的让人爱不释手,手指隔着衣衫揉弄,爱抚着香软丰盈,磨蹭着顶端红蕊。
云玄舞呼吸凌乱,粉舌被他勾缠着,那热烈的缠吮几乎快让她无法呼吸,男人的灼热气息拂上小脸,火热的让她浑身虚弱,好似快要融化一样。
她知道该推开他,曲膝狠踢他的命根子,再揍他一拳,轻易地就能将他打到在地,她知道她做得到……敢吃她的豆腐,简直找死!!!可是………可是他的味道很好闻,舌尖被他缠吮着,勾卷着小嘴蜜津,让她也尝到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不让人讨厌,甚至让她的心怦怦然,不由自主地主动响应,热情地和火舌交缠。
两人的舌唇热烈缠吮,搅乱着彼此气息,在嘴中尝到情欲的滋味,勾勒出密不可分的暧昧银丝。
反抗的意念因火热的吻渐渐消化,她无法思考,娇朣紧贴着他,粉舌激烈的与他缠绕。
敏感的酥胸因陌生的情潮而紧绷沉甸,娇蕊早已坚挺,顶弄着衣衫,绽放出娇艳。
拇指感觉到娇蕊挺立,透过衣衫,两指捻住蓓蕾轻轻转动,让衫衣摩拿稚嫩娇蕊。
而腹下的男性更是早已坚挺,抵着柔软私花,一下一下的斯摩轻撞,逗弄着敏感的小穴。
禁不起他的摸弄,云玄舞,觉得腹下一阵酸麻,私处隐隐泛着一抹湿意,甚至随着男性轻撞磨赠,那羞人的湿意也愈浓,甚至微微染湿了底裤而酥胸也传来阵阵酥麻,混合着私处传来的快意,让她不由得逸出一抹娇吟“啊…………”
那美妙的呻吟酥人心胸,足以激发男人更加浓烈的欲火,南宫谨却瞬间震醒。
他迅速推开她,俊庞因情欲而涨红,气息粗喘地瞪着她。
云玄舞也喘着气,水蓝色的上衣已被半退,就连兜衣也被撤落,酥胸半露,美丽的春光勾引他的视线。
粉嫩的唇瓣而被吻得红肿,泛着薄薄的水光,小脸他嫣红,衬着那双迷人眼瞳,美得清纯却又带着勾人柔媚。
她微微轻喘,还未从那激烈的情欲中恢复,美眸泛着一抹水润的氤氲,不解的娣着他。
那妩媚动人的模样让南宫谨浑身绷紧,几乎压抑不住冲动,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扑到她。
他深吸口气,双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着欲望,想到方才的失控,他忍不住闭上眼。
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只打算吓吓她,让她知道热火男人的下场,可没想到他最后也深陷其中。
一碰到那相符嫩唇,他瞬间失去控制,着迷于小嘴里的甜蜜,还有香软得不可思议的娇膧。
就连此时,他的舌尖还能感觉到她的香软,手掌好似还残留着碰触到柔软肌肤的感觉,依回想,身体立即涌起一抹灼热,南宫谨一惊,赶紧敛住心思,睁开黒眸故作冷漠地看云玄舞“如何?喜欢这个玩笑吗?”
他藏住那不该有的感觉,开口嘲讽,等着看他羞恼的模样。
云玄舞眨了眨眼,他的话仿佛浇了她一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也感到方才的火热失控。
雪白的脸不由得泛红,老天!她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沉迷其中,甚至回应得那么热情………越想小脸越红,她忍不住咬唇,可唇力却仍残存着他的气息,让她心口砰然。
那麻麻热热的滋味,她不讨厌,甚至还满喜欢的……想到这,云玄舞不由得惊愕。
不会吧?喜欢?!她竟然会喜欢被这臭大叔亲吻,她是哪根筋不对了?!云玄舞不禁吓到了,她羞窘地瞪着南宫谨,见他冷着一张俊庞,她也不高兴了。
这个王八蛋!不但吃她的豆腐,现在还用这种冷淡的姿态对她,是怎么样?她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喜欢这个玩笑吗??美眸微眯,知道他是在报复她方才开的玩笑,而他现在则等着看她羞恼的模样。
王八蛋!她才不会让他如愿!寻玄舞压下恼怒,美眸半掩,隐藏住怒气的眼神,思考着改怎么对付这混蛋。
她咬唇沉思,却不知自觉地探出粉舌,轻轻地舔过唇瓣,浑然不知这动作有多诱人。
南宫谨盯着那伸出的粉嫩舌尖,眸光不由得闪过一丝火花,而云玄舞也在此时抬起美眸,正准备开口时,却看到他盯着她的唇,眸光轻闪,那灼热的火焰唐她心跳加快几下。
那张刚毅俊庞的神情明明那么冷冽,可看着她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冰冷,反而热切得仿佛想将她吞进去似的,这样的他看来很危险,却也异常迷人,她移不开眼,甚至觉得口干舌燥。
她敏感地察觉两人间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暧昧情欲,她要聪明识相,就知道此刻不适合惹火他。
“怎么?你的舌头不见了吗?”
他淡声说道,可声音却带着一丝寂静,炽热的眸光直视着她。
云玄舞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加快,心口莫名躁动着,两人互凝的眸光蕴含着浓浓张力。
她的心不由得慌乱,抿着唇瓣,脑子里的理智不断告诉她,千万不要说话挑衅他,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却控制不了嘴巴。
“这个玩笑不错,你尝起来的味道也不错,我还蛮喜欢的,怎么?不继续吗?”
不对!她在说什么啊?这种话摆明在诱惑他。
听到她的话,南宫谨缓缓眯起黑眸。
云玄舞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闭嘴!她要赶紧闭嘴,不能再说话刺激他;可她的嘴巴却不合作,在她想用理智控制自己前,话已出口。
“还是……你“不行”?所以只能做到这边就停了?”
完了!看到黑眸里烧起一抹火焰,云玄舞就知完蛋了,她成功激怒狮了!
“很好。”
南宫谨微微笑了,看着她的黑眸毫不掩饰那激烈的掠夺。
“这是你自找的!”
她明知这时候不能惹恼他的,更何况是说那种挑衅男人的话语,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她却还是开口了,那么……下场地就得自行负责!南宫谨靠近她,眸色因欲望而转深,伸手抬起粉颜,舌尖轻舔过嫩唇,挑逗似地轻描而过。
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美眸紧啾着他,两人眼神相互凝视,激荡出炽烈的火花。
拇指轻抚着嫩颊,他的声音低哑得迷人,
“丫头,我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敢说出这句话,她就得付出代价!。